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2-19 19:49      字数:4823
  耍鍪止芤还埽切┤瞬挪桓艺饷捶潘痢5谴哟司筒焕硭耍阉铝懔愕嘏自谝槐撸挥心歉霭锼蚣艿母绺纾猿3E闼妫炎约汗锖猛娴亩鞔P∧泻⑽使裁创饷春谩K担吹贸隼矗退遣煌矗欢梢越堑墓冶涞酶看蟆P∧泻⒚靼琢怂男乃迹担茫绻阋被实郏乙欢ò锬恪!仁且痪缓笮α耍敌∧泻⒑么厦鳌?br />
  “后来,小男孩慢慢长大了,也替那个国家立了不少功劳。一天,他的这个哥哥对他说,他知道有两部奇书,谁得到它们便可以得到天下,只是现在书在他们的一个敌国手中。长大了的小男孩知道他很想要这两本书,又想如果他这个哥哥能得到书,得到天下,自己对母亲的誓约也算达成了,便留了张字条给他,感谢他幼时对他的照顾,然后用了自己小时候的名字,一个人跑到敌国去取书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一生的命运,会因为这两本书而改变。”
  他讲了良久,嗓音略略嘶哑,转头去看流川,以为他必已睡着了,哪知他正睁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中似有无限怜惜。
  仙道勉强笑道:”那小男孩十岁就杀了母亲,你不觉得他很坏么?”流川沉默了半晌,道:”他既已答应了父亲,说话便不能不算数。”仙道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颈窝中,低低笑道:”你总是这么纵容他。”
  流川觉得他虽在笑,但话音不稳,便伸手牢牢抱紧他道:”仙道,你记住,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所以你不必害怕。”他肩头闷闷地传来一声”谢谢”。流川也觉自己似乎太纵容他了,补了一句,道,”当然,除非你惹我。”
  仙道哈哈大笑,流川一拳敲在他肩上,怒道:”不许笑我。”仙道道:”好,好,我不笑,不笑你。”却仍是低声发笑,良久,笑声渐弱,流川听他鼻息均匀,显已睡去。
  他知仙道刚才的那个故事讲的其实就是他自己,那小男孩就是他,小男孩的母亲想就是那什么红颜女了,只是没料到那个武功和他师父齐名的女人居然被个十岁的孩子杀死,看来也不怎的,心中不免觉得失望。又想,如果她当真武功高强,没被十岁小孩杀了,反而杀了十岁小孩,不免糟糕之极,看来她武功还是不要太高明的好。他不敢睡去,胡思乱想了一阵,觉得仙道当真可怜,怎么身边全是恶人,连他那个假父亲也要逼他杀了母亲,让他伤心,只有海南的那个王子却好,替他打架、陪他玩,还让他来陵南找书,若不是他,他们也不会相遇了,以后倒要当面谢谢他。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越来越冷,当下闭目运功,不大功夫,身边寒气大减,仙道的身子似乎也不那么重了。
  仙道多年的心事突然向人吐露了出来,又遭那人安慰,心中平静,虽在海浪颠簸之中,又是前途未卜,仍是舒畅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天已微亮。
  流川白了他一眼:”终于醒啦?”
  仙道心中过意不去,歉然道:”对不住,你累了吧?换人好了,我来守卫,你睡吧。”流川求之不得,当下闭目睡去。仙道看着他的睡颜,心道:”我当初虽是为了妈妈的愿望而去辅佐海南王,但越辅佐越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才能,越是意识到,就越发不能罢手。我这次来陵南取书,到底是为了就此完成妈妈的愿望,好一走了之呢,还是想为己所用,凭此称霸海南,统一天下,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这可不能跟他说,免得他就此看不起我。”他在流川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心中对他爱极,想道,”反正从今后我也不管什么妈妈的愿望,什么海南的前途啦,如果这次侥幸逃生,我便带着流川远走高飞。”
  他正想着,流川忽然一睁眼,仙道奇道:”噫,怎么这么快便醒了?”流川骂道:”你快下去,重得像猪一样,我怎么睡?”仙道佯哀道:”好啊,流川,我替你遮了一夜风雪,你过河拆桥,居然骂我是猪。你说,我怎么罚你好呢?”
  流川见他目光闪烁,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嘴唇,心中一跳,浑身又热起来,道:”下去再说。”仙道见他白玉般的脸上沾了十几滴水珠,犹如玉承明珠一般,心中一荡,道:”流川,你才是珠,你脸上有好多水珠,我帮你吸掉吧。”声音越说越低,当真低下头,替流川吸起脸上的水珠来。
  流川只觉他的嘴唇每在自己脸上烫一下,他的心便跳得快一分,渐渐的,似乎便要从胸腔中跳将出来。仙道何尝不知流川的身体正在起反应,他自己也已浑身闷热,难以忍耐,明知此时是在大海之上,托系生命的不过几只充气兽皮袋,一有甚剧烈晃动,铁定将他们抛入海中,但就是不愿离开流川。吸光了他脸上水珠,一停顿,便朝他唇上吻去。
  流川浑身一震,猛的一个翻身,眼看二人要落到海中,他左手托住仙道腰身,凭空横掠数寸,又平安回到充气袋上,两人连嘴唇也未离开,不过位置倒了个个儿。流川用凌霄功的最上层功夫抢得上风,登时心中一阵轻松,开始发挥他的强者本色。
  仙道暗暗好笑,看准流川没有经验,双手在他腰间缓缓抚摸,流川果然抵受不住,腰身微抬,双手去捉他手,仙道待他抓得将实未实之际,猛的施展小擒拿手,反手抓住他手腕,左腿在充气袋上一顶,右脚先向右上划了个弧度,转而向左,带着流川在空中转了个身,仍是落回充气袋。
  仙道抢回上风,正自得意,忽觉流川左右连晃脑袋,强行将嘴唇和他的分离,便叫道:”好哇,输了还赖皮!”流川嘘了一声,道:”听,什么声音?”
  仙道也觉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漏气。见流川推开他跪了起来,一丝不苟地在充气袋上找漏气点,笑道:”流川,都怪你长得太好看了,海龙王瞧上了你,要拉你去做他的女婿,还硬拖着我去陪娶,真是好难办啊。”
  流川看了他一眼,道:”你心中不痛快,也不用故意逗我开心。”仙道叹了口气道:”你怎知我心中不痛快?”流川瞪他道:”你笨死了,假装也不会,我不要你陪去龙宫,太也丢脸。”
  仙道笑着搂住他道:”流川,我和你死在一起,心中其实说不出的快活呢。”流川推开他道:”坐正,运功。”仙道一愣,道:”干么?”流川道:”袋子若沉了,我们还要游泳,多一分力气便多一分得救的希望,若真死了,再快活也不迟。”
  仙道觉得袋子正逐渐往下沉,四面皆是大海,开船也不知何日方能到达有陆地的地方,何况游泳?比起陆地,遇上鲨鱼等水族的机会恐怕要大得多。但他见流川找不到漏气点,开始盘腿运功,一脸坚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感动,想他既有此意念坚持到最后,自己可也不能输给他了。当下也盘腿运起功来。
  充气袋不断瘪下去,二人心中却一片空明,身子紧贴皮袋,随浪上下。雪下得愈加大起来,风助威势,将海推得一浪高似一浪。
  二人忽然同时睁眼,互视一眼。流川道:”走。”仙道笑着一点头,二人一齐跃入大浪之中,向前游去。
  茫茫大海,没有方向,没有灯火,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身边陪着自己一起劈风破浪、生死与共的同伴。但对于仙流二人来说,这唯一的拥有便足够了。
  不知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天意,就在流川勉强挥动酸涩的双臂,只因不想输给仙道、不想输给命运之时,忽听身旁仙道微弱的声音道:”流川,快看前面。”
  正文 (八)浮槎同心泛归航
  流川听他声音急切,勉强朝前一看,模糊之中似见一座小岛峙立海中。他本已将近力竭,这时眼前重见曙光,登时精神一振,用力向小岛所在游去。
  这岛与丰玉不同,四周无红树林相护,只有块块乱石,散布沙滩。仙流二人好不容易游上海滩,脚下都是一软,双双倒在乱石滩上,许多小石边角尖锐,刺入身体,他们也不觉疼痛。二人死里逃生,心中欢喜如要炸开,但浑身无力,只得趴在石滩上,互视而笑,慢慢进入梦乡。
  二人只是一时脱力,睡了三个多时辰后便恢复了过来。二人在小岛上走了一圈,见岛上树林茂密,只是阒然无声,显是无人居住。仙道道:”没办法,只好先住几天再说,好在这儿有的是树,到时尽够扎成木筏回去的。”流川点头答应。
  当下仙道找了个宽敞的洞穴,用岛上树林中砍下的树枝扎成一棍,脱下自己的长衫裹在棍底,制成了一根拖把,浸了海水后将洞中秽物除去,洗了个干净,又找了些软草在洞中地上铺了两个床位,想了一想,将两个床位合在一处,他站在一旁看着软草堆,怔怔出神。
  流川已在林中打了两只野兔和一只山羊,见仙道一人站在洞中发呆,嘴角似笑非笑,奇道:”你干么?”仙道啊的一声,清醒过来,忙转身出洞道:”我去钓两条鱼来吃,你先将衣服烤干了,别着凉。”走得匆忙,不敢去看流川。
  流川身上衣服早被风吹干,他有内力护身,自也不怕这点风寒,听着仙道嘱咐,低低骂了句”白痴”,觉得他竟敢小看自己,实在岂有此理,不过他自海中逃生后心情愉快,决定饶他一次。
  仙道钓鱼手段甚为高明,不大功夫就钓了十几条,当晚二人在洞外生了个大大的火堆,坐在火堆旁大快朵颐,虽然岛上无油盐酱醋等佐料,但仙道烹饪手法高明,二人又一天多没吃东西,此时将羊兔鱼肉吃在嘴里,只觉滋味无穷,实乃生平从未尝过的美味。
  这时寒潮早过,夜晚凉风习习,群星闪闪,加上仙道在一旁言笑晏晏,妙语如珠,流川心中喜乐如潮,觉得若就此与他厮守一生也不坏。
  仙道见流川取出怀中物件在火旁烘干,其中一个油布包袱,正是包《纵横》的,笑道:”你还真是舍不得它,不过依我看,这本书所记载的武功也稀松平常,倘若真有什么了不起,丰玉那些人岂有空据宝山,不取宝物之理?”
  流川道:”那日我拿给你看,后来出了很多事,忘了拿出来。”
  仙道见他眼神一瞬之间有些黯然,知他想起了樱谷雨,不忍他伤心,忙岔开话题道:”我听陵南国一位圣贤道,剑分两种,有天子之剑与庶人之剑。”流川听到论剑,眼中一亮。仙道笑着续道,”他说,天子之剑,以陵南石城为锋,海南为锷,湘北为背,大荣为镡,爱和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沧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也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流川一皱眉,他只听懂最后几句,什么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的,知道是称赞这套剑法如何如何了不起,只觉夸得未免过分,想天下的剑法再厉害也不过一剑取人头而已,说什么能以此”匡诸侯”,让”天下服矣”,他就不信了。至于仙道前面所说的那些话,他全然不知所云,只知陵南、海南等俱是国名。
  仙道知道他不明白,解释道:”当今天下,以海南、陵南两国最为强大,湘北虽处陵南关外,与陵南唇齿相依,但历来草原群雄自相竞逐,不服陵南指挥,也可看作一国。大荣、爱和原为僻地小邦,但近年来两国君主用贤图治,厉兵秣马,隐隐有与海南、陵南并驾齐驱之势,也不可小觑。那位圣贤将这五国分别比作剑上的一部分,又说要用陵南以外的四境来包裹,用四季来围缠,用海来环绕,用山作系带,实是将天下铸成了他手中一剑。当年你父亲若打败了海南,也就等于广有四海,拿到了这把天子之剑了。可是天子之剑谁不想要?到手容易,可若想一直这么拿下去,还得辅以刑律、德教、知识才行。天下就好比是一把利剑,’刑律、德教、知识’就好比是剑法,你想,若以此剑行此剑法,谁人能敌?’匡诸侯,使天下服’,也非什么难事了。”
  流川问:”那什么是’庶人之剑’?”仙道一犹豫,道:”相击子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不等流川有所反应,忙又道,”这些话是那位圣贤劝当年的陵南王时说的,那位陵南王喜欢剑术,常招人在驾前比剑斗殴,为此荒废国事,所以那位圣贤才这么劝他,要他以国事为重,并不是说庶人之剑就当真无用。当年你父亲若不是先学会了庶人之剑,以此号召群雄,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