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一半儿      更新:2021-02-19 20:38      字数:4790
  左竞伯拿出放在抽屉里的雪茄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月亮。
  左竞伯是个喜欢抽烟地人,雪茄曾经是他地最爱,那浓郁地原味烟草地味道,比起那些淡而无味地淡烟,实在是好到不能比较,但是在纪慕岚面前,左竞伯却从来不抽雪茄,因为纪慕岚会对雪茄浓郁地烟草味道过敏。
  南华有些不安的看着左竞伯,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如果知道那个什么华纳德的家伙用快递送来的紧急包裹里居然会是这种东西,打死他,他也不会放给左竞伯听。
  不过相较于华纳德的可恶,南华更加不能理解的是,录音带里的纪慕岚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种无情答案。这和纪慕岚平时温温柔柔的外表完全没有办法联系起来。
  “左大哥……我想,纪大哥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南华有些迟疑的为纪慕岚推脱,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说出来的话没有人相信,毕竟话语中的决绝是不容错认的。
  左竞伯没有接口,只是深深的吸着雪茄,深邃的双眸在月光里闪烁着南华难以理解的光泽。
  “南华,你认识慕岚多少时间了?”吐出一口烟,左竞伯低沉的问。
  “呃……有大半年了吧。”南华不明白为什么左竞伯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但是继承于狄彦钦的‘小心翼翼’,使他回答的尤其小心。
  “呵呵……大半年啊,难怪你会这么说。”左竞伯轻笑了起来,“你错了,如果方杰的死,真的是和我有关的话,纪慕岚绝对会按照他刚才说的那样去做的。”
  “啊?!……”南华倒吸了口冷气,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左竞伯轻松的笑容。
  “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他就是那种人。”左竞伯淡淡的笑着,对于纪慕岚的回答,他当然不会吃惊,因为他知道,在纪慕岚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有着他的坚持,如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一样。
  “那么……您……不生气吗?”南华有些糊涂了,如果说纪慕岚的回答里找不到对左竞伯的爱恋的话,那么在左竞伯的回答中,南华同样无法窥探出任何情绪上的反弹。
  “生气?也许吧……”左竞伯笑了笑,“毕竟他回答的太干脆了啊……”
  南华侧头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不再去猜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干脆等狄彦钦回来直接去把事情报告给狄彦钦算了,相信以狄彦钦的脑袋,一定能够向自己解释清楚的。
  “南华,现在几点了?”左竞伯吸完抽屉里最后一支雪茄,站了起来。
  “快七点了。”
  “你先回去吧……”
  “那您……”
  “我去接慕岚。”左竞伯拿起一边的外套,缓步走了出去。
  “我送您去……”
  “不用了,你也不知道他躲在哪个乌龟壳里面……”左竞伯轻笑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望着左竞伯远去的身影,南华眼中闪过一抹浓郁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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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警局离开的时候,张志龙警官还是一脸受刺激过深的模样,而门外等候的华纳德则依旧窃笑着习惯性的开着玩笑,可惜纪慕岚已经没有心情去仔细听那些笑话了,虽然脸上的表情维持着一贯的安然和温柔,但是平静的心湖却掀起了无法平息的波澜。
  告别了华纳德,纪慕岚随意招了辆车,掏出身边所有的现金:“能开多远,就开多远。”
  也许是伺机的体贴,也许他经常看到这样没有目的胡乱打的的乘客,这位司机居然将纪慕岚载到了市郊的海滩旁,下车时,太阳已经落下。
  月夜、沙滩、海风还有自己,真是好熟悉的画面。
  纪慕岚有些苦涩的笑着,四年前,他和左竞伯的爱情源于浪漫的沙滩……
  踏在细洁的沙石上,让有些冰冷的海风吹拂着头发、面颊,但是吹不去回荡在耳朵边的张警官的带着愤怒和失望的质问:你难倒不在乎有更多的人因为左竞伯的生意而死去吗?
  不在乎吗?
  是的,他不在乎,因为死掉的,不是他的亲人、不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任何人,他当然有权利、有能力不去在乎。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何况,那些死去的人并非善良的无辜者,如果是无辜者,那么纪慕岚也许还会施舍一点点同情心,但是枪是他们自己买的,火拼是他们自己挑起的,所以死亡也是他们自己找的,对于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没有理由要求别人为了他的生命的消失而同情他。
  在纪家的家教里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条款,却从来没有‘慈悲救生’的字眼。生于这个冷酷的现实世界里面,太过于仁慈本来就是一种对自己的残忍,如果想做上帝或者救世主的话,那就令当别论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纪慕岚知道左竞伯属于黑暗中的身份之后,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
  这姑且算是正义感薄弱吧。
  那么,方杰呢?
  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方杰的死真的和左竞伯有牵连的话,自己要怎么办?纪慕岚苦笑着,在警察局里的答案,是他没有经过深思脱口而出的,但是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也许自己真的会这么做,而且还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
  当当……
  隐约见听见远方的钟声,纪慕岚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了,真的很晚了。
  午夜的海风逐渐的大了起来,带着咸涩的海的味道,被吹了许久的脸颊已经有些麻木了,即使冰冷的手指贴着脸庞,也只能感觉到轻微的挪动感,至于温度就不提了。
  “冬天里跑到海滩来吹风,你还真是很有情调啊。”熟悉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轻嘲出现在耳边时,纪慕岚没有感到奇怪,倒是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悸动在心中激荡,不知道为什么,左竞伯这个男人总能知道自己在哪里,就象自己总是能够猜到他会怎么嘲笑自己一样。
  温暖的大衣罩上有些发颤的身体,熟悉的味道里夹杂着自己所不喜欢的雪茄的味道,纪慕岚皱了皱眉:“你抽雪茄了?”
  “整整一盒。”左竞伯老实的回答,“因为有人在我下班前给我寄了盘带子,那里面是你在警察局的录音,虽然只有一句话,却让我头痛了好久。”
  纪慕岚有些迟疑的望了左竞伯一眼,跃入眼帘的,是左竞伯一贯的笑容以及笑容中淡淡的苦涩的表情。
  “是关于……”
  “关于方杰!”左竞伯轻轻地拉着纪慕岚在不远处地一块小海礁上坐下。
  “我不希望一切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纪慕岚有些疲惫的靠在左竞伯的肩上,半夜的思索,除了让自己的心情和精神感到疲惫之外,他几乎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用来自己搪塞的借口。
  “我一样不希望,”左竞伯替纪慕岚拉了拉外套,此刻他的爱人在月光下显的异样的憔悴,“所以我来了。”
  听到左竞伯的回答,纪慕岚觉得紧绷了许久的精神有了某种轻松的感觉。
  “方杰的死,于我可能有些关系,但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左竞伯从衣兜里掏了支烟,点燃后,塞进纪慕岚的嘴里,“方杰的死,根据我的消息,是因为受托调查暴虎门及其他几个黑道帮派的军火交易内幕,而当时暴虎门的军火是直接向我购买的,也许是因为方杰的行踪暴露给了某些人,所以引来了杀机。不过最近道上突然传出各种消息,说方杰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得罪了暗夜死神的关系——暗夜死神就是道上给我的外号。”
  “呼……”纪慕岚吸了口烟,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觉得不安全。”左竞伯的目光里有着犀利的光泽,“方杰本来对于任何方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流言,实在太奇怪了,而且这些流言最终会影响的人,就是你。”
  “你担心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不是担心,是肯定,”左竞伯冷笑着,“我想他们都把你当作我的最大的弱点了,会对你下手,实在是预料中的事情。”
  “那实在是太傻了。”纪慕岚轻轻的笑了笑,“你不是那种为了我而能牺牲一切的人。”
  “如同你永远把方杰放在我之前一样吗?”左竞伯故意说的酸味十足,他并没有反驳纪慕岚的话,他的爱人有着一颗漂浮不定的心,永远不会奢望甜蜜美满的爱情能够得到永恒,正因为此,他才一直维持着那淡然的感情,即使过去的四年里面,自己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但是迟钝如纪慕岚似乎还是无法放心,不过左竞伯也不在乎,不要说是四年,哪怕是四十年,他也会始终如一的呵护自己心中的珍宝。
  如果爱人想当只鸵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话,那么他也会配合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正婚都结了,大不了泡一辈子而已。
  “唉……其实方杰和你对于我来说,也许都很重要吧,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伤脑筋了。”纪慕岚有些感慨的说着,“张警官和我提那些挨枪子死掉的年轻人的时候,我可没有伤脑筋。不过想想也真是麻烦,你什么不好卖,居然去卖军火……”
  “这有什么关系,在美国,我可是有正规营业执照的。”左竞伯笑着。
  轻笑着,倚上左竞伯的怀中,轻轻地说:“刚才我在这里想了很久,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伤害了我的家人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答案了吗?”
  “没有,也许和你分手,是我能做出的极限吧,真要向你讨回公道的话,以我的能力恐怕还要等下辈子。”纪慕岚缩了缩脖子,开玩笑的说,但左竞伯却知道,他的爱人真的是为这个问题而烦恼着。
  “交你一个最好的方法。”左竞伯伸手搂住了怀中消瘦的身体。
  “什么方法?”
  “伤害你自己。”左竞伯用不怎么正经的话说,“伤害你,比伤害我自己更加让我难过……”
  纪慕岚的身子轻轻的抖了抖,没有再说什么。
  沙滩终于再度恢复了宁静……
  ( 下 )——偶扭到腰还这么勤快,真是太伟大了 ^^
  爱情是美丽的,是灿烂的,是让人舍死忘生的。
  但同样,爱情是虚幻的,是飘渺的,是无法任由某个人掌控的。
  在现实的世界中,有着太多的残酷随时会破坏爱情的虚幻、爱情的飘渺。
  纪慕岚将冰冷的身体埋在温热的洗澡水中,试图找回自己的体温,心中却始终回荡着刚才左竞伯在沙滩上的话,‘伤害你,比伤害我自己更加让我难过’,虽然那句话是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说出,但纪慕岚却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左竞伯的誓言,或许说比那些斩鸡头、发毒誓,来的更加坚持的誓言。
  左竞伯很少对自己说这种话的,至少在结婚以来的这几年里,左竞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让纪慕岚轻易的听出话语后的无力感,显然今天自己在警察局说的话,真的伤到了他。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冷血了呢?纪慕岚呆呆的看着水中倒映出来的那张有些失魂落魄的脸庞,那曾经拥有的恬静和安详,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迟疑、是愧疚,以及无法解释的失落。
  纪慕岚有些自虐的将脸埋进水中,不让自己呼吸任何空气,温热的水包容住脸颊,暖暖地,柔柔地,似乎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安慰着自己。
  “想学溺水,也不必在自家的浴缸里吧。”左竞伯的大手将爱人埋在水中的脸托起,清雅的容颜在水蒸气中散发着淡淡地蒙胧地美丽,以及罕见的悲伤的味道。
  没有多余的话语,轻轻地吻上那泛着红色地唇,轻轻地、静静地、吻着。
  柔软的舌,在口腔里的缓慢挑动,沿着牙床肆意的搜罗属于另一个人的味道,感受那无法用语言传递的歉意以及自责,由温柔到粗犷,由轻佻到狂热,令人窒息的吻,伴随着因为无法呼吸而逸出唇角的轻吟,宣告结束,但是因为那灼热的吻而挑起的情欲之火才刚刚点燃。
  结实的手臂环绕住湿热且微颤的身体,犹如环绕着易碎的珍宝。
  从寒冷中回温的身体带着水气暴露在空气中时,细致的皮肤更比平日敏感,带着带着三分恶意的笑容,左竞伯对着身下的爱人大肆起手,似轻似重的抚慰着纪慕岚的敏感之地,特意修长的指甲在水中刮过肌肤,引起爱人的一阵轻颤。
  按动一旁的水波纹的按钮,浴池里的温水开始不安分的颤动着,将纪慕岚的身体紧贴上浴池的池壁,温热的池壁里面传荡着更加激烈的震动,纪慕岚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让左竞伯看到了其中的情欲与些微的无助。
  爱怜的吻着爱人的每一寸肌肤的同时,恶劣的手,悄然拜访着爱人欲望的源头,感受着那男性特有的性征在自己的手中逐渐坚挺,感受着纪慕岚口中断断续续的轻吟,看着那清雅的容颜在自己的身下,逐渐变的柔媚、放浪,左竞伯觉得压抑了一晚的心情得到了最好的安慰。
  “呜……”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轻轻的紧握了一下,纪慕岚忍不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