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世纪史诗      更新:2021-02-17 01:19      字数:4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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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是你五人世缘未净,方有此失。时至自得,我不预示时日。此丹重得,便你五人功行完满之日,但本门弟子不许擅入峪内,也不许另约有法力的道友相助代往,自己相机审慎而行便了。”不久,真人和诸先进弟子道成飞升。五老因昔年当道一访,经多年潜心推算,又有真人遗偈,备知一切前因后果。大漠庄恰邻近冷魂峪,于是全家移来,住了些年均无机会。后由两老怪物相识人口中,得知近数十年干鹊时常神游,并还在三十年前转世一次,破例收了两个徒弟,对于前事也曾说过,大意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知峨眉决不背信恃强,灵药非我自取,乃别人自行存入,来人只耐得住子午寒潮,深入穴底,休说灵药,我频年取藏的奇珍异宝,均可任意取携,决不食言。为了这几句话传说出去,引起不少旁门中人垂涎,百计谋取。有那深知主人厉害和古怪性情不敢轻往招惹的,只训练了一两个徒弟,装做常人人内试探,结局遇上子午寒潮,虽然葬送,本人还可无事。有那心凶胆大的,仗恃法力暗中行险,无一不是命丧风穴内外。最近两年来者更多,两老怪已然嫌烦,二徒又爱侮弄来人,除非去的真是常人,照例不许欺侮,遇上老怪物高兴时,许被送出谷口,或能免死外,休想活命。
  梁四明本得老少主人期爱,只为年前雪夜塔平湖送信,归值黎明,途遇由三道岭逃出的使女小春冻倒雪中,忽发恻隐,将人救转,一时无处安排,离庄已近,急于复命,再经小春哀位苦求,说什么不放,为救人要紧,也恐被庄中守门人发现,一时情急无知,竟带小春私人禁地,乘人未觉,由庄外越墙而入。本想觅地藏起,求好李同夫妻,再令出现,到后想起老少主人神目如电,如何能隐?事前一被查知,连犯大禁,岂非死数?
  怎会一时心软,做此糊涂之事?自行检举,比较稍好,又恐这顿责打难禁,正自愁急心慌,去向好友小三儿求救。事已败露,本是死法,姑念三代相从,李同夫妻又为力说,方定逐出三年之罚。此时小三儿日侍五老,得知冷魂峪事,暗中指点,令其立功自赎。
  正愁不会神功,难耐寒潮奇冷,柳春忽在定室巧窥图解,又允相助,当晚夜祭,便告奋勇,自向三老请命,竟获允准,料知因祸得福,过了十五,照规逐出。李同夫妻早知此中因果,特准许他来寻柳春,一同用功,还有别的指示,也由四明代达。
  丁良也说起师父陆萍与怪徒结怨经过。乃是去冬,陆萍、周谦、淳于芳、马玄子等四人天山行猎,归途遇见怪徒张武、程刚,强夺四人所猎白熊,双方动手。怪徒因老怪物不肯多传,只会防身魔法,本领有限,误把四人当做寻常猎户,恃强欺人,不料飞叉才一出手,便被淳于芳飞剑所断,不敢恋战,一面放出魔光护身,一面自道来历,说:
  “师父法严,不许我出,是好的,可往峪中一行。休说动手,只耐得住子午寒潮,我二人便认罪服输。再敢进入风穴深处,连穴中所藏灵药异宝均可任凭取携,决不阻拦。”
  四人早知风穴厉害,方自寻思如何回答,忽听耳侧有人低语,令其应诺。陆萍机智,知有异人暗助,立时答话,订好约会。怪徒一走,异人也自现身,便是那有名散仙草衣道长苏宝星,随将四人引往左近岩洞中,说:“子午寒潮十分厉害,风穴更甚。穴中藏珍共分前后两处,后层所藏另有主人,前层乃干氏夫妻昔年所存法宝灵丹,并不禁人往取,如能得到,大有用处。本来道术之士不许入内,难得怪徒骄狂,自己吐口,而你四人虽会剑术,飞剑只有一口,不会什法术,老怪物决不好意思出手。只把少阳神功练成,有了耐冷之力,即可一试。不过陆萍、淳于芳,一个面有晦色,一个飞剑稍强反倒吃亏,易启敌视,最好有一不去,事临到时另有遇合,必须小心应付才可无害。我这少阳神功不似峨眉派速成,务须勤习,方可有用,再约上两人也可,最好所约是个灵慧童子,人也不宜太多。”说完传了口诀而去。四人拜送回山,淳于荻问知前事,坚欲同往。丁良忠于乃师,向再四求说,于是把二人也添上,一同练功。陆萍本想独自先往一探,因听柳春一说大漠庄复命经过,李同又暗中力阻,现已改做等柳春、四明练好神功,再分途下手。
  三人看完书信,各说前事,畅谈了一阵。丁良知柳、梁二人用功正勤,不便久留,先自辞去。四明后又说:“前些年老怪物有一友人往见五老庄主,说近年风穴威力越大,便是道术之士也难禁此奇寒,莫如双方言和,一同下手取出,各得一半,免得长此相持,彼此不便。五老庄主因大还丹共是一十九粒,富余无多,事有定数,时至自成,勉强无益,又看出来人用意,婉言相拒,令其转告老怪物:师命尊严,我老弟兄五人虽然手到取来,决不自往,到了取时,也不另约其他道术之士代往,就有人去,也凭他各人缘福,决不以本门防身法宝相借,只请主人如约便了。来人原想于中取利,好容易费尽口舌将女怪物说动,男的还未答应,便来游说,闻言自是不快,想要挑拨生事,不料老怪物听了不但不怒,反说五老庄主理对。来人乃成名多年的散仙杨笠子,当时恼羞成怒,便去云南,向五老庄主夙仇虎尊者朱护激将怂恿。此人与雁山六友、周老山主也是旧识,法力颇高,为报前仇,还炼有两种法宝。元旦那日,与杨笠子到此地,想来报前仇。到后闻说老怪物借地方与人斗,虽是山阳,不在冷魂峪禁地之内,是破例反常之事,未免奇怪,自寻老怪物,也不知说些什么,便自走去,不见回转。此人怀仇多年,既寻到此必有后文。他又探知风穴藏丹之事,我们此行,老怪物或者无妨,此人却是大害。我二人又无什法力,必须留意呢。”说罢,二人随同用功,均觉所经艰危,勤奋非常。
  柳春见他并未向己讨教,因守李同之诫,来书未提,不便私传,也不知是否同一传授,日子一久,渐渐觉出路道不同,自己功力大进,到了午夜寒潮起时,已能去至洞外当户而立,毫无所苦。四明却是不能,几次相随试探,都几受冻僵倒,看神气又似不以为意,其势不敢私自传授,并且日限将近,也来不及,心中代他忧急,不免现于形色。
  四明看出他关心甚切,苦笑道:“你见我寒潮余波尚难禁受,如何探入风穴么?此行全仗运数。寒潮威力至大,风穴之中尤为厉害,你如非服过一粒小还丹,便有少阳神功,遇上最厉害时恐也难当。休看陆、周、淳于诸位练时较久,又是行家,因非峨眉心法,到时定不好受。风穴前后两穴,外面二穴并行,到内始分。他们是往前穴,比较要好得多罢了。我来时已有打算,拜见老周山主以前曾遇一位前辈仙长,又蒙草衣道长恩怜指教,你无须代我优急。受苦再所难免,并不在我心上。不过我们三人是另一路,时机一至,说走就走,你连山主师长也无须禀告。这一层,已先有三老庄主来信通知,丁兄想必知道。此事重在我们三人。一来也为了陆五爷性情太刚,我们早去三数日,他便减少苦难。我只听说,详情尚不深知。盛意心感,你请用功,不要管我吧。”柳春听出他已另有准备,略微放心。
  光阴易过,一晃便是三月中旬。四明见柳春已将神功练成,大出意料,好生欣慰。
  柳春也自心喜,用功越勤。这日丁良忽来说起,妖僧斗法之事已改四月初一,周、陆、淳于、马玄子诸人,已然约定甘九寒潮最弱之时前往。周靖本欲同行,为淳于姊妹力阻,令其相助妖僧斗法之事。复经草衣道长做主,说这一面小辈中飞剑无多,连淳于姊妹也不令去,只由周、陆、马三人同往。丁良听其自便。三人神功早成,为了前路艰危,迭经高人告诫,又想事完参与初一之会,现在各居静室,闭门勤习神功。四明便把期前起身之言告知。丁良本定随师同行,当日委决不下,各道改日再议,便自别去。到了其夜,柳、梁二人用功完毕,正在商说,日期已近,李同明说期前起身,怎无音信?丁良忽带干粮寒具勿勿赶来,进门便道:“我们快走,现有飞行甲马在此,赶到地头正好黎明,我们路上再说吧。”二人见他忽然变计,甲马又非大漠庄之物,料有原故,不及细问,当时带了寒具结束起身。好在山口守人早奉密令,只把丁良唤向一旁问了几句,立即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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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回 冒雾上天山 巧遇奇童获异宝 冲寒行地窍 忽生急智得神兵
  三人一出山口,便即行法飞驰。这时三人功力均非昔比,边走边说,才知丁良昨晚正由室中用完功走出,忽见草衣道长由外飞回,见面便说:“你三人如不先行,非仅误事,连你师父命都难保了。”丁良大惊。草衣道长随赐甲马三副,略示机宜,立令速行。
  丁良方始变计。因此行有关陆萍安危,事须慎秘,奉命即行,谁也不曾禀告。三人迎着午夜寒风一路急驰,不到天明便赶到冷魂峪附近山沟之中。沟深数十丈,宽约十丈,高高下下,平地突起,仍是长约十余里的两条山岭,横亘天山前面沙漠之中。尽头处斜对冷魂峪口,日受寒潮侵袭,气候奇冷,人迹之所不至,景物荒寒已极,虽当三月底边,依然冰封雪铜。
  三人因有高人预示先机,知道妖僧与邢氏父子所约党羽多半旁门中人,俱知风穴藏丹,如能得到,就以邪正殊途服法各异,至少可抵两三甲子修为之力。以前不是不知底细,便为主人厉害不敢招惹,此次既借地方,必有情面,乐得乘机一试。因有法力之人入内,主人师徒保不出头作梗,一成敌对,事更艰险,有的暗命徒党预服避寒药物,暗藏护身法宝,装作常人前往下手。有的知道主人素喜聪慧幼童,竟不怕造孽,于这三两日内到处物色秀美少年童子,略微传授一点内功,便驱往犯险尝试,以图侥幸。近日正在各用心机,驱人送死。主使人不放心,又防去人胆小退回,多半尾随在后监看接应。
  柳春等三人不会法术,又无飞剑法宝防身,如与路遇,难免生事。但是老怪物禁地照例不许外人随意行动,除却自身冻倒,有他人作梗,老怪物立时出现,将动手欺人的擒去,就决不轻恕。只一进口便无妨了。草衣道长苏宝星,与五老中的李清苕多年至交,早知前后因果,特意来此暗助,除向梁、丁二人分别预示机宜外,当晚并向丁良叮嘱务由这条路走,天明前必到。
  飞行甲马本极神速,三人近日精进,不畏劈面寒风,又防误事,走得更快,不料这一赶却赶向头里,以为早到无妨,仍就前驰,并未停缓。等把山沟走完,残月晓星与积雪交映之下,北天山山脚已然在望,地势也逐渐高起。冷魂峪三人未到过,只知与沟斜对。出口正遇大雾,三两步外不能见人。这一带山形壁立,冰雪路滑,无法攀升,便沿山脚寻去。少年心急,也未解去甲马。行约二里,方觉天气越冷,忽在浓雾影里发现右侧似有山口,赶将过去一看,两崖对峙,一径中通,因在雾中,天又未明,看不出内中景物,只觉入口一带形势十分险恶,算来只有此口与来路山沟斜对,沿途未见别的谷口,再往前去便远,估计不差,便同聚精会神往里走进。山径曲折,地势越走越高,后来路越崎岖险滑,歧径更多,仗着足底甲马,未觉难行。一会走出雾层之上,天已黎明。柳春忽然失声道:“峪中形势,二位贤弟可曾听说过么?先在口外一带还觉天气奇冷,只说要到,怎走入这长一段,比起外面倒差。闻说峪中冷不可当,我每夜立在洞外,寒潮余威尚且厉害,身临其地反不觉冷,莫是走错了吧?”丁、梁二人闻言全部警觉,互说峪中详情虽然不知,但听师长主人说过,风穴相隔入口并不甚远,顺路寻去即可到达,只是大冷,虽然寒潮也有强弱之时,常人决所难当,更有种种奇事,有时对面说话全听不见,这等情势分明不对。我们带有甲马,只顾急行,不曾在意,这里地形又是斜坡的多,此时分明已在半山之上,少说也有三十多里,必是雾中走错无疑。三人因天已大亮,虽然甲马仍可应用,已违草衣之诫,冷魂峪未到却把路走迷,惟恐误事,全都愁急。略一商说,立往回赶。
  来时为雾所迷,只知顺着脚底山径前驰,未甚觉意。这一回走,渐渐日出雾退,才看出山形奇险,所行之处虽是登山斜坡,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