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痛罚      更新:2021-02-19 19:10      字数:4964
  他又笑了几声,用最卑劣、下流、无耻的语气说:“上你老婆很爽耶!”
  “混帐!”我的怒吼穿破屋顶,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灯轻轻摇晃,跟着我走出来的小三子被吓得半死,张大嘴巴看着我。
  “我把详细请形拍摄成VCD录像,还留下带子做纪念,尝面的话,要不要过来我家看看,你老婆在面包车里被三、四个男人轮流上的情境?哈……”
  我使劲把电话往墙上摔去,电话摔成碎片,我拔腿要往外冲去,里面传出俊的声音:“刘如!你怎么了?”
  对!我不能离开!我现在不能离开!……
  我再三怒力强忍下立刻冲去杀人的念头,僵硬地转过身子,强迫自己回到房里,俊现在需要我在他身边,我不能离开!
  但我不会就次罢休的!张佑明,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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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丢一个炸弹上来~~~
  看看有没有鸡蛋石头~~
  14
  俊吃了安眠药才能入睡,蓝悠和小三子一直留在我家中,为了俊的事情,蓝悠甚至向学校请了假。
  我一直陪在俊的身边,尽我所能地陪着他,我知道现在陪着他比什么事情都重要,所以我把找出张佑明的事情拜托了王哥。
  我这回一定要亲手让他尝到地狱的滋味!我在里心狠狠发誓。
  在睡梦中,我感到有人在吻我,张看眼睛,看见俊的脸,看我醒过来,他扯起没受伤的嘴角对我笑,我也对他露出笑脸。
  “早安,老婆。”
  我摸他的头发,他轻声问我:“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饭。”
  我摇头,按着他的身子要他回到床上:“病人就应该多躺在床上休息。”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来给你做早餐,不过我可有话在前,我从来没有做过饭,碰过煤气炉,我也不知道我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
  他对我笑。
  我从床上起来,到厨房里去,蓝悠没有走,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小三子像条大被子似的覆在他身上,打着香香的呼噜。
  这臭小子还真会抽水!
  我从地上捡起一只拖鞋往他脑袋扔去,他哎哟地大叫一声,从地板上滚下来,哭丧了脸看我:“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谋杀吗?”
  “叫什么?快进来帮忙做早饭!”
  小三子错愕:“什么?做早饭?”然后张大嘴巴,神情像是活见着恐龙“老大你要做早饭?”
  “很奇怪吗?我要给我老婆做顿早饭吃不行啊?”
  他看我那么凶就噤声了。
  “快来帮个忙,我不会做。”我对他说。
  他站起来,用抱歉的眼神看我:“对不起,老大,我也不会做……”
  …………
  “我来帮你的忙。”蓝悠也起来了“这事我还是懂一点。”
  我和蓝悠一起站在厨房里,说是要他的帮忙,可我唯一用得上的地方就是烧一锅开水,后面放饺子和面条的工序都是由蓝悠进行,他一边做一边和我说话。
  “你是不是打算通过王哥的力量对付张佑明?”
  “我这趟会杀了他。”我以最冷静的口吻说出最残酷的话。
  “恐怕这回是不行了。”
  “为什么?”
  “那家伙得到另一个更大的靠山。”
  “他的靠山不是罗小玲吗?”真他妈的死黑眼睛哪来这么多靠山。
  蓝悠停停手上的工作,叹着气说:“罗小铃还算了!”
  我一愣:“这次的很厉害?”
  “省公安厅厅长,你说呢。”
  我们间一阵沉默。
  “他是连罗小铃的龙头老爸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人。那家伙在高中的时候就看上姓张的,只是那时候姓张的只顾着追我,没有甩他……说是没有甩他,这不过是表面的事情罢,我知道他暗地里一直在巴结。这状况,你都明白了吗?我们惹不起他。”
  我关掉水笼头,没有说话。
  蓝悠看我没有反应,又劝道:“不要胡来,如果你为了这事连命也给陪上了,小俊怎么办?”
  小俊怎么办?
  对啊……我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的!俊已经很痛苦,我不能让他更另痛苦!可是,我想为他报仇!想为他……
  我闭上酸痛的眼睛,厨房里除了开水沸腾的声音,还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吸气声。
  我们围着小桌子默默地吃着忘记放盐巴的面条,没有人提出异议,吃过饭后,我准备替俊换药,他却在这时候说了让在场每个人都万分惊异的话。
  “我要告他。”
  我们三个同时停下动作看着他。
  他怕我们没听见他所说的话般,再度重复一遍:“我要上法庭告他强奸。”
  “小俊!冷静点!”蓝悠伸手想要扶他的肩,被他打开。
  “我很冷静。真的。”他眼里射出前所未有的冷冽“如果用黑道不能对付他,他又是公安厅长的秘密恋人,既然他用白道来保护自己,那我就用白道来还击。”
  “你知道了!?”蓝悠倒吸一口冷气,我静静听着。
  “你们在厨房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而且,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的表叔,他是省的检察官,他会替我做安排。”
  “你表叔?那这件事你父母已经知道了?”蓝悠额上微微渗出汗水。
  “知道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他虚假地笑两声“我甚至能猜到他们要和我说些什么话——‘这么丑的事情就不要往外张扬,让我们为你丢脸!’……”
  “这就是你把那些衣服留下来的目的?”我问,紧紧盯着他。
  他点头:“我早有这打算,对不起,没有跟你商量,但我认为这件事我有解决的能力。”
  “你认为我没能力替你报这仇,因此你宁愿被你父母带走也要向你的表叔求助?”
  “难道你会有更好的办法?”他抬头看我,我哑然。
  确实,我没有别的办法。
  俊继续说:“我没得选择,如果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懦弱!对不起,如……”
  我坐下来,忍不住伸手紧紧抱住他!恨不得能把他揉进我的身体里……不是你的错!不是的!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没有这样对付张佑明,如果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就不会遇上这种事情,你就不会受这样的苦!是我没有能力!我没有资格说爱你!
  俊!
  俊的父母知道这些事情后没有回来,他们把所有的事都交托给俊那个当检察官的表叔。
  他的表叔亲自带了个律师过来,进我屋子时,背着俊给我丢鄙夷的眼神,我想,我跟俊的事情,他已经从俊的父母口中得知,所以没打算给我好脸色看。
  在律师开始询问详细情况前,他就开口劝俊跟他回去,让他好生照顾,俊拒绝他几次后,他的脸色显然变得难看,但又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动怒,脸上仍然挂着虚假的笑容。
  然后,他就托词离开了,只留下律师一人。
  律师姓陈,是个戴着眼镜的高瘦个子,他用职业化的语言问了俊几个问题,在了解详细情况后,开始问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
  “你确定当时在面包车里,强暴你的人共有五个?”
  “是的。”
  “你认不认得出他们的样子?”
  俊摇头:“当时他们用布蒙住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他们的面貌。”
  “那你有什么证据肯定,指使他人对你进行轮奸的人是张佑明?”
  “不用看也知道!”他对问题变得有点烦燥“光从声音就能听出吧?”
  “你能说出具体的时间吗?从几点开始到几点为止。”
  俊想了一会儿,说:“我离开超市的时候大概是九点二十分……然后被他们用布罩着,拖上车,那时也许是九点三十分左右……什么时候结束……我不是很清楚。”
  “凌晨一点三十分。”我说“我在那个时候看见他被人丢下车。”
  “那你知道车牌号码吗?”
  “不知道,那家伙没有开车头灯,马路上一片黑乎乎的。”
  不多久,律师结束了问题,整理资料,我问他:“成功的算数有多大?”
  他摇头:“不大。证据太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雇佣了私家侦探彻查这件事情,你口头上的证供固然是重要,但我们需要更多实质上的证据,证明他的罪行。”
  “还要什么实质证据!?”我终于忍受不了,冲他大吼“他身上的衣服不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么?”
  律师冷静地说:“那是很重要的证据,但还不足够,他完全可以反咬你一口,说是你诱惑他。”
  我气得说不出话,我知道律师说的话是对的!除非用黑道的手段解决,用法律的途径,就得找一些该死的有的没有一大堆的证据,如果证据不足的话,还会被驳回控诉。坏蛋都懂得钻法律空子的不是吗?有多少十恶不赦,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就是钻了这些空子法外逍遥?
  真他妈的就不能有干脆点的方法吗?如果我有枪,我就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律师走了以后,我对俊说:“不要告什么他妈的状了!我想办法弄一支枪了结他不就好了吗?我看那些混蛋律师,你那些混帐亲戚根本靠不住!?”
  俊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我表叔吗?我就是怕你会这样子!”
  “为什么?难道我就不值得信任?”
  “你非得要报仇吧!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迟早就举着枪把他干掉的是不是?……不说话就表示你承认了!那你明白我这样做的目的了?……”
  我不说话,用不着他提醒我也知道自己不管用!
  我眼眶很热,有什么东西想要发泄却怎样也发泄不出来。
  他看我不再说话,轻轻握住我的手:“你相信我,我们会赢的。那家伙做那事时还特意拍了VCD,那东西是事后拿来羞辱我们用的,它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表叔会想办法把它弄到手上,所以你放心。”
  “然后在法庭上公开那段影片对吧?”我用力摇憾着他的双肩“我不想你受这种伤害!你站在法院席上,他们会问你许多难堪的问题,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压力,官司还没有打完你就要崩溃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扶着我的手,眼神仍然是那么坚定“但我更不愿意你为了我去杀人,如果我这样做可以让你不为我做这种事的话,我会做。”
  我张开手臂抱紧他,把嘴巴贴在他耳朵上:“我不报复了!我什么都不做了!我不杀人,也不打人……不要告上法庭,行不行?我不要你受这样的苦!”
  他摸我的头发,却没有回应什么。
  事情一直进行下去。
  法院受理了案件,向张佑明发出了通传,俊在医院的身体检查报告,也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在上法庭前的前一个晚上,俊的父母打电话给俊。
  俊只在开始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甚至没有说一句‘再见’,就把电话挂掉了,我问他怎么一回事,他苦笑着告诉我:
  “他们叫我撤消控诉,不要给家里丢脸。”
  我咬牙!那还算是他的父母亲吗?
  事情进行得比我想象中要顺利,俊站在原告席上,回答了一个个令他难堪的问题,特别是当被告律师问话的时候,那问题更加尖锐难答。
  蓝悠坐在我身旁极力控制我的情绪,小三子用力摁着我,如果他们不这样做的话,我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冲去下面把那律师尖酸的嘴脸给打掉!
  俊所受到的压力比我想象中大,也从这里,我看到他的坚强。
  我原来一直怕他自小生活在富贵人家当中,心灵脆弱承受不起这负荷,可他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坚定得多,当那律师的问题问得连我也手指发抖时,面色惨白的他仍很坚定地站在那里。
  然后,在第三次开审前,俊的表叔来了好消息,已经把那盒影带的母带拿到手了。
  只要母带一在法庭上公开,就算他妈他的黑眼镜的情人是天皇老子,这趟也注定要逃不掉。
  为了庆祝姓张的快要落入法网,俊硬扯了我和蓝悠还有小三子一起出去庆贺。这是件值和高兴却不值得庆贺的事,但俊喜欢的话,我也没什么异议,庆功宴就在三哥开的火锅店进行。
  那天晚上,俊露出他许久已没出现的高兴的笑容,尽管前些日子的庭上审讯把他迫得窜不过气来,可他还是忍受过去,他说,反正就是有庭上那一刻罢了,有他家族的势力镇压着,媒体对这件事是绝对决口不提的。
  小三子喝了个稀巴烂,我把他丢在王哥那里,就截了出租车送蓝悠回去,蓝悠下车以后,我对他说:“无论如何也好,这次谢谢你。”
  蓝悠对我笑:“不用谢了,小俊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我帮他是应该的,倒是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他……”然后看了眼醉倒在我怀中的俊,说“他其实很爱你的。”
  我笑,蓝悠这样说我很高兴,可我更希望从俊的口中听到这句话。
  我带着俊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