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1-02-19 20:08      字数: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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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少似乎浑然不觉,任我抽回了手,黑亮的眼珠迷迷的盯着我看,末了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那摸样真像吸血鬼!……妖孽啊妖孽,还带了那么点魅惑的妖孽……
  磨磨蹭蹭吃完午饭,终于到了出发的时间,吴大少不舍的抱我,亲亲我的脖子,然后低低地笑起来,贴着我的耳朵说:“媳妇儿,等我回来我们去游泳啊。”
  我一把推开他,却看到他的目光黑得发亮,带了那么点儿不正常的色彩。我忽然醒悟,动物世界里,肉食动物捕食时最常见的眼神就是这般,黝黑发亮,抓兔子啊抓兔子!
  吴大少又要靠过来,我赶紧推开,话说小动物被猎人盯上还可以自己蹦跳两下的。然而吴大少根本没给我这种机会,他直接捧住我的脸,重重的在嘴上亲了一口,像尝味道般浅尝一口,然后舌头在嘴唇上舔舔。
  咱有点儿呼吸不畅,不过,话说那个按在我胸上的是什么情况?我哭~~那里没熟,没有看头,更没有摸头哇。我终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认清了吴大少还做狼的潜质,连幼苗也不放过的采花贼!
  可是我已经上了贼船怎么办?好吧,我承认就算他是色狼我也爱,当然前提是他只色我,嘻嘻!
  腻歪好一会儿,说了彼此嘱咐的话,吴大少才安心的上了车。
  之后的日子,我开始为未来做计划,我之前赚的钱在租店和装修上花了大半,现在镇上的房价还很便宜,过两年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是最理想的投资行业。毕竟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没有想过要做个女强人,我这辈子做吴大少背后的小女人就好。
  父亲晚上回来,我把成绩单给他看,顺便提了一中的政策。
  “你上学的钱,我给你备好了,真想不到我的女儿这么能干,你太让爸爸骄傲。”
  “爸爸,”我试着提起书店的事,“我看见附小旁边有家书店出租,店面的租金也不贵,还不需要重新装修,我看着挺喜欢,要不我们盘下来吧?”
  “小瑾不喜欢爸爸在工地工作?”父亲微微皱了眉。
  我摇头,我只想他能平安,能多陪陪我,“爸爸在哪里工作都好,我只是觉得您会喜欢那里的。”
  父亲笑起来,“那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
  “恩,好!”我重重点头,没想到父亲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拿成绩单的那天,父亲已经和张晓梅去离了婚,张晓梅什么都没要,就要了这栋房子。
  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很平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家里根本没有存款,我们唯一的财产就是这栋承载着父亲和我多年记忆的房子。我没说什么,只是和爸爸一起收拾了东西。他在工地附近租了间小屋,我们暂时搬到那里,李奶奶让我住她家,我想想还是拒绝了,我深知这个时候的父亲需要我的陪伴。
  那个出租屋其实跟棚差不多,即使小毛毛雨也能从屋顶滴半盆下来,尤其是周围的泥泞路,下雨天根本没法走。小屋很窄,勉强摆下一张小床和一张破沙发,父亲把小床让给了我,自己每晚缩在沙发上。锅碗瓢盆更是没地儿放,卖菜的地方又远,我干脆也跟着父亲到工地吃大锅饭,每天必备炖菜,上面漂着大块的白花花的肥肉,除了上面也漂浮的一层油脂,那汤倒是很清。所有的蔬菜全是水煮的,没有油盐味,父亲吃得很香,跟工地上的其他人一样,绝不浪费。
  我从来不知道父亲在工地上的生活,我知道很苦,却不知道是这样的辛酸。父亲没有提书店的事,我也没再提,这件事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我需要耐心等待。我偶尔去市里照看生意,其他时候在家里便没什么事做,于是在食堂老板娘的安排下去了伙房帮忙。父亲起先并不同意,我劝说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去帮帮忙也挺好。渐渐的父亲也没再说什么,倒是老板娘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提出给我工钱。
  吴海的训练营本来到月中就该结束的,但是他没有回来,似乎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刚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晚几天就晚几天吧。然而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到前世他忧伤的对我笑,我心里堵得慌,然后就觉得思念,想和他说说话,想看看他的脸。
  吴海过了大半个月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伙房里抄着脸盆大的铲子翻搅锅里的菜,当然我有被惊到,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吴海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着可不是小别后该有的情绪,怎么有种愤怒的感觉?他一把推开我,接过我手里的大铲子,默不作声地翻炒一大锅卷心菜。
  我有些心虚,能理解吴大少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会心疼,我也并不想让他看到我弱势的一面,况且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我生活悲惨。可是吴大少眼中的心疼仍然让我无措,那样的眼神与前世重叠在一起,让我看到了那个站在我身后,默默地心疼我,守护我却被我无情推开,狠狠伤害的他。
  吴海明显的晒黑了,但身板儿看起来更结实了,有点接近成年时那个魁梧的军人模样,拿着大铲子翻动的动作看起来很轻巧,胳膊上的肌肉鼓动着展现着力量。只是他的脸色不那么严肃的话,会更加赏心悦目的。
  我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伺候着,加盐加味精,看到我手里大勺大勺的调料往锅里倒,吴大少挑挑眉,冷哼一声继续翻炒。旁边的叔伯婶娘对吴大少很感兴趣的样子,目光一直往我们这边瞟,估计也是碍于吴大少的“大黑脸”也只是看看,没说话,往日欢歌笑语热火朝天的伙房,今天除了炒菜的噼啪声,诡异的安静。
  直到做完菜,吴大少也没搭理我,我自知没勇气在吴大少气头上和他争论,况且他现在一身腱子肉,我硬是没胆气。哀叹一声,我还是跟以往一样打上饭菜,等父亲收工过来。父亲看到吴海有些意外,随即友善的打招呼,“小海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海还是烂着一张脸,看样子对我父亲也没什么好脸色,“刚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少爷脾气么?
  我微颤颤的把菜端上桌,吴大少的目光顿时冷飕飕地扫过汤面悬浮的大块肥肉,嘴角上翘三十度角,意味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必然不是良善的微笑。我有些不确定大少爷要不要在这里吃平民餐,最后考虑再三还是给他盛了一碗饭。他之前说刚回来,应该没来得及吃午饭吧。
  我看看硬邦邦的米粒儿,不少边儿上还带着黑色,这些是都陈米,工头儿也只会买这种便宜的米。我把饭碗端给吴海,他倒是很从容地接过,拿起筷子夹了几片卷心菜,面前的炖肉一下也没动。
  其他工人也都坐下吃饭了,整个小食堂全是轰轰烈烈的唠嗑声、吃饭声和笑骂声,都是干粗活的男人嗓门儿大,举止也粗俗豪放。父亲吃饭的举止仍然保有良好的修养,却也吃的很快,没有在这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吴海吃得很慢,我难得见他这么斯文。父亲背后的工友拍拍他的肩膀,“老周,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福气,一双儿女都长这么俊。”其他工人也附和。父亲笑了笑,只说吴海是以前邻居家的孩子。
  我们是最早离开食堂的,我让父亲回去休息,我送吴海离开。吴海看了看我,语气硬得有点别扭:“我想喝水。”
  这是要去家里坐坐的意思么?
  “好啊,小海走这边。”父亲倒是很热情的邀请。
  这几天这边施工,路面很湿,棚屋那边的泥路更不好走,家里又挤,我并不是很想让吴海过去,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他已经跟着父亲走到三米开外了。吴海回头看我:“快走啊。”
  我叹口气,默默地跟上去。
  12我想你唔
  “屋窄,小海你坐床上吧。小瑾给小海倒水。”父亲吩咐着。
  我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我只好把自己的水杯给吴海用。
  “周叔叔,小瑾跟您提开书店的事了吗?”吴海问,语气软化了许多。
  父亲点头,“提了。”
  “那您怎么看?”吴大少喝了口水,摆出谈判的架势,气场强大……
  “开书店也很好,只是我们都到市里去,还需要租房子,需要安排的事情还很多,我想再等一段时间……”
  “周叔叔,”吴海打断父亲的话,“房子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店铺上面就有一套空房,也是那个老板的。租金不贵,还有些简单的家具,你们过去就能住。”
  “这……”父亲显然被吴大少的有备而来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父亲心中仍是犹豫的。
  “周叔叔,您不必多虑,那个房东跟我叔是同学,关系还不错,他虽然有卖我叔的面子,租金收得不贵,但是他也说了,要是书店的生意红火了,他的租金还是要涨的。”吴海把我爸的心理揣摩得透彻,他终是觉得那房子是吴家帮忙找的,欠了吴家的人情,父亲是个骨气的读书人,不愿意无故受人好处,不愿亏欠别人,即使他知道老吴家的人不错,他也不想把这些人情债背负到我身上。现在吴海把话挑明了,反而让我爸心里少了层防备,动摇他的几率更大了些。
  我坐在小马扎上,静静的观看他们这次不同于任何一次的棋局,似乎这次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了呢。
  父亲沉吟片刻:“等这边没这么忙了,我就去看看。你也跟房东说清楚,不用特意留给我们,要是有好的买家还是可以租的。”
  吴海点点头,“我会的。叔叔,我姥姥昨天高血压住院了,我想接小瑾一块儿上医院看她。”
  “李奶奶住院了?”我和父亲都惊住了。
  “嗯。”吴海点头。
  “那你们快去吧,小海,帮我给姥姥带声好,等我把这边的事交接了,就去医院看她老人家。”
  吴海点头,“周叔叔,您不用急,姥姥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只是医生说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李奶奶对我们父女一向照顾,父亲对李奶奶很是感激和尊敬的,二话没说赶紧打发我们上路。我让他不要急,工作的事慢慢交接,中午还是休息会儿再上工地。他们这个工程正在赶进度,轻易也不让工人离开,恐怕父亲要得空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行。
  我和吴海直接去了镇上的医院,李奶奶正在睡午觉,我们没进去,在病房外等老人醒来。
  “还生气吗?”我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问。
  吴海看看我,才缓下来没多久的脸又拉了下来,敢情是我旧事重提,没事儿找事儿了。
  “生气!我现在恨不得打你屁股。”吴大少磨着牙,很有点咬牙切齿的风范。难道他参加的是非军方举办的训练营么?刚出来就变暴力了……我觉得他是真想打我屁股来着,赶忙讨好的笑起来,“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况且,我压根儿不知道您老为毛生气~~
  吴大少哼哼几声,很不客气地拿鼻孔朝向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刚想说“不知道您老为毛生气”来着,可是不能说诶,也没法说知道,只能诚实的把头摇成波浪鼓。
  吴海叹了口气,伸手揽过我的肩头,把头搁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我心疼,我见不得你这样吃苦,小瑾。”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靠在他怀里,周围全是他的气息,我微笑起来,“我知道,但是我没觉得苦,我现在很幸福,从来不有这么幸福过。”
  吴大少摇头,下巴蹭过我肩头的布料,沙沙的响,“可是我想你过得更好。”
  有什么东西慢慢倾注进心田的位置,一点点注满,“嗯。”我轻声回应。
  吴大少用低缓的嗓音继续说着:“以后不许去碰那样的大锅,不许住那样的棚屋,不许吃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不许待在没有我的地方……”吴海固执地要求。
  我鼻头酸酸的,眼睛也雾蒙蒙的,心说哪有这么不许的。我不在乎贫穷,只要心是满足的;我不看重财富,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会待在没有你的地方。我咽下口中的酸涩,侧过头,伸手扯他柔软的耳垂,调皮的笑,“吴大少,您这是歧视劳苦大众。”
  吴海看了我一会儿,靠过来含住我的唇,眉眼弯弯地说:“我这是在消减贫困人口,我要让咱媳妇儿过好日子!”说着又亲了亲,加深着这个吻。他断续地说:“媳妇儿,我想你唔……”
  吴海的妈妈和舅舅舅妈早在老人住院当天就都赶了回来,高血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得细心调养,适当锻炼,保持心情舒畅。老人的两个儿女都忙,几个大人商议决定给老人请个保姆,吴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