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1-02-19 20:54      字数:4803
  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福山低下眼,推开了门。
  “蓝染队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棕发男人忙着处理手边的事务,“特意麻烦你送过来不好意思,福山君,资料的话放在桌上就好。”
  “是,还有……”
  “嗯?”
  伸手从带来的资料中抽出一份文件袋,福山抬头,“隐秘机动从现世传来的影像资料。”
  正写字的手一顿,蓝染搁了笔,若有似无的睨了眼福山腰间的斩魄刀,温温的问,“是什么?”
  “现世昨日下午四时二十八分被袭,基力安等级大虚,地点空座町。”
  抬手接过文件袋,“到现在为止,还有多少人知道?”
  “这是复本,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分,按规定这类级别的资料经手不超过五人,所以最快也刚到碎蜂队长手中。”
  放下文件袋盖住眼前的文件,“我知道了。”
  福山却没有退出去。
  棕发队长重新拾起笔轻声问,“还有什么事么?”
  “请您批准我去现世,蓝染队长。”
  棕发队长有些漫不经心,“为什么?”
  福山定定的直视棕发队长,“虽然离开时没有直说,但染谷大人在空座町,而且至今还没回来。”
  厚重的镜片闪过微光,蓝染依旧好脾性,“我以为你明白千川留你在静灵庭的意思呢,福山君。”
  深绿眼眸暗了暗,福山的手紧了紧斩魄刀,忽然以武士之姿单膝及地,重复说,“请您批准我去现世,蓝染队长。”
  蓝染眯起眼,“福山君,你应该还有很多工作,回去吧。”
  福山低着头,“请您……”
  话刚出口就像被掐断了似的,突然的灵压就像沉重的山一样,没有冰冷,也毫无杀气,只是……唤醒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汗,一滴滴滑落,身体却僵硬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心脏被烧成灰样的焦灼,生生的折磨连死亡都做不到,只剩绝望……
  ……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
  所有的灵压霎时褪得一干二净,福山蓦的软倒在地。声波,像是过了很久才传入耳膜。
  “呦,蓝染队长,我回来了!”
  阳光,将逆光的人变成一抹剪影,间或还模糊看到短翘的发脚和搔着头的手指,五番六席听着熟悉的语音毫无诚意的笑言,“呵呵,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打破了您的结界。”
  棕发男人扶了扶镜框,微笑。
  “……欢迎回来,千川。”
  前夜
  一步一摇晃进来,第一眼便瞄到装了影像资料的文件袋,黑发青年的笑容孩子气的得意,“啊啦,这么快就送到您手里了?”
  蓝染扬了扬唇,“啊,还没来得及看,正好千川你回来了。福山君,那么就照刚才说的,回去工作吧。”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福山。
  福山狼狈的起身,虚弱的行礼,“是,蓝染队长,染谷大人。”中间停顿了一秒,然后蹒跚着离开。
  不大的空间静了下来,只有隐约的呼吸。
  千川低垂了眼,“非常抱歉,蓝染队长。”
  阴影,遮蔽了窗边的光线,接着听到男人近在咫尺的沉厚声线,“下不为例。SA,事情如何?”
  黑发青年直起腰,“总算不负所托。”
  “那么,让银和要来一趟吧!”
  “嗨!”
  大多数时候,千川更喜欢温暖的地方,太过阴冷的环境会让他回忆起从前旧伤未愈被地气侵入时那种钻心入骨的疼。
  所以说,蓝染真的是个体贴的人,很仔细的顾及到每个人的喜好;黑发青年懒洋洋的半靠在墙边,望着被红炉炭火一点一点煮沸的金褐茶汤出神,直到听见那声熟悉的轻笑。
  市丸银轻轻掀开竹帘,一线透过浓浓绿荫的日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微微低垂的发丝泛着半透明的紫,那些旁的人加诸在他身上‘可怕’‘恐怖’之类的词就像雪花一样,在这样微醺的盛夏消失得点滴不剩。
  这家伙如果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实在是一副四有五好有为青年的形象代表啊——前提是,他不吭声的话。
  毫不客气的挤到他旁边,银发青年笑着问,“NA,把我们扔到一边这么久,现世好玩儿吗?”
  千川支起一边的眼皮,“旁边那么大,干嘛要跟我挤?还有啊,进门不是要解刀的么?”
  市丸银偏头看过去,水色的斩魄刀横放在黑发青年的右膝边。
  “啊啦,真看不出千川你还在遵守这种古礼呢,这种事,蓝染队长是不会在意的。”一边却也顺手解下了腰间的短刀,“还以为你会和蓝染队长一起来呢。”
  千川摸着新刮了胡茬的下巴轻哼了哼,对某人的撩拨不予置评,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这一次……”
  “嗯?”
  “怕是要来真的了嗳!”
  “哦,”银发青年依旧清浅的笑,“那不是蛮有趣的嘛。”
  滚沸的茶汤逐渐干涸,倒是遗留了满室茶香。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朽木露琪亚将自己的死神能力借给了人类,在她急需恢复灵力的时候浦原喜助出面了,为她提供了一具不在技术开发局登记范围之内的义骸,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那种特殊义骸,从而帮助朽木露琪亚从技术开发局的监控网中完美的消失了。
  就我近距离的观察来看,一个月时间里,朽木露琪亚的灵力不但没有恢复,相反还以惊人的数量不断流失。基本上可以断言,再有半个月时间就可以让朽木露琪亚由死神沦为普通魂魄,到那时想要再次找到她的可能几乎为零。
  而浦原如此大费周章则是因为他选中朽木露琪亚作为隐藏崩玉的场所,没猜错的话,崩玉已经从那具义骸顺利的植入朽木露琪亚的魂魄中,也可以说,现在的朽木露琪亚就是崩玉。”
  向着棕发队长的方向微微低头,“一切都如蓝染队长您之所料。”
  “另外,让人稍微有些在意的是这个人,黑崎一护,夺走朽木露琪亚死神能力的人类。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他的实力还停留在不怎么让人在意的阶段,但基于浦原喜助对他的特殊关注以及刻意的锻炼让人有理由相信,黑崎一护必定拥有某种未知但可以加以利用的特质。
  以上就是本次调查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棕发队长倚着舒适的座椅搭起十指,温雅的面容挂着淡淡的笑。
  银发青年翘起唇角微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皮肤盲人则面无表情。
  十分钟之后,似乎觉得已经给了亲爱的部下们对所有情报足够长的消化时间,棕发队长才微微颔首,“辛苦了,千川。”
  黑发青年微笑着行礼,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
  “等一下,染谷君。”
  千川停下脚步,“东仙队长,请问有事么?”
  九番队长冷肃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责问与探究,“染谷君仅仅因为浦原喜助的态度就做出那个名为黑崎一护的人类具有威胁性的结论,不觉得太过草率了么?另外,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危险的种子应该在最初就铲除掉,染谷君既然负责情报工作,就这样袖手旁观不觉得失职吗?”
  千川下意识看向棕发队长,蓝染修长的指不经意的轻点了两下,黑发青年才再次微笑着回应九番队长的指责。
  “如果东仙队长对此持有疑义,那么只需要小小的试探就能证明。”
  瞥了眼忽然笑得很开心的银发狐狸,“既然查明了崩玉的下落,那么带回朽木露琪亚应该是必然的,在此过程中如果浦原喜助无视黑崎一护的生死继而推翻了我的推论,我会向蓝染队长自请惩处;假设黑崎一护真的具有危险性,我也并不认为我拥有对此事的擅自决断权。”
  东仙要紧皱了眉正打算继续追究五番三席这种太过放任的态度,棕发队长轻咳着打断了他,“原来如此,那么千川,照着你所想去做吧。”
  “嗨!”
  有若实质的目光缓缓扫过三名倚重的部下,蓝染低沉优雅的嗓音滑过每个与会者的心头,“如大家所知,找到崩玉的下落让我们的计划有了不小的进展,在很多棘手的问题都可以籍由崩玉迎刃而解的同时,也不应错辨任何危险。
  得到崩玉,打造最完美的战斗力量,越过那些无用腐朽的阻碍,登上天之王座。
  我们,将与整个尸魂界为敌;摒弃骄傲与焦虑,吾等前方,便绝无敌手!”
  要主动发起一场以少对多的战争并非一件易事,尽管他们单独对敌时的实力要更胜一筹。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更多时候需要依靠精妙的谋略和缜密的计划,更遑论他们的领袖是一位拥有强大的自信心、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睿智头脑的男人,千川无法想象蓝染可以容忍将主动权让给敌方,哪怕是暂时的隐忍也不可能。
  所以他们的四人会议进行了几乎整整一天,其间讨论着各种可能突发的情况和相应的应对措施,也直接导致了大部分与会者的脑细胞几乎经历了一场浩劫。
  如何安全的带回朽木露琪亚、如何从朽木露琪亚的魂魄中取出被植入的崩玉、如何分散护庭十三番队的注意力、如何搞定中央四十六室的那群老人精、还要小心提防被流放的浦原和目前处于失踪状态的前四枫院族长……
  “……真是的,”千川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低低的抱怨,“为什么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一定要在暗中进行,缚手缚脚的麻烦死了……”
  市丸银苦着脸灌下一天之内的不知道第多少杯浓茶,耳语的自我调侃,“MA,谁让我们是坏人呐。”
  东仙要有些不满的‘瞪’了眼窃窃私语的两人,然后低头,是的,对着蓝染恭顺的低头,“蓝染大人,我还是认为刚才的议题太过于冒险了,吸引其他队长的注意还有别的办法,您完全没有必要以您的生死作为赌注……”
  棕发队长淡淡微笑着显得有些不置可否,“要,既然我们能够在调转视线的同时解决十番队的日番谷君,迷惑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并且也为我们的计划提供了很多方便,‘生死’这种事就不需要太过在意。”
  他调转头看向另两个人,“我倒是对千川和银刚才的议题很感兴趣呢,或许可以分散更多的注意力,对于整个计划而言,只要拥有合适的契机。”
  千川眨了眨眼,和同样提高了兴致的市丸银对视一眼,这是许可的意思么?
  银发青年快速的回想了一遍所有已经确定的计划,慢慢的挑高了唇角,“朽木露琪亚。”
  千川皱眉,“处刑么,她的罪名似乎还没到这种地步?”
  “不不,”市丸银晃着手指,“千川,你太小看六番队长桑了,我赌他绝不会拿四大贵族的身份向中央四十六室施压的。”
  蓝染轻笑,“这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可以同时将六番队和十三番队拖下水,或许……做得好的话还能再添上八番队。”
  东仙沉默了一阵,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蓝染大人,请允许我去应付十一番队的更木。”
  棕发队长无声的叹了口气,“要……”
  九番队长迅速的补充,“我会和狛村一起去的。”
  “……好吧……”
  黑发青年安静的开口,“似乎我再不有所表示会有些说不过去呢,那么余下的二番碎蜂队长和十二番涅队长,可以么,蓝染队长?”
  棕发队长变动了一次坐姿,闭上眼,十分钟后。
  “既然如此,最后似乎只剩下中央四十六室了。”
  千川晃了晃头,他的太阳穴愈发的疼了。
  胡乱的摸了摸,手指探到熟悉的金属花纹,毫不犹豫的旋开盖子,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直直落入胃袋,行经处烧起一条炙热的火焰。
  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黑发青年眯起眼感受着冰与火交织着带来的绝妙滋味,慢吞吞的拉开属于自己队舍的门。
  手心忽然一空,被迫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前,“就寝前喝酒对身体不好。”
  黑发青年没理会,绕过‘障碍物’走进屋子,“我已经忍了一天了,而且,我似乎刚和您道过别,蓝染队长。”
  瞟了眼桌子,好嘛,茶都泡好了,这男人的瞬步到底快到什么地步了?千川暗自腹诽,话说灌了一天茶了还不够,还要继续喝?
  棕发男人关起门。
  “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千川没动,“这些文件……”
  棕发男人笑了笑,“怎么,千川准备陪我么?”
  “……”
  “……我去睡觉……”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黑发青年瞪着天花板。
  该死的,他睡不着。
  习惯真可怕。
  他开始思索他和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发展出来这么诡异的关系的。
  似乎就是从选定了五番队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