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9      字数:4790
  ,边说边看着丝楠,做出一副慈父姿态,一些年轻点的女孩都被感动了。
  在场的人们中,最意外的恐怕是丝楠本人。她做梦都想不到,米歇尔会送给她一个如此厚重的大礼,等于拱手把宝蒂那烟草公司送给她了。老天爷,这几天米歇尔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竟然在盘算着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没有透露给任何人。”米歇尔舅舅,您做决定之前难道没考虑过应该通知家族一声吗?”所以欧罗斯家族成员敢怒不敢言,迪斐却站出来,直言米歇尔。
  米歇尔眼睛眯了一下,这才看向一直被他故意忽略的外甥,言不对题的说,“当年你的母亲独独偏爱你,只把你带去殖民地,就是想让你远离纷争,过富裕但平淡的日子,可惜你领悟错了她的意思,再想想你父亲,他对你有哪点不好,哎,你本来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
  米歇尔从来不参与小辈们的纠纷,所以不论迪斐做的多过分,哪怕迪斐对麦凯克伦出手,他也作壁上观,他和麦凯克伦交情本就不深,而且当年他也不看好瑟琳娜嫁给麦凯克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容忍迪斐欺到他的头上。他在公共场合提到麦凯克伦,果然让迪斐脸色大变。舅甥俩之间的气氛凝结了。
  马塞尔适时的为迪斐解围,“米歇尔,现在在谈的是你的财产归属问题,何必扯到迪斐的家事里去呢?””既然如此,我的家事也由不得你们插手,”米歇尔冷冷的回他。自从欧罗斯老公爵死后,米歇尔和家族里的人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虽然不至于撕破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欧罗斯家族根本不承认丝楠的地位。
  眼看宴会就要闹得不欢而散,普尔曼笑着解围,“丝楠既是我父亲的养女,也是与我有婚约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继承我父亲的财产是理所当然的。”
  普尔曼毫不避讳他与丝楠法律上混乱的关系,迪斐深深的盯着他,他清楚普尔曼这番话就是对他说的。他们就是在斗,迪斐以为自己略胜一筹,普尔曼又在此刻狠狠挫败他,不过不要紧,他不是要走了吗,等他去越南送死,就没有人碍着他的路了。”你把公司送给她,你的儿子该怎么办呢?一双儿女,不能厚此薄彼。”总统还是反对的,他想要米歇尔放弃决定。
  但米歇尔说,“我还有橡胶公司,还有其他赚钱的买卖,况且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不应该依靠父母。如果普尔曼那么没用,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米歇尔斩钉截铁的说,毫无回旋的余地,无视任何反对声,即便全场没几个人站在他这一边。
  总统脸上挂不住了,强撑颜面,也有些警告的意味说,“只要你不后悔。””我当然不后悔。”
  总统走的时候,那个脸色啊完全接近冰点,他自己把米歇尔和普尔曼都算计得好好的,结果米歇尔在最后关头,反将他一军。是啊,米歇尔怎么可能甘心情愿的为别人卖力呢。
  丝楠傻傻的问米歇尔,“你真的,,,” “不然呢?文件已经拟好了,现在你就是宝蒂那烟草的老板。””可是,”丝楠弄不明白米歇尔的意思,他把公司转让给她,也就表示将来他与宝蒂那烟草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她将占有绝对数量的份额,加菲尔德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几乎没有可能。
  米歇尔打断她,“没有可是,你了解我的性格,我的决定无人能改变。”说完,他朝其他人举杯,“大家不必拘束,今天是对我的告别宴不是吗,我们举杯畅谈。”人群纷纷附和,华丽的华尔兹舞曲再次响起。
  有些欧罗斯家族的成员生气的退场了, 见米歇尔不想再搭理自己,丝楠也只好趁机退出宴会厅,她受不了旁人打量猜测的眼神。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离开巴黎
  普尔曼随后也离开了。两人一前一后,一时之间尽皆无语,米歇尔扔给他俩一个大炸弹,谁都需要时间消化。”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接受,”普尔曼觉得这又是他父亲玩得把戏,他不相信米歇尔会对丝楠好。当然,这次他想错了,米歇尔真的只是单纯要报答丝楠对他的救命之恩。”愿意当然愿意,天降横财,快把我砸晕了。”丝楠笑起来,“你怎么会认为我不高兴呢,我窃喜还来不及,要知道我可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财产。”
  毋庸置疑,米歇尔所积累的财富将来都是普尔曼的,他今天突然大方了一回,损失可算“隆重’。
  普尔曼莞尔,“我的就是你的,连人都是你的,我父亲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明白他养了一个白眼狼。”丝楠笑意更深。米歇尔恐怕明白普尔曼对经商一窍不通,也不喜欢动脑筋,公司交到他们手上也是破产的下场,相比较而言,丝楠靠谱得多,至少是值得信任的。精明的米歇尔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天意如此,烟草公司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丝楠手上。
  这时前厅的音乐声更响了,乐队奏起经典的圆舞曲,回头看,隐约间能看见舞动起来的人影。”你还没与我跳过一支舞,”普尔曼的语气不无遗憾,还带着点酸,“我都快走了,你不准备补偿我吗?”
  丝楠狡黠的笑,腮上深陷的酒窝也在笑,她走到地板中央,撩起裙子,朝普尔曼倾身致礼,一头乌亮的黑发倾泻而下,散落至纤腰上,再抬起头,双眼流光溢彩,像风和日丽的晴空沁人心脾。
  普尔曼就这样看着她,喉间发紧,他没有见过丝楠流露过如此刻般娇美的姿态,她轻盈的转了一圈,到他面前时立刻停了下来,双眸乌黑明亮,睫毛也异常的黑,如像丝绒般弯下,流水似的眼光直透透的望着普尔曼,看得他心里头像是情窦初开的小青年似的扑通扑通直跳。”要不然我们也来一段华尔兹?”丝楠刚说完,他就紧紧握住她的手。
  今晚的月色还算清凉,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拢气花瓣,朦朦胧胧的,却散发着丝丝清香。就在草地上,他们简单的移动着,微弱的月光照下来,不管是叶子、花丛还是人,都像在牛乳中洗过一样,笼着一层摸不到轻纱。轻快的舞步旋转,裙摆在空中飞扬,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的手臂坚定的搂着她,以一个兄长般的姿态保护,却以爱人的眼神凝望着他。两个不善于跳舞的人,却跳出如梦似幻的舞步,这一幕美好的令人心醉。
  他们眼中没有旁人,所以看不到十几米开外还有人。
  于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最能让他们痛苦的莫过于深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而且那个敌人还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但令人心惊的是,迪斐没有表现出一丝嫉恨,相反他嘴角始终是带着笑的,双眼深深盯着丝楠。呵,他的幻想都被普尔曼实现了,普尔曼能得意的也就只剩下这几天……
  三日后,出兵仪式闹得声势浩大,全城的人恨不得都涌出来,站在道路两旁围观,五千多的人军队将北上与英国军汇合,统一前往印度支那。普尔曼与另外几位将军骑马在最前面,最年轻,最英俊,胸前又戴着金光闪闪的勋章,十分扎眼。有些人私下议论,哪家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就是上帝的偏爱。
  当一个人名望声誉达到一定的高度,他身上的缺点和昔日里的笑谈,都变得微不足道,看着这样的普尔曼,谁还会想到他曾经是欧罗斯家族最无用的子弟,母亲出身低微,自己闯出无数祸患,险些被逐出家门,沦为笑柄。再看尾大不掉的欧罗斯家族,自老公爵突然去世,就逐渐走向下坡路,家族里许多人都对迪斐有微词,嫉妒、不服,一个年轻人凭什么执掌大权。无论如何,这一对表兄弟的都是让人艳羡的,风光程度无人能及。
  丝楠没有去送别普尔曼,他们都不是那种黏黏糊糊,一刻不能分开的情人,宁愿把这次当成短暂的别离,即便不知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普尔曼离开巴黎后,米歇尔才收拾好全部行李准备出发,丝楠一直把米歇尔送到了城外,与米歇尔随行的,除了查理和一群护卫兵,还有麦凯克伦。
  就在一天前,伊莱海默忽然来找米歇尔,当时丝楠也在场,他只对米歇尔说了一句话,“你们不带他走,他的结局恐怕只有自杀。””我到印度支那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里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也没有我的家,”尽管琼斯兰大法官一家没有亏待麦凯克伦,但他还是消瘦的厉害,像个脱形的小老头佝偻着背,与米歇尔面对面,相比较而言,岁数更大的米歇尔看起来还更年轻,想当年麦凯克伦的英俊甩米歇尔可不止一个档次,可悲可叹。”迪斐还是你的儿子。”米歇尔冷哼,要不是琼斯兰家族的人求他,他才不想带上这个拖累,看着麦凯克伦,他就想起自己死去的妹妹。”哎,你们别吵了,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丝楠打圆场,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才出巴黎城就吵成这样,之后一两个月的路程该怎么办啊。
  麦凯克伦不说话了,米歇尔只是言语上对他侮辱比欧罗斯家族其他人仁慈得多。
  马车停下,查理叫丝楠下车。车厢里只剩下米歇尔和麦凯克伦,“你这样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好吗?她为工人运动强出头已经是政客的眼中钉,现在又拥有取之不尽的财富,不知多少人窥视眼红。””我的决定还由不得你指手画脚,有个空闲时间,你不如教育好自己的儿子。”米歇尔鄙夷的说。”迪斐,就是迪斐才最让我担心,”麦凯克伦愁容满面,他看着米歇尔,欲言又止,“你父亲死得那么突然,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送别新的开始
  丝楠站在石灰的砂子路上,挥着手,目送马车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为止,一丝难以言表的惆怅涌上心间,如果这就是别离的伤感,这感觉真不太好。
  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风,灌进她衣领里,冷飕飕的,她不由抱紧双臂往回走,发现三两个穿蓝色制服的男人站在自己后面,察觉到她注意到他们,几人便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了。丝楠耳畔响起刚才麦凯克伦对她的叮嘱,“我之所以要回殖民地去,是因为那里是所有事情的原点,瑟琳娜也葬在那里,我去陪着她,我得赎罪。呵,就算我死了,上帝也不会原谅我,我造的孽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小丫头,祝你好运,你是我遇到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奇迹,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一生平安幸福。”麦凯克伦轻轻拥抱住丝楠,丝楠听见他深深的叹气,以及轻不可闻低喃,“愿上帝保佑,愿上帝保佑你。”
  麦凯克伦的语气是不确定的,他不确定他的儿子是否真的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欧罗斯老公爵的死居然与迪斐有关。普尔曼果真不想伤害迪斐,竟要把这个秘密带走,连他的父亲都隐瞒。他想在临走前通过米歇尔告诫丝楠,米歇尔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一切都是普尔曼的猜测,他没有证据。
  普尔曼也是无意中开始调查的,当时他还在鲁昂做长官,有一天去巡视警察局,正好遇见一个女人在与官员争执的一幕,他命人上前一问,才了解缘由。
  女人是个贵族,她与在巴黎工作的哥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联系过,她很担心,报警了也没用,三番两次的来警局催促,警察也束手无措,而且认为她太大惊小怪了。普尔曼随口问了一句她哥哥的名字,惊愣的同时,决定插手。
  前文提过,那位优雅的黑天鹅管家的老家就在西北,巧的是从迪斐接替重位之后,格雷特就辞职回乡了。普尔曼派了大量人力去寻找格雷特,可是一无所获,终于一个曾在欧罗斯家族工作过的小女佣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她说最后一次看到格雷特,他正在与迪斐争吵,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可怕,而且她还听到格雷特说,“如果我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我绝不会把你从越南带回来,我后悔,我愧对公爵先生对我的信任,现在我的报应来了。”普尔曼估计格雷特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了。”丝楠小姐,丝楠小姐,抱歉,我们来晚了。”翠莎从车窗里伸出半截身子,冲丝楠兴冲冲的招手。马车一停,她就从车上跳下来,“您的养父已经走了吗?”
  丝楠点点头,小姑娘憨憨的摸了摸自己脑袋,“这么快,我原本还想你们会依依不舍呢。””他巴不得甩掉我。”丝楠笑出声,“我们走吧,玛格丽特她们一定都在等我吃晚餐了。”她的余光瞥了一眼周围,那些监视她的人还没离开。
  一个月后。”小姐,现在的潮流正是粉色当道,粉红、珊瑚红、胡瓜黄、粉蓝、薰衣草紫,都极受女士们青睐。如果你要订做成人礼生日当天的舞会礼服,可以弄得复古一些,我相信你一定喜欢蕾丝和花边,打扮的像个公主。”丝楠揶揄的说。
  女孩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