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理性的思索      更新:2021-02-20 04:39      字数:4761
  送走了嘉宜妈妈,凌霜一阵气闷,说实在的她顶瞧不上象安嘉宜这样的女孩,弄下个烂摊子让一大家人跟在后面收拾,自己说不定还没事人似的。
  凌霜心想安嘉宜要真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当时为什么不提出来,当面装的跟小媳妇似的,背后摆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想恶心谁呢。她凌霜要做什么从来都是阳谋,这事就是摆在桌面上,她就是要拿安嘉宜杀鸡儆猴,谁又能说她什么?安嘉宜要为这点事就整出个三长两短,那真是笑话了。
  话虽这么说,面上的事还是要做,凌霜拨了个内线给王经理:“王经理吗?你留一下安嘉宜妈妈的联系方式,有关安嘉宜的情况及时通气。”
  可是谁也没想到,数小时后,第一个知道安嘉宜情况的是周予浵,或者准确的说是潘军。
  手术
  潘军接到消息时正坐在外面车子里等着周予浵,今天周予浵来了几个北京的朋友,潘军是负责专职接送的。可晚宴还没结束时,潘军就接到了蔚蓝之都物业的电话:“潘经理,那公司13楼样品房的租户安小姐晕倒在小区门口了,看样子是得了什么急病。”
  潘军愣了一下,忙进包间找周予浵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周予浵听了很吃惊的问道:“没送医院吗?”
  潘军听了忙问道:“送哪个医院?”
  周予浵道:“就省人民医院吧,离她那近点儿。你去安排一下。”
  潘军听了赶紧跑出去打电话。
  周予浵笑着起身说道:“我一朋友得了急病,我得看看去,那熙之和叶盛荣陪你们,你们好好喝,要是没什么要紧的话,等会我回来跟你们碰头,咱们换地方接着喝。”
  在座的都是他死党,听他这样说就不乐意了:“什么朋友啊?又是哪个MM跟你耍花枪吧。予浵,咱们才是朋友呢,不带你这么见色忘义的”。
  周予浵笑着说了句:“耍花枪的我就不去了,是真病了。”便扬长而去。
  潘军见周予浵出来,便迎上去道:“已经跟他们说了,送省人医的急诊。”
  周予浵皱眉道:“问了是什么情况了嘛?”
  潘军说:“保安就说她人走到小区门口就不行了。”
  周予浵点点头便不再吭声,和潘军一前一后上了车。他们那儿离省人医并不近,好在潘军车技娴熟,等他们车子到省人医门口时,恰好看见小区物业的保安也带着安嘉宜坐着出租车刚到了门口,正架着安嘉宜出出租车。
  周予浵连忙下了车,从物业的手里接过了安嘉宜,抱起来就往急诊大厅里走。
  周予浵见安嘉宜双眸紧闭,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便沉着脸转头问跟在身边的保安道:“怎么会事啊,人怎么成这样了?”
  保安连忙说:“晚上,安小姐出门到小区门口时,就突然抓着铁门人往下出溜,我们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歇会就好,我们就搬了个椅子给她坐着,谁知道她坐到椅子上就晕了。她包里手机没电了,我们也不知道找谁,赵经理看房子的时候留过一个电话,所以我们就打给他了。”
  周予浵不耐烦听他说那么多,抱着安嘉宜逮着个门就往里闯。
  值班的医生问道:“挂号单呢?”
  周予浵自己一年也不会进医院看次病,便反问道:“看急诊也要挂号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把病人放床上,家属先去挂个号吧。”
  周予浵皱着眉看着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没意识到医生说的家属就是他。
  保安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却见潘军和几个人医生模样的人推着个病床,气喘嘘嘘的走了进来。
  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上前跟周予浵说道:“周总,你好,这是普内科的急诊。刚才潘经理在电话里跟我说了,我给病人安排的是先去B超室做个B超,再化验个血象。”
  周予浵听了这话,便弯腰将安嘉宜抱到了病床上,然后直起身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跟那人说:“麻烦你了,黄院长。”
  过了一会儿,安嘉宜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阑尾有炎症,而且因为嘉宜腹腔里有大量积液,所以估计阑尾已经穿孔,必须马上手术。
  周予浵在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看着患者姓名:安嘉宜那行,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他和她应该就是偶然的碰了次面,随即就各奔东西的关系,可天意昭然,他竟在这给她签手术同意书。周予浵轻抿着嘴唇,便在家属意见那栏龙飞凤舞的签上了周予浵三个大字。
  潘军在边上问道:“要不要想法子通知安小姐的家人?”
  周予浵略一思索,便道:“你等明天上班的时候,打电话给Z行的信贷部,通知他们这事。”
  潘军了然的点点头。
  其实周予浵知道安嘉宜生病这事,按常理来说应该第一时间通知她的家人,比如说她老公。
  可是嘉宜的手机没电了,周予浵觉着既然没有现成可供联系的方法,他也没义务想尽办法通知安嘉冝的老公他老婆病了。
  可是嘉宜被推进手术室不到一个小时,又有份手术同意书送到了周予浵面前。
  黄院长给周予浵解释道:“病人的阑尾化脓了,所幸虽然有穿孔的迹象,却没造成感染;而她输卵管畸形,考虑到她还是育龄女子,建议一并做修补手术,免得将来再吃一刀。”
  这一次周予浵对着手术同意书犹豫了起来,如此私密的事,他似乎确实没权利替她决定。
  可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之势,周予浵说了一句:“一切从有利于患者身体健康的角度出发吧。”便又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只是这话,他也不知道是是对自己说的,还是跟黄院长说的。
  手术到深夜时分才结束,安嘉冝被推出手术室时,周予浵忙迎了上去,只见安嘉冝身上盖着医院白色的被子,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和被子上,益发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周予浵忽然想起刚才抱着她的时候,那头长发很是碍事,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琢磨,这样的长发其实现在很少女孩会留了,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安嘉冝固执的留着这样的长发,平时却并不展示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是个固执于传统,却又懂得向现实让步的女孩?”
  黄院长和主刀的医生简短的交谈了两句,便过来跟周予浵笑着说道:“苏大夫说手术还是很成功的,周总可以放心了。现在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去,而且病人体质比较虚,可能要到天亮时才会醒;周总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安小姐今晚会被安排在特护病房,值班的护士会照顾她。”
  周予浵看着护士们推着安嘉冝渐渐走远,却忽然很有兴趣知道安嘉冝明天早上醒来,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会是怎样的反应,便笑着对黄院长道:“天太晚了,我也懒得回去了,就在她床边上对付一晚吧。”
  黄院长忙道:“特护病房有陪护床的,周总可以将就着睡一晚。”
  周予浵估摸着自己八成将就不了,便笑着对黄院长道:“陪护床就不用了,有个靠椅让我靠一靠就行了。”
  黄院长忙道:“没问题,没问题。”
  周予浵笑道:“今天真是给黄院长添麻烦了。”
  黄院长客气道:“今天院长室是我值班,本来就是份内的事。”
  周予浵知道黄院长还不至于每次值班都要这么辛苦,但感谢的话说得太多反而就无味了,当下也只笑着说声:“那就容我有情后补了。”便大步追上了安嘉冝的病床
  各怀心事(修文)
  周予浵这一晚守在安嘉冝床边基本是没合眼,倒不是因为他担心嘉宜,实在是每过一个小时,便有护士进来给安嘉冝测血压和脉搏,周予浵想睡,可是还没等睡熟就又被下一拨进来的护士吵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周予浵便正襟危坐在靠椅上静候安嘉冝醒来。
  可是直到早上医生查房时,安嘉冝仍然没有醒的意思。
  周予浵忙问医生怎么回事,医生看了看安嘉冝夜里面的检测指标,便跟周予浵说道:“安小姐情况很好,她醒不过来的原因一个是她的体质本来就比较弱,所以麻药的影响会相对长一点;还有种可能就是她的身体是真累,她单纯就是在补觉。”
  周予浵听了医生的话,终于放了心,等医生护士们查完房,自己便也靠在靠椅上开始补觉。可是感觉还没睡上多久,手机就响了,周予浵一看号码是他昨天来的几个朋友打来的,不禁苦笑了笑,昨天他算是放了他们的鸽子,今天就甭指望能听到好话了,当下便走出病房接通电话,只干巴巴的“喂“了一声,便静候发落。
  果然电话那头啧啧出声:“啧啧,瞧您这声音哑的,看来昨儿一夜是相当的销魂啊。还换个地方接茬儿喝呢,你都忘了哥们几个都在干台上晾着呢吧。”
  周予浵皱眉笑道:“别瞎扯了,那没调查就没发言权啊,我一晚都忙着见义勇为呢,随便我就能给你们拉出一排的白衣天使做证人。”
  那边也笑道:“你也别瞎扯了,你巴巴的把我们忽悠来,不是真打算把我们放一边晾着的吧。不是说今天谈事的嘛?赶紧的,快过来。”
  周予浵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八点半钟,便有些头痛的说道:“好了,别催命了!我马上过去。”
  周予浵推开门走回病房。
  床上,安嘉冝仍然一动不动,仰面半卧在病床上,似乎睡得很安稳。
  周予浵绕到安嘉冝的床边低头凝视着她。
  安嘉冝的脸色苍白,盍目躺在床上,呼吸细微得几乎听不到,两弯黑长的睫毛却轻微得抖动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周予浵忽然怀疑嘉宜是不是故意的在回避他,便伸手挑起一缕安嘉宜洒在被子上的长发,在指间玩弄着。
  可是嘉宜依然一动不动。
  这时的安嘉冝不会眼中隐着警惕戒备的眼神,明目张胆或是小心翼翼的刺挠他,却也乖巧柔顺的让人近乎心软。
  周予浵顿了顿,放掉了手中的黑发,却仍是弯腰在嘉宜眼帘上轻吻了一记,心中默念了句:“再见,安嘉冝。”
  起身时,周予浵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很是吃惊的看着他,周予浵轻皱了下眉头,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就大步走出了病房。
  早上八点钟,潘军很准时的打了个电话到Z行信贷部:“喂,省Z行嘛,你们行的安嘉冝在省人民医院住院动手术了,现在在特护病房请你们帮忙通知一下她的家人。”
  接电话的老苏,觉着这口气有些蹊跷,声音却有些耳熟,便道:“哦,谢谢,请问你是哪位?”
  潘军犹豫了下,还是从实说道:“老苏吧,我是腾辉的潘军。”
  老苏放下电话,静默了两秒钟,便去敲了王经理的办公室:“王经理,安嘉冝在省人民医院住院动手术了,现在人在急诊的特护病房。”
  王经理一听这话也松了口气:“哦,是她家人通知的吗?”
  老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是,是腾辉的人打电话来的,让我们帮忙通知安嘉冝的家人。”
  王经理这下也很惊讶:“啊?她家人还不知道啊。”便放下手中的事,给嘉宜妈妈电话。等通知了嘉宜妈妈以后,王经理想了想,又到凌霜的办公室汇报了一下。
  凌霜听说安嘉冝生病住院了,也很是惊讶:“是她妈妈这么说的吗?”
  王经理忙说:“不是,是腾辉的人通知的。”
  凌霜一听就给气得笑了起来:“安嘉冝病了,是腾辉的人通知的?”
  王经理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节,便说道:“唉,是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安嘉冝生病的时候正巧让腾辉的人给撞上了吧。”
  凌霜笑道:“真是够巧的。”凌霜将手中的签字笔在指间旋转了会儿,便断然道:“这样吧,王经理,我跟你去医院看一趟安嘉冝,也表示一下我们银行对员工的爱护。”
  王经理惊讶道:“凌总,你亲自去啊。”
  凌霜微笑着起身,淡淡的说了一句:“群众利益无小事么。”
  王经理只道凌霜是怕安嘉冝真得有个什么好歹,她家里人闹起来,矛盾激化不好收场,便连忙说:“好的,我这就去办公室要俩车。”
  等凌霜的车子缓缓开进省人民医院的停车场时,恰巧看见周予浵从大步从急诊大厅里走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下,周予浵虽然脸上有些倦容,可修长挺拔的身姿依旧显得矫健有力。
  等司机停好了车,王经理便笑着跟凌霜说道:“凌总,到了。”
  凌霜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只有些疲惫的跟王经理说道:“你先到门口的花店里买一束鲜花吧。”
  王经理连忙道:“对对对,我刚才在车上还想着这事呢。”说着就连忙走到门口去买花了。
  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