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1-02-19 21:37      字数:4783
  “有种魔药得熬,在这里……哼。”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停了,他打开行李箱掏出一个盒子扔给卡尔特,又走回原位坐下了。
  卡尔特接住自己的圣诞礼物开始拆:“我父母旅行去了。本来打算就在学校待着了,还是得回去看看我的香草园。啊,《失落的荣光》!!这本书我找了好久了!火车上有事干了!您真好,我太喜欢您了!!”她笑眯眯地把手里又旧又厚的大书抱在胸前用脸蹭了蹭,爱不释手的样子。
  斯内普暂时停手瞄了眼卡尔特。她仰在沙发上活动着肩膀,仍抱着书不肯放下。这本书记载了很多残缺的上古炼金法阵,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用处,如果能对卡尔特有点用也算不错。他抿起嘴角,微微低垂了黑眸。
  卡尔特知道这个表情表示斯内普觉得愉悦。他的心情好,她的心情好像也跟着一起雀跃起来。不过卡尔特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突然心情变好了。她把书戳在膝盖上,下巴顶在书首看着斯内普拆礼物,随口抱怨道:“舞会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竟然在里面成功地活了下来,而且坐了半个小时,幸亏萨妮和黛西都被带走了,要是再多待半个小时,我恐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希望用和曼德拉草共度的周末来换取自由。”
  舞会上斯内普被邓布利多看得紧,眼瞅着通往自由的餐厅大门近在咫尺,就是无法提前离席。与其枯坐在那里气自己刚被毁了的魔药,不如观赏卡尔特。他发现卡尔特一直在极力地往角落躲,每次躲开了就会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可惜总能被人揪出来,然后她就要挂上礼貌的笑容微微鞠躬,谢绝邀舞,有时还要被迫谈话。接着,就是左顾右盼,继续躲向角落。
  没人敢来邀请斯内普。所以他可以坐在高高的教师席上充分地欣赏小动物既纠结又悲摧的每一个反应,并为她与他同样的倒霉而感到心情舒畅。可惜半个小时后她就消失了,他以为她回宿舍收拾东西了,不想她竟然坐在他的地窖里。
  “下次舞会,我可以提供给你一桶鼻涕虫。”斯内普有趣地观察着小动物的表情,带着恶劣的笑容提示说。
  “谢谢教授,不用了。”
  卡尔特想到鼻涕虫的黏液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教授,我今天能待得晚点么?我从舞会上跑了,回去会被念叨死的。”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拆包裹。就冲这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物,他也该让这不知死活的幼生期神奇动物尽早回去被念叨死。他怀疑她用了一晚上一层一层地包上这东西好故意使他为难。
  打开盒子,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块满是魔法阵刻印的白玉平台。上面有两个可以拧动的旋转钮,周围标着刻度,侧面有一个推拉杆,甚至还有一个开关。“这是什么?”斯内普问,用手指点着这炉灶一样的东西。
  “操作台。”卡尔特挪了下位置,小心地凑到斯内普身边。见他没反应,又小心地蹭过去一点,两人的膝盖挨到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尔特感到斯内普的温度透过厚厚的衣物传了过来,接触到的那几平方厘米变得十分灼热。她不动声色地又贴近他一点:“右边的手柄拉到下面是普通加速,按分钟算。推到上面是超加速,按小时算。左旋转钮是加速的倍率,最大十,右旋转钮是持续时间,最大二十四……”
  “烧热水的操作台?”斯内普忍不住扭曲了一下唇角。
  卡尔特的脸一下涨红了:“魔药的!!比如……嗯,如果您需要熬十个小时,只要把手柄推到最上面然后把倍率调成十然后右旋转钮调到一,到时间就会自动恢复正常时间流逝,还会发出叮的一声提醒!您看,有时候必须得在加入材料的同时搅拌,如果需要两只手同时进行就没有手让时间恢复正常了,所以您不要嘲笑,虽然这东西长得难看但是绝对够人性化!我……我还不太会融合魔法阵,所以上面刻得多了点……打开开关是时间停止,但是最多只能停一个小时,因为……因为太复杂的我不会刻……”她说着,有点心虚地看了斯内普一眼,“还有,您看四角,我刻上了防御魔法阵,如果坩埚爆炸了,绝对不会伤人。”
  “你觉得我的坩埚会爆炸?”
  “其实,今天我下课的时候看见您进校长室了。”卡尔特窃笑着,“您的表情跟上次福克斯把您的魔药毁了的时候一模一样。”
  听到卡尔特的话,斯内普的脸僵了一下,好像看到自己的内衣被挂在大庭广众之下展览了一样。他飞快地收起所有表情站起身,冷冷的黑眸斜睨着卡尔特:“如果布莱顿小姐……”
  “教授让我帮您吧!最起码我能切材
  料!”卡尔特跟着站起来。她开始彻底地贯彻装乖卖萌路线,捏着斯内普的袖口轻轻晃动,用力眨了眨眼,尽量使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
  卡尔特的声音很轻,使斯内普想起了舞会前走廊上的那段话。他定定地看着卡尔特,面前的家伙怎么看怎么应该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幼生期动物,他几乎怀疑那些话不是出自她之口。卡尔特的目光非常静,每次她看着他都会用这样的目光。如果忽略过大的眼睛必然会带出的稚气,这种注视的目光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你在走廊上……”他说了半句,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布莱顿大概也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五年前,她确实是一只三头身,蒲绒绒一般的毛球。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怀疑有点太不切实际了。
  卡尔特有点窘迫。她刚确认了自己要追求的对象,她的对象就开始在她面前问这种问题。她不知道斯内普问的是萨妮还是黛西,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况且那个标准的确挺像他。
  卡尔特怕斯内普乱想,让她还没来得及接近他就夭折了,便折中地回答道:“那是被逼急了,您不知道我要是不说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她俩绝对干得出来。其实哪有什么固定的模式?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完美的模特,肯定是下意识地照着模特的样子在找的。但是最后会碰到谁又哪能这么早知道?爱情总是毫无道理的,也许在一起的会是和自己心中的完美人选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呢。不过我一直觉得最早的理想有可能会是最合适的,因为那个时候还没被生活磨得现实和妥协,肯定是本能地寻找和自己互补的人吧。”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卡尔特会错意了。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常识的人,想到一个女学生在和他说这种话题,总觉得有点微妙的尴尬感,也不好再继续多问什么。他思索着,皱着眉打量着面前的小动物。他不说话,她就抿着嘴,在壁炉偶尔的噼啪声中静默着。
  卡尔特轻轻抓着斯内普的袖子,静静地仰望着高大男巫沉思中柔和了很多的面容。她偏着头,因为长久的盯视而不适,缓慢地眨了下眼。斯内普像是被她的目光蛊惑了一样,无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动物的棕毛。意料之外,非常软。卡尔特愣了下,贴上来用小脸蹭了蹭斯内普的衣袖,然后咧开嘴,露出毫不掩饰的依赖和笑意。
  斯内普回过神,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立刻收回手,甩开卡尔特。“你不用回宿舍收拾东西?”他尽力使自己的声音
  变得冰冷。
  “没什么要收拾的,就一些书。”卡尔特不以为忤,依旧抿着嘴浅浅笑着,“教授,在这之前,我能看一下您的酒柜吗?”
  “布莱顿小姐,你还没有成年。”斯内普提醒。
  “我知道。”卡尔特坚持着。
  斯内普盯了卡尔特一会,把她带向了疑似卧室的那个门。里面真的是卧室,卡尔特本来以为会看到华丽的银绿色大床和床幔,没想到全部都是黑色。也好,挺适合斯内普的。纯色简单干净,而且也只能是深色了,总不能指望他放一屋子白。
  “卧室这么私人的地方,谢谢您肯带我进来。”卡尔特认真地向斯内普行了一礼。斯内普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卧室旁边的墙上有一个小门,应该是浴室。卡尔特悄悄环视整个卧室,除了一张大床以及旁边放着烛台和提灯还有几本书的床头柜,就只剩下墙角那个不大的橡木酒柜。卡尔特打开酒柜看了几眼,顿时惊讶得吸了口气。
  “教授您太有钱了……”卡尔特本来以为斯内普虽然不至于穷得叮当响也应该会因为要买魔药材料而不太富裕,没想到整柜都是波尔多红酒。卡尔特拿起一瓶看酒标,Grand Vin de Chateau Latuor,1976。又拿了几瓶,每个年份全都是拉图酒庄的一等品。一等品每年就产有数的几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您的爱好还真是专一。”卡尔特说,实在没忍住指着其中的一瓶酒嘲笑道,“我以为这个年份的波尔多,Merlot全变种成Sauvignon Blanc了。”
  “事实上我喜欢1961和1982,尽管有些人说1982不怎么样。”斯内普轻声说,抱着臂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可惜的是很多有品位的人都喜欢这两个年份,它们变得有价无市。我只存了两瓶,每个年份。”
  “是的,您是其中的佼佼者。”卡尔特为斯内普突然的幽默而笑了起来,“我相信如果可能您还会存1945年的,可惜那个年份最有名的是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哎呀呀~真是遗憾。”
  “1945对于所有波尔多都是黄金年份。”斯内普似乎带着点惋惜的语声回荡在寂静的卧室中,优雅浑厚得如同萨克斯的低音,“只是碰上那么一个好年份实在太难,比你的魔咒成绩拿到O还要难得多。”
  卡尔特跑出去拿了笔和纸,抄完了斯内普1961和1982的几瓶存货上酒精度、甜度等要素,看着难得平和有点小顽皮的斯莱特林院长甜甜地笑了。
  虽说是霍格沃茨最恐怖的魔药教授,阴沉沉的大蝙蝠,但其实他真的没那么变态。她在心里小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嘛~虽说正式的攻势明天才拉开序幕,不过今天庆祝星期六,双更大家会看得比较爽吧~本来想昨天双更的,实在没能码出字,这两章字太多了,都四五千,真是能力有限了。
  今天双更哦~!!
  赶紧更完小动物的计划书,就能碰撞出火花了~!!我急啊!!急死了啊!不写教授没动力啊!
  教授摸小动物的脑袋不奇怪吧?大家晃神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遵循本能吧?教授一直把面前的家伙看成一只奇怪的神奇生物幼崽,没回过神的时候摸一下不过分吧^_^
  还有啊那个英语是恶尔精,翻译得太难听了承受不住啊……
  另外呢,我觉得教授确实有点变态。那个啥,我是说第三部……不过为了剧情请大家自动美化。
  ☆、哈利·波特
  卡尔特用了两天处理自己的香草园,并给正在梅多克附近转悠的托尔写了一封信让他想办法带回来一些拉图指定品种的葡萄藤。为了防止父亲哀怨地向母亲控诉不孝的闺女,她特别说了还可以带回来一些他喜欢的托斯卡纳某个酒庄的一些品种。原谅卡尔特吧,她没能完全记住父亲的喜好。
  至于在法国溜达了几个月的父亲有没有本事再跑到意大利,这就不是卡尔特能考虑的事情了。圣诞假期的第三天,她吃完早饭坐在书桌前,开始制订自己的计划。
  好吧。卡尔特拿着笔,她承认看上斯内普实在是一件很倒霉的事。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乐观起来。
  卡尔特知道,和斯内普相处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斯内普像一只蚌,外面坚硬内里软得一塌糊涂,总是闭紧壳把自己关在黑暗里。他从来不主动追求争取,从来不坦率地说自己想要什么,只会让身边的人猜。猜中了,他什么也不说;猜不中,他会觉得自己活该不配得到什么,然后躲起来自我厌恶。可惜他身边的人全都不关注他,都认为他什么也不需要。这也得怪他实在隐藏得太好了。
  打开蚌壳是非常不易的。稍微掌握不好分寸,他就会把壳重新闭上,再打开就要费更大的工夫。况且斯内普这个人本身还敏感点众多,稍微一不注意就会戳到。
  不过卡尔特不在乎,她愿意用几十年的时间跟他耗。追不到手,大不了就在他旁边陪着他,直到一方死亡。反正她追不到,肯定没有任何人能追到,除了她这个了解一切的人敢冒着被拒绝被伤害的风险勇往直前,还有谁能知道他的好?有谁能不在那么强大的压力和不断的挫折面前退缩?最起码她可以肯定两人要么就是在一起要么就都单身,以斯内普的不受欢迎和死心眼程度,就算他是黄金单身汉也绝不可能突然给卡尔特搞出什么“新郎娶人了,新娘不是我”的桥段来。
  卡尔特是很传统很死心眼的人。她认定了的东西就很难变化,而且在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