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2-19 21:06      字数:5245
  彼此的尴尬局面。
  层冰盯着他,停了片刻后直接道:“我来带你走。”
  我叹息,是在对他无语。反观温望零,睁着眼看层冰,似是完全不懂方才层
  冰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层冰又道:“我要带你离开瑶城,回我的故乡去。”
  “……为何?”温望零苦笑摇头,“层冰,你曾说你不会留我,怎得今日又
  要带我走了呢?”
  层冰不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温望零怀里的小娃娃,我估计他是越看越觉得
  这小孩碍眼又碍事。
  “我成亲之后,就没找过你,后来你也走了。怎得我都快忘了你了,你却来
  找我了呢?层冰,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温望零又说,他瞅瞅自己的娃娃,
  笑了起来。
  他的心情我不懂,为父者自当把自己的孩儿当作最大的宝贝么?
  层冰蹙眉,眼神略显偏执,他道:“温望零,我不管你还爱我与否,我都要
  带你走。我喜欢你,所以我要留你在身边,不管你的妻子如何你的儿子如何,不
  管你愿不愿意,我……”
  “好。”
  极轻的点头,而层冰只顾着表态完全忽视了,他继续道:“反正就算是掳,
  我也把你掳走,你这辈子看的想的就只能是我……”
  “层冰,”温望零提高了嗓门,道,“我说好。”
  阿冰愣了,或许真没想到如此轻易。他看着温望零的笑容,道:“你说好?”
  “嗯。我娘去年走了,夫人也过世了,瑶城里就我跟这孩子做伴,我可以跟
  你走,但我必须得带着他。”
  “我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小孩。”层冰很倔强。
  温望零笑,我才觉得这老实人的笑容还真好看,但比起当年,他的笑多了信
  心了吧。他道:“这孩子,是夫人与别人的,她嫁与我时,就已有身孕,不过我
  待他还是如亲身骨肉的。”
  原来,温望零娶的那位姑娘早已与人私订终身,无奈别人离开瑶城后就不再
  回来,姑娘眼见自己有了身孕,只好托人说了亲。温望零他娘早就盼望儿子可以
  讨一房媳妇,享享天伦。
  只是去年,孩子的娘染了重病也去了。
  而温望零,还是做着小本的脂粉生意,养活自己和这小娃。
  他从没料到,层冰会来找他。温望零也太老实,只当层冰是上苍给他的大礼,
  他哪里还记得要拒绝一番,只觉得自己还爱层冰,层冰如今也爱他,他自然是愿
  意跟着走的。
  果然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啊。
  这些,便是阿冰与温望零的后话。
  而我,依旧觉得这自由自在的日子很是惬意。
  除了偶尔,会想想那个温柔有些自负的萧宜,还有自小就对我很好的贺兰。
  ' 番外完' 醉花番外二──绋绿三人语
  默一个先,这个就是7 月番外的第二个了,叹息的说,居然写之前先需要回忆若
  干事项,诸如问蕴小朋友的名字,诸如他哥哥的名字= = 是我的记性越来越差?
  还是我写东西越来越不上心?还是我真的……X 年痴呆症了……
  暴走zuo 关键词:席余沥、席问蕴、
  弗忘若' 绋绿' 、恕铤楼(主要作用:写在这里以防我再忘记= = )!!!!再
  声明,忘若是绋绿的本名!!!!
  补完番外二──' 绋绿三人语' ' 余沥' 你知道麽?这一刻,我似乎见到了
  忘若(绋绿从前的名)。
  那个昔日清若的少年如今已长得很好看了,忘若再朝我笑,他笑得如此好看。
  对啊,忘若笑起来,左边的嘴角总会微微上翘,好似天下万物他都不屑一顾的模
  样。
  我的忘若,是天地间最重要的宝贝。
  可是,我眼前的人当真是忘若麽?我的忘若怎会拿剑对著我呢?他明明说,
  兵器最伤人,而且又沈又难以拿捏,他并不喜欢。
  那如今对著我的人是谁呢?
  不是忘若麽?
  明明是忘若呵!
  我对著忘若微笑,眼见他将剑身渐渐没入我的胸口,不知为何,我竟想起那
  一年对著我生气的忘若,他那双不羁的眼,告诉我,他不会原谅我。
  可那之後,忘若便不见了。
  忘若忘若,我道你去了哪儿呢,还好生担心。
  却原来,你是去苦练武功找我来寻仇了?
  你这傻子,总是那麽傻,若要寻仇,当日直接与我说我定将自己的命双手奉
  上啊。你该知道,素来都是无论你要什麽,我都会为你取来的。
  我的忘若,我的忘若……
  我抚著趟血的胸口,瘫坐在地上。伤口不是一般的疼,这剑上还是沾了毒的。
  忘若啊忘若,你就当真那麽恨我?不是你说,毒物阴险无比,你也不屑一顾
  麽?
  忘若,我席余沥何德何能,竟能叫你放弃如此多的原则?
  “席余沥,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我的忘若说话了,我大喝:“你住嘴!”
  不要说了,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嗓音与我的忘若竟相差如此之远,不要让我
  知道你不是我的忘若。
  不要让我知道,我不是死在忘若剑下。
  生平唯一一次做梦,梦到死於忘若剑下,又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让我想想,我第一次见到忘若那孩子时,究竟是怎生模样?
  对了,那一年忘若四岁,他躲在弗伯身後的模样,我想我忘不了。那一年,
  忘若不过是个小娃娃,即便长得不错,也顶多只能算可爱。我实在不知,我究竟
  看上他哪一点,看得一见锺情?
  弗伯身後的小忘若眨著他那双好看的眼盯著我瞧,即不见害怕也不见好奇。
  这世上何来不会好奇的娃娃?我跑过去逗他玩,捏捏他的脸捏捏他的手,忘若竟
  一下哭了出来。
  那一刻,我想,我这辈子大概就栽在这小娃娃手里了。
  这一年,我十岁。恕铤楼虽还是我父亲的,可我在恕铤楼中已位列第三,江
  湖上排名也很是靠前。至少,别人听到席余沥这三个字,都要抖一下。
  这之後我常常跑去看忘若,他不是恕铤楼从小栽培大的那些小孩,那些人注
  定以後的日子里是要腥风血雨的。忘若是弗伯的孙子,听说是父母都遇上了洪涝,
  这才拖给弗伯照料的。
  忘若也很喜欢常常陪他玩耍的我,跟我还算亲近。
  我爹说,忘若会成为我的弱点,若是如此,他会杀了忘若。我跟他说,忘若
  不会。
  於是,我对十岁的忘若说,学武吧,恕铤楼中人,怎能不学会自保?
  忘若却撇撇嘴道:“我懒,舞刀弄枪有何用?若习武真能自保,恕铤楼早就
  没生意了。”
  我又说:“那学学如何使毒?”
  忘若却又道:“以毒胜人,胜之不武。这种恶毒法子还是愈少愈好的。”
  我无奈,只得道:“罢了罢了,还是我来护著你吧。”
  我记得,那一日忘若脸上很是得意的笑容,他的小计谋奏效了,他可以继续
  过他安静的日子。
  那一日,我想亲忘若,却又怕吓到他。
  等忘若再长大些,我却开始害怕。
  我渐渐发现,我的忘若不再只对我一人笑了。他的笑除了我,还会给别的人。
  如那给他送点心的婢女小小,如那叫他识字的李夫子,如那弗伯,还有忘若养的
  小虎皮猫。
  这些,我都不愿见。
  我想忘若的笑容只属於我一个人!
  我对忘若说:“忘若,我只准你看我一个人!”
  忘若笑著答应。
  是啊,他答应我了!
  可我还是见到他抱著他的小老虎在自己怀里揉阿揉的,那只猫还死命的用自
  己的猫脸去蹭忘若,忘若抱著他直笑。
  那些本该属於我的笑容。
  被一只虎皮猫夺去了!
  所以,我杀了那只猫。
  用我杀了许多人的剑,一刀解决了那只小猫的命。
  而我的忘若,把这一幕收入眼底。我瞧见他後退三步,我不解,我的忘若怎
  会怕我?
  我於是笑,笑著伸出手唤他的名:“忘若,过来。”
  忘若瞪大了眼,朝我走过来。
  我笑。
  可我发觉,他竟不是朝我走来,而是朝著那只猫!
  忘若抱起猫,问我为何?
  那是我头一回,在忘若的眼中见到一种名为厌恶的眼神。
  我慌了,可我的父亲曾跟我说,我要的我就去得到,我不要的我讨厌的我就
  去杀掉。这只猫我不喜欢我讨厌我不要见到它,所以我杀掉它,有错麽?
  我回答忘若,因为你答应只对著我一个人笑,可你对著这只猫笑了,所以它
  该死。
  忘若说,这只猫是你送给我的。
  我说,可你对它笑了。
  那一天,忘若与我起了争执,他说我没有权利命令他对著谁笑对著谁哭。
  我说我爱他所以我有这个权利!
  那一天,忘若抱著他的猫打了我一巴掌。
  那一天,我的父亲过世了,我成了恕铤楼的楼主。
  那一天,我十八岁,忘若十二岁。
  那一天,我知道了原来我还有个弟弟名叫问蕴,他像个普通孩子般长大,有
  人教他识字有人教他习武,这个孩子八岁。
  父亲的遗言里说,我既然是恕铤楼的楼主了,那麽是否要让问蕴知道恕铤楼
  并且加入,一切全看我。
  我去看过问蕴,他笑得很天真,他的笑容有些像我没有杀死小老虎前忘若的
  笑容。我想,就让他这麽长大吧,也未尝不可。
  但我带问蕴悄悄去看了忘若,问蕴这孩子满脑子鬼主意,心思恶著呢。他问
  我何时遇上忘若喜欢上他的。
  我笑笑,哪里敢说好多年前就定下了?只怕话一出口,这小孩就要闹起来说
  我陪著忘若不陪著他了,只好撒个谎说,十七岁时。因为十七岁以及十七岁前,
  忘若是会对我笑的。
  江湖人都说我狂妄狡诈又多变,我却不然。我信奉我父亲教导我的,想要的
  就要,想杀的就杀。那些个白道黑道正道邪道那麽多的规矩,我理他做甚?
  有人要花银子买人头,这买卖恕铤楼便接。只要这人我看得顺眼,他为何杀
  人要杀何人恕铤楼一概都不理会!
  我当然也知道,我是借著杀人来让自己平静。
  忘若这些年愈加安静了,笑容也更少了。
  我说我爱他,我要他也爱我,他从不答。
  年前,我杀了忘若身边的婢女小小,因为她趁著忘若睡时偷偷亲他,这婢女
  真是向天要了豹子胆了!
  我记得,忘若那一日看我的眼神很冷很冷。那之後,忘若便不再对我笑了,
  他也不再对任何人笑了,包括弗伯。
  忘若十六岁那年,弗伯过世了。
  我陪在忘若身边,我想他会很难过,而忘若也确实很难过。
  刚操办完头七,忘若却对我说,他要走!
  他居然要走?他怎麽能走?他怎麽能扔下这麽爱他的我就走了?
  我不许。
  我不准他走。
  可忘若却说,席余沥,你留不住我的。你要的爱我给不起,我不爱你;你给
  我的爱我受不起,那太疯狂。所以我要走。
  我说,忘若,你此刻不爱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爱上我。
  忘若说,我走定了。
  我不是拦不住他,我只是没想到,他真想走。
  这一日,我想我是疯了吧。
  我压著忘若,在那间放有弗伯牌位的屋子里。我吻他抚摸他我在他身上留下
  一个个的印子,我想我要得到他。
  我想要的,我就去拿,要不到的,我便去抢!
  在我正要进入忘若身体的那一刻,我看他的眼。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不哭
  也不笑。我捏他我吻他的身体,他没有反应。不若平日里那些小官们会发出呻吟。
  在我身下,忘若如同一个死人。
  可他的眼,分明有著憎恨。
  他看我,就这麽看著我。
  我醒了,我不敢再往下做,我怕他真的恨我了。
  我的忘若,我如此爱你!
  忘若在我身後起身,他穿好自己的衣服。离开我的身侧时,忘若说:“这辈
  子我从没恨过谁,如今我恨你了;这辈子我从没後悔过什麽,如今我後悔了,我
  真後悔四岁那年遇到你,我真想那年就跟著我爹娘死在洪水里了!”
  忘若走後,我一个人立在弗伯的灵堂里,站了好久。
  直到有人跟我说,忘若走了!
  忘若真的走了!
  他说完他恨我,然後走了。
  我满天满地的找他,找了四年却都没找到。
  可今日,我的忘若却出现在我面前了,他提著剑,来向我寻仇了。也好啊,
  我的忘若,我既不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