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19 21:05      字数:4809
  唔…帮忙吗?漂亮的黑眸一扫阴霾,闪过一丝雀跃。「那么,请你帮我到门口找一位红头发的,他忘记带邀请卡,可能被挡在外面了。」正好这位侍者可以派上用场。
  「啊,红...红头发吗?好…好的。」这是甚么对话?
  「谢谢。」淡淡一笑。
  「是...是,哪里,不客气。」原来他…他会笑的…不过...愣愣的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想到甚么似的回过头──
  「红头发的。」
  「喔,是。」拔腿飞奔而去。
  怪人。
  流川吁口气,转身,就见到笑弯了腰的仙道。
  12
  「流川,好厉害啊,竟然不到三分钟就甩掉了那个小鬼,哈哈,甘拜下风。」
  「甚么小鬼?」没表情的流川 倒是压根不晓得自己刚做了甚么。
  仙道不禁叹气。「算了,别提他,先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吧。」
  「窗户。」
  「窗户?」不会吧。。。「这里...是十二楼,流川。」
  「有差别吗?还不都是窗户。」
  「都...」主啊,修道院都是怎么教小孩的?受了伤可以不管,爬十二楼的窗户也没感觉,这小子的神经莫非是特级橡皮制的?
  「干嘛?」流川瞪他。
  「没,只是在计算我还有多久会心脏早衰,然后提早办退休~」
  愣了几秒后流川才会意过来,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仙道,因此只轻轻哼了一声便掉开视线开始打量着会场。
  「可惜你来迟了一步,翔鹰的人刚才还在这里…。。」
  「?!」果然这话立刻引起反应,流川终于肯正眼看着他。「你是说...」话还未问完,却又被某个忽然闯进来的人给打断。
  「流川!你搞甚么啊,把我锁在衣柜里,幸好本天才聪明懂得撞门,不然等你回去以后,本天才我早闷死了!」某个红头忽然狂风似的闯了进来,迫得仙道不得不让开几步。
  「来就来了,那么啰唆。」早知就不要沿路留下记号,让这白痴在外面兜圈子好了。
  「你怎么这么说啊,知不知道我找了多久才找到这...」
  「樱木--」
  「你谁啊!没看到我在说话…」恼恨的目光一顿,上下打量对方一眼,「啊…哈哈…原来是你。」
  「是我,你好啊。」笑玻Р'的眼底藏着一抹剑光。
  「我很好,天气不错,前辈的头发也梳得很帅嘛,哈哈!」咧开的嘴也不是那么善意。
  「哪里哪里,你也不错哟,穿得“正好”可以参加派对。」
  「哈哈,还好啦,是“狐狸”帮我挑的嘛!对了,这捞什子宴会到底有甚么“重要看头”吗?怎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呵。你看不出来,因为这里本来就“没你的事”啊。」
  「是呀,本来就没我──」突然笑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看着仙道。
  你别太跩了,死怪头。
  我跩?是你忘了我的交待在先吧?
  甚么交待?我干嘛一定要听你的!
  哼!
  哼哼!
  「两个笨蛋。」
  「流川,我可不记得有答应过你可以带个菜鸟来搅和。」
  「你说谁是菜鸟?!谁搅和了?」
  仙道笑笑,故意不回答,正等着红发男跳脚,忽然感到自己被甚么盯住了。
  谁?侧转过身子,没费多少力气,便在人群中找着了那全身着黑,彷如与黑暗结为一体的男人。
  ※ ※ ※ ※ ※ ※
  「他是谁?」挪了挪金边眼镜,男子很不愉快继那帮外国人后,紧接着又有人抢走了藤真的注意力。
  「他是阿神同父异母的哥哥,现在是一名顶尖的杀手,你也许听过他的外号──黑帝。」
  「黑帝?」男子皱起眉头,对一名杀手能拥有这样尊崇的名头,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他为甚么会出现在这里?」藤真放下边厅的垂帘,沉吟着。
  「会不会他有目标?」
  「也许。」藤真点头。
  「那么我们赶快报警……」话到一半蓦的顿住,男子想起警察与眼前的男人的死对头关系…
  藤真倒不在意,笑笑的摇头。「没有用的,黑帝虽然是个杀手,可他作案从不留下证据,所以,即使你报警也奈他莫何。」
  是这样吗?那人有那么厉害?戒惧的又看了黑帝一眼,男子低头俯在藤真耳畔:「这宴会挺闷的,不如咱们出去散散步?」
  「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子不否认,他的确是在担心。
  「放心吧,如果黑帝今晚的目标是我,那么他可能就有机会尝到生平第一次失败的滋味了。」
  为甚么?刚涌到嘴的问句,在触及藤真温和却沉冷的眼神时,又悄悄咽了回去。「不管怎么说,我想…我还是尽量跟着你,比较放心。」
  「花形…」认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般坦然的表白,藤真一时兴起,半真半假起来:「如果有一天我必须从这里跳下去,你也会跟着我吗?」
  「会,你到哪里都不能没有我。」毫无犹豫的答案。
  「会没命的。」
  「无所谓,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我很幸福。」
  「噗,瞧你,说得那么血腥,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是认真的。」
  藤真沉默了,对视片刻,伸手抚上对方瘦削清俊的脸庞:「你有时认真得让人害怕。」
  「别怕。我只是你的影子,」情不自禁握住颊边的手,啄了一口,「没有你,我甚么也不是。」
  听到了吗?爸,你不是常说人类最爱的是自己,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爱?那么,眼前这人是甚么回事?…一个为了别人可以连自己生命都不要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藤真...」
  回过神,藤真的笑容里搀进了些许苦涩,用手指指正和一群官员站在侧厅另一个入口处的老人。「你那议员老爸在找你了。」
  「别理他。」怪不得他恼怒的,谁叫那老头总是爱将他从云端拉下地面,因此花形接下来的举动十足表达了他的不满,却看得藤真一阵失笑。
  「别费心了,你以为真的有地方可以藏得住你啊?」
  ──这?看看自己长颈鹿般的身高,花形咬了咬唇,最后,长长一叹。
  ※ ※ ※ ※ ※ ※
  「嗨,我没想到你会来。」
  「可是我来了,只不过…」黑衣人兴味的看了仙道一眼。「你好像很忙,一直没发现我。」
  「哦?是吗?」初见黑衣人的惊讶一过,仙道又有些心不在焉。
  「是为了那个小子吗?」
  「甚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记忆中的仙道会装傻会滑头,可就是不曾这样闪烁躲避过。黑衣人的兴致忽然大大被提高。
  「那小子不错,只可惜杀气重了点,而那个红发小子好像和你卯上了…」
  「啊,你看出来了?」
  那当然。黑衣人不满的眼神,让仙道忍不住一笑。
  「其实,事情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是他不喜欢你,还是你不喜欢他?」
  简直是奇迹,这尊魔神竟然也会理会起这种风花雪月来?更诡异的是,他竟然忍不住和他谈谈的诱惑。
  「都不是,是他讨厌我。」
  「他讨厌你?」黑衣人不愿置信的看着表情如弃妇的仙道。
  不可能,要嘛这小子在玩他,要不就是……
  「过来一下。」
  仙道侧过头,不提防黑衣男子突然欺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
  「。。。这是干嘛?」
  「你看。」
  还没完全转过头去,脸上便像被火焰烧着了一般,而那股火焰正是来自流川深海似的眼眸。
  啊。。。。仙道张大嘴。
  「他喜欢你。」黑衣男子微微撇唇,笑了。
  「咳!」没想到黑衣人会突然来这一手,仙道伸手顺了顺发,换个姿势,巧妙地避开流川慑人的视线。「喂!你今天来,就只为了和我闲扯这些?」参加酒宴不喝酒,对别人来说可能有许多理由,但对一个杀手,理由恐怕…
  「放心,目标不是你。」
  「谢谢。」仙道客气地回礼。
  「不客气。」对方老实不客气地点点头。
  呵!忍不住又顺了顺发,仙道扯出一丝苦笑。想不通这世界怎会有这种嚣张的杀手,而且还让他碰到。
  「他就是你这么快就抛弃彩子的原因吗?」没让仙道岔开话题太久,黑衣男子再度提到流川。
  「啊?这……。事实上是……」结巴了半晌,仙道有使不上力的感觉。
  「你说过会好好善待彩子的。」
  愣了半秒,仙道会意过来,叫道:「这不关流川的事!有甚么不满全冲着我来好了。」
  「是吗?唔,原来他叫流川……」将这名字含在舌尖绕了绕,黑衣人的眸子忽地一亮:「流川枫?」
  「你知道他?」心脏狂跳了一下,仙道感到不太对劲。一个警校还未毕业的小子是不该这么有名的。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黑衣男子说,忽然举杯朝流川致意。正与红发男在人群中穿梭的流川表情一愣,在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前就被红发男拉走了。
  「那小子看起来挺嫩的,就算我不找他,他将来的苦头也不会少。」
  流川单不单纯,不需要别人来提醒。眼前他想知道的是:「就算你不找他?那么你是打算找他了?」
  「不是我。」黑衣男子摇摇头。「是全日本的黑社会都在找他。他的名字上报了,是今晚的独家。」看着仙道快要突出来的眼珠,黑衣男子一挑眉毛:「我很讶异,这种事你竟然不知道。」
  「那上面说了甚么?」
  「……」基于习惯,黑衣人是不允许任何人随便握住自己手臂的,即使这人叫做仙道彰,曾在几次意外的械斗中和自己并肩作战。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譬如说,精明的特警忽然变成慌乱的毛头小子时。
  「报上说,他是翔鹰失踪多年的首领继承人,握有翔鹰一笔庞大财富的秘密。不过──那上面的照片应该是偷拍的,没有他本人来得精采。」
  「可你还是认出他了。」这时候仙道可幽默不起来。既然眼前这人可以认出流川,别人迟早也能──黑白两道,亲朋好友,还有警部……这下可好,流川恐怕连作梦也也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比他仙道彰更有名了。
  ※ ※ ※ ※ ※ ※
  「放开你的手!你这老头想干嘛?!」会场那头忽然一阵吵闹。樱木的嗓门是很大,但和他对峙的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一片喧哗中,花形老议员的声音仍然传到会场各个角落:「警卫!警卫!快点把这疯小子赶出去!」
  「赶我?凭甚么?」红发男气得怒发冲冠。
  「凭你鬼鬼祟祟混在我秘书群里偷听我们父子谈话,而且我们几个没人认识你,我敢说你这小子有问题!」
  「那又怎样?难道你就没问题?说甚么你们父子在谈话,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啰唆嘛!我瞧你这么老了还骂你儿子骂得那么起劲,好奇听听也不行?」
  「你──警卫!警卫!」为了自己的心脏着想,老议员只好让身边的秘书将红发男团团围住,自己拉着儿子站到外围。只不过花形透并不领情,甩开父亲的手后踱至一旁。
  「干嘛?我有通行证的!」轻而易举甩开两名壮警,红发男亮出卡片。带头警卫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这证件不是你的!」
  「我没说是我的啊!」红发少年理直气壮的。「是一个小记者借我,讲好两个钟头以后还的,现在时间还没到嘛!」
  听到这里,仙道总算可以理解流川为何站得远远,看也不看这里一眼了。真丢脸。仙道敢发誓他听见了黑帝的笑声。
  不过,这时候又是谁在瞪他呢?流川的眼神或许冷,却没有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气味,而且此刻这小子是望着窗外的。仙道在快速瞄一眼周围人群后找到了那人,立刻忆起翔鹰俱乐部包厢里那匆匆一瞥。
  花形透散发的气息是复杂的,但仙道并不陌生──对这种雄性生物遇到假想敌时本能的仇视反应。而就连站在侧厅入口的藤真,表情也颇耐人寻味。只可惜距离太远,瞧不清那少年龙头的目光在诉说甚么。
  算了,还是先关心花形议员和自己组员这场纠纷吧。可很不幸地,仙道目光才刚掉回视线,便瞥见老人家额上诡异的红点──
  「老爷!小心!」秘书们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仍快不过那一闪即逝的红色小点。在零点一秒前还声若洪钟的老议员,忽然张大嘴瞪着前方,被瞪个正着的樱木花道不自觉闭上嘴,后退了一步……
  ──磅!老议员一倒地,大量血液就以一种诡异的优雅姿态漫延开来。白色磁砖上一片触目的鲜红,映照着周围人们不可思议的表情。
  「爸爸!」回过神来的花形透一把推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