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作者:蝎子王      更新:2021-02-17 01:56      字数:4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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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的,咱们认识也那么久了,帮我个忙总可以吧。”如是笑嘻嘻的说道。
  夜引幽眉梢一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凤如是眼眸一垂,抿了抿唇,脸似乎有些薄烫,多亏夜色够浓掩住了她脸上的窘色,稍许静默了片刻,便抬首迎上了面前之人灿若亮星的双眸,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你娶我。”
  “呃?”夜引幽忽的一愣,继而转身笑开了:“公主开玩笑呢吧。”
  如是单手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扳了过来,认真的说道:“谁跟你开玩笑了。”
  夜引幽迎上她那双淡定决然的眸子,敛起了笑容,亦是认真的回道:“皇公主连四公子之中最为清隽的月世子都推拒了,再下何德何能。”
  如是眼眸一眯,浅笑道:“怎么?难不成你还嫌弃我?娶我于你而言利有九十九,可不算吃亏呢。”
  两人之间静默了下来,气氛有点诡异了起来,如是撑在地上的双手紧紧的攥住那微微露头的青草,虽是觉得有点难堪,但她不会后悔自己所作的决定。
  “公主其实是怕星月两国起兵之后,会腹背受敌,婚盟……只是为了牵制鎏日吧。”夜引幽抬手替她拂开额前被风吹散而起的发,直言她背后的目的。
  如是轻松了口气,笑了笑也不否认:“即使皇域被瓜分,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到时也不过四国混战而已,鎏日未必有所胜算,况且……”如是话语一顿,忽然娇媚一笑:“你若是想作壁上观,我也是不介意的,与星月之战便只有我皇域出手,你那四十万军队只需好好将养着便可以了,如此好的条件你为何要拒绝呢?”
  夜引幽浅浅一笑,侧首望向前方的夜空,这夜黑的如此沉暮,连一丝星光都没有,压的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江湖上恣情纵性的夙灵女侠,却未想过你也会卷入这混乱的王朝纷争中来。”夜引幽淡淡的声音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纱,闷闷的沉沉的,带着一丝几不可觉的叹息。
  如是凝眸微沉,忽然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上,就这么静默了许久,久到夜引幽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却不想她忽然直起身体,双手一把环住他的脖颈,就这么将他拥住,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说道:“你……会帮我吗?”
  “你何以肯定我会助你?”手轻扶上她的腰,鼻端是馨香缭绕不散,那双灰蒙如尘的双眸中落下点滴连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怜惜。
  “你会吗?”如是身形向后退去,斜歪着脑袋浅笑的看着他。凤朝正宗帝位传承第一位应是皇子第二位便为皇女,若皇子皇女有所出则顺位第三,然后这第四位则便是驸马了……所以他会答应的……
  “我不会许诺你整个鎏日。”
  “可以。”
  “星月之所思未必不是我所想,你还敢要我助你?”
  “我知道。”
  “你我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益而结盟?”
  “……恩,大概是吧。”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互相凝视着,忽然间好似都有点看不清对方了,四年的江湖之交,曾经的生死扶持,如今却不知为何走到了这步。两人都没有想过,又或者两人都早已想到?
  夜引幽压下心中浮起的咸咸淡淡的苦味,为了他,她真的什么都舍得……哪怕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好……我答应你。”夜引幽伸出右掌平摊在空中。
  如是浅浅一笑,伸出手掌与之相覆继而十指相扣,手腕相抵许下彼此之间的承诺。
  夜引幽忽而手臂一用力,将面前的如是拉向身前,一手轻搂其腰,淡淡一吻落在其额间眉心之上,这是一个古老的仪式,代表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誓言,永远的生死不渝、不离不弃!
  策谋
  鄂城官邸书房内,凤如是端坐在桌前,桌上摊着一副地图,是鄂城方圆数十里的地形图,看上去很是破旧,想来是有点年头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一身藏银铠甲,手持头盔的西岭跨步走了进来。
  “公主召我有何事。”西岭问道。
  “鎏日的迎娶之队,现已离鄂城不远了吧。”如是身体向后仰靠在椅子上,随意的一问。
  “确实,若按行程算,最快今晚最迟明晨便可到达鄂城。”西岭回道,这鎏日国世子的花队是不会来鄂城的,故而她不明公主何以如此问。
  “一万人的花嫁车队呀,比起豪富如月国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呢。”如是淡淡一笑,说道,手点上眉心,支在一旁的椅把上。
  “公主担心他们借嫁娶之明,实攻城之举?”西岭蹙眉猜测道,当她得知此次鎏日国的车队如此庞大的时候也曾作此揣想过,但是如此明目张胆,会吗?况且百年之期未过,他们却敢举兵吗?
  “呵呵,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的来,但他们会偷偷的干。”如是直起身体,手指点上面前的地图,那里有几块黑点。
  “这是马口坡后面的铎罗山,此山高峻险拔,山体陡峭,面对广阳平原的一面山体笔直,无可攀爬之地,若要上山恐怕得走皇域境内的另一面了。”西岭将脑中所知一一道出。
  “确实,不过铎罗山下有条马口道,这道如其名宽阔易行,四周虽种有高树植被到也并不易躲藏设伏。”前几日她亲自探测过此地,对于那里的形势地貌已成竹在胸。
  “公主认为鎏日会从马道口而来?可是算路线,这是条远路。”西岭不解,这兵贵神速,没有专挑远路走的道理吧。
  “如果那个世子,到真有可能明来明去,但若是……”如是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给西岭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西岭细细的想着,出了马道口,便是鄂城西门,那里并不是贸易集散点,因而人少,驻军也少,而且与连着城墙的地方正好切成一个死角,若是人少的话就是偷偷摸上来都有可能。以前闭关的时候,这种事情并没有少发生过。只不过这只适合人少,但如果大军的话……:“难不成搞偷袭?”
  “呵呵……这以礼还礼,咱们也不能失礼了不是。”如是眼眸落在地图上,神色中带着一抹算计,手指有一下没 一下的击打在桌面上。“这四方骑加原本的驻军现下应该还有五千人吧。”
  “不错。”西岭颔首回道,想到这不禁眉头又是一紧,前来的路上,公主在迋城与盍城各留下了三千四方骑,其意不明。
  如是身体倚靠在椅背上,手指上缠绕着几根丝线,不时的打着圈,冷冷笑道:“我命你随带500四方骑,掩在马口坡内,堵截来兵,我知道你手下将士多擅长弓弩长射。”
  “是,末将领命。”西岭双手抱拳颔首道,自是非常明白公主话中之意。
  若是说在昨晚之前,她只有五分把握的话,那么今日她就已有十分确定,他们一定会来的……手中丝线蓦的一下拉紧,“嘣”的发出一声钝响。
  日落之前,西岭率领500士兵分批遣出城外于马口坡内汇合,果然谷内地势开阔笔直易行,确实适合策马快骑,若不是这里道行甚远,到真是一条方便的路。马道两旁种有林木阔叶虽也是郁郁葱葱,但中间夹杂碎石泥块缝隙间隔较大,若藏身于后确实容易被发现,那么只能藏树上了。西岭抬首四处观察着,亏得这些树木的枝杈够密,夜色浓重下到也发现不了。
  “郑方。”西岭唤道。
  “属下在。”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身着铠甲腰悬三袋箭囊,背后悬着一把长弓上前颔首道。
  “让羽箭队的人都隐于树上,若有来者,莫要妄动,以我三翎金箭为号,到时万箭齐发。”西岭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一袋箭囊上,吩咐道。隐约可见箭囊内十数支箭的羽翎处缚有金线。
  “是,属下遵命。”郑方垂首领命,刚回首踏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西岭将军……”
  “恩?”犹在观测四方地形的西岭转身望向他。
  “此处地阔易行,若是快马疾驰,即便万箭齐发恐怕未必能尽数歼灭……”他心中隐约有点知道,他们此行可能是执行狙杀任务,所以是不能让敌方有人逃脱的。
  西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此事公主早有准备,绝对不会让他们顺利过去的。”说罢从箭囊里掏出一把丝线。
  郑方见着那把丝线微微皱了下眉头,如此细如发丝,莹如白玉的线能用?
  西岭见出了他眉宇间的疑惑,浅笑道:“到时你就知道这线有没有用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郑方颔首抱拳领命道,既然是将军如此说,那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西岭眼神望向马道口深处的间道,唇边泛出一丝冷笑,若要犯我皇域,你们来多少,我西岭定让你们尽折多少……
  夕阳渐落,只余淡淡残辉依依不舍,不肯离去……
  直至最后一缕阳光没入地平线内,在广阳平原上有千百个篝火熊熊点起,褐色的大帐零星的布在平原上,粗见只觉散乱无序,但有心之人便会发现,这大帐之间均间隔一丈三尺,以半圆之势包围着中间的黄色华帐,形成了战阵中的鹰翼护首之势。
  此时从那个黄色华帐内,隐约传出一些轻语交淡的声音。
  “奚仲,你安排的人此时如何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一身锦衣华服的凰羽桀坐在一张方木大桌之后,一手不停的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此事是他擅作主张父王并不知道,若是出了差错,他的储位可就坐不稳了,可是此事的诱惑又显然太大,让他即便冒着被废的危险也要如此做。
  凰羽桀座下,有一个面目清隽的男子,身着青衣儒衫,手执一把折扇轻轻的摇着,笑道“殿下放心,我们从王都出来之时,我便每隔一日派出五十余人装作买卖的商客遣往马道口。直至今日1500骑应已聚齐,我已着令今晚戊时一刻便让他们疾驰往鄂城而去,算时辰明日寅时三刻就应该到达,那时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乘其不备攻入他们最为薄弱的西门,再有策应在城内造势起乱,这鄂城岂不是殿下囊中之物?”
  凰羽桀听着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手不停的搓着,他想着皇域的城镇疆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碍于父王不肯在百年之期前对皇域用兵,他也无可奈何,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了,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有点担心:“四国之间与皇域定有盟约,百年之内不可对皇域用兵,而吾等此时寻衅皇域若是给天下人知晓,即便将来我鎏日夺得天下,恐怕也会失掉大半民心吧。”再怎么样,他至少也知道言而无信、诺而不守者是不足以号令天下的,事情若真成那样了,到时有心之人怕会以此为凭,树旗号清天下,即使能坐拥天下恐怕也是坐不稳的吧。
  奚仲闻言,起身深深拜揖道:“世子如此深明大义,高瞻远瞩,何愁我鎏日不一统天下。”话虽诚挚,但是脸上的讥笑之色却一闪而逝。
  凰羽桀见他如此恭敬赶忙起身走到他身旁,单手一托将他扶起,赧然道:“奚仲此言过甚了,不过若真当如此可如何是好?”虽然他很相信奚仲的办事能力,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
  奚仲拍了拍他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安抚道:“殿下不必担心,那1500骑我已让他们装扮成草莽流寇,决不会让人知道是我鎏日所为……”
  凰羽桀负手渡到桌旁,手指无意识的搁在桌上敲打着,微皱的双眉依然没有舒展:“月国公主会不会受到伤害?”依照奚仲所策划的计谋,若攻城顺利,城内的策应则会在城内放火示意,到时会有200精骑以流寇之名劫掠月国公主躲至鄂城,然后他便可名正言顺的摔兵以抚乱为名攻占鄂城了,到时皇域若怪罪下来,他们也好有说辞,反正已经打算乱了,到时候就不准备归还鄂城了。鄂城是皇域进鎏日的扼要重镇,若能控制鄂城,则大军便可驻扎在广阳平原,辎重粮草后可国内供之,前亦可夺皇域迋城与盍城之粮,隔湛江与皇域分庭抗礼,湛江宽广水急到是不怕他们能南下,如此这南方三城经济重镇岂非是自己囊中之物,到时派自己的心腹大将驻守三城,即便将来父王不传位于他,他也可划城自立。
  奚仲看他脸色千变万化,早已知晓他打的主意,而他如此就是引他往这个方向想,这样他才能更全力支持自己的策划,而不至心有忌惮。
  “殿下不必担心公主安危,若是公主有恙,恐怕会惹怒月国,到时若月国愤然出兵于我等就不利了。”奚仲走到凰羽桀身旁低声说道。
  “确实!这事得速急速办。”凰羽桀单手一拍桌子,对着奚仲急急吩咐道。
  “殿下放心。”奚仲又一拜揖道:“以我推算若是成功明日卯时三刻便能攻破鄂城,引火为号,那时月国公主的车队应行至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