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20 04:40      字数:4780
  这句话提醒了安嘉宜,嘉宜忙拽着被子坐了起来,接过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她妈妈:“妈,我晚上不回去了…嗯…我自己收拾点东西…明天啊?
  周予浵轻咬了嘉宜的耳垂一下
  安嘉宜吃痛挣扎了一下,却见周予浵冲着她直摆手。
  安嘉宜捂着耳朵,低头跟她妈说道:“妈,我要把我那边整理一下,过两天回去吧。”
  可嘉宜妈妈却似有些不放心,仍要嘉宜回家住,说是收拾等到双休日时,她一起过来帮忙。
  安嘉宜知道妈妈起了疑心,可也只好硬着头皮,好说歹说的,好容易才算说通了她妈妈。
  等嘉宜放下电话,周予浵安嘉宜抱在怀里道:“嘉宜,我看还是早点把我们打算结婚的事给你爸妈说了吧,省得这么遮遮掩掩的。”
  安嘉宜出溜一下,又钻进了被子,老调重弹道:“过些时候吧。”跟她爸妈说说就行了么?他就这么有把握?
  周予浵倒也没再多坚持,只开口道:“嘉宜,圣诞的时候,我们也许不能去滑雪了。”
  安嘉宜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们曾说过圣诞节一起去瑞士滑雪的事,其实她也没真想去过,当初好像也只是顺他的意思,就那么一说而已。
  可如今见周予浵郑重其事的反悔了,嘉宜的心里却有些怪怪的,便撇嘴道:“不去就不去了呗。”
  周予浵笑道:“不高兴了?那我们推迟几天去吧,那个向##你知道吗?他刚好圣诞节那阵要过九十大寿,我得代表我外公给他贺寿去。”
  安嘉宜从被子里摸到了周予浵的一件衣服,刚套上身,听了这话不由惊讶道:“他还活着?”
  周予浵伸手拍了下安嘉宜的脑袋:“你这叫什么话?那老爷子精神着呢,六七十岁的老头不一定比得上他那精神气,你想不想去看看?”
  好歹也是书上看过的人物,看看当然是想的,可那种人多的场面,嘉宜想起来还是有些发憷,便揉着脑袋犹豫着。
  周予浵扑了过来,撺掇道:“那天人挺多的,部队的地方的,谁也不全认识谁,我们可以晚点,到要开席时再去,主要是看看那老爷子去。”
  安嘉宜迟疑道:“那样好吗?”
  周予浵笑道:“当然好了,过生日讲究添人添寿,我们晚点去,人家还觉得我们是临时去的,可不刚好是给老人家添寿啊。”
  安嘉宜头一次听这样的歪理,将信将疑,可一想反正有周予浵这个脸皮厚的在前面顶着,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便点头道:“好吧。”
  周予浵听嘉宜同意了,便伸手摸摸她的头,问道:“现在我饿了,你是打算起来煮东西给我吃,还是打算让我吃你?”
  安嘉宜听了这话,立马没了精神,恹恹的说道:“我请你出去吃吧。”
  周予浵心情正好,看着嘉宜仍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便决定放她一马:“好了,你去冲澡吧,我打电话叫外卖吧。”
  嘉宜听了很是高兴的亲了他一下,便去冲澡了。
  等外卖送来了,安嘉宜也刚好冲完了澡下楼。
  两人便一边吃一边聊起了向**,依周予浵的说法,那老爷子本该有更高的职务,可是他当年故土难离,不肯进京,才屈在N城终老。
  安嘉宜大为不信:“怎么可能呢?他也是带兵打仗的人了,当年二万五千里长征都去了,还有什么故土难离的。”
  周予浵笑道:“据说故土难离的其实是他老婆,他老婆是他原配,比他大,还是个小脚,当年领着孩子要饭,等了他好多年,才又重逢的。向**觉得前面大半辈子对不起老婆孩子,解放后就多顾着她们一些了。”
  这些书上倒是没有的,安嘉宜惊讶道:“向**没在革命队伍中再找一个?当时这样的情况很普遍啊。”
  周予浵摇头笑道:“没有,据说向**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没有女人纳得鞋比他老婆做得穿在脚上舒服,也没有女人做得辣子比他老婆做得香。”
  安嘉宜听了不由暗自感叹,那个时代的人才会有这么纯朴的感情吧。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其实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很容易,只要抓住他的喜好就行,那就是他的弱点。”
  可安嘉宜只频频点头,却看不出来受到了什么触动。
  周予浵只好继续循循善诱道:“嘉宜,你觉着我最喜欢什么?”
  安嘉宜不假思索的说道:“钱和女人吧。”
  周予浵明显得被噎了一下,顿了一下,才挑眉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可以从这两方面着手啊?”
  安嘉宜只觉着这是天方夜谭,便反问道:“你意思是我应该给你钱,还给你找你女人?”她也没有啊。
  周予浵忍着气,冷笑道:“你只要管住我的钱,做我的女人就行了。”
  安嘉宜很是怀疑的看着周予浵:“就这么简单?”
  周予浵笑,云淡风轻的说道:“关键是要看力度,总之钱财要卡死,余粮要缴清。”
  安嘉宜只觉得背上有些发寒,她果然还是一样都做不到的,便只专心对付着眼前的饭菜。
  拍卖会
  第二天,周予浵起床时便也催着安嘉宜起来,可他昨儿夜里积极的补交了余粮,嘉宜总算是领会到了什么叫收租子收到手软,一直到了早上身子仍是酥软无力,并不想动。
  周予浵却只管坐在床边闹她:“起来吧,今天上午在金鑫城西G23号地要公开招标,你陪我一起去吧。”
  嘉宜只想再眯会儿,补足精神,便抱着被子不肯松手,只道:“你自己去吧。”
  周予浵笑着捏了捏安嘉宜的脸颊:“嘉宜,这是N城的第一次土地拍卖,你不想去看看?”
  安嘉宜皱眉道:“土地公开拍卖后上市,这别的地方早开始了,又没有什么新鲜的。”
  周予浵哂笑道:“你也说了是别的地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官场也一样。J省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是不冒尖,但也不落后,既积极创新,也不忘了维持原有政策的延续性,真是深谙中庸之道。对了,嘉宜,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经常给省里那帮领导上课的。”
  安嘉宜隐隐觉着周予浵的口气有些讽刺的意味,便警惕的看着他道:“我知道,我爸在家说过请专家给官员上课还是你父亲在J省时倡导的,不过现在已经有些流于形式了。”
  周予浵笑:“这么说你父亲对秉昆同志的评价相对来说还不错咯?”
  安嘉宜有些勉强的说道:“算是吧。”
  周予浵却很是满意:“看来秉昆同志在J省还是办了一些实事的。”说着低头亲了下安嘉宜的额头笑道:“嘉宜,原来咱们还是世交。”
  安嘉宜微微一笑道:“你就别在这乱攀交情了。我爸也就给你父亲他们讲过几堂课而已,真是要认真算起来,也没你什么好。”
  周予浵只觉着安嘉宜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大到很有重振乾纲的必要,便笑哼一声,威胁道:“哦?你算给我听听,怎么就没我的好了?”
  安嘉宜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便哄他道:“别扯这些了,你不说要去金鑫的吗?你先去洗吧,我马上起来。”
  对嘉宜的小小伎俩,周予浵看得一清二楚,却还是甘之如饴的进去洗漱。
  不过冲澡的时候,周予浵也进行了必要的自我反省。正是因为他总喜欢逗她,安嘉宜才水涨船高得嘴巴越来越利,胆子越来越大。
  可他为什么总要逗她呢?周予浵莞尔一笑,只有些许的纳闷。
  安嘉宜的年轻美丽固然吸引了他第一缕目光,但真正引起他兴趣的,其实是她的敏感和那青涩的理想主义。
  真正的想在职场出人头地或者有一些社会经验、经过一些磨练的女孩决不会象安嘉宜当初那么和他讲话,虽然还算礼貌,可眼中的警觉和不屑,话里的咄咄逼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嘉宜一看就是那种被娇惯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不过胜在家教不错。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很有道理的事情,因为生活的磨难会让他早早的学会妥协低头和争取。
  反而是那些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更容易执着的相信和寻求什么绝对的公理正义平等,瞥如那个曾经的敏感的高傲的,也会以一种理想主义色彩的目光批判着这个现实世界的少年。
  人都会一步一步的成长的。
  周予浵不无感叹,却忽然省觉,回忆过去那似乎是有了年纪的人的专利,难道他果真如安嘉宜所暗示得那样已步入中年危机?
  周予浵自嘲的一笑,对着镜子开始认真的剃须洁面。
  安嘉宜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问道:“你洗好了吗?”
  周予浵推掉脸上最后一处泡沫,说道:“好了,你进来吧。”
  安嘉宜便也进来洗漱,周予浵抱住嘉宜的腰,脸对脸的跟嘉宜蹭了蹭,问道:“怎么样?还戳人吗?”
  昨夜他埋头亲吻着嘉宜的身体,可嘉宜却惊呼着满床游走,只说他的胡子茬戳人,可他也不过才两天没剃须而已,都能有胡子茬了?
  男人有力长须,无力才长甲,周予浵只当嘉宜的话是赞美。
  安嘉宜有些脸红,却伸手在周予浵的下巴下画了一圈,又在他鼻下添了两撇,道:“其实我觉着你要留这么个胡子也挺好,现在挺流行的。”
  “一点都不好。”周予浵愤愤得挥手拍开嘉宜的手指,笑得有些阴险:“我怕你身上会起红疹。”
  等周予浵和安嘉宜俩人到了金鑫国土局临时启用的拍卖厅时,厅内人已坐了大半。
  叶盛荣和公司分管招标这块的王经理早就到了。
  周予浵挽着安嘉宜的手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叶盛荣看到安嘉宜不无意外,却仍礼貌的打着招呼,却捣了捣周予浵,示意他往前面看。
  周予浵见凌军带着几个人赫然坐在了他们前面两排,不由微微一笑。
  这是N城第一次举行公开的土地拍卖会,拍卖师介绍一共有二十二家公司报名参加了拍卖。
  要拍卖的G23号地,事实对大多数开发商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彼时,N城楼市卖得比较红火的依次是东郊,城北、城南。
  对大多数N城人来说城西虽然改建一新,但依然是不毛之地,教育、医疗、生活设施配套都跟不上。
  尽管城西的房价也悄悄的从两千元左右一平方涨到了四千多元一平方米,但那卖得也是地铁概念。可这块地离正在施工中的地铁线还是比较远的。
  对大多数公司来讲,这次公开拍卖只是重在参与,为参加年后计划要推出的那十几块肥地的公开拍卖热身。所以在拍卖师宣布了底价为9000万后,拍卖会便波澜不惊的开始了。
  彼时,N城的房价在国家住房制度改革后,才经历了第一轮的翻倍上涨,政府的政策导向和民间舆论都处于敏感的时候。
  这是第一次公开招标,国土局定底价时也不容易,既不敢担贱卖国有资产的罪名,也不能冒抬高地价继而哄抬房价的危险。
  国土局最终定的底价这并不高,相当于当时土地协议招标价格的平均价偏下些。
  这是个公道的价格,很快就永远成了N城土地公开拍卖的最低底价。
  拍卖刚开始时,各路公司都还是表现了一下兴趣的,拍卖每次加价幅度最低是100万元起,与会的公司大都象征性的举了举牌,气氛渐渐活跃,价格很快推到了一亿两千万元,这个价格已是当年城西地块协议招标价格的中等偏上标准了,大多数公司都不再举牌。
  拍卖师热情的介绍着市政府打造新城西的决心,鼓励大家继续报价,果然有公司开始考虑加价,可很快拍卖师却很有些兴奋的快速说道:“好!现在九号牌报价一亿五千万元,一亿五千万元!”
  拍卖厅里的一时都是窃窃私语声,目光纷纷投向了九号牌。
  叶盛荣歪头对坐在身边的周予浵低声感叹道:“凌军果然是志在必得,这手笔不小啊。”可话音刚落,叶盛荣便听到拍卖师有些亢奋的声音报道:“十九号牌报价一亿八千万元,十九号牌报价一亿八千万元!”
  叶盛荣微张了嘴,扭头去看周予浵一直拿在手里转圈玩的牌子,果然是十九号。
  叶盛荣惊道:“周予浵,你有没有搞错!”这就是周予浵说过的,陪二哥举举牌子吗?
  拍卖厅里也是沉默了一下,却顿时喧哗开了。
  城西的房价好一点的地段攀升到了四千五六一平方,可地段差一点的还凑不上四千元一平方,花个三千元一平方拿地,那绝对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
  周予浵没搭理叶盛荣,左手轻握着嘉宜的右手放在膝上,笑着安嘉宜说道:“看出点意思没?纸上谈兵和亲身经历是两会事吧。”
  安嘉宜惊疑的看了周予浵一眼没有说话,叶盛荣却觉着周予浵真是骚包得厉害。
  幸好坐在前排的凌军只谨慎的沉默了一下,立刻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