第 9 节
作者:想聊      更新:2021-02-20 04:40      字数:4748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不知道,如今干部腐败除了贪污受贿,这吃喝也是不得了呀!你以后会看到的,掌权的人天天吃、喝。公款花起来简直是流水,那些酒席上喝着酒,还要年轻漂亮的姑娘陪着,嘴里没一句是人话。粗话、笑话,一个比一个能!喝完酒,去卡拉OK,桑拿!”
  “是啊!我不管他,我已经把我手里的刀子磨亮了,杀它几刀再说。”管也平突然拉长了脸说。对酒他并无多大兴趣,只是碰到老同学,现在他心里又进入了另一个角色。
  鲁一楠喝了几杯酒,心情显得有些沉重,嘴里不断唠叨着心中的不快:“也平,我对现在官场上的作风已经看透了,哪里还有什么原则还有什么政策,那是谁权大谁就是真理,谁反对我谁就得靠边站。什么是组织?说到底,组织最后就是一个人,如果你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他们的个人的道德水准上,那你就必死无疑,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伙,道德、良心都让狗吃了……”
  “一楠,你醉了……”管也平扶着鲁一楠说。
  “你还当我真的醉了,我只不过是在老同学面前发发牢骚,来,我们吃点饭。”于是端起碗,把那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刨光了。
  吃完饭,他们又回到招待所。管也平说:“一桶,你休息一会,下午我们再聊聊。”
  “休息什么?见到你,我真的非常兴奋。有你这样一个市委书记,也许是商阳市600多万老百姓的幸运啊!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绝无仅有的市委书记!”
  “我不为官,不为利,不为名。一楠,我是为党的事业,为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甚至我准备丢掉这项乌纱帽!”管也平有些激动地说。
  “也平,你知道商阳市是全省最贫困的市,所辖的四县一区,还有百分之十五的农民连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教师工资发不出,可是那些县太爷,坐好车,盖楼房,养情人。你知道老百姓怎么说?”
  “说什么?”
  “老百姓说:别看咱是贫困县,机关大楼赛宫殿,县长坐着豪华车,三天两头去赴宴。
  别看咱是贫困县,出门照样坐‘皇冠,’别看我们厂子亏,领导天天端酒杯;别看咱们小镇穷,办公大楼气势雄;别看单位经费少,时常还往国外跑;别看山乡底子薄,吃喝费用没少过;别看耕地年年减,干部住房正显眼;别看机关已超员,年年还有‘编外编’。“
  管也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像画得蛮形象,也很生动。”
  管也平在这里呆了一天又一天,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不是有人来到这B楼208房间,就是他悄悄地出去了,有时一出去就是半天。直到第四天下午市纪委书记葛运成和检察院副检察长高亦健来到B楼208房间。
  管也平开门见山地说:“和二位直说了吧,我就是‘失踪’多日的市委书记管也平。”他说着把省委组织部的介绍信递给葛运成和高亦健。这两人确实感到很吃惊。他们不明白这个管也平书记为何“失踪”,又为何迟迟不就职,为何把他们找到招待所来!
  管也平接过高亦健交给它的介绍信说:“二位,这些日子我在做些调查研究。无论当哪一级十部,都不在乎那些形式,或前那威风凛凛的大气派,大场面,更不在乎哪个轿车高档、豪华。
  我想的是实实在在地做点群众关心的工作。比如说,找你们二位来,我就是经过调查研究的。这次调查研究,深入群众,大家推荐了你们。关于具体工作,我们慢慢议。明天上午七点钟请二位乘公共汽车到长途汽车站售票厅门前见面。请二位委屈一下,不要用单位小车。葛运成同志是一把手,交代一下工作,说另有工作就行了。高亦健同志是副手,但你手里事不多,就说有点事情要办,别的不必多说。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过一过老百姓的生活?“
  葛运成目不转睛地看着管也平说:“管书记,我这人天生不会说阿谀奉迎的好听话,但我觉得你这‘失踪’经历就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我感觉到你必定在干着一件不平凡的事。既然跟着你一起,我们还有什么不愿意干的事?”
  高亦健说:“管书记,我可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副检察长呵!”
  管也平没让他说下去:“老高,你那里的事我只是大概了解一点,有时间我会慢慢和你聊的。你知道,我请你参加这项工作,是为什么?相信你一定会悟出道理来的。”
  六、胆大妄为
  管也平和葛运成、高亦健又来到沂南县——肖克俭等三人被县公安局抓走——召见县委书记汪登生——他不认识市委书记——一场尴尬——突然来到县公安局——黄友仁已当上县公安局长——他们来到看守所——汪登生、黄友仁不知被关三人是省纪委领导
  管也平回商阳市后,省纪委的肖克俭、周兴标和徐启正反复商量他们的行动计划。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决定各自单独行动。根据老董提供的线索,于第二天分头和有关人员接触。
  这天周兴标来到郊区,按掌握的大概地址,来到一户人家。这家三间旧瓦平房,两间厨房。他正想上去打门,突然传出一女子骂声:“流氓,大白天你们竟然跑到我家耍流氓!”
  一男子淫笑道:“白天才有味,来吧,宝贝,我们已经跟踪你多天了,你长得确实太美了,让我们哥俩尝尝鲜……”
  另一个男子说:“小乖乖,我们给你钱……”
  女子大声说:“你们给我滚,我喊人了……”
  “喊人?谁敢管咱们的事!快把衣服脱了……”
  周兴林心头怒火顿时烧到头顶,他一脚踢开门,大吼一声:“给我上,抓住这两个流氓!”
  两个家伙听到吼声,一齐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闯了进来。他们搞不清怎么回事,一起夺门往外冲。这时,周兴标拿起屋内一根木棍,追出门去。两个家伙跑到门前的路边,不见其他人,方知上当。正犹豫时,周兴标拿着棍子追过来,这两个家伙不敢上前。正在此刻,一青年迎面过来。周兴标大喊一声:“抓住这两个流氓!”
  这两个家伙一看又上来一个青年,两人朝两个方向跑了。这青年看看周兴标,忙问道:“怎么回事?”
  周兴标看着这青年问:“你是本地人吗?”青年摇摇头,走了。
  周兴标回到屋里,见一20岁上下的姑娘红着脸,趴在床上低声哭泣,听到动静,忙坐起来,羞涩得不敢抬头说:“谢谢救命之恩!”
  周兴标站在门旁,看着屋内一片狼藉,问:“姑娘,这两个是什么人?”
  姑娘抬头看着周兴标摇摇头。这时周兴标注意到这姑娘虽衣着普通,但确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尤其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未施粉黛却犹如玉一般的肌肤透出天然的美丽。
  周兴标说:“姑娘,不用怕,我不是本地人,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姑娘胆怯地看着面前这个救了他的中年男子,想到刚才那令人心惊肉跳的紧张场面,姑娘那羞愧的表情渐渐地消失了。头脑里出现了两个恶棍的身影,好像面前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是她的力量,是她的有力支柱。终于她像对亲人那样哭着说:“县城有一伙干部子弟,为非作歹,经常在夜晚拦路挟持女子强Jian、轮奸。有时把女子弄到汽车上,开到偏僻地方进行奸污。城里城外,年劲的女子,尤其是长得漂亮些的姑娘,吓得不敢外出。我猜刚才这两个流氓就是这伙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被他们盯上的……”
  周兴标问:“你家里人呢?”
  “家里人都干活去了,他们不让我抛头露面,一个人呆在家里,谁知……,‘周兴标又问:”你知道具体是些什么人吗?“
  姑娘摇摇头。
  与此同时,肖克俭戴着一副墨镜,远远地站在县政府门口。
  突然,望见县政府院内一片吵闹声,他随即大步走过去,只见一40多岁中年妇女发疯似地高声嚷道:“交通局祁得胜贪污腐化,流氓成性,行贿受贿。看!我这里有他的罪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中年妇女在不停地嚷着。这时一辆警车鸣叫着开进县政府大门,在人群旁边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个穿公安服装的青年,拨开人群,上去把这妇女双臂一扭,推上警车。这妇女拼命地嚷着:“你们官官相护,黑白不分,我要和你们拼了……”警车开走了,这妇女的喊声似乎还留在那里。
  徐启正骑上自行车,悄悄地去了新四乡龙沟村。
  管也平和葛运成、高亦健在沂南县汽车站下了车。三人直接来到“新客”旅社。女主人说前天晚上他们三人被派出所查户口的带走了,说他们三人是外地流窜来的坏人。
  管也平看看葛运成和高亦健说:“走,到县政府招待所去!”
  三个人随后来到招待所。进了总服务台大厅,管也平拿出手机对葛运成说:“运成,马上打电话给汪登生,叫他立即来招待所。
  不要说什么事,可以通报你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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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运成接过手机,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号码本,翻了一会,拨着手机,电话通了。他对着手机说:“喂!是汪书记吗?……我是市纪委葛运成。是啊!刚到,我现在在你们县招待所,请你马上过来好吗?……你过来再说吧!好,我等你。”葛运成关掉手机,递给管也平说:“他马上过来,他感到很吃惊!”
  管也平笑着说:“你这项乌纱帽他还是有点害怕的!”
  “怕我?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他才紧张呢?市委书记不宣而至,这能是好事?”
  说话间一辆奥迪轿车已经停在门前宽阔的广场上。驾驶员打开车门,跟着下来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三七开”的分头吹得整齐而乌亮,身材高大而魁梧,一双浓浓的八字眼,大嘴厚唇,皮肤黝黑。下车后晃着身体进了总台大厅。葛运成迎上去,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劳你书记大驾了!”
  汪登生紧紧握着葛运成的手说:“怎么搞突然袭击呀!”这句虽然似乎是笑话,看得出他的表情是有些不快的。随即看到高亦健,他岂不知高亦健目前的处境,使他感到纳闷的是,无论什么事市检察院也不可能轮到这个有其名而无其实的副检察长高亦健呀!想到这里,他也就觉得轻松多了。于是他伸出左手说:“高副检察长,难得大驾光临!想必有什么指教?”虽然他的玩笑话听起来的确像是老熟人、老朋友之间亲密无间的笑话,然而这其中的深刻韵味高亦健心中当然有数了。高亦健本想含沙射影地敲他两句,可这次自己是随新任市委书记的行动,他只是笑笑,没吭声。点点头,和汪登生握了一下手。也算是见面之礼吧!
  管也平距离他们只不过两三步,看着这个汪登生如此市侩,官的派头确实足透了。刹那间头脑里想到那天晚上的警车、轿车,以及夜里房间里的调情声。汪登生根本就没有朝管也平看一眼。葛运成有意让汪登生继续表演一番。
  汪登生说:“二位有需要我办的事吗?”
  葛运成说:“也没什么要事,怎么你有更重要的事?”
  汪登生顿时松了一口气,大笑着说:“县委书记总是忙的,不过,如果你们有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葛运成说:“那不一定,我们又不是市委书记!”
  汪登生说:“真的,我真的不能陪你们了,我马上叫县纪委书记来陪你们,中午‘四菜一汤’。我就不陪了!再穷,酒还是有得喝的。”
  这时管也平走上前说:“汪书记好忙啊!”
  汪登生拉下脸,那八字眉坚了起来,不高兴地说:“你是谁?
  我在和市纪委书记谈话呢!“
  管也平紧接着说:“汪书记好大的架子啊!眼睛只往上看,不往下看?”
  汪登生不耐烦地说:“你有什么事,上访找信访局!”说着转脸对葛运成说:“农村什么样人都有,专门想在上级领导面前出洋相!”
  管也平说:“什么人出你洋相了?”
  汪登生气愤地说:“你这人想干什么:我马上打电话到公安局!”
  葛运成大笑起来,用力在汪登生的肩上打了一下说:“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说着拉着汪登生,“这位就是新来的市委书记管……”
  汪登生早已吓得全身冒汗,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然而看着葛运成和高亦健的表情,不觉慌了手脚,刚才那幕表演太令他无地自容了。他真的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他恨自己太草率对待这个中年男子了,他恨葛运成这个家伙故意出他的洋相。于是十分痛恨自己地忏悔道:“书记,我怎么这么该死!有眼无珠。你书记大人不计小人过……”他语无伦次,声音颤抖着,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