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20 04:40      字数:4734
  杯中酒一饮而尽。”
  安嘉宜缩在那里当了一晚上的隐身人,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嘉宜也只求速战速决,便说了声:“谢谢叶总。”端起面前的高脚杯里的红酒猛喝了一大口。
  可叶盛荣却没那么容易放她过关,倒悬着手中的空杯子笑道:“我喝的是白酒都干了,安小姐喝的是红酒却只呡一口,这有些不够意思了吧。”
  虽然小姐倒酒时,安嘉宜伸手挡了一下,可那高脚杯里也有大半杯红酒,安嘉宜素来没什么酒量,看着那剩下的半杯红酒便有些为难,可她实在没有成为全场焦点的勇气,只犹豫了一下,便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周予浵见了便笑着皱起了眉。叶盛荣见了周予浵那样,倒也不想让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便开口赞道:“安小姐好酒量,我说安小姐一晚上只坐着不敬酒,原来是等着后发制人啊。”
  安嘉宜大半杯红酒猛喝了下去已是面色绯红,听了这话脸上更是烧得厉害,忙解释道:“我是真的不会喝酒,所以没敢献丑。”
  叶盛荣笑笑道:“其他人就算了,可刘主任和李总都是你的领导,这两杯酒你还是要敬的。”
  安嘉宜听了这话倒是没法反驳,只有些为难的看向刘主任和李总,却也瞥见了周予浵含笑看着她,眉梢眼角却似都带了丝微薄的醉意。安嘉宜心中暗恨,幸好李总摆手道:“我们都是自己同志就不用讲这个礼了。”可刘主任却道:“对对对,小安我看你敬一杯周总就好了。”
  安嘉宜愣了一下,赶紧讨饶道:“刘主任,我真的不会喝酒。”
  周予浵凝目看着安嘉宜,微笑不语。
  已是快酒终人散的时候了,席上却意外起了高 潮,办公室的几个人本就惟恐天下不乱,见刘主任开了头,便七嘴八舌的附和道:“小安,你不会喝,就少喝点,周总还能跟你计较?”
  “小安这样吧,你喝一杯,周总喝三杯。”
  “对对对,小安你喝杯红的,让周总喝三杯白的。”
  都是隔岸观火看热闹的人,一时价码越抬越高。
  周予浵却是但笑不语,只看着安嘉宜如何脱困。
  安嘉宜知道自己的酒量也就是一高脚杯的红酒,再来一杯肯定是要醉的,正想打商量少喝一点。可那边已有人让服务小姐另斟了三杯白酒和一杯红酒,直接端到了安嘉宜和周予浵的面前。
  安嘉宜在那里僵持着,金娟看看表,却有些不耐烦了。时间已经快晚十点钟了,她向来是晚上十点钟之前必定上床睡美容觉的人,这顿饭吃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主题,周予浵和安嘉宜一晚上云里雾里的不见真章,到了,又为了一杯酒耍起了花枪,可也不用这么多人陪吧?金娟这么想着,便笑着对安嘉宜道:“小安,不就一杯酒嘛,你就喝了吧,虽说这杯酒不一定能拿下周总,可也算是给今晚画上个圆满的句号,时间不早了耶。”
  安嘉宜听了这话再也坐不住了,横下心来起身端起酒杯对周予浵道:“那好周总,我就先干为敬了。”
  周予浵轻皱着眉头,含笑嗔道:“嘉宜,你还真来敬我酒啊。”本来是极普通的一句话,可也许是沾染了些酒气的缘故,此刻由周予浵嘴里说出来,却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和暧昧的温柔。
  席间的气氛立时微妙了起来,大家伙都炯炯有神的看着周予浵和安嘉宜。
  安嘉宜举着杯子愣在了那里,只觉着头嗡嗡的响,背上却有些薄薄的凉意。
  周予浵含笑起身,举起面前的一杯酒道:“感谢各位今晚光临,嘉宜年轻,经验不足,面子又薄,在单位里还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说着就一饮而尽。
  大家伙一听这话,都很有经验的知道这就是总结陈词了,也都配合的将面前的酒饮尽,七嘴八舌的说道:“小安人不错,在我们行人缘一向很好”之类的话。
  只有安嘉宜不能置信的看着周予浵,嘉宜一直缺乏处理突发事件的急智和魄力,更没有撕破脸,粉墨登场做一回彪悍女主的勇气,所以饶是她知道周予浵这番做作阴险万分,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句:“我的工作就不劳周总这么费心了。”
  周予浵好脾气的笑道:“今天是我自作主张了,回头要打要罚随你。”说完便跟李总和刘主任征求意见道:“今天酒就到这了,要不要来点主食?”
  安嘉宜坐回了位置上,无语的看着周予浵,忽然醒悟到周予浵这么害她已不是第一次了,上海那次早餐桌上,他也是拿着她的发卡,害得她有口难辩,越描越黑。她一直知道他是一条有毒的蛇,也瞧见了他口中嘶嘶的红信,却仍然逃不了被他一击致命的噩运。
  李总和刘主任看着安嘉宜的脸色就知道这小两口有的是饥荒要打,再说已是酒足饭饱了,这电灯泡不做也罢,便都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感谢周总盛情款待。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予浵笑道:“这话就太客气了,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下次补上。”说笑之间,周予浵陪着刘主任和李总率先离席,大伙儿也都起身跟上。
  安嘉宜也木然的拿起包,走了出去。周予浵正在门外和大家微笑告别,看着嘉宜出来,便上前一把紧握住嘉宜的手腕道:“嘉宜,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情网
  安嘉宜本不想给别人看戏,只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却没想到已是曲终人散的时候,周予浵还要强拉着她再一次安可,这心中的怒火便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喝道:“你松手!”
  周予浵并不松手,微醺的面上却泛起了丝潮红,神情略有些困窘的低声问道:“嘉宜,你怎么了?”声音里有一些些求和的意味。
  大伙儿都置若罔闻,面不改色的告辞走了。
  安嘉宜瞪着周予浵气极反笑,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算着给她打上了戳印,盛传已久的绯闻终于在大伙的鉴证下落在了实处。从此后她不过是他猎艳名单上新抹上的鲜艳一笔,而她竭尽全力,拼却一生可能洗去那“红杏出墙,攀龙附凤”的污名?
  “人原来真的是可以这么无耻的!”安嘉宜心里恨恨的想着,口中也清楚的念出。
  叶盛荣送完了客人再折回来时,恰巧听见了安嘉宜的惊人之语,于是乎很是敬佩的看了安嘉宜一眼,也不再看周予浵的脸色便迅速掉脸就走了。
  周予浵顿时冷了脸,目光凌厉的狠剐着安嘉宜,安嘉宜却也不肯示弱,也恶狠狠的瞪着周予浵。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对峙了还不到一分钟,倒是周予浵先撑不住,皱着眉便笑了起来,面上的潮红却似更盛了些。
  安嘉宜忽然醒悟到她很可能是和一个喝醉了的人在PK,而且还是个喝醉了的花花公子,再没有比做这种事更不明智的。安嘉宜心里马上起了立刻撤退的念头。
  周予浵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安嘉宜眼中的松动,心里冷哼了声,简短的说了句:“我们谈谈。”拽着安嘉宜的手便往外走。
  安嘉宜奋力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鉴于彼此实力悬殊太大,安嘉宜很有狠踹周予浵一脚的冲动,可是她记得女子自救手册上说过,碰到这种受制于人的状况,激怒对方是愚蠢的,缓和对方的情绪,伺机逃走才是上策。于是安嘉宜尽量克制着体内升腾的怒气,理智的说道:“谈就谈,可这么拉拉扯扯的太不好看,你松开手,我自己会走。”
  周予浵偏头看了安嘉宜便松开了手,两人肩并肩向酒店门口走去 。隔着玻璃转门,安嘉宜远远就看见潘军站在泊在门口的车边等候,恰在这时,身后有人招呼道:“周总。”
  周予浵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安嘉宜却毫不迟疑的穿过玻璃门,迅速的跑到了马路上。
  周予浵和那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寒暄了两句后,走到门外时正来得及看到安嘉宜上了一辆出租车。看着瞠目结舌的潘军,周予浵倒是给气笑了,只说了句:“车子我自己看,你回去吧。”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后,安嘉宜总算安全的回到了蔚蓝之都十三楼的公寓,可到了门口却惊讶的发现有人比她先到。安嘉宜转身就走,周予浵却大步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顺势将她顶在了电梯边的墙壁上,低声喝问道:“你就知道逃吗?你逃回来啦,我也如你所愿追过来了,你还想引我去哪里?”
  安嘉宜再也没听过比这更颠倒黑白的话了,自救手册里的戒律这时早被抛在了脑后,借着三分酒意,安嘉宜扬手便给了周予浵一记耳光。
  这并不是传说中拼尽全身力气扇过去的一记耳光,在出手的那一刹那,安嘉宜的底气并不足,所以这耳光扇得并不足够重,但胜在声音清脆悦耳,象征意义远远大过了实际效果。至少安嘉宜和周予浵听到这声脆响,都愣住了。
  安嘉宜见周予浵动了动胳膊,便迅速的拿手挡在了额前,一缩脖子就闭上了眼睛。人生总会有许多第一次,她第一次扇人耳光,不到五秒钟就要第一次又给人扇回去。
  周予浵见安嘉宜这副防患于未然的样子,啼笑皆非。这真是个再糟糕不过的开始,周予浵叹息着便上前抱住嘉宜低头就要吻她。
  可电梯门却应声而开,住在同一个楼层的一对年轻夫妇走了下来,他们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站在电梯边上抱在一起“深情对视”的周予浵和安嘉宜一眼,便自顾说说笑笑的开了门回家了。
  安嘉宜偏头看着他们,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出声求助。
  那对小夫妻很快就关上了门,安嘉宜听到那“砰”的一声关门声,心里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予浵双臂一紧将安嘉宜扣在怀里便吻了过来,安嘉宜的脑袋猛的的往后让了一下,却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嘉宜疼得咧嘴“丝”了一声。
  周予浵乘机封住了嘉宜的双唇,轻柔的吮吸着,舌尖撬开嘉宜的唇瓣在她的齿上来回摩挲了一下,便长驱直入,灵活的挑弄着安嘉宜的味蕾。
  唇齿口鼻间全是男子混杂着酒气的火热气息,安嘉宜奋力想将周予浵推开,可周予浵的双手紧扣着她的背和腰,直要将嘉宜托离了地面。为了不完全失去平衡,安嘉宜拼命的伸着脚尖想在地面找回支撑,只是这却似乎更方便了周予浵在她口中的缠绕追逐。
  安嘉宜又羞又恨,便猛得踢了周予浵两脚,周予浵闷哼着便将安嘉宜摁牢在墙壁上,分开两条腿使劲的别着嘉宜的腿,唇齿间却仍继续和嘉宜厮磨着。
  这是个更加奇怪且暧昧的姿势,安嘉宜的身体被嵌在了周予浵的两腿之间,手脚也都不能动弹,体内的酒精开始催动安嘉宜的暴力因子,安嘉宜如困兽般猛一张嘴就狠命的咬了过去;周予浵头一歪,便轻笑着避开了,却顺势将头埋在了安嘉宜的脖颈处。那一处是嘉宜的笑穴,亦是她的死穴。火热的气息在周予浵呼吸间刺激着安嘉宜的肌肤,亦撩拨着她的神经。
  周予浵察觉到怀中身子猛的僵直了,可这僵硬却还伴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周予浵在鼻中笑哼了两声,便恶意的轻吻舔弄着嘉宜的脖颈耳根。融在血液里的酒精这会儿亦达到了燃点,直烧得人口干舌燥。安嘉宜怎么也挣不脱周予浵的折磨,脑中便有种缺氧般的眩晕,可背上脊椎处那种酥麻的热意却越来越清晰,这是一种嘉宜曾经熟悉可如今已有些陌生的感觉——那是她身体深处的欲望。
  安嘉宜脑中忽然浮现了她和高博的第一次…,高博和另一个女人的肉搏…,她和周予浵此刻的纠缠…
  这欲望和这臆想让嘉宜觉着伤心、羞耻和绝望,便猛烈的挣扎着,好似一条离了水的鱼儿,胡乱的无望的蹦跶着,却不小心触到了周予浵更明确坚决的欲望。安嘉宜张口结舌的瞧着周予浵,周予浵皱着眉,面色潮红,有些困扰的柔声问嘉宜道:“嘉宜,在你这儿,还是去我那儿?”
  这句话终于成了那最后一根稻草,干净利索的压垮了安嘉宜的紧绷的脆弱的神经。安嘉宜终于崩溃了,伤心、羞耻、绝望、委屈;愤恨…所有这些日子以来她一一经历的负面情绪,同时出击,瞬间将她淹没,安嘉宜毫无形象可言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如起来的哭泣,撕心裂肺,在这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没拧V苡铔媳ё虐布我耍行┗怕业那崤淖潘谋澈宓溃骸昂昧撕昧思我耍俏掖砹恕!笨砂布我说谋擞刖慈缇说痰暮樗撇豢傻玻苡铔喜恢狻昂樗贝雍未矗阋膊恢绾沃梗涫导我俗约阂膊荒芫≈?br />
  过了好一会儿,隔壁门的小夫妻开了门,探身出来问道:“没什么事吧?”
  周予浵抱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安嘉宜,有些尴尬的连连打着招呼:“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仿佛是为了反驳他这句话,安嘉宜“哇”得一口全吐了出来,周予浵和她两人身上顿时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