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闪啊闪      更新:2021-02-19 20:51      字数:5065
  “可那是他亲口说的啊。”雷桀诺将那天利凯文向贝铭告白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
  “嘻嘻……”雪薇听完后笑了起来,“所以你就以为哥哥喜欢的人是个女孩子?”
  “难道我想错了吗?”雷桀诺不解地望着她。
  “当然喽!我这个局外人一听就知道这只是哥哥在安慰他而已,因为是利凯文自己说只有败在女孩子手下才心甘情愿啊!所以,以哥哥那种‘滥好人’的个性,自然就会顺着他的喜好来安慰他,这是不想就知道的事情嘛!”雪薇嘟嘟嘴,“反正,哥哥爱的除了你不做他人想,你就不用再怀疑了!”
  “是这样啊!”雷桀诺恍然大悟。
  “没错!你快点行动吧!哥哥已经喜欢你好久了,你再让他等下去我可不饶你哦!”雪薇高高兴兴地把剩下的冰都放进小嘴里,满意地笑了笑。
  雷桀诺此时此刻已是满心的喜悦,他不知不觉地露出好久都不曾出现在脸上的阳光笑容,明天,就是明天,他一定要向贝铭表白。
  下午的课终于结束了,贝铭整理完书袋,便跨出了大教室,向校门走去。
  才出S大没多久,一队发出嚣张的喧哗声的重型机车从不远处驶来包围了正准备穿越马路的他,机车上下来的是一群不良少年。为首的少年十分高大,脸上有一条长得吓人的刀疤,他走到贝铭的面前,邪气地打量着他,“哟!你就是S大的男生校花吧!啧!真是比女人还漂亮,你们说是不是?”
  他身边的党伙纷纷吹起了口哨,猥亵的目光瞬时自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贝铭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非善类’,“诸位有何贵干?”
  “吡!”刀疤少年也吹了声口哨,“很热情嘛!我喜欢!我还是难得遇到这么合我口味的美人呢。”
  “既然如此,老大,你不如请这位大美人和你一起去玩玩吧!”一名将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嬉皮少年一边色迷迷地盯着贝铭的脸,一边讨好刀疤少年道。周围的党伙们又纷纷响起了尖锐的口哨声。
  “我正有此意!”刀疤少年更靠近贝铭,肆无忌惮将他的脸看了个够,“怎么样?大美人,你愿意吗?”
  “抱歉,我不愿意!”贝铭毫不留情地拒绝,并且往后退至安全距离,暗暗准备自卫。
  “哟,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刀疤少年悠哉地看着贝铭戒备的状态,“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伤了你这么漂亮的脸我可是会心疼的哦。”
  言语间,两名不良少年已来到贝铭身边,准备强行将他绑上机车,贝铭用一个过肩摔,一个后揣腿轻易地将两人摆平在地。
  “连身手也和本人一样漂亮!”刀疤少年眼见手下被摔了个‘狗吃屎’,却丝毫不慌张,反而靠在机车上拍起手来,“我又更喜欢你了!”
  贝铭不理会他的调侃,迳自准备好应付那些已经蠢蠢欲动的不良少年,“你们一个也不许动手!”刀疤少年喝斥住一、两个已经迈动步子的手下,站直身体宣布到,“这个美人就由我来摆平,你们给我去对付那些好管闲事的人。”
  贝铭看了看周围,发现已有十来个S大的男生站在不远处愤怒地盯着这些不良少年,像是随时要和他们动手的样子。糟了,事情闹大了,贝铭心里暗叫不妙。
  “哟,美人,你怎么还在发愣啊!”刀疤少年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面前,托起他的脸,贝铭摔开他的手,认真跟他过起招来。
  “真有个性,我喜欢!”
  刀疤少年显然身手极为不凡,在打斗之间还轻松地插上几句调侃。贝铭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无意中,他从眼角瞄到那些男生已经开始和不良少年们动起手来,心一急便分散了注意力,重重地被刀疤少年打中腹部,倒在他的怀里。
  刀疤少年嘴角隐显笑意,轻松地扛起贝铭跨上机车,向手下吼了一声,“闪人!”,所有的不良少年立即不约而同地停止打斗,以最快的速度跨上机车,呼啸而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雷桀诺匆匆地跑出教室,准备去找贝铭,才到走廊上,就听见女生们惊慌失措地在互相转告着什么。
  “什么?贝铭在校门口被一群流氓带走了!”雷桀诺听清了她们转告的内容后大吃一惊,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校门,抓住一个和不良少年打斗的男生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明确之后,雷桀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贝铭渐渐地转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一个看来像是废弃仓库的地方,双手越过头顶,被牢牢地拴在一根钉入地面的木桩上。
  “哟,大美人,你醒了啊!”刀疤少年的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真遗憾把你打伤了,如果你乖乖地不就没事了吗?”
  可恶,贝铭暗暗地咬了咬牙,居然落到不良少年的手里,看来想要毫无损伤地回去是不可能了。
  “看着你这样的表情,我开始有了疼爱你的欲望。”刀疤少年邪邪地将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抚摸他的身体,“幸好你是男的,这样一来,我就不怕将来有人拦路认爸爸。”
  贝铭咬紧牙关,闭起眼睛想要忽略令他倍感耻辱的这一切。
  “想忍住啊?”刀疤少年愉快地看着他的表情,“你能忍得了吗?等我享受完了,我的兄弟们还要接下去呢!”
  话落,刀疤少年便冷冷地撕掉贝铭的衣服,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粗暴地蹂躏着他的身体。鲜血一滴一滴地自贝铭的嘴唇落到地面上,但他始终没有出声。
  “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忍耐力,”刀疤少年冷酷地笑了笑,“不过,这样一来,这个游戏就变得更有挑战性了!玩男人果然比搞女人要刺激的多,有意思。”
  正当他分开贝铭修长的双腿,准备强行进入他的体内之时,仓库的门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亮光使刀疤少年一时看不清来者是何人,他粗鲁地骂道:“是哪个王八,竟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还未等他骂完,一记又准又狠的拳头就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出半米远,而后,来者迅速地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轻轻地包住贝铭赤裸的身体,并为他解开绑住双手的绳子。
  “……雷……桀诺……”贝铭惊讶地轻呼来者的名字。
  雷桀诺将贝铭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仔细地察看他脸上的伤势。
  一股怒火自心底而起,他先是小心地放下贝铭,而后迅速起身走到刀疤少年的身边,一拳接着一拳,打得他瘫软在地,连呼救都无法开口……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雷桀诺又回到贝铭身边,心痛地将他搂在怀里,却蓦然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眼神空洞得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为什么?”他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雷桀诺愣愣地看着他异样的神情,一阵恐慌自心底蔓延开来。
  贝铭轻轻地推开他环住自己的双手,缓缓地捡起撒落在地上的衣物,像是平常起床一般,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走到门口。
  而后,他回过头来惨然一笑,“比起你来救我,我更愿意被这群禽兽凌辱。”
  话落,便飞奔出这间废旧的仓库。
  “贝铭!”雷桀诺心急如焚地追了上去,刚追至门口,他就看见了这一生他永远也不想看见的一幕——
  贝铭并没有走远,他只是毫无意识地躺在一辆车子的前方,周围是好美好美的一片鲜红……
  * * * * * *
  手术室的门前,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沉重的,贝成仲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沉默不语;雪薇和杨宛如早已泣不成声;而老奶奶禁不起如此沉重的打击,晕了过去,被送至加护病房进行急救。
  雷桀诺的心如刀割一般地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了,他甚至还来不及去意识,结果就已经令人无法置信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贝铭,你一定要活下去,他在心中无言地呐喊着。
  刹那之间,一连串的画面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像滚动的电影镜头般浮现——
  ……小人鱼微笑着回首看了王子的新房最后一眼,轻盈地跃入大海,化作无数白色的泡沫,与大海永远地溶为一体……
  ……美丽的东方女子参加完爱人的婚礼后,坐在房间里,望着镜框中爱人与自己合影的相片,毫无留恋地用一把锋利的小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最后模糊的意识下她依然微笑着祝愿心爱的人永远幸福……
  ……遥远的海边,一个可爱的少女在沙滩上用贝壳写下心爱的男孩的名字后无怨无悔的走向大海深处……
  最后,在雷桀诺的脑海中掠过的就是几乎要让他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幕——
  贝铭冲出废旧仓库,在横越马路之时,一辆雪拂莱飞驰而来,重重地撞在贝铭纤细的身体上,而后鲜红鲜红的血缓缓地自他的身体里蔓延出来,包围了依然面露着绝美微笑的他……
  不!雷桀诺在心底嘶声呐喊着,为什么直到现在他的记忆才刚刚觉醒?为什么每一次只有等到失去了以后,他才知道后悔、知道珍惜?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他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
  手术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面色沉重地走出大门后,朝贝成仲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
  “这…不可能……”话还没有说完,雪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杨宛如抱住女儿失声痛哭,贝成仲手里的烟落到了地上。
  瞬时间,雷桀诺觉得仿佛全身都被挖空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心跳声冲击着他的耳膜。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医生,无法置信地瞪着他,“他真的死了吗?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心跳是没有停止,但已经非常微弱了,而且他似乎下意识地不愿意醒过来,换而言之,也就是他一心想死。”医生将事实告诉他们。
  “对于这类病人,即使我们能救活他们的生命,却无法救活他们的意识,大多数的结果都是成为植物人。更何况这位病人本来就没有脱离危险期,这样的情形也就等于宣告他的死亡。”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贝成仲也拼命地拉住医生,激动地问到。
  “在十二小时内醒不过来就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医生回过头看了看,“护士小姐马上会将他送至特别病房,你们在这段时间里可以做一些唤回他意识的努力。不过,希望不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很快的,贝铭便被推了出来,送进了特别病房。
  透过特别病房的大玻璃窗,雷桀诺可以清楚地看到护士们在贝铭身边忙碌着。贝铭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鼻口被透明的氧气罩包掩住,他的脸色几乎和身上所盖的毛毯一样白。
  雷桀诺无法平息剧烈的心痛,这就是他所爱的人吗?他怎么会这样毫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看不见他美丽的微笑,也听不见他迷人的嗓音。
  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随时会离他而去。为什么此刻的他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不能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不能为他分担痛苦;不能亲手护理他的一切;甚至连陪在他身边都做不到,这样的他还有什么用?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六个小时的时间仿佛是在一转眼之间就已流逝,无论是贝成仲夫妇伤心欲绝的呼唤、老奶奶哀働的眼神,还是雪薇痛哭流涕的诉说,都始终无法引起贝铭身体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他就这样静静地睡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再醒来。
  不知不觉中时针已指向午夜一点整,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仅剩下四分之一了,老奶奶禁不起连续的刺激和过度的劳累,又晕了过去,被送到普通病房里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