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1-02-17 01:07      字数:4963
  汗蟠笠隆?br />
  外面的舞蹈比赛已经接近尾巴,这里是男女共同的盥洗间,热水龙头只有一个。盥洗台前立着一个男人,正要洗手。陈寒撩了撩耳旁的头发,立盥洗台前的男人侧了侧身子,让她先使用。
  女士优先。
  陈寒抬头看向这个绅士又英俊的大叔,立马扬起了最好看的笑容:“真巧啊。”停顿了一下,“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对不对?”
  何焕文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的确是第四次见面了。第一次在机场,第二次在嘉悦车展俱乐部,第三次是这里的茶吧,以及这一次。如果他没有记错,刚刚比赛的时候,宝琳还点评了她:“这个女孩,我很不看好。”
  “你是过来看比赛的?”陈寒装糊涂,然后开了一个男女之间的小玩笑,“还是陪女朋友过来?”
  “不是。”何焕文回答。之前在茶室的时候,这位小姐刚坐下,他因为一个电话进来先走了,所以两人还没有做任何交谈。
  “我是之前第一个跳的,你有看吗?”
  “嗯。”何焕文点头,礼貌性赞扬,“你跳得不错。”
  陈寒低头抿笑,直接从包包里拿出纸笔。
  何焕文到墙面抽了一张免费纸巾擦手,手还没擦干,他眼前已经多了一张小纸条,纸条里写着一串电话:“这是我的电话。”
  何焕文接过了纸条,扫了一眼。
  “交个朋友吧。”陈寒笑着说,方式很直接,她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欢直接的。
  何焕文没说话,眼睛深邃,眸光探究。
  陈寒仰头,迎上了何焕文的打探目光,社交圈里男女那一套她已经很熟悉。就在这时,“啪嗒”一声,何焕文将擦拭过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把写着号码的纸条还给了本人。
  “女孩的电话号码很珍贵,不要随便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
  何焕文今天跟沈熹交谈,他说:“如果当年我和璟月生的是女儿,我们关系可能就不会那么僵,谁知道是一个冰冷的小子。”
  “你居然还嫌弃何大哥?”
  “没有,完全没有,反而之洲优秀得让我更加忏愧。”
  何焕文觉得生了女儿一定要好好爱护,最重要是让她学会自尊自爱,不要因为金钱卖掉了青春骄傲。这样等她以后遇上了喜欢的男孩,才能谈一段简单又美好的恋爱。只可惜他见过挺多像刚才这样的女孩,沈熹那样的反而少了。
  何之洲这小子,挺幸运的。
  青春的骄傲,沈熹早在大学时期以五块钱的白菜价卖给了何之洲……
  五块钱买不来上当,五块钱买不来吃亏,其实这个买卖从感情指数来说并不是很吃亏。沈熹进了初赛,两家人商量婚礼安排在比赛之后,明年有很多宜嫁宜娶的黄道吉日,时间不是很急,不过有些事情也可以准备起来。
  比如婚纱照,比如嫁衣,比如求婚。
  ☆、第四十八章
  天色微明的早晨。
  室内静谧,呼吸声清浅延绵;一道挨着一道。
  沈熹睡到了床边边;导致搂着她睡的何之洲也跟着睡了过来。两人一块挤到了双人床的最左边;亲密无间地相拥着。外面晨曦一点点拨开云层,清新的日光还没抖落进室内的时候,“啪嗒”一声,有人先掉下床了。
  哎呦!地震了么?沈熹跌醒过来,望了望天花板;原来是自己掉下床了。可是她为什么会掉下床呢?
  某人翻落的瞬间;何之洲只觉得怀里一空,本能地伸手去捞,没捞回来。睁开眼,床上已经没有沈熹。他探过身望着床下,身穿绵羊羔睡衣的沈熹已经四脚朝天地摔在了浅灰色的地毯上,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你干嘛踢我下床;难道连床都不让我睡了吗?”
  这是什么指控?!何之洲问沈熹:“……摔疼了没?”
  废话!沈熹很生气,蹬了蹬脚;无法原谅的生气!
  何之洲看沈熹手脚灵活,猜想也没什么事。他就知道她睡相差会有这样一天,所以专门买了厚实的羊绒地毯铺在床边。
  “还躺着做什么,自己爬上来。”何之洲说。
  沈熹就是躺着不动了,她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我的天,真拿你没办法。”何之洲十分无奈,只好朝纹丝不动的某人伸出了一只手,“沈熹,你还是三岁小孩么?”
  何之洲也是刚醒来,原本清冷的声线里多了一丝沙沙哑哑的质感,简直性感地无可救药。结合他那头微乱的墨黑短发,男人眉心一顿一蹙的关心模样,真是让人喜欢不已。沈熹借着男朋友的臂力,快速爬上床,然后面对面地趴在男朋友身上,用四肢紧紧缠绕住他,嚣张道:“看你现在还有没有办法踢我下床!”
  自己睡相不好还诬赖他!何之洲忍不住低笑出声。这样一闹,两人都完全醒了过来。昨晚到现在,也差不多睡饱了,身体里精神气正被外面的阳光唤醒。尤其是何之洲,有些地方总是醒得特别快。
  这样的清晨比香甜的慕斯蛋糕还要美味。沈熹趴在何之洲身上数他的长睫毛,像个好奇宝宝,萌萌哒地问他:“何之洲,为什么你没有眼屎?”
  那么萌的人,那么蠢的问题。何之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帅气地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沈熹换了一个何之洲可能会回答的问题:“眼屎是怎么来呢?”
  聪明的理工博士男朋友有时候是百科全书的存在,何之洲告诉沈熹:“我们眼皮里有一处软骨一样的东西叫做“睑板”,那里会分泌一种油脂液体,它们跑到外面就变成你说的东西。”
  “哦,懂了。”
  不过何之洲真是一位清雅贵气的男士,连眼屎都不乐意说。沈熹伸出手,碰了碰何之洲的眼皮;何之洲也配合地闭上眼睛,接受沈熹的触碰。
  沈熹研究了一番,得出了结论:“那你肯定没有睑板这个东西,你没有眼屎也没有眼泪,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哭过。”
  何之洲懒得理会沈熹,可是有些地方又很想理会她,尤其是她这样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她明明瘦到只有45KG;为什么还会那么软糯糯。何之洲从床头拿过手机看了看,还有一点时间。然后他直接关了十五分钟会响起来的闹钟,搂着沈熹转了个身,用行动表明他的求爱信息。
  可以是可以。沈熹伸出一只手,提出她的要求。
  何之洲理解错了,难道是……
  沈熹眼神娇俏:“五分钟,只准五分钟。”
  “不可能。”何之洲也伸出手,顺势握住了沈熹的左手,靠近她的耳边狠狠放话,刺激地沈熹脸色绯红。
  ……
  这样贪欢的清晨,时间多多少少有点不够用。值得注意是,床头柜抽屉里的某样必需品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当何之洲用牙齿撕开最后一个,存货再一次全部清空。
  一番情·事结束之后,原本闲暇的清晨就变得有点赶了。何之洲起床洗澡、穿衣、刮胡渣……
  麻烦的永远是女人。沈熹跟着起床,何之洲洗完澡她在找衣服;何之洲刮了胡渣她还在找衣服;何之洲完全穿戴整齐站在她面前,她还在……找衣服。
  “呜呜……我哪件驼色外套呢?为什么找不到了……”
  “换一件吧。”何之洲“冷酷”提醒她,“你今天早上是没办法穿上它了。”
  “为什么?”沈熹抓着头发,转过身,“难道你把它藏起来了。”
  藏起来?他有病吧。何之洲提醒沈熹:“你那件衣服还在干洗店没有拿回来。”科学家的思维总是格外严谨一点,百分百确定的事,何之洲还是多加一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不会早点说啊!沈熹受伤别过脸,心已死。
  ——
  接下来,沈熹便进入了舞蹈复赛的准备,中间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何宝琳觉得二十天编出一支比赛的舞蹈比较困难,但沈熹的编舞天赋真心让她惊讶,所以之前她让沈熹中规中矩跳舞还真是抹杀了她的灵气。
  中间,沈熹出了一个小差错。
  练舞不管如何小心,多多少少都会出点小状况,扭伤个脚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沈熹觉得自己已经很注意了,还是把左脚弄伤了。
  幸好只是轻伤,涂点红花油就好。
  有些时候,沈熹并没有那么娇生惯养,尤其是面对喜欢的舞蹈。所以脚伤了她也没有跟何之洲说,只是连续穿了两天的平底鞋。不过还是被何之洲发现了,他蹲下来撩起她深灰色的裤脚,抬起头问她:“脚怎么了?”
  沈熹缩了缩脚:“……没什么啊。”
  何之洲默着一张脸,眸光深幽平静。冷气压又来了,沈熹小心翼翼开口:“何之洲,不要告诉我你生气了?”
  何之洲睨了她一眼,口吻淡淡:“对。”
  沈熹低下头,好直接啊。
  结果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在“生气”的何之洲手里多了一瓶药酒。这瓶老中医私藏的好药酒,效果自然比沈熹买来的十几块红花油要好很多,是何之洲专门到爷爷的家庭医生那里要来的。
  沈熹坐在沙发泡脚,何之洲过来替她擦干了脚,然后细细涂抹药酒。
  一个男人,他偶尔摆个脸,可是他愿意为你擦脚涂药,你是生气还是感动呢。沈熹眨巴眨巴眼睛,偷偷打量着何之洲一眼,有人怒气未消呢。她靠着沙发说:“何之洲,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你要听么?”
  “嗯。”
  还好,还好。至少愿意听呢。沈熹清清嗓子,说了一个最近听到的笑话:“有一只小鸡很喜欢吃蕨菜,别的小鸡都笑他,他很伤心,然后他的妈妈安慰他说……”沈熹看向何之洲,学着鸡妈妈的声音,“傻孩子,你才是最厉害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之洲扯笑一声。她怎么不去说相声呢。
  沈熹抿了抿唇,又开始学小鸡说话:“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一只……挖蕨鸡呀!”说完,沈熹已经倒在沙发,笑咧咧模样。
  何之洲抽了抽嘴角,将软皮拖鞋放在沈熹脚旁,然后站了起来。沈熹仰着头问:“不好笑?”
  “还好。”何之洲说,然后他也有话对沈熹说,“沈熹,我不会阻止你跳舞,除非你自己不想跳了,但是你受伤了必须跟我说。”
  沈熹把脚放在沙发,挪了挪。她有点明白何之洲的想法了。他肯定认为她不告诉他是怕他会阻止,虽然她的确这样想过……沈熹羞愧地低下头,然后卖乖地伸出手。
  抱一抱吧,抱一抱就不生气了。
  何之洲直接转过身回房,沈熹赶紧抬起头,在他身后小声喊:“何之洲,你女朋友不要了吗?”何之洲停下脚步,随后她听到了他短促的笑声,顿了顿,他回她的话:“我给你拿一双袜子过来。”
  对哦,沈熹笑嘻嘻低下头,她脑子短路了么?
  脚伤,沈熹休息了三天。
  第三天,她接到吴翎的懿旨,回了H市一趟。
  H市有一家特出名的手工嫁衣店,她要跟着吴翎过去量一量尺寸。那家店很仔细,也很讲究,必须要本人亲自过去才可以,H市有很多女儿都是在那里定做的嫁衣。
  店里大老板是一个已经年过六旬的老裁缝,店里的徒弟就有三十多个。沈熹堂姐也在这里做的嫁衣,还是老板亲自做的嫁衣,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现在老板有原则地表示:“就算咱们这里的市长嫁女儿,我也不做了。”
  沈熹不知道吴翎为什么一定要老裁缝亲自给她做嫁衣,店里其他徒弟做得也很好,她看着都蛮喜欢的。吴翎告诉她不懂,这里还有个说法:那些穿上老裁缝做的嫁衣的女儿,婚后生活都特别和和□□。”
  都是胡乱谣传的,老裁缝自己都表示很无奈:“都是大家瞎传的,我是真的做不动了。”
  “您看着还是很精神呀。”吴翎赔着笑,“再做一件吧,价钱好商量的。”
  沈熹立在吴翎身边,感觉自己老妈这辈子都没这样低声下气过。小时候吴翎骂她教育她,她都觉得吴翎不够温柔,有次过分地写了一篇关于《我的妈妈》这样的作文,里面有一句话是“我希望我的妈妈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像林妈妈那样就好了。”后来作文还被沈建国念给吴翎听,吴翎偷偷抹起了眼泪……时间总是快得过分,转眼吴翎都带着她来做嫁衣了。为了一个不靠谱的说法,性格强硬的她在这里低声下气求人。
  沈熹扯了扯吴翎的衣服,想走人了。
  吴翎不肯,继续软磨硬泡,老裁缝的态度终于有点软了下来。他透着老花眼镜打量了一眼沈熹:“女儿长得很俊嘛,是要嫁哪儿啊?”
  可能还有点戏,吴翎紧接着说:“S市,男方条件很好的。”有些事情,吴翎还是有她自己的顾忌和想法。她和沈建国条件不差,这辈子奋斗的所有也都是给女儿的。但是他们比起何家总归还是存在门第差,所以她才想在老裁缝这里图个和和□□。
  “S市啊。”老裁缝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