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1-02-17 01:50      字数:4578
  “父皇还是睿智的,别为了这件事而”
  皇帝再次扬手打断他的话。“朕自知不如你了,况且现在还有辽人在作乱,朕已无能为力,决意提早传位於你,从此安享太平。”
  赵恒立即跪下。“父皇,万万不可!”
  “朕已决定,登基大典择期再定,相信朝中大臣无人会反对的。”
  “父皇……”
  “皇儿,今后大宋江山就靠你了,你得振兴发扬。”皇帝垂着老泪说。
  见父皇心意已决,他也不再多加推辞。“儿臣明白,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他走向始终被保护在一旁的路梓楠,将她牵引起殿前。“儿臣决意立楠儿为后。”
  “不成!她不能为后,什么原因皇儿你应该很清楚。”皇帝沉声不允。
  “儿臣知道,儿臣今日会澄清她的无辜。”
  “太子别再作无谓的抗争了,这是我的命,是注定的,况且您立过誓,今生绝不立我为妃的。”路梓楠说。
  “我没忘,但我记得清楚当时是立誓不立你为妃,没说过不能立你为后。”
  “您”
  “楠儿,你先别急着拒绝,今日我将洗刷你克夫的罪名。”
  “您又来了,这是没有用的。”命运就是命运,她根本不相信他能证明什么?改变得了什么?
  “皇儿,倘若你真能证明她的无辜,那朕就不反对你立她为后了。”皇帝见他真心喜欢路梓楠,便不再坚持,给了他一个机会。
  “谢父皇。”赵恒高兴的谢过恩后,立即朝一旁的小柱子点头颔首。
  小柱子不一会儿便将路正西和路夫人以及一位被绑缚着的男子,一起领上了殿堂。
  “爹、娘,你们”路梓楠见到出现的竟是他们,有些讶异道。
  “楠儿,原来你的苦命都是咱们害的。”路夫人一见到她,立刻泣不成声。
  “这怎么回事?”她觉得一头雾水。
  “楠儿,原来爹在多年前造了孽,这才使得你受了这么多冤枉。”路正西自责的说。
  “路卿家,兹事体大,你把话给朕说清楚。”皇帝着急的说。
  “臣遵旨。”路正西这才摇着头道:“十八年前,微臣还只是一名通州知县,某夜臣正在夜审一案,是一名妇人被告与人通奸并杀人弃尸,而原告是被害者的发妻王氏,她道,她的丈夫与被告暗通款曲已久,此事让她知道了,便要求丈夫与那情妇分手,丈夫认错允了,当夜便去找那情妇谈判,谁知道丈夫一去,从此失了踪影,三日后才在林里发现了她丈夫的尸首,而且是被人乱刀砍死的,她一告便告上了这儿来,一口咬定那情妇是杀人凶手。臣接下此案正夜审到一半时,内堂便传来臣妻难产的消息,臣当时心急如焚,想赶快了结案情好人内陪伴臣妻……便在罪证不足的情况下草草判了案,将那名妇人判了死罪,三日后斩首示众。”说到这儿,他已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难不成,爹误判了?”路梓楠明白了几分,但这与她的命运何干?
  “没错,这是爹为官一生最大的污点。”路正西摇头懊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教他草菅了,他实在罪孽深重。
  “这也不能怪你,是我肚子不争气,偏偏在那个时候扰乱了你。”路夫人哭着,也揽了些责任在身上。
  “你们说了半天,朕还是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皇帝不解。
  “微臣还没说完,这只是个开头,后来,这名妇人教臣给误判身亡后,臣妻生下一女没多久臣便升官至京城任职了,这其间也没再去细想过这桩案子,直到太子派人重新彻查了先前臣女几次婚配对象的死因,这才掀开了十八年前这桩旧案。”
  “这有何关联?”皇帝也不禁好奇了。
  路正西重叹了一声。“原来教臣误判的那名妇人,她才是真正的被害者,被乱刀杀死的死者在生前便觊觎她的美色,不时用计要侵犯她,妇人的丈夫多次护妻将他赶跑,一日,他又来了,丈夫正好不在,他便奸淫了那妇人,那妇人痛不欲生,她丈夫回来发现,便追了出去要杀了那人,等她丈夫追到了林中,才发现他已被乱刀砍死身亡,她丈夫吓得当夜便离了家,经过太子派人细查,才知杀手原来是死者的发妻,她不甘丈夫在外拈花惹草,与人淫奸,一怒之下尾随在后,趁他不备先以石头击昏他,接著再乱刀砍死,然后谎称她丈夫是被情妇所杀,而臣竟不察,误将被害人当成凶手斩了,呜……”说着说着,不禁垂下悔恨的老泪。
  “爹,您怎能如此草率!”路梓楠为那名冤死妇人感到伤心,不平的说着。
  “爹知道,但……”路正西泣不成声。
  “路大人,先平稳情绪,继续将后来发生的事说出。”赵恒催促,后头才是重点。
  路正西这才抹了抹眼泪,“是的,后来此妇惊慌逃走的丈夫,回来知道了她的发妻被我这庸官误斩了,一怒之下便发誓要为他的妻子报仇,他誓言要我们路氏一门绝后,并要我们一家鸡犬不宁。”
  接下来路夫人接口说:“自从楠儿出世后,我便请来了相士为她算命批卦,相士说她命盘险恶,终生不得嫁夫,否则一定伤其夫婿,累及家人,我们夫妻俩不信,且就楠儿这么一个女儿,说什么也要把她嫁了,成就女人的幸福,也得以传延香火。所以我们一共为她安排了四椿婚姻,结果四次都死了人,死因皆离奇,谣言四起,楠儿的克夫之名便不陉而走,成了人人谈论的笑柄。”她一面说一面拭泪。“而这一切皆是此人所为。”她指着与他们一同上殿全身被缚的男子说。
  “他?”路梓楠吃了一惊,事情愈来愈出乎她的想像了。
  “没错,就是他!”赵恒开口。他拿去塞在这名被缚男子口里的布。“你叫什么名宇?大声的说出。”他指示。
  那名男子这才瞄著殿上所有的人,他只是一名莽夫,何曾上过金銮殿,见过皇帝老爷,此刻正心慌害怕不住颤抖,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来。
  “别怕,说出你的名宇。”赵恒再次说。
  这名男子猛吞口水,将头贴上了地面,连抬也不敢抬高一毫,硬挤声道:“草民叫……丁大力。”
  “好,丁大力,你自己说出你所为的一切事情。”赵恒含着威说。
  丁大力这时神情才由惧转为愤的说:“没错,这一切都是草民所为,路夫人十八年前所找的相士便是我所装扮,目的是要他们以及刚出世不久的女儿生不如死的过一生,以惩罚这昏官草菅人命害死我的爱妻。”
  “大胆刁民。”皇帝震怒。“就算他误判,你也可以循法求得公道,怎能牵连无辜,报复于他女儿身上。”
  丁大力吓得贴在地上直发颤。“草……草……民恨啊!再说这昏官官意做愈大,又听人道……官官总是相护,草民……便想到了这个法子私了……再说这昏官的女儿也是间接害死草民妻子的凶手之一……当日若不是她急着要出世……草民之妻怎会被误判,所以要她付出代价受一辈子的苦,以赎妻子枉死之罪。”
  “荒唐!”皇帝生气的重斥。
  “你继续一桩椿的说出,这往后你是如何害死楠儿婚配对象的。”赵恒也无法抑制的发怒,全是这厮害得楠儿如此痛苦,也害得他跟着受罪。
  见太子怒容,丁大力吓慌的急忙说:“当草民得知道昏官不信邪还敢试着嫁女儿,我便暗中动了手脚,他女儿的第一任婚配对象绊倒跌跤而亡,便是我当日乔装成宾客,故意将他绊倒,再藉机上前搀扶,然于趁人不备,在他脑门插上了根要命的钉子”
  “啊”听到这,路梓楠不由自主的惊呼。
  “楠儿,别怕,一切都过去了。”赵恒抱着地轻声哄慰。
  “接下来的事还不从实招来!”皇帝急着问。
  “是……她的第二任婚配是得马上风死的,这第二任婚配原就风流成性,草民便尾随他人了妓院,在他的茶里下了药,让他行房到了一半便一命归阴。而第三任也是车民在食物中下药,让他在拜堂时倒地不起,形同痉挛而亡。原以为死了三人,这昏官当知难而退,不再妄想嫁女儿,结果他还是自私的罔顾人命,硬是招了第四次亲,这次草民便在他的马上动了手脚,切断了马背上的缰绳,让他坠马而死。”丁大力平静的说完这一切,事已至斯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路梓楠惊得捂住唇,几乎无法接受这种事。“你说我爹罔顾人命,而你何尝不是为了报仇而杀了四条无辜的人命!”
  “我自知罪孽深重,但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我和妻子如此恩爱,她却枉死於你爹手中,我不甘心,发誓定要为爱妻报仇!”丁大力心中愤恨至极。 “够了,杀了四人,你难道没有想过所杀之人也有亲人家属,他们何辜?”赵恒虽同情他的遭遇,但他的做法实在罪大恶极。
  “草民已管不了这么多了。”
  “犯下此重罪,你居然没有侮意!”皇帝大怒。
  “皇上,草民愿认罪,但也请您为草民发妻讨一公道。”丁大力哭着说。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皇上,微臣愿为当年犯的错负责。”路正西低垂着身子说。
  “皇儿,此事该如何处理?”皇帝问向赵恒。
  “父皇,此事当秉公处理。”他看了路梓楠,相信她不会为了维护她的父亲反对他这么故。
  路梓楠无言的落泪,爹确实有错,她怎能循私枉法?
  “嗯,既然皇儿如此说,朕就除去路卿家大学士之职,贬官回通州做知县,五年不得领饷,做一回馈乡里造福民众的清官,以此将功赎罪。”
  “微臣谢皇上隆恩。”路正西脱下乌纱帽跪下受命。
  “皇上,草民不平。”丁大力觉得判得太轻,应以命只命才是。
  “住口!金銮殿上岂容你申辩!”皇帝怒说:“你害他一家痛苦了十八年,这罪也该受够了!至于你为了私仇竟杀了四名无辜之人,其情可悯其罪难容,来人啊,将他押下,交由刑部择日处决。”
  侍卫立即上殿将丁大力押下。
  “路梓楠。”皇帝唤。
  路梓楠立即上前跪下。“在。”
  “朕要还你清白,下旨昭告天下此事之经过原委,不再让你背负恶名。”
  “谢皇上隆恩。”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折磨她多年的恶运竟是人为,而这一切始于亲爹多年前的误判,她不知该喜或悲,唉!
  “皇儿,剩下的连同江山朕都交给你了。”皇帝垂头歉吁的说。
  “儿臣谨遵圣谕。”赵恒跪下。
  “嗯,你要立后之事,朕也不再过问。”经历了这一天的剧变,皇帝老态龙锺的由太监扶着离去,他要好好想想他这一生了。
  皇帝离去后,赵恒扶起路梓楠,“楠儿,如今真相大白,我们之间再无阻碍,你的心也可敞开不再有恐惧缠绕。”
  她倚向他怀里,嘤嘤哭泣。“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傻瓜,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你在怀里的日子。”他暗哑深情的说。
  “这都怪我所犯下的错,这才害了你们,呜……”路正西自责垂泪。
  “爹,别这么说,事情都已过去了。”路梓楠不愿再多加责怪爹了。
  “楠儿,我和你爹即刻得上路回通州任职了,一切你要多保重啊!”路夫人对她诸多不舍,抱着她哭个不停。
  “楠儿有我照顾,你们放心好了。”赵恒承诺。
  “太子对我们楠儿的厚爱有目共睹,微臣夫妇在此谢过太子,并就此跪别。”路正西和路夫人跪下要向赵恒拜别。
  赵恒急忙将他们扶起。“别多礼,你们算起来是国文、国母,何来行此大礼。”
  两老欣慰的点头。“太子爱屋及乌,微臣夫妇铭感在心。”
  “爹、娘!”路梓楠抱着他们痛哭。她舍不得与他们分别。
  **
  三个月后,赵恒即位为帝。
  同年,路梓楠也受封为皇后,隔年初产下一子,名为赵祯。
  PS.你们可还记得会中曾惊鸿一瞥的人物文罕绝?在下部作品《浪荡小王爷》里将有属于他的精采故事。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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