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绝对601      更新:2021-02-19 19:33      字数:4873
  他不是他!不是啊!!!
  十年时间足够把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了解得深入到骨头里,可是这改变不了她并不了解,这个还没有做出改变的少年与她熟悉的那个人,细微之处的诸多差异。
  ……甚至,这个孩子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好。
  他不是他……不是啊……
  他不是她的威克多尔,与她并肩作战十年、收回并牢牢把握住整个东欧的天生大将。
  咣的一声,然后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飘远的思维归位,克鲁克山睡醒,想够挂在床头的小鱼干,但却扒拉掉了床边的一摞书。
  赫敏以为自己一定泪流满面,低头看镜子。只见镜中少女,表情恍惚,却一滴眼泪也无。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镜子里那双褐色的眼睛,阴霾散尽、迷惘全消,泯灭已久的锐利和坚定重新出现,雌狮竖起她的圆瞳,再没有草食动物可以遮蔽她的双眼!
  ******
  一个思维壁垒的打破就意味着一次心的蜕变。
  赫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相对而言,这里和平、安详、美好,没有数不清的明杀暗杀、算不完的阴谋诡计、翻不尽的波云诡谲、止不了的谍影重重……
  哦~梅林啊,为什么在整整一年中都没发现这里的天是那么蓝?即使下雨起雾也不会让人心灰尘弥漫、黑暗渐染。
  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前一天晚上,邓布利多校长告诉她,伏地魔的所有魂器,除了他带在身边的大蛇纳吉尼,已经全部解决了。
  赫敏惊喜不尽,倏地想起最后一个魂器——她从来没有向老人吐露一点风声的——
  哈利·波特。
  老人的笑容依然慈祥。赫敏拒绝了他推荐的滋滋蜂蜜糖,不动声色地离开校长室。
  他知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办?
  ******
  一饮生死水不能让格兰芬多的女巫小姐昏睡太久。她醒来时,身边绑着小小的一个女童,那一头云雾般的银发使赫敏确信她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妹妹加布丽。另一边是秋,秋一定是哈利的“珍宝”吧?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赫奇帕奇男孩,大概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朋友。
  还有就是黑湖中的人鱼。这些魔法生物的皮肤呈铁灰色,墨绿色的头发长长的,蓬蓬乱乱。他们的眼睛是黄色的,残缺不全的牙齿也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用粗绳子串起的卵石。
  ——这时候想起海的女儿,是不是很不合时宜?可是即使不合时宜,赫敏还是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假如海的女儿真的长成这么一副尊荣,那么王子即使知道了真正的救命恩人,恐怕也很难下定决心迎娶,不是吗?
  秋的脑袋靠在赫敏肩上,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脸色发青,看上去毫无生气。那个赫奇帕奇的脸看不见,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珍宝”们嘴里吐出一串串细小的泡泡,是水下呼吸剂的作用。组织者不会让他们出事,这毫无疑问。
  水很冷。人鱼很丑。黑湖的湖水压在身上,沉重无比。赫敏向梅林发誓她绝对不愿意想起某一处住了七天的小屋,可是……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赫敏的意识渐渐模糊。雌狮小姐不会允许自己被同一个困难击倒两次,于是她使劲儿地睁大眼睛,拼命想着令自己高兴的事。人鱼语不是什么常用语言,她现在还记得的单词不够支撑一次聊天。
  第一个O……全O……第一次成功施放实体的守护神咒……女儿的诞生……骤然明亮的绿光然后世界重归黑暗……好吧,最后一个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刚回来时的那一拳算不算?然后,然后就是圣诞之夜仿佛被蛊惑了般的那场舞蹈。
  “咕噜噜噜……”巫师界的真·救世主哈利来了,他看到醒着的赫敏,异常欣喜,手舞足蹈的想说些什么,开口就是一串泡泡。他试图抢走人鱼手里的长矛,完败,还遭到人鱼们的嘲笑。
  这个男孩的脸皮一如既往的薄,尴尬之后看起来就是被海格放大了的番茄。他绕着人质……“珍宝”们转了几圈,大概是在找锐器。他拿起一块尖锐的石头时,赫敏已经用战时学会的逃生术挣脱了束缚。
  男孩去解救秋·张了,可是毫无美感的眼镜后碧绿的眼睛看着她。赫敏知道,她无法拒绝善良得有些过分的男孩的请求,于是她游向加布丽。
  她的魔杖就在袖子里。防备意识在沃尔布加阿姨数个疗程的心理辅导之下,已经削弱很多。可是莉莉·波特的前鉴未远,武器不能离身这项真理已经在她脑海中形成本能。
  人鱼们七手八脚的拽她和哈利,“你只能带走你自己的人质,”其中一个对哈说,“别管其他人……”哈利激烈地拒绝,赫敏组织一下语言,脸色肃杀得俨然麦格教授第二,用哈利完全不懂的语言唱了一首歌(人鱼语),人鱼们咯咯地笑,表示随他们的意。
  塞德里克适时出现,救走了他的好友。哈利拉着秋,赫敏背着加布丽一起向上游。
  人鱼突然欢快地尖叫起来,他们扭头向后张望着。哈利转过身,看见一个庞然大物正朝他们游来,下面是人的身体,穿着游泳裤,上面是鲨鱼的脑袋……是威克多尔。看来他想给自己变形来着——可是不太成功。
  看到这边的三个人,威克多尔显然大吃一惊。他向赫敏伸出手,赫敏悲哀的望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赫敏不想伤害他,他是威克多尔,但不是她的。
  在冰冷的黑湖水下,赫敏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并跟着哈利一起远去。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
  是该告别的时候了。
  ******
  后来的事赫敏已经没有心情关注了。
  因为她感冒了。
  不难理解,黑湖的水很凉,她又因为种种原因出了一身冷汗,出了水面,二月的春寒料峭,庞弗雷夫人的预防感冒药水喝下去的两耳冒烟造型太可怕,于是——综上所述。
  不过想通一件纠结很久的事后精神状态毕竟好了很多,感冒也不能阻止她参与——抓住近在眼前的伏地魔急求复活这个机会——设计彻底让这位终极Boss去见他妈妈。
  复活魔法最关键的物品之一早就动过手脚,邓布利多校长紧密监视着小汉格顿和假穆迪。对于伏地魔他们来说,能把哈利弄出安全措施最严格的霍格沃茨的唯一机会,就是6月24日的最后一个项目。
  那是一个机会,对双方都是。
  赫敏回给恰好与她目光交汇的小天狼星一个微笑,马上思考着怎么能让他不阻止或者阻止不了哈利的“被”离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进入收官阶段……想说什么赶紧说吧~【贤良淑德笑
  《Time to Say Good…bye》或者说《Con te partiro》是安德烈·波切利的歌,虽然原歌词听不懂,但是看着中文歌词听还是很有感觉的XD
  ☆、紧锣密鼓的准备
  紧锣密鼓的准备
  四月的西风带来丰沛的降水,所以难得赶上晴空的周末,不逛街简直是浪费。如果有期待的人并肩最好是挽住手臂一起逛街,那就更完美了。
  魔法部廉正执法审查司司长(这是甚?)觉得这些天,他一定生活在幸运女神的照顾下。哈利在三强争霸赛的前两轮比赛中已经大比分遥遥领先,健康完整。伏地魔赖以“永生”的秘密已经被破解,詹姆和莉莉的仇得以平复指日可待。而破解了这个秘密的霍格沃茨五十年以来最聪明的女巫正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
  ——虽然这次的理由是“我的沃尔布加舅妈和阿尔法德舅舅的结婚十一年纪念日快要到了,我真的不太了解非巫师女性的喜好,阿尔法德舅舅让我求助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赫敏?”
  是不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是传说中的“既视感”,而是圣诞舞会之前小天狼星先生曾经以类似的理由邀请赫敏一起走过。
  顺带一提,不知道是谁干的,格兰杰夫人居然知道了赫敏由于在寒冷的二月份浸入湖水一个小时以上并且换上了重感冒,感到非常不愉快。但是她又不想表现得像控制欲极强、让女儿生厌的封建家长一样,于是赫敏收到了她的姨妈寄来的一封信。
  约克郡最好的并且向着全英国最好的心理师奋斗的女士,在书信中对外甥女的身体健康致以深切的慰问。问候和关怀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篇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包含对赫敏的心理状态的询问、连带的随便问问她的另一位身份特殊的案例、还颇具“姨妈色彩”的八卦了赫敏的交友状况。
  一切都好。
  赫敏回信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明媚的微笑,曙光近在眼前,有什么理由不去微笑呢?
  还有——她笔尖一顿,一大滴墨绿色的墨水滴在羊皮纸上,她赶紧用魔杖吸取污渍,轻轻地笑出声写到——“亲爱的沃尔布加阿姨,您知道为什么我妈妈在每周至少一封的家书中从来没有问出这些问题吗?”
  信寄出去的转天格兰杰夫人就寄来一封充盈着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的爱意的家书,这位夫人含蓄地问:“家里一直在订巫师们报纸,你知道的。我的明珠啊,我的小公主,我简直无法想象亲爱的你至今没有解释一个字,关于……那位来自东方的小姑娘或者餐桌之后站在你身边的碧眼小子?”
  ……这个语气,绝对不是妈妈写的,赫敏敢以沃尔布加(哪一个?)的名义发誓。
  赌气似的说——好像自从回到三年级,她的心理年龄也直线下降到符合生理状况的水平了——“那是一个误会,妈妈。我对毛头小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要对我的眼光那么怀疑,我喜欢成熟型的,就像汤姆·克鲁斯那样。”
  隔日即将入睡的时间,哈利接到他纯血统的教父的求援字条:【汤姆·克鲁斯是谁?】
  我怎么知道?男孩挠挠头,推推眼镜,问了问他的室友们——罗恩和纳威也是纯血统,他们理直气壮(咦?)地不知道,西莫·斐尼甘是混血巫师,不过他显然受巫师母亲的影响更大一些。迪安·托马斯倒是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可是比起汤姆·克鲁斯,他更了解“忧郁王子”罗伯托·巴乔'1'
  没办法,明天问问秋吧,她一定知道。为什么不去问赫敏?哈利扬扬手里的字条,上面很久没动过笔的人才能写出的凝滞的文字清清楚楚:【汤姆·克鲁斯是谁?PS别问赫敏和她的室友。】
  ******
  当然,重活一次的雌狮小姐不是习惯放纵自己沉浸于风花雪月的小女人,长久的战争将她性格中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少女属性消磨得差不多了。
  一时半会儿没联想到她随口说的“我喜欢成熟型的”,已经让她想象力丰富并且只会为了她和妈妈多愁善感的爸爸被“我的小甜心竟然爱上了比她年龄大那么多的混蛋哦圣母玛利亚这太残酷了”的(脑补的)事实压倒,并且成功说服她的感情方面很不敏感的妈妈将(脑补的)事实当做真理。
  而格兰杰夫人的理性思维远远强于感性思维,出于对独生女的关心,她对据(格兰杰先生)说的“想要拐走我们的智慧女神的混蛋小子当然亲爱的我最爱你不会变”“我刚想起来,我们的小百合不到15岁时就把他领回家了他一定是个专门骗少女心的坏人”“我的女神救救我们的小公主吧”……等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没有半分怀疑,就去验证了。
  ——爸爸妈妈是出于好意,探清那个小子的情况才好决定: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妈妈)还是果断引导女儿离开勾#引了纯洁少女的偷心贼(爸爸)。
  可喜可贺,在两位当事人还不明所以的时候,格兰杰夫人已经向前巫师·阿尔法德·布莱克今营养师·奥赖恩·怀特打听了其中一人从在他妈妈肚子里到最近三天的过往,包括上溯三代的家风和他本人的人品性情交友状况恋爱史。
  怀特夫人以其丰富的阅历果断推了一把——赫敏的心理年龄不像满脑子粉红色的十四五岁小姑娘,这位早熟懂事的外甥女又不是太会照顾人的性格(……后天养成),年龄比她大一些重要的是她看中的人才能带给她幸福。何况怀特先生的表现和讲述可以证明布莱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