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19 21:35      字数:4851
  苍老的声音回答说:“少主人何必为了一些小娃儿之间的别扭而坏了修养?你该做的不是处心积虑地控制别人……”
  “说够了没有?”有人代替吕克扬喝断了楚司行的话。他显然就是吕克扬的帮手——吕府上比较年轻的食客之一。他见到楚司行责备的眼神,先发制人道:“楚翁也太杞人忧天了,公子的事情不用您老费心,在下自会引导公子走上仕途,将来平步青云,造福百姓。您怎么能这样倚老卖老作践公子的德行呢?老爷若知道了,可是会不高兴的。”
  “白衡业,吕府为有你这样的门客而感到耻辱!若不是因为你,老爷也不会提前退出官场!你……”
  “楚翁,我敬你是老人家才说客气话,不要惹公子生气。将来公子得志,你可要当心着点,别让自己的言行冲撞了公子。”
  “妖孽!少爷都是被你们这些人带坏的!”楚司行忿忿地丢下这句话,掉头走了。若不是看在主人吕震天的份上,他才懒得去规劝这些任意妄为的青年。这样做对他本人又有什么益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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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9
  修改题目的问题还是定不下来。天很冷,电脑又为了夏天的凉快而放在靠北的房间,更冷。我的思绪也一起结冰了,有点虚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白衡业得意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撇嘴一笑。这让吕克扬突然想起:他又为什么会及时出现在这里?
  白衡业恭敬地答道:“陈郎结交缺陷大王非但不是坏消息,对我们还有大大的好处。”
  “哦?”吕克扬挑挑眉毛狐疑地看着白衡业问道:“你不赞同楚司行所说的,我对付谢方正完全是小孩子闹别扭的把戏吗?你插什么手呢?”
  “在下见公子日益浮躁,特为公子做点小事解解闷,别无他意。”
  吕克扬对他的话产生了些许的兴趣,问道:“那你说子昂结交斜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陈郎是公子您的朋友,公子可以借陈郎为桥梁,与谢方正同归于好。”
  “好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亏你想得出来!我凭什么要迁就斜子!”
  “公子息怒,相信您也知道这只是一个计策……”
  “好……”吕克扬气急败坏地点点头,“连你也要我和他称兄道弟?”
  “不止如此,还得委屈公子博得他的信任。”
  “哼,谈何容易。其实我也有诈和的打算,只不过,如此显而易见的圈套,斜子会上当吗?”
  “正因为显而易见,他这种没有真才实学搞投机的人才会掉以轻心不把您放在眼里。就算他真的高明,不会上当,那他也会将计就计。”
  “那我不是自找麻烦?”
  “因此公子要先下手为强,给他来个黄雀在后,瓮中捉鳖。”
  “强?对手要是他的话,我再强也强不过他的半个头。”
  “公子何必妄自菲薄?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他耗。这诈和只不过是个开始。”这位献策者在吕克扬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一阵,终于迫使吕克扬放任了他的建议。白衡业对吕克扬的答复非常满意,露出一个年轻浮华的笑容,说道:“不打搅主子休息了,少夫人还在房里等着你呢。”
  吕克扬走出客间,并没有回到寝室,他不想见到他看似无辜的妻子。如果他对方宜云的感情淡一点,他还可以大大方方地回到她身边,管它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呢!可是现在,他没有保持平静的自信,他需要同妻子分居一段时间来消除夫妻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爷们可以面对各式各样的挑战、痛苦与失败,惟独在这上面表现得不够大方。吕克扬开始还藐视他师兄的作为,以为只有师兄才会为了一个女人小气得要命,原来自己也会轮上这么一天。那么……吕克扬不禁想到给他造成这种影响的人——那个自己一心想要对付的人——他是否也一样小气呢?他说的梦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吕克扬认为这些问题很快就能够见分晓了。假借言和之名暗箭伤人,虽然不厚道,但是对谢方正用不着厚道。
  心底塌实,吕克扬稍稍打了个盹。接近卯时,他迷迷糊糊地伸着懒腰,看看天已经放亮,觉得身上还有一丝寒意。今天天气转凉,风也大起来了,连屋子里也感觉得到寒冷。不过天公还算通情达理,吃过饭一会儿工夫,暖烘烘的日头就慢腾腾露出脸来。
  早晨的微风特别清冽,吕克扬添了一件裘皮外衣,策马前往谢家庄。就在离大门五六丈的大树边,他停下马,将它栓在树干上准备从围墙直接爬进院子。狸猫上树刚站稳当,却听得来时的路上“得得”一串马蹄声跑远了。吕克扬双眉一横,口中喝道:“马贼!”便飞窜直下追及数里,这才看清那身着练功服的蟊贼竟是谢方正。
  早晨的微风特别清冽,吕克扬添了一件裘皮外衣,策马前往谢家庄。就在离大门五六丈的大树边,他停下马,将它栓在树干上准备从围墙直接爬进院子。狸猫上树刚站稳当,却听得来时的路上“得得”一串马蹄声跑远了。吕克扬双眉一横,口中喝道:“马贼!”便飞窜直下追及数里,这才看清那身着练功服的蟊贼竟是谢方正。
  这小子,这么冷的早上只穿一件单衣,还驰得这么快。吕克扬暗自惊奇,却又不好声张——他怎么能佩服自己的手下败将呢?
  吕克扬旱地拔葱,瞅准时机便稳稳当当地降落到马背上谢方正的身后。才靠近那小贼,就如同围着个大火炉,呵!好大的火气!好多的汗!都成了一条泥鳅。八成是谢方正一老早就起床练功,现在正好骑了他的马出来纳凉。
  刚想说话,吕克扬感到手边一滑,谢方正真就像泥鳅那样从马背上滑出了自己的掌控,正冲着自己贼笑。
  吕克扬怕打草惊蛇,也就不再上前,而在原地问道:“你练的什么功夫这么大火头?”他不相信谢方正能有怎样深厚的内功,故而“不耻下问”了一句。
  谢方正笑嘻嘻地回答:“我惹貂儿生气了,二哥罚我劈了一早上的柴,你当我练哪门子的功呢?”
  “貂儿?”吕克扬饶有兴致地微笑着又问:“可是夏侯貂?”
  “娘子认得她么?”谢方正对吕克扬的称呼早已说溜了嘴,吕克扬也近乎习惯了,不再斤斤计较,只说昨晚在庄子上见过,想必那位最小巧的便是貂四小姐了。
  谢方正开怀大笑,夸赞道:“娘子果然好眼力!不愧是三爷的媳妇。不过你一早鬼鬼祟祟翻到围墙上不会只是想换个方式拜访我吧?”
  吕克扬撇嘴一笑,心里有些怨念也被隐藏得天衣无缝,他若无其事地答道:“相公多虑了,在下只不过是来向陈贤弟赔罪,这你也要阻拦吗?”
  “你向什么人赔罪与我何干?可你不要忘了,你昨晚就把子昂带走,今天为何还要找麻烦?”
  “昨晚我是带他回府了,可是后来他又出去了。那个时候旅店都打烊了,就近而言,他不在你这里还能在哪儿呢?”
  “看在你这么投机的小聪明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只要你追得上我,我就让你们当面说清楚谁对谁错。”
  “追你?”吕克扬不禁重复一遍以证明自己所闻非虚非幻。
  谢方正朝他挤挤眼睛,顽皮地问道:“怎么?不敢了吗?”
  “笑话!我吕克扬堂堂五尺男儿,有什么不敢!我只不过是想警告你不要太自作聪明——你是逃不掉的。”
  “谁笑到最后还未见得。”谢方正说罢,摊开手心到马鼻子边,另一只手在它头上抚摩几下,又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些都完了以后,他便如踏青云一般,不着地就退出老远。吕克扬还没下马,马儿已经迫不及待地狂奔向谢方正。吕克扬连声吁马,马却不听他的,还一个劲儿朝谢方正冲过去。吕克扬意识到谢方正耍赖时,一条马腿已经踏入谢家庄捕猎用的圈套中,绳索立马收紧,连人带马一块儿仰面朝天。吕克扬急匆匆随地打滚,上边撒下的天罗地网“刷”地罩了下来,顷刻收成一个大网兜将人吊在半空中。
  “臭小子!你玩我!”吕克扬一边骂,一边用刀切割网绳。不知是他的刀太钝还是绳索太牢靠,这张网居然纹丝不动完好无缺。
  谢方正露出一个胜利的浅笑:“玩你又怎么样?这种随处可见的圈套你都躲不掉,是你太笨了还是我狡猾?这网为了防止野兽的利齿撕咬,可是相当的结实呢!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也该感谢自己的木鱼脑袋,要不然后面那些机关可更要命呢。”
  “我呸!你这个下三滥,趁我上围墙时给我的马喂香油拌松饼,它一闻到你手上的味道就跟着你跑!”
  “原来你不笨呀!”谢方正嘲讽地望着空中挣扎的人,解开马脚的绳索,摸摸马背就骑了上去:“现在它就是我的啦!告辞!”
  谢方正用脚后跟轻轻拍打马身,马儿开始慢悠悠地走动。他握着马鞭的手挥到身后,手和鞭却都停顿在了空中。他感到身后又坐了一个人,这个人来时他一点也没有察觉,而且这个人还钳制着他挥鞭的手。他转过头看个究竟,那人正冲着他诮笑。
  “原来是子昂哥哥呀!我以为他从上面下来了呢!”
  “你害怕了?”
  “怕得浑身发抖牙齿掉光了!”
  “那你还惹他?快把他放下来吧。”陈子昂一边说,一边勒住缰绳让马调头回到吕克扬那里。
  吕克扬见到他,连忙说:“陈兄弟果然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谢方正视如敝屣地白了他一眼,挖苦道:“他又不是你亲爹,有什么好的。”他知道吕克扬又会觉得不舒坦,于是又说:“我劝你还是别发火儿,否则你那么辛苦装好人就功亏一篑了。”
  “我是来向陈贤弟赔罪的。”吕克扬来得更绝,干脆不理谢方正,反正还有陈子昂做挡箭牌,可以缓解当时的死寂。他在网中接着说:“子昂啊,昨日是愚兄太冲动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吕府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快别吵嘴了。”陈子昂说着跳下马,也把谢方正拉在一起,要求他把吕克扬放下来。
  “我不!你忘了他怎么赶你出来的吗?这岂是待客之道?能这么便宜就放过他?”
  “梦元,”陈子昂轻轻拽拽谢方正的衣角,语气又软下三分:“兄弟哪有隔夜的仇啊?我都不在乎了,你还计较什么?你就放了他吧,何必……”
  “你又知道!一开始就是你们挑衅在先!我若真做错了事,自会承认。”谢方正这话说得激烈,陈子昂没见他这样愤怒过,反倒有点喜欢他这样。
  谢方正顿了顿,平心静气地又数:“既然他是你兄弟,那我就饶他一回,不过你记住,这个面子是我给你的,他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是要还的。”陈子昂笑逐颜开,连连夸奖谢方正懂事。吕克扬被放下来以后当然也请谢郎原谅他从前卤莽所致的过失。面对他的惺惺作态,谢方正笑道:“我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些过节既往不咎。二位若不嫌弃,不如到敝庄一坐,寥表小弟一番心意。”
  “太好了!以后咱们三人就是好兄弟!”吕克扬和陈子昂异口同声,三人听罢,相视而笑,这笑却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隐意。
  一串声嘶力竭的咳嗽打破了转瞬即逝的宁静。谢方正握成空心拳的手挡在口边,咳得弯下了腰,那声音像要把五脏一同吐出来,看起来很是严重。
  “梦元你怎么了?”陈子昂着急地问:“是不是着凉了?你穿得太少了。”说着利落地脱下外套,谢方正却躲出几步不肯穿:“你自己穿吧,我不是着凉……咳咳……咳……”
  吕克扬一边挡着陈子昂,一边卸下裘皮外套裹到谢方正身上说:“穿我的大衣总不会过意不去了吧!”
  “咳咳……我都说了不是……”谢方正还没把话说完,就咳得水深火热一般。他后悔刚才偷马骑了一程,他只有每年春夏可以骑马活动,一入秋就会咳嗽。一咳起来就好比绕金陵跑了一圈,浑身发热出汗。他知道其中的原因是自己的呼吸方法有误,而且这种低级错误连女孩子都不会犯,是一个很大的缺陷。无怪乎他说自己追求不到完美了。他当然不希望在人前出丑,偏偏旁边还是两个冤家,他趁两人不备,蓦地跨上马背飞驰进了庄园的树林,逃得无影无踪。
  吕克扬料想自己追不上自己精挑的马儿,叉腰嘀咕道:“好小子,顺手牵羊又把我的裘皮带走了。”
  陈子昂笑了,“这也好,我的被子和你的裘皮都归了他,以后它们可以做个伴儿。”
  “哈哈哈哈……既然他临阵脱逃,那我们就进庄子趁胜追击如何?”
  “我带路。”一夜之间,陈子昂俨然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