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9 16:04      字数: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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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一时也不能解他是何意,不作一声,等他说下去。
  南烈长叹说:“我第一次以暗器向你示警,并不能使你有半点害怕。我第二次以暗器伤了阿牧和藤真,可那一仗输的人其实是我。如今我倒要看看这第三枚暗器能否保身。”话音未落,一枚飞针从他手中射出,直逼身受重伤,连站都随时可能站不住,更莫要说封挡闪避的樱木。
  站在樱木身旁的流川阿牧藤真都是武学的大行家,见那一针急射,眼中都有讶色一闪而过,并不曾伸手助樱木击落飞针。
  而花形刚刚恢复,虚弱至极,本身也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帮不了樱木什么忙了。
  樱木见那飞针直射眉心而来,也并不惊惧,只因他相信他的爱人和朋友,即然他们都没有表示,那自己就绝不会有事。
  飞针明明是射向樱木的,不知怎么竟在半空中变了个角度,往回直射,一闪已刺入了南烈自己的肩头。
  岸本面如土色,惊叫:“师兄你怎么能……”
  南烈叹了口气说:“这枚针上有一种叫做‘不毒’的毒,这种毒名为‘不毒’实是天下至毒,它发作并不快,至少要隔十几天后才发作,可他一旦发作,就再无他法相救。这种毒连我自己也解不了,天下间,只有我的掌门师父才能化解。如今我学艺不精,本想伤敌,反而弄伤了自己。我要想活命就必须立刻赶回丰玉请师父相救,并且至少要修养半年才能去净毒性,所以不能再为圣上效力了。相信圣上知道我若不如此性命难保也不会怪罪于我。”
  流川等几人立刻便明白了,这实是退出漩涡,明哲保身的好办法。南烈以毒针自伤,一为表示决心,二为让他自己也无法反悔,三也为了让他的师弟不能劝阻。
  岸本根本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张大了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南烈轻叹一声说:“师弟,你和我一起走吧。”
  岸本怔怔说:“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们为圣上效力,深受恩宠,如今正是……”
  南烈冷笑一声:“深受恩宠?你以为这叫做恩宠吗?他是对我们言听计从,给我们荣耀权位。我告诉你,他重用我们是因为我们会用毒,可是也因为我们会用毒,他忌我们之心犹胜对当年的樱木经天,如今的泽北荣治。你可记的,他每一次召见我们都只让我们远远跪拜,从不让我们近身,他每一次召见我们,殿中都点着辟毒的贡香。你可知道,每一次召见之后,凡我们碰触过的东西都要秘密销毁,凡与我们接近说话的内侍都要隔离个数月才准重新出来。我们现在于他有用,他自然对我们如此信重,可是一旦他眼中的钉子全拔掉了,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你还不醒悟吗?”
  岸本脸上阵青阵白,南烈说的话深深震动了他的心,但是他自十六岁出道以来,在江湖上受尽了冷眼后为朝廷所用,从此青云直上,权威日重,美人财物,召之即来,所到之处,前呼后拥,就算是一品大员见了他们也客客气气,维恐不周,要他舍弃这一切,从此要么归隐丰玉,要么在江湖上继续做被人冷落的邪派弟子,叫他怎么甘心。
  南烈见岸本的神情,知他终无法看穿,不能舍弃,一时心中万分为难。如果留下来,在这场皇帝、泽北和江湖好汉的战斗中无论哪一方胜都不会有他们好过的。皇帝除了心腹大患后极有可能拿知道内情且精于用毒的他们开刀,好永除后患,如果泽北胜了,也绝不会留他们这两个这些年来碍手碍脚,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的对头,而近来他们为了挑起江湖人与泽北的对立,不知用毒算计了多少江湖好汉,如果江湖人胜了,他们的下场也一样悲惨。无论怎么说都不该留在这场是非之中,更何况如今连他自己都中了毒,就算想留下也不行,可要他将岸本一个人留在这场必死的争斗中,他终是不安不忍。
  藤真看着这二人的神情,忽然笑了起来:“我以前常听人说起湘北安西先生与北野三阵赌输赢,最后使的丰玉不再以毒威临天下,每代只许派两个弟子入世。当时不知多么向往这等前辈高人的风采,如今倒要效仿一番。”
  南烈与岸本同时一震,注目看向他,等他的下文。
  藤真对岸本说:“若要赌别的谅你也不敢,我们就干脆一阵定胜负好了,我们只赌用毒解毒的功夫如何?”
  岸本冷笑望向流川枫:“你和我赌?”
  藤真失笑:“若叫他与你赌,你必是不敢的。就由我来同你赌吧。当然,如果你胆量太小,连我的挑战你也不敢接受,那也就算了。”
  岸本一早就知道他必然另有算计,如果要他和流川枫赌,他倒是要好好考虑一番,不要中了人的计才好,可若是要他和藤真比,以他丰玉用毒之能岂有不胜之理。所以虽知藤真这话是激将,也不由地起了好胜之心:“和你怎么赌?”
  “就赌最直接的吧,你拿你认为最毒的药给我吃下去,我拿我的药给你吃下去,谁有本事面不改色站在这儿不动谁就胜,谁最后受不了,逃到别处去想法子让自己恢复正常就算输。如何?”藤真的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岸本没听出藤真话里的古怪,只是追问:“如果你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我胜了,你就如你师父当年一样退隐丰玉,没有我的同意,不的踏入江湖一步,如果我输了的话……”藤真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伙伴,忽然一笑“我们五个人立刻自缚双手,任你处置。”
  一语即出,众人皆惊。
  本来藤真说出要和岸本赌毒,流川阿牧樱木和花形都吓了一大跳,不过素知藤真多智,所以都耐着性子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料不到藤真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把他们全给赌进去了。花形素来是见多藤真疯狂行为的,倒是没有受太大的惊。阿牧则是苦笑着望向藤真,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把握,竟敢说这样自信的话。而且居然也不问人家肯不肯,就拿人家的性命来当赌注。相比阿牧的好说话,流川与樱木心中自然不快到了极点,两个人都神情不善望向藤真,他们什么时候答应过拿自己命给藤真去赌的。不过,终是不曾有人开口说出反对的话来。
  藤真料到他们不至于在敌人面前跟自己为难,只的默许自己的话,所以只将樱木与流川的四道杀人眼光当做不存在,轻松地对岸本说:“赌不赌?”
  赌,当然赌。如此大,如此吸引人的赌注和一个几乎是必胜的赌局,岸本怎么能不赌。岸本立刻取出一粒药来,抖手扔过来:“我先声明,这是一种最可怕的剧毒,你吃下之后死状奇惨,可怪不的我。”
  藤真虽不知这是什么毒,但见到南烈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阴沉,就可以想象这种毒的可怕了。可是他脸上的笑却是越来越悠闲了。也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丢过去给他:“我可比你善良多了,我这粒倒不是什么剧毒,你吃下后就算抵抗不住也绝对不会丧命的。”
  岸本把那粒药拿在手上左看右看,左闻右闻,暗中已使了十余种测毒手法,也还没能测出一点毒性,怎么看,这都不是一粒毒药。
  藤真却没有岸本那么多研究的心思,明明听的身边的阿牧低声咳嗽一声,知是暗中示意他给流川看一看,可他却当做没听见,一抬手,就把药吃下去了。那一瞬,阿牧的一颗心几乎没从嗓子里跳出来,心中暗骂了几百声,这个任性的混帐。
  而流川也皱眉,目不转睛注视着藤真,只要他有一点不对,就立刻施救。虽知藤真胆敢如此必有几分把握,自己如此实在多余,终不能不为他担心。
  樱木与花形虽心中着急万分,却是插不上半点手。
  藤真将剧毒服下,南烈与岸本的脸色都有些变,南烈是焦虑,岸本却半是的意半是无措。他的意是知此毒的厉害,漫说藤真,就算是流川也未必抵抗的了,这一回,这个大敌是必死无疑,他无措则是因为藤真即服了药,他也非服不可了。可他还没弄明白手上这到底是什么药呢?
  江湖中人,颜面往往比性命更重要,岸本虽心中七上八下,但见藤真服药之后冷笑望向自己的样子,怎么还好意思再迟疑下去,把心一横,抬手服下药。心中暗想,就算这是入口封喉的剧毒,凭他在丰玉的多年毒道修行,没有理由化解不了。
  这一番二人都服下药去,其他几个人无不屏息闭气,静观二人的反应。其中最忙最乱的就是南烈,一双眼也不知应该先看哪一个,看谁多几眼才好,一颗心更是飞跳不停,也不知是在为谁担心着急。
  藤真自服毒之后一直悠然而立,脸上的笑意不曾有半点减退。深知他所服之毒为何物的南烈岸本心中都非常讶异,就算是他们自己不小心中了这种毒也会极为狼狈,这个藤真明明不是精于用毒用药的人,他凭什么不受毒力所侵。
  而岸本刚开始也神色平常,可到后来脸色就变了,变的通红似火,接着双腿开始颤抖,最后是全身都抖动起来了,脸上已红的要滴出血来,额上更是一滴滴的大汗滴落。他恨恨瞪着藤真,脸上肌肉却因强自忍受而扭屈,形成了一个极之古怪的表情。
  藤真见他神情,悠然笑了出来:“不要再忍了,你就算怎么忍也没用,这可不是忍一忍就过去的事,你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到时在我们大家这么多人面前就……”
  还没说完,岸本已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南烈一惊,正要去追他,忽闻到一股异臭,接着是藤真放肆的大笑。
  藤真直笑的弯了腰,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冲还在发呆的南烈说:“这下子他赌输了,想不和你回丰玉也不行了,你如何谢我?”
  南烈忍不住问:“你给他服的到底是什么毒?”
  这些是其他人最想知道的事,藤真到底是用什么,把个丰玉的杰出弟子整成这样的。
  藤真哈哈大笑:“我用的不是毒,要用毒,天下间只怕还真找不出几样可以毒的倒丰玉传人的毒。我用的是泄药啦。”
  众人皆是一呆。
  藤真的意洋洋地说:“再厉害的毒,丰玉的传人也能化解,或暂时逼住,可是泄药就不同了,任你有多好的武功,多好的毒术,中了泄药除了多跑几次茅房之外别无他法。话说人有三急,他武功再好,忍别的忍的住,忍这个如何忍的住,当然支持不下去,非的跑到别处去解决了。”
  南烈这才明白刚才闻到的那一股恶臭是什么,一时真真哭笑不的,只是不明白,象藤真这样的武林超卓人物,身上怎么竟会有泄药的。
  花形却在这时开了口了:“所有的江湖帮派都有规矩要敬重帮主掌门,不的有丝毫失礼不敬,若是违犯,多受重罚。可是翔阳却从来没有这等规矩,若有人惹的帮主不高兴,不会被开香堂处罚,只是很有可能会连着三四天每晚起来跑十多趟茅房,或是半夜里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奇痒无比,非的立时起身跑出去,跳到冰水里才的舒服,又或是……”他连连列举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刑罚整治,方说“所以,在翔阳虽然没有那么多规矩,却从来没有人敢的罪帮主,因为惹怒了帮主,可比别的帮派发到刑常去挨鞭子棍子棒子惨上不知多少倍。”
  众人听的啼笑皆非,这哪是江湖上成名大派的帮主会干的事。而藤真自己却是眉飞色舞,显然丝毫不以此为耻。
  花形暗中叹气,几乎都不敢抬头了,翔阳的脸都要给这个不成才的帮主给丢光了。
  流川与樱木不约而同地以同情的眼神望向阿牧。先是暗算人的金钢针,后是整人的痒粉和泄药,以后还不知会有些什么呢?他们对于阿牧未来的命运都不敢乐观。
  阿牧亦知他们心意,除了回他们一个苦笑还能做什么,只是心中一动,想到一事即问:“藤真,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不惧他的毒?”
  藤真笑的愈发的意了:“我哪里解的了丰玉的毒,我之所以没有被毒倒只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毒药吃下去。”
  众人皆是一呆,藤真轻轻抬手,指尖轻转的正是那粒至毒的药丸。“我刚才服的只是普通的伤药,真正的毒药,早在我抬手时滑到我袖子里去了。”
  阿牧猛然忆起当初藤真假做服解药,却将真解药给自己吃的时候用的也是同样的一着。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