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1-02-17 01:15      字数:4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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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妙真道: “这倒是方便的很,我在江湖上走动了不少年,  两度经过像南,却没有骑过这种的毛驴子。”
  何寒衣笑道:“江湖上人,自然很少骑这种小毛驴。”
  店小二送上酒菜,两个人对坐小酌。
  华妙真喝了一杯酒,突然放下酒杯,道:“何兄,情形有些不对。”
  何寒衣道:“什么事情?”
  华妙真道:“你注意到没有?”
  何寒衣道:“注意什么?”
  华妙真道:“那个店小二,他实在装得很像,连我也被他瞒过去了。”
  何寒衣道:“你是说那店小二有毛病?”
  华妙真道:“不是毛病,是问题,你留心外面,我检查一下酒菜。”
  她取出一个银簪,很仔细的检查了酒菜。
  幸好,酒菜之中无毒。
  华妙真冷笑一声,道:“这个人不简单,也许,他认为已骗住了咱们,也许他还在摸咱们的底。”
  何寒衣沉吟不语。
  华妙真微微一笑,道:“何兄,看样子,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
  何寒衣道:“姑娘能不能说得详细一些?”
  华妙真道:“事实上,只要你留心一些,也应该看得出来。”
  何寒衣笑一笑,道:“你是说,看他气度?”
  华妙真道:“对,那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他可以隐藏起他所有的东西,但他无法完全隐去那一对精光隐隐的眼神,他藏锋敛刃的本领,还不到家,一高兴,眼神就露了出来。”
  何寒衣沉吟了一阵,微微颔首,仔细想起来,确然是有些可疑。
  华妙真道:“好!咱们谈到这里为止,也许,我的看法,有点错误,我提醒何兄的目的,只是要你小心一些。”
  何寒衣点点头。
  两人用过酒饭,分别归房安歇。
  这跨院中,一主一厢,何寒衣住了上房,华妙真住在厢房。
  华妙真的提示,在何寒衣的内心之中,发生了很强烈的震动。
  他开始回忆那店小二的一切举止,一点点也不放过。
  仔细的推敲过后,果然感到那店小二有些可疑。
  二更时分,何寒衣在床头布置了一番。悄然推窗而去,跃攀上庭园的大树上。
  过了一个更次,跨院中仍然是那么幽静。
  三夏之后,整个的天外客栈,都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繁星点点,闪烁在夜空中。
  静夜,繁星,靠在大树枝叶密处的何寒衣。
  四更时分了,何寒衣不禁哑然失笑。
  也许是华妙真过虑了,对他也有了影响。
  每一个人的举止,如若要仔细的推敲起来,鸡蛋里挑骨头,总可以找出一些毛病。
  何寒衣决心回房去了,正准备跃下树去,突然间,跃落下一条人影。
  忽然间,心头一震,何寒衣暗叫了两声惭愧。
  忍耐的功夫,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只要早走片刻,这一夜的功夫,就算是白等了。
  那人穿着一身的黑色的衣服,跃落地面,竟然是不闻一点声息。
  相当高明的轻功。
  何寒衣打起精神,暗暗提聚真气,准备应变。
  他虽然已有准备,但华妙真没有。
  这位黑衣人,是那么充满着自信的人,落地之后, 目光转动,四顾一眼,举步直向华妙真住的厢房行去。
  只见他行到窗前,侧耳听了一阵.突然伸手入怀。
  何寒衣心中一紧,正想跃落树下, 耳际间忽然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道:“何兄,不要动。”
  声音入耳,何寒衣立刻听出来了,那正是华妙真的声音。
  何寒衣微一抬头,只见华妙真就端坐在他头顶以上四尺左右处,一个岔枝之上,望着他微微一笑。
  何寒衣心中忖道:如论江湖经验,看来,我实在不如华妙真,我竟然不知道她早巳在大树之上。
  只见那黑衣人由怀中取出一物,插入窗中。
  双方距离虽然不太远.但夜暗之中,何寒衣无法看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黑衣人收起那小巧之物,轻轻推窗而入。
  华妙真低声道:“咱们分由两面堵住他。”
  飘身而下,落着实地,
  何寒衣也跟着跃落地面,堵在另一面。
  但那黑衣人行入了室中之后,却既未燃灯,也未再出现,似乎是,他进入室中之后,忽然间消失。
  幸好,何寒衣和华妙真,都有很好的耐心。
  两个人很耐心的等了下去。
  对方入室之后,忽然不闻声息,行动莫刮预测, 显然已经发觉中了诱敌之计,华妙真和何寒衣,一时间, 也不敢进入室中。
  时光在沉寂中消失。
  双方暗中对峙了是是有一顿饭的功夫之久。
  进入室中的黑衣人,终于忍不住了,突然飞身一跃,直窜出来。
  何寒衣耳目灵敏,对方一有举动,何寒衣已经有了警觉,早作戒备。
  黑衣人穿窗而出时,何寒衣也由一旁横里飞出。
  两个人悬空接了一掌,双双落着实地。
  何寒衣和黑衣人对过了一掌之后,右手已握在了剑把之上。
  右手一抬,长剑出鞘。
  宝剑乎胸,摆出了一副出击的姿势。
  黑衣人未能闯过,人反而冷静下来,冷冷说道::“好身法!”
  何寒衣道:“彼此,彼此,阁下夤夜来此,不知用心何在?”
  黑衣人道: “两位深夜之中,不在房里睡觉,却鬼鬼祟祟,跑到了外面做什么?”
  何寒衣冷笑一声,道: “这真是喧宾夺主子,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道:“无名小卒,用不着通名报姓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 由身后传了过来,道: “阁下既是无名小卒,咱们也不多问了。”
  黑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没有着地, 已被华妙真伸手挟起,笑道: “何兄,交给你了。”
  何寒衣点点头,接过黑衣人低声道:“怎么处置他?”
  华妙真道:“随便你怎么处置吧!”
  何寒衣行入房中,把黑衣人放在床上,拍活他穴道,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的穴道仍然被点,除了口还能言之外,仍然不能动弹。
  何寒衣道:“阁下好好想想,愿不愿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一面问话,一面除去他脸上的黑纱,
  华妙真猜的不错,这人,果然正是那个端茶送水的店小二。
  黑衣人长叹一声,道: “不用问我什么了,我不会回答你一句话。”
  何寒衣沉吟子一阵,道:“阁下是不想活了?”
  黑衣人闭上了双目。
  何寒衣道:“好!在下成全你。”
  右手食中二指一沉,点了下去。
  黑衣人睁开双目,脸上泛起了惊怖之色。
  何寒衣指锋一偏,没有点中那黑衣人的死穴。却点中那黑衣人的晕穴。
  华妙真缓缓行了过来,笑道:“杀了他?”
  何寒衣道: “没有,我想留下他一条命,总比杀了他好一些。”
  华妙真道:“这个人的武功不错,如若在正面和他动手, 只怕需要一番苦战。”
  何寒衣点点头,道:“是不是废了他的武功?”
  华妙真道:“这个人如若对咱们没有什么用处了,那就杀了他算啦!”
  何寒衣道: “这个人也许很坏,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恶迹?”
  华妙真道:“何兄,对敌人不能仁慈。”
  何寒衣道:“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否是咱们的敌人?”
  华妙真笑一笑,道: “何兄,本来. 我不想问你如何处置这个人,但我想一想,还是来了。”
  何寒衣道:“不放心我?”
  华妙真道: “你出身正大门派,虽然已经在阴阳堡历练了很久,但我仍然担心你下不了手。”
  何寒衣尴尬一笑,道:“这倒是被你猜对了,虽然,我和他们敌对相处,但要我杀一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人,在下实在下不了手。”
  华妙真微微一笑,道:“但他现在真的死了…”
  何寒衣接道:“不会,我只点了他的晕穴。”
  华妙真道:“也许你下手重了一些,也许他早有了自绝的准备,如何处置这一具尸体,那就偏劳何兄了,说不定,我们还用得着他的身份,何兄,想出什么妙计时,再和小妹商量。”
  转身行了出去。
  何寒衣掩上房门。
  这一次,他变的更细心了,还加上了门栓。
  回到床上,屈指一弹,解了那黑衣人的晕穴,道:“阁下如若肯说实话,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黑衣人闭目不语。
  何寒衣道:“阁下如此倔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要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右手一探,抓了过去。
  手指一触黑衣人,忽然觉出不对,再探鼻息,竟已气绝而死。
  何寒衣呆了一呆,看东方已透出鱼肚白色,只好暂把尸体藏入床下。
  他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一想到床下放了一具尸体,总是睡不安稳。
  只好和衣躺在床上。
  这一夜,他完全没有合眼。
  如若华妙真不是女的,他定过房和她并卧一榻。
  幸好,不太久,天已大亮。
  而且,店小二来的很早。
  没有店伙计这样早找上客人房中的,幸好何寒衣人全无睡。
  何寒衣开了房门,店小二提着一壶开水行了进来。
  仍是昨天那个店小二,穿着那身衣服。
  何寒衣呆住了。
  难道世上真有借尸还魂的事,还是有如此相像的人。
  何寒衣仔细看过那床下的尸体,就是招呼他们的店小二。
  幸好店小二先开了口,道: “小妹华妙真,我现在是店小二周七。” ‘何寒衣道:“你,你……”
  华妙真一面冲水,一面说道: “小心一些,找看这店里还有耳目,不过,周七好像是—个头头,可能,还有人会监视咱们。”
  何寒衣哦了一声,转过身子,坐在木椅上。
  华妙真接道: “床下放一具尸体.想来, 你一定睡得不好,不妨到小妹房中休息一下,大白天,大概不会出事,如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出去看朋友。”
  何寒衣道:“华姑娘怎么知道,他叫周七。”
  华妙真道: “昨夜,我比你早一个更次出来,换了另一个客人的身份,摸清了他的底子,也查出了他的住址。”
  何寒衣道:“哦!”
  华妙真道: “高天健似乎心有了准备,看来. 他们布了不少暗桩,我想借周七的身份活动,也许还能发现更多的秘密。”
  何寒衣道: “ 如若他们这里还有别的人,我想他们必有联络暗记,你要小心一些。”
  华妙真道:“多谢何兄关心,我会小心从事。”
  何寒衣道:“床下尸体……”
  华妙真道: “暂时不用管他,入夜再作打算,堡主也许今夜就可以赶到,到时间,我会通知何兄,小妹去后, 请掩上房门,由窗中出去,到小妹房里好好养息一下精神吧!”
  何寒衣道:“华姑娘,在下好生惭愧。”
  华妙真道: “你出身名门,不知江湖上鬼蜮伎俩,没有什么好惭愧的。”
  何寒衣道:“不!在下追随黑、白两道中第一聪明人黄堡主竟然未能学得一些自卫之能。”
  华妙真笑一笑,道: “何兄,这不能怪你,也不表示你的聪明才智不如别人,重要的是你对事情的看法,和我不同。”
  何寒衣道:“这个对料敌、断事,也有关系吗?”
  华妙真道:“关系太大了,你对人对事的态度,是往好处想,听以,忽略了很多不利我们的小节,我对事情的看法,是先从坏处想,想想看,这中间有多大的距离,如若,我们能确知这地力潜伏一个敌人,凭藉智慧,把它找出来,老实说,小妹就未必如你了。”
  何寒衣笑一笑,道: “不用安慰我,不过,这件事,给我一个很大的启示,我们进了信阳州,就接触到了敌人,随时都可能有意外的变化,必须小心应付。”
  华妙真笑道: “好!这个收获最大,你小心一些,我要去了。”
  何寒衣道: “我会小心,其实,你的处境, 比我危险十倍,万一他们要与你联络,很可能会立刻露出马脚。”
  华妙真道: “多谢关注,我想,天黑之前,堡主和叶兄、屠麻子,也都该赶到了,唉!
  只要堡主赶到,很多事,都用不着咱们费心了。”
  转过身子,缓步向外行去。
  何寒衣掩上房门,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起来。
  华妙真给了他很大的警惕,已使他感觉到,行藏随时可能泄露,也随时可能引起冲突,有一番激烈的搏杀之战。
  他必需保持着体能,才可以对付强敌。
  他内功精湛,澄清心中杂念,立刻神游物外,进入禅定之境。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一阵敲门之声,惊醒了何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