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9 17:21      字数:4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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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外婆把吴卉从地上拉起来,劝道:“阿卉啊,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不过你们俩吵成这样,那边又怀上了,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你们就离了吧。”话里话外,到底还是向着她儿子的。
  吴卉一把把她外婆推开,吼道:“你们一家子就这样欺负我!”
  外婆踉跄了两下,被她外公扶住了,说道:“你在这大吵大闹也于事无补,反叫邻里邻居看了热闹,敏强这个样子,你还想和他继续下去吗?不如趁着年轻找个好的。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个怀了孕的,迟早也是要吃苦头的。你趁早离了,未尝不是解脱。”这话说得也算中肯,不过吴卉此时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就是要嚷嚷!让左邻右舍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书香门第教出了什么样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苏敏强冷笑道:“是,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就是个好的吗?你那些短要我一个个给你揭开吗?婚后那次怀孕为什么会流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故意把孩子流了,大家心知肚明,非要我讲出来让大家没脸吗。”
  吴卉脸一白,呢喃道:“你都知道,你都知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还要假惺惺地安慰我。”
  苏敏强嘲讽道:“没有我的好老婆勾搭上司,我哪能升得这么快?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难道还不能忍个绿帽子?可惜我那好上司有老婆儿子,也没要离婚去你,不然说要离婚的说不定是你呢?”
  吴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她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人,她发狠道:“你好样的,你诓我死心塌地的对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找个年轻漂亮的,一脚把我踢开!你真是个成大事的人!”
  苏敏强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我不管你怎么说,这婚我是离定了。我看你哭起来还是蛮美的,以你的手段,应该还能傍个好的,何苦拖累我呢?”
  吴卉本就是长相柔弱的美人,这一番梨花带雨更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听了苏敏强无情的话,她止住啼哭,恶狠狠地道:“苏敏强,你给我记住,有本事你弄死我,不然有我吴卉一日,必教你家一生不得安宁。”
  说完,她转身走了,门啪地一声带上了。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叫人毛骨悚然。
  客厅里一阵安静。这时,她外公说:“苏敏强,你当时结婚的时候我就不赞同,现在你离了也好。不过,这事你错占一大半,这种事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吃亏,现在也只能在经济上补偿一下,我看你们住的那套房子就给吴卉吧!”
  苏敏强着急了,说:“爸,房子给吴卉了,你未来孙子住哪啊?”
  她外公拐杖一丢,怒斥道:“我没有婚外情生的孙子!更没有禽兽不如的儿子!听听你们刚才那段话,我竟不知道被你们瞒了那么多事!不给房子,以后就不要进我苏家的大门!“
  苏敏强是个精明的,他知道他爸妈一辈子有不少积蓄,他姐姐是不会跟他争的。一套房子可不值那么多钱啊!再说了,苏家有两套房子,他父母住的也是小别墅,以后他孩子出生了,他父母还能让他们露宿街头?
  眼睛一转,他就哄道:“爸,房子我给,我都听您的!是我对不起吴卉,给她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她外公冷哼一声,转头上楼了。苏安安听见她外公向她的房间走来,赶紧爬上床,盖好被子,装作熟睡的样子。
  轻轻的吱呀一声,门开了。她外公走了进来,给她掩好被子,低声自言自语:“哎,一个老子一个娘,眉子和敏强怎么相差这么大呢,还算计起他老子来了。还是我们安安好啊!”
  苏安安睫毛颤了颤,身子却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她外公蹑手蹑脚地走了,苏安安这才睁开眼睛。这个睿智的老人啊,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因为那颗爱子之心,他最终也会妥协,在良心的谴责中接纳那个孙娟。
  苏安安转头看向窗外,月亮的光芒柔和的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衣。即使今生多了那么多变数,但是苏敏强和吴卉最终还是分了,过程不同,却殊途同归。如果没有收养阿明,他们早就离婚了。可正因为收养了阿明,苏敏强才认识了孙娟。老天啊,冥冥中是否早有定数?那她和陈彦呢,还是会和前世一样的结局吗?
  不,不会的。苏安安猛烈地摇摇头。若然前世今生都一样,老天为何还要让她在这世间重走一遭呢?她暗暗握拳给自己鼓了鼓气,但是心底却残留一丝担忧。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她告别了她外公外婆,坐车赶去陈家。陈彦不在家,是陈妈妈开的门,她已经得知昨夜发生的事,对苏安安也就不像过去那样笑容满面,热情周到。陈妈妈是个护短的人,她可以说吴卉不好,揭她的短,外人就不行。在她的脑海里,把外人和家人分得很清,吴卉是家人,苏安安甚至苏家在吴卉和苏敏强离婚的那一刻起都是外人。
  她不冷不热的说:“你来干什么?你外婆外公叫你来的?”
  苏安安心里有些失落,但不想就这样退却,前世就是两家都拉不下脸先低头才弄得渐行渐远。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地回答说:“陈阿姨,我来找陈彦的。”
  陈妈妈到底是看着苏安安长大的,心底也很是宠爱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这般态度,看着苏安安的笑容,她又觉得孩子无辜,苏安安还对发生的事无知无觉呢,这才像平时一样找上门来吧。于是,她口气温和了很多,对苏安安说:“先进来吧,陈彦这段时间天天出去,到下午才回来呢。”
  苏安安笑着应了一声,进了陈彦的屋子。书桌上散漫了乐谱和碟片,苏安安给他收拾好,躺在他的床上发呆。
  也许是因为刚晒过的原因,被子舒软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安安觉得自己甚至能闻到陈彦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味道。苏安安把头埋在枕头里,轻嗅着阳光的芬芳,一夜未眠的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的时候,陈彦已经坐在了床边。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看到苏安安醒了,着急地问道:“你知道了吗?”
  刚睡醒苏安安还有些恍惚,没反应过来:“知道什么?”
  “表姨和表姨夫离婚了。”陈彦严肃地说。
  “知道了啊,昨天家里吵得不可开交呢。”苏安安用手撑着自己坐起来。
  陈彦沮丧地说:“我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和苏阿姨打电话,大吵大嚷的,说要老死不相往来,连我带回来的木吉他都没时间注意呢。”
  苏安安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会老死不相往来的,陈阿姨不是让我进来了吗?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了这阵子就会好的。“
  陈彦与她十指相扣,担忧地问:“妈妈骂得可难听了,连你外婆外公都骂进去了,苏阿姨会原谅她吗?”
  那有点难。苏安安知道,她妈最是孝顺,别人骂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扯上爹妈。但是看着陈彦担忧的眼睛,紧皱的眉头,她还是说:“会原谅的。”
  陈彦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苏阿姨最讨厌人家嘴上没门,骂人扯祖宗。吵成这样,恐怕难以善了。”
  可不就是孩子吗?苏安安从背后抱着他精瘦的腰,把脸贴在他还不够强壮的后背上说:“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陈彦两手分别握住苏安安的手,说:“安安,我不想和你分开。”声音有点哽咽。
  听起来像是哭了?要知道长大后陈彦就很少哭了,苏安安着急地想抽出手,下床看看。她试了试,手却被陈彦握得死紧,他说:“你不要看,男孩子是不能哭的,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哭,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苏安安用额头抵着他的后背,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点颤抖,心里一片酸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我们陈彦长大了啊,他也会想要保护自己,也会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大树,不过,即使你现在还是棵小树苗,你也已经是我的依靠了。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度过漫长的时光。因为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才有了排除万难的勇气。
  她拉着陈彦慢慢躺下来,陈彦一直背对着她。苏安安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很温暖,但是握着她的手却是冰凉凉的。
  她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等他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苏安安轻声问道:“陈彦,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希望将来可以怎样死去?”
  陈彦没有说话。正当苏安安觉得已经不能得到答案的时候,陈彦开口了:“我希望有一天我们俩白发苍苍,布满皱纹,但是还能认出对方。我们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一起躺在木制的棺椁里。希望那时候我们的嗅觉还很灵光,能闻到你最爱的木香味。然后我们抱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像睡觉一样闭上眼睛,在美梦中死去。没有痛苦,没有离别。多年以后,人家发现我们的尸骨时,也会说‘这一定是对相爱的夫妻’。”
  “人们也会说‘这一定是对幸福的夫妻’。”苏安安的眼泪滑过脸颊,沾湿了陈彦薄薄的衬衫。生同衾,死同穴,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陈彦能感到自己的后背有点湿,他动了动,想转过身去,就听见苏安安闷闷的声音:“歌呢?你不想听着歌吗?”
  陈彦摇摇头,又想到苏安安是看不见自己摇头的,于是轻声说:“不想听。”
  苏安安很惊讶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有一首歌啊,关于我们俩的歌,”陈彦温柔地说,“等我们老得路都走不动了,坐在一起晒太阳的时候,我就唱给你听。”
  苏安安带着泪笑了,水雾中好像已经看见了那光景,她微笑着说:“那时候你一定牙都没了,话都说不清了还怎么唱歌?”
  陈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用心听就能听出来啊,那是我们共同的歌啊,是我们一起走过的人生。”
  苏安安感受到手底跳动的心脏,心里一片柔软。这就是她的陈彦啊,她最爱的陈彦,从小到大一直都那么温柔细腻的陈彦。
  她用唇轻抵陈彦的后颈,轻轻地吻了一下。
  陈彦的身子猛地僵住了。良久。他才僵硬地转过身,将苏安安搂在怀中,双手装作不经意地搁在苏安安的腰间,脸红到了脖子根,还硬是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
  苏安安微笑着闭着眼睛把头抵在陈彦的胸口,陈彦自然地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夏末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照在了拥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身上。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是最好的时光。
  第二十二章 小别
  晚上,苏妈妈也风尘仆仆地从K市赶回来了,她脸色铁青,甚至少见的素面朝天,连妆都没来得及画。时隔四年,两家人终于又坐在一起吃饭了,还是在街角的那个小饭店,气氛却不同于往日的温馨,相当凝重。小一辈的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埋头吃饭,文静的笛笛本来话就不多,阿明看着他妈的脸色也不敢吱声。
  吃了大半,陈妈妈开口了,也许是之前电话里已经发过火了,此时她的语气还算平静:“既然苏敏强和吴卉离了,自己也有孩子了,那么也没必要过继我家阿明了,找个时间就把户口改了吧。”
  苏妈妈自然是应了,沉默了一会儿,她迟疑地开口:“这件事是敏强做得不地道,我爸说了,房子给阿卉,两人没什么存款债务的,也好办。”
  陈妈妈嘲讽地说:“你爸这是要用钱打发我们家吗?我们脸上写着缺钱吗?”
  苏妈妈连连摆手:“怎么能说是用钱打发你们呢?除了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补偿阿卉?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教好弟弟,我父母也管不住儿子,我代他们向你们道歉了,真是对不起了。”
  陈妈妈冷哼一声:“这时候道歉有什么用?肚子都大了你弟弟马上不就得结婚?这边刚离婚那边就敲敲打打地娶媳妇,你们倒是找好了下家,这不是让人家看我们吴卉的笑话吗?还说什么补偿,我看你爸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嘴上说对不起,心里不知道怎么得意马上抱大孙子呢?可怜我姨妈,这两天眼睛都哭肿了。”
  苏妈妈语气也强硬起来:“这件事敏强做得不对,你怎么骂他我们都认,但这关我父母什么事,这几天我家也不平静,我爸说哪怕孩子生下来他也不认,家里吵得一塌糊涂。你认识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摸着良心说,我们家是那种人吗?”
  陈妈妈冷笑着说:“少惺惺作态了,我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