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指环王      更新:2021-02-17 01:24      字数:4839
  么将军还是高手,总之你既入我门下,就要听从我这个夫子教导,我怎么教你的,你都要好好学习、牢牢记住,不然要受罚的,知道没?”
  程子谦就见索罗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在一旁对他使眼色——冷静啊,这是个姑娘!好男不跟女斗。
  索罗定深呼吸,劝自己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
  白晓月却似乎什么都没瞧见,慢悠悠说,“一会儿,你去换身像样点的衣裳,到书房写篇文章我瞧瞧,看你功底怎么样。”
  索罗定心中就产生了一丝怀疑——皇上是不是耍他玩儿呢?这是让他来做卧底……还是真的让他来念书啊?
  “对啦!”白晓月一拍手,“听说你功夫不错喔。”
  索罗定眼皮子直跳——不错?老子是天下第一!
  “那以后我会让你帮忙办点事,你也不可以推辞。”白晓月指了指后头,“我在书房等你,你去洗个脸换件衣服梳了头发过去,还有啊,记得擦鞋子。”说完,背过身,溜溜达达地走了。
  索罗定磨着牙扭脸瞪程子谦——不是白晓风教课么?怎么跑来个丫头?是个女的连揍人都不行了!
  程子谦摊手——天晓得。
  正对视,跑到门口的白晓月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回头,“对了,你大名儿叫索罗定,有字没有啊?”
  索罗定嘴角一抽,自言自语了一句,“字个屁。”
  白晓月一脸惊讶,“字嗝屁?”
  “你才嗝屁!”索罗定翻白眼。
  白晓月板起脸,“分明是你自己说字嗝屁。”
  “老子说的是字个屁!”
  “不就是嗝屁!”
  程子谦一字不落地记录两人交谈的过程——好乱!
  ……
  索罗定咬着牙漏出一个字,“屁!”
  白晓月双眉一皱,“你说你怎么取名字的,又是腚又是屁的,说话不能文雅点!”
  索罗定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说的腚是他索罗定的定,就感觉额头上青筋抽搐,伸手按着脑门,提醒自己——好男不跟女斗。
  “我住哪儿啊?”索罗定决定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扭头问一旁奋笔疾书的程子谦。
  程子谦抬头,伸手一指西边,“西跨院儿。”
  索罗定拿了自己那个只装了几件衣裳的包袱就往西边走了。
  “站住!”白晓月还不干了,“在书院念书,一定要尊师重道!”
  索罗定抬手搭了个凉棚四外张望,“师在哪儿啊?”
  白晓月指着自己,“都说了我是你女夫子!”
  索罗定好笑,“你是我夫子又不是我老婆,我回不回房也要你管?还有啊,我平常最喜欢光着腚到处走,你千万别进我院子!”说完,大摇大摆走了。
  白晓月一双眼睛都眯起来了,站在后头盯着索罗定走远的背影——嘴都撅起来了。
  “咳咳。”
  这时,院子外面,刚才一直听情况的白晓风走了出来,这索罗定看来真的没人管得了,他妹子好歹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家,怎么可能管得住那流氓。
  “晓月啊,要不然算了,哥另外想办法……”白晓风就想着要不然别管索罗定了,随他去。
  不料白晓月突然“咻”地一扭身,气呼呼往院子外头跑了,嘴里还碎碎念,“索罗嗝屁,你死定了!本小姐跟你没完!”
  ……
  白晓风无奈地摸了摸下巴,回头,就见程子谦还在写呢,面上表情忒有趣。
  晌午饭的时候,茶楼里的人又聊开了。
  “听说了么?索罗定刚进书院,就把白晓月给招惹了!”
  “他竟然敢招惹晓月姑娘?!”
  “哎呀,那个流氓呀!”
  ……
  闲适的午后,阳光照得墙头打盹的猫咪软趴趴地晃着尾巴,连喵都懒得喵一个。
  “哈啊~”晓风书院西边的独门小院里,躺在竹榻上手上那着个空酒壶的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单手枕在脑后,望着天上的白色云朵。
  云飘得好慢、日子过得好慢……刚到晓风书院才一个时辰,他就已经觉得无聊了。
  “笃笃笃。”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索罗定抬起头往门外看了一眼,院门没关,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穿着一件素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个篮子。
  索罗定翻身站起来,对她行了个礼,“三公主。”
  站在门口的,正是唐月汝。
  唐月汝给人第一感觉是漂亮,第二感觉就是凶悍刻薄,不怎么好相处,但是索罗定跟她关系还不错。
  唐月汝应该在朝中有耳目,肯定知道索罗定这次是来帮她忙的,因此拿着水果来看他,“索将军别来无恙。”
  索罗定跟她客套了两句,也不是多热情。
  唐月汝微微一笑,她向来对人傲慢也很冷淡,倒是觉得索罗定这样的人比较好相处,一味地笑脸相迎,她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
  寒暄了两句,唐月汝告辞,袅袅婷婷出去了,只留下一个消息——六皇子唐星治钟情白晓月,听说索罗定第一天入门就对白晓月不敬,可能会想法子报复,让索罗定小心些。
  索罗定打了个哈欠,躺下继续打盹,觉得脑门后面毛茸茸的,回头一看,“喵呜”一声。
  一只肥肥美美的狸花猫不知何时抢了他的枕头,见他回头,也不跑,拿毛茸茸的尾巴甩了他两下,索罗定伸手将肥猫推上去一点,枕着它肚皮继续晒太阳。
  “叮……咚……”
  院子外头,有清脆悦耳的钟声传来,有些像是编钟,索罗定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之后,耳边响起了急促的“叮叮叮”的敲钟声音。
  索罗定睁开眼睛往上看,就见白晓月一手拿着个银钟,一手拿个银锤子,正在他耳边敲钟呢。
  见他醒了,白晓月不满,“本夫子叫你上课,你怎么不来?”
  索罗定皱眉,“我没听到你叫我……”
  白晓月又拿小锤子敲了一下钟,“叮”一声,“以后这个钟响就是我叫你呢,你的文章写好了没有?”
  “写什么文章?”索罗定坐起来,手边的酒壶落到了地上。
  白晓月脸又板起来了,“怎么好这样对壶喝酒,这是粗人喝法,一会儿我教你饮酒的礼仪。”
  “呵。”索罗定干笑了一声,“爷喝酒就是图个痛快……”
  “不准说爷!”白晓月拿锤子捶了他一下,捶在肩头不痛不痒的。
  索罗定瞧了她一眼,有些无语,“我说姑娘你没事干么?你自己忙自己的呗,别管我成不?”
  “不成!”白晓月还挺认真,“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索罗定就挠头,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书呆子和女人,这姑娘倒好,两样都占齐了。
  索罗定摇了摇头,不过他自然不会怕个矮自己半截的姑娘家,站起来准备进屋睡到晚上,再跑去军营骑马练武功。
  白晓月见他要走,微微一笑,“我刚才进宫了一趟。”
  索罗定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有不好的预感。
  白晓月微微笑,“皇上说,你什么时候能离开晓风书院呢,是我说了算的。”
  索罗定一愣。
  “也就是说,你若是乖乖学礼仪,学成了我就让你回去,据说最近边关有些山贼土匪,皇上想让你带兵剿匪去呢。”
  索罗定一听这话,双眼亮了亮。
  “不过皇上也说了,你若是不听话,办事不利呢。”白晓月眯起眼睛,“就让你一辈子留在晓风书院念书写字,让别的将军去剿匪。”
  索罗定愣了半晌,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威胁我?”
  “是啊!”白晓月双手轻轻一叉腰,仰起脸,“以后你要听本夫子的,要尊师重道,听到没?”
  索罗定磨牙半天,不过权衡利弊,还是打仗比较重要,心不甘情不愿蹦出一句,“算你狠,爷忍你!”
  “什么?”白晓月双眉一挑,“夫子问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啦……”索罗定皮笑肉不笑拖着个调门,“晓月夫子!”
  白晓月似乎很受用,点点头,站在院子里,伸手挠竹榻上的胖花猫。
  索罗定看她,“你怎么还不走啊?”
  白晓月眉间拧个疙瘩,“我干嘛要走?你换了衣服跟我去书房写文章!”
  “所以啊。”索罗定作势要宽衣,“我换衣服你大小姐想看啊?”
  白晓月捂着眼睛说,“好怕呀!”
  不过说完,她可没走,双手放下叉着腰微微一笑,“你敢脱本姑娘就敢看,你比那些瘦巴巴的书生有看头多了!”
  索罗定惊得一哆嗦。
  白晓月抱起胖猫往塌椅上一坐,笑眯眯瞧着他,眼眉都弯弯的,两个小梨涡出现在面颊两侧。
  索罗定嘟囔了一句,“疯丫头,面皮都不要了。”说完,进屋换衣服。
  白晓月看着关上的房门得意地笑,摸着狸花猫的脑袋,“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枕头,面皮还挺薄。”
  说完,就听到屋里索罗定嚷嚷,“谁他娘给老子拿双干净的鞋来!”
  4、【子谦手稿NO4】
  索罗定换好了衣服费劲地梳了头发,实在没找到干净的鞋子,擦吧擦吧觉得还凑合了,就出屋。
  不过白晓月没在院子里了,狸花猫还在榻上打盹呢。
  索罗定走出院子,就看到刚才的大槐树下边,白晓月正在给那只漂亮的白色细犬梳毛。
  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索罗定既然没得逃,就只好尽量跟这丫头配合。
  顺着走廊走到槐树边,站在刚才进来时白晓月站的位置,就听到那丫头正跟狗说话呢,“定定,晚上吃排骨?”
  索罗定掏了掏耳朵,“这狗叫什么?”
  白晓月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蹦起来,回头瞪着他,“你走路怎么不发出声音?!”
  索罗定也叫她吓了一跳,“要发出什么声音?”
  白晓月拍了拍衣摆,正色,“走吧。”说着,带索罗定去书房。
  “那狗叫什么?”索罗定跟着白晓月往屋里走。
  “……叫,俊俊!”白晓月一脸认真,“俊俊!”
  “你刚才好像在叫丁丁……”索罗定心说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啊,就叫俊俊。“白晓月耳朵通红,快速进屋。
  索罗定也没在意,就觉得反正书读得多的姑娘大多神神叨叨的。
  “坐下。”白晓月指了指手边一张矮几。
  索罗定走过去看了看还不到自己膝盖的矮几,“这怎么坐啊,腿都没地儿搁。”
  “跪着坐咯。”
  “那不成。”索罗定板起脸,“男儿膝下有黄金。”
  白晓月扁扁嘴,“那就盘腿坐,你爱怎么坐怎么坐,那么挑剔呐?!”
  索罗定只好坐下,腿蜷起来,不舒服!伸直了,也不舒服!最后摆弄半天,终于是跟坐大帐里的虎皮椅似的,一脚蜷着一脚躬着,似乎舒服了点。
  白晓月拿戒尺“啪啪啪”敲了三下桌面,那意思——你好了没?!
  索罗定皮笑肉不笑地对她点头,算是坐好了。
  “这是你的文房四宝,以后上课都要带着,这里是我的书房,以后你每天呢,白天我们大家一起到那头的学堂上大课,我就坐你后头。下午你上这儿来,我教你一个时辰的礼仪,再一个时辰的其他课程。”
  “要两个时辰?”索罗定似乎觉得时间长,撇嘴跟买菜似的讨价还价,“短点呗。”
  白晓月拿戒尺敲了他一下,“夫子话还没说完呢,不准回嘴!”
  索罗定扁扁嘴,拿起毛笔看了看,又打开砚台看了看,最后拿起块墨闻了闻。
  白晓月伸手拿过墨,又往砚台里舀了一小银勺的水,边磨墨边说,“今日我帮你磨一回,以后每次上课前,都要自己磨好墨!”
  索罗定一双眼睛跟着白晓月的手一圈圈打转,就觉得头晕眼花,他灵机一动,“要不然你别给我砚台了,给我个罐子,装满水把整条墨都融里头,省得我每天那么费劲……”
  话没说完,就见白晓月瞪了他一眼,“磨墨是修身养性的!”
  “喝酒也可以……”
  白晓月作势又要去拿戒尺,索罗定只好乖乖闭嘴,托着下巴等她磨墨。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走来的人似乎很小心,不过索罗定功夫好,听得清楚,伸手搔头的时候往后瞟了一眼,就发现后窗户的地方,有人鬼鬼祟祟经过。
  索罗定也没往心里去,见白晓月歪着头一直磨墨,就问,“还没磨完呢?绣花啊?”
  白晓月微微一愣,才发现墨磨过头了,就又舀了点水进去,再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