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1-02-19 21:12      字数:4796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官兵甲:“头,这是个什么怪琴,圆不圆,扁不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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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乙:“你看,这上头有纹路,是个图腾。”
  “拿开你们的手,不要乱碰我的东西。”打掉官兵甲的手,我慌慌张张地包好上弦月。
  倏地,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多了一句嘴,冒了一句:“玄武图腾,上弦月。”
  我寻声望去,是白面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他已被我给千刀万剐了。收回眼神,正好撞上白面男惊异的目光,我狠狠地瞪了回去,警告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个长舌妇。
  “你还说你不是玄武国的奸细?都有人看出来这是玄武图腾,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跟我们走。”
  这麻烦我是躲不过了,看来这顺天府我定要走一遭了。
  “等一下,我再次声明,我不是玄武国的人。你们要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后果你们自负。还有,我和你们走,放了我丫环,不要把女人拉下水。”
  唉,我也是女人哎,现在只能打肿了脸充男人,希望他们放过青青。
  “想通风报信?行,放了你,有你家主人在,还怕你跑了,就等着将你们一网打尽。”
  靠!这家伙自以为是的很,真是猪头一个。
  青青这傻丫头,听到我说放她先走,急急的喊道:“公子,我不走。”
  就知道这傻丫头脑子转不过弯,也不想想这京城是谁的脚下,凭夏之洛横行霸道的作风,还怕我脱不了身,到时麻烦的是那顺天府坐堂人,恐怕还要跪着求我,用八抬大轿抬着送我回去呢。
  “你猪头啊,一个女孩子家没事跟着男人往官府跑干嘛?还是嫌自己长的不够丑,嫁不出去,索性不用嫁啦。”被她给气死了。
  “公子……呜……”青青没想到我会用那么难听的话骂她,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女人是水做的,这点虽在我身上得到验证,但在青青身上得到更加完善的发挥。
  最见不得人哭。
  我胡乱在青青脸上抹了两把,俯在她耳边说了句:“听话,先回夏府等我,忘了我是谁了么?小心靠窗的那两个黑白无常,不要让他们跟踪你。”
  “不许讲悄悄话。走了。”这官兵还真多事。
  “唉,差大哥,你当我和我女人临别时情话绵绵,不行么?”
  四周又是一阵笑。
  开玩笑归开玩笑,我仍是不望叮嘱她:“等我。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刚想举步跟着那两个猪头官兵,我又回头用杀人的眼光再次射向白面男和古铜男:你们两个给我记住。
  画
  到了顺天府,在这几个家伙要我给顺天府尹下脆之前,我已先发制人,向坐堂的周国栋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后堂小叙。
  起初,他还当我想贿赂他,一副假清高的死相,看了就让人做呕。
  当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想贿赂他时,立刻翻了脸。
  本来还想给他台阶下,让他个猪头自己看出我是谁来,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因为对一头猪的期望不能过高。
  他居然敢命人将我关进顺天府大牢。
  当下撕了胡子,对他大吼道:“周国栋,把你的眼屎擦干净了,睁大狗眼仔细看清楚,看看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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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周国栋看清楚是我,吓的连忙赔不是,并把那两个手下狠狠训斥了一番。
  而我则反过来装一副好人的嘴脸:“不知者无罪,他们这样是尽忠执守,值得嘉奖。”
  无论什么朝代无论什么时空,都能见到的拍马一套,逐一上演。
  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听他们屁话,拿了我的上弦月便走人。
  离开顺天府,蓦地想起,要给若兰画画的家伙还没买呢,便先绕到一家叫“惜墨”的字画专营店里。
  在老板给我准备东西的档头里,我就四处张望这家店里的字画。
  说句实话,对字画,我懂的不多,唯一懂的就是凭感觉画美女。很奇怪,老爸当年教我绘画时,和我说了很多,什么泼墨、工笔、写生、写意、白描、没骨、指头画等等,可我只学会了会画美女,甚至连称那为工笔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觉得画美人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再加上现代的时尚元素,会更加赏心悦目。
  买好东西后正打算要离开,一不小心让我瞥见了一样我最不该看见的东西。
  因为喜欢画美女的缘故,自然对所有美人图都有一种直觉的反应。
  那是一幅没有盖章没有属名的画。
  画中所画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侧脸对着,看不清脸,在一片梅树下翩翩起舞。整幅画中,占比例最多并不是那名白衣少女,而是那片梅树,整幅画中几乎被梅树给占满了。梅树中隐约露着一个二层的小楼。
  那间屋子,就是画的再淡,再隐隐约约,再飘渺,我也知道那就是离轩。而那片梅树,就是离轩前的那片梅树。我每天对着它们,叫我怎能不认识。
  再看下去就是右上角那两行小字:轻舞梅若雪,相思千里寻。
  白映雪,那女人是白映雪。
  愤怒是我的第一直觉。
  为什么她能在那梅树下翩翩起舞,还能得到和颜悦色,甚至有人甘心为她作画?而我呢?只为单纯的欣赏一下而已,左手就残废了半个月。这待遇可真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啊!突然,我觉得心口一阵收缩,又是那种感觉,隐隐的疼痛直达手指尖,身体在微微地颤抖,似冷非冷,好不舒服哦。
  为什么每次一牵扯到和上官寻相关的事或物,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夏之洛啊夏之洛,求求你,能不能少爱他一点,让我好过一些。
  我是个小气的女人,有仇必报。
  再次望向那副画,我决定了,我要买下它,当着上官寻的面,把它撕个稀巴烂,以解我心头之恨。
  于是向老板开了口:“掌柜的,那幅画怎么卖?”
  “哎哟,这位公子,您还是真是识货。这可是当今三皇子瑞王爷的墨宝。这价钱嘛……可不低啊。”
  故弄玄虚,我当然知道那是上官寻画的,如果不是他画的,我还不屑买呢,切!
  “掌柜的,你话还真多,开个价。”
  “公子瞧您说的。这样吧,看在您照顾生意的份上,价钱算您便宜些,一口价五千两好了。”
  “五千两?你抢钱啊。又不是皇上的亲笔,要这么多银两,况且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公子,您这话就不对了。本店童叟无欺,绝不卖假货。若这幅画是假的,我可以把我这整个店铺送给您。”
  “……”切,我要你这破店干嘛?”我又道:“你的店你就自己留着好了,但我告诉你,你这幅画是赝品。”
  “不可能,经我多年做这行的生意,这两行小字确是瑞王爷亲笔所提。”
  我道:“老板,你头晕了吧,哪有人画画不盖私章,不属字号的?”
  “私章?属名?不可能,这绝不会是赝品。”
  “老板,你做这行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懂什么叫拓写吧?要不我拓写一下给你瞧瞧?”
  “这……”
  “一口价,五十两。卖还是不卖?”
  “五十两,太便宜了。”
  “哪里便宜了,五十两哎,够平常百姓家生活好几个月的了。”
  “五十两,太少了。”
  “我肯花五十两跟你买赝品,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钱还是要命啊?我若去瑞王府告发你,你就死定了。”
  “……”
  “快点啦,点头,我就付银子。”
  “……”
  以五十两,我拿到了那幅画。
  提着一堆东西,余怒未消地赶往现任娘家――夏府。
  屁股还没坐稳,青青的人已飘至身前,哭天喊地的我总算回来了。
  夏仲堂只是奇怪问我们怎么了。随嘴的应了句没什么,轻松打发他老人家完毕。
  我情绪有些低落,自从见了那幅画后,就有种莫明其妙的感觉,那种感觉模模糊糊。
  上官寻喜欢谁关我什么事,我只不过受夏之洛记忆的影响罢了。
  虽然在心里一再这样提醒自己,但是这种情绪仍在一直影响着我。
  在夏府用完晚膳,我回到夏之洛未出阁前的闺房中,盯着上官寻为白映雪画的画发呆。
  哼!真是好笑。既然那么喜欢她,竟然还会让这幅画流落在外,让人随意砍价买下,真是笑死人了。
  画中白映雪的舞姿妙曼动人,虽画的很模糊,我也能感受到她侧脸瞬间那一抹微笑是含笑给背后执笔人看的,那种古典的美是我忘尘莫及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跟我比跳现代热辣奔放的风骚型扭屁股舞,肯定输我一大截。
  唉,我这倒底是在干嘛?没事和她比什么?有什么好比的?人比人气死人。
  留下它么?干嘛要留下来,没事气气自己好玩,还是嫌命太长,日子过的太消遣?
  撕了它?还是烧了它?唉,这可是我花了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它没了,我的银子不就没了么?
  真搞不懂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买下这幅让人伤神的画。
  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这幅画,听到敲门声,原来是夏仲堂,估计是先前发现我不对劲,来看看我情况的。
  “洛儿,你怎么了?今天有点坐立不安的。咦,知道懂得欣赏字画了。”
  “呵呵。”装傻,我卷起手中的画,将它丢进不远处一个高脚花瓶里,先那么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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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望向夏仲堂那张虽过四十,可是还是很俊朗的脸,我忽然想到老爸。虽然老爸没他长的帅,没他年轻,可老爸也曾经老是用这样的口气说我,真的很像。
  姑且今天让他当一次我老爸,让我享受一下这种感觉。
  “爹,我没事,你多想了。”
  “你这么晚了,不回王府有关系吗?”
  某人会管我死活?
  “没事的,我已经给王府捎过口信了,再待会就回去。”
  “洛儿,你已经嫁人了,是大人了,以后做事就要象个大人的样子,莫再象从前那样任性了。”
  完了,老爸以前也是喜欢这样婆婆妈妈的说上一大段。
  唉,看来耳朵要饱受很长时间的催残。
  “洛儿,你回来时,带回的那个用丝布包裹的什么东西?”
  “哦,一把琴而已。”
  “嗯,总算有些长进了,不但会欣赏字画,还知道学琴。以前请了那么多先生啊,你都不好好学学,勉勉强强只学会了古筝。嗯,来,谈首曲子给为父的听听,让为父的听听,你的琴艺是不是退步了。”
  啊!我差点给忘了,夏之洛只会弹古筝,但弹的绝不对是夏仲堂口中的勉勉强强而已,而是相当的不错。
  糟了,古筝啊,那哪是人类会弹的东西哦。
  “爹,老是弹一样的东西多没劲,弹我刚买的那把琴给你听吧。让你看看女儿现在是不是很能干,不只会一种乐器而已哦。”
  我兴冲冲地打开丝布,拿出上弦月,试了几根音,便坐在夏仲堂面前准备要弹,却发现夏仲堂的脸色不对,两眼直直的盯着上弦月。
  难道他也知道这玄武国的上弦月?天啦!那个鬼老板说的什么屁话,说什么知道此琴的人不多,而我今天一天就碰上两个。
  “爹,你怎么了?”虽看出他有反应,我仍是要确认一下。
  “哦,没事。”
  越是没事,越是显得有问题。我便抛砖引玉,要探一探。不待夏仲堂再开口,迳自开始弹起来,一边弹一边唱。
  一曲弹罢,夏仲堂的脸稍稍抽搐了几下,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何时学会这琴的?”
  “很早以前就会了。不是爹为我请的先生么?当初虽没有这琴,但先生教了弹法,画了琴的式样,我给记下了。怎么了?”
  “今后不要在人前弹这把琴,这琴就留在我这吧,不要带回王府。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府吧,免得三皇子认为咱们失了分寸。”口气还是冷冷的。
  “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弹这琴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它是玄武国的东西。”
  “你既然知道它是玄武国的东西,就不该买下它。”夏仲堂的声音提高了些许。
  “爹,你并不是个受世俗影响的人。为什么不让我带走这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我这是为你好。”
  “爹,我喜欢这琴,从第一眼就喜欢。”要是带不走这琴,我以后还怎么混?好歹也可以睹物思人,思物。
  “洛儿,爹有些不舒服,你早些回去吧。”夏仲堂说完此话,身影只在我眼前晃了下,屋内已不见人,再看我手中的上弦月竟被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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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上弦月,真是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