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4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9      字数:4894
  神秘他们早已领教过了,也、凉吓过了。詹姆斯还点头说,“是的,他的器脏正在走向衰竭,没有挽回的办法。只能用别人的替代了。”
  “哼,说得简单,最后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阿尔冷声说,“他是在拿你的朋友做实验。”
  丝楠没想到詹姆斯要做这么大的手术。器官移植哪怕放在现代也是一个风险极高的手术,且不提手术过程中的各种风险,就算移植成功了,不是还有排斥反应吗?
  丝楠把疑惑问出了口。现代的常识在这里就是惊奇的言论,詹姆斯和阿尔又对丝楠抱以侧目。
  “所以我希望昂慕斯的亲人愿意主动捐献自己的器官,这样成功率就能大大的提高,”詹姆斯说,“而且这个手术并没有多可怕,早在五十年前,就有医生成功进行了角膜移植,只不过没有人敢做器官移植罢了。”
  丝楠非常赞同詹姆斯的话,她这么相信他就是因为他有其他医生没有的勇气和挑战心,他不惧怕失败,不局限于先人的研究。如果不是詹姆斯追求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他现在早就是扬名天下的大人物了。
  丝楠搭在詹姆斯的手臂上,“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至少这样昂慕斯还有一线希望。”
  詹姆斯一怔,望着丝楠的眼睛,这世上真正理解他的人恐怕只有她。
  “邓格拉斯非常愿意提供自己的器官,我已经抽过邓格拉斯先生和他小儿子的血液,明天我就对他们的血液做检查。如果能得到昂慕斯母亲的血液就更好了。”
  丝楠神情一变,糟糕了,老天爷,出大问题了。昂慕斯根本不是邓格拉斯的亲生儿子啊,别说丹尼尔小朋友了,他们怎么可能成功匹配,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如果就这么草草的移植,到时候产生排斥反应,遭难的还是昂慕斯。
  “怎么了?”詹姆斯见丝楠脸色不对问道。
  丝楠呐呐的说,“额,丹尼尔那么小,提供器官不好吧。”
  詹姆斯笑,“当然是做给孩子看的,小家伙很英勇的要救哥哥,扯得我的胳臂不放手,我不好拒绝他。”
  丝楠心里更不好受了,这该怎么办啊,现在肯定没有DNA测试,不怕谎言被戳穿,可是,,,丝楠有苦难言,只能强颜欢笑,从饭店出来分开前,她说,“手术能不能暂时往后推一些。”
  “为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詹姆斯笑,“呵,相信我们的能力吧,不过不能再拖了,否则到最后真的无力回天。”
  送走丝楠,阿尔对詹姆斯说,“你不觉得她可能隐瞒了什么吗?”詹姆斯也有这种感觉,丝楠其实不善于对亲近的人撒谎。
  怀着如此弥天大谎,丝楠回到家坐立不安,左右为难。身边连一个能为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普尔曼,她来开抽屉,打开笔记本,望着夹在中间的那枚戒指,拿起来,握在手里抵着额头,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丝楠硬是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去了小琼斯兰的家。这是她第一次来小琼斯兰在巴黎的住处,以前他和伽罗琳就是在这里同居。
  和其他有钱人喜欢养玫瑰不同,·小琼斯兰的院子里充满了茶花,白色的,粉色的,此时正是茶花开花的季节,一簇一簇十分美。
  她到的时候,小琼斯兰已经起床了,穿着银色金边的睡袍和花匠一起浇花修枝,站在花丛中,他的风姿丝毫没有被这些茶花压下去,侧脸朝她看来,略带讶然的轻笑,没有艳丽的色彩,却有洗尽铅华的雅致。
  放弃这样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亏呀。
  这个想法在丝楠脑海里一闪而过,又立马晒笑自己,美色误人。
  丝楠随即走上前,对小琼斯兰说,“我有急事找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见丝楠神情急切,小琼斯兰立刻放下喷壶,“进屋说吧。”
  听完丝楠所说的话,小琼斯兰沉思良久才问她,“为什么告诉我?”
  “你和邓格拉斯没有利益冲突,你们家族与欧罗斯家族也交往甚少,你为人冷静谨慎,不八卦多嘴,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
  小琼斯兰没说话却笑了,他不是第一次从丝楠口中听到所谓信任,可这一回是最五味杂粮的一次。曾经那个初到巴黎的少女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而他却亲手毁掉了。
  “谢谢你还相信我。”
  丝楠听出小琼斯兰的话还有一层一意思,慌忙错开他的眼神。小琼斯兰没有逼她,而是转回正题上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的,你处事比我成熟,帮我想想吧。”
  “如果是我,我会如实告诉邓格拉斯。”
  丝楠连摇头,“不行不行,邓格拉斯绝对会暴怒,我都能想象到,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别人的种,换做哪个男人也无法平静吧,到时候别说手术他一定会把昂慕斯赶出去的,昂慕斯岂不是要受心理生理双重折磨。
  小琼斯兰好笑的问,“你又不是邓格拉斯,怎么能肯定他是这种反应?
  “可是,……”
  “可是什么?
  他对昂慕斯的爱,”丝楠语塞。
  我倒认为邓格拉斯会当做不知道。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按你说的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丝楠本来焦虑的心绪顷刻间就被小琼斯兰安抚了。
  “即便邓格拉斯知道,也不怪昂慕斯又怎么办,得找到奥利维亚,才能救他。”
  “你确定就算找到那个女人,她愿意把自己的器官切下来,送给她的儿子?我从你的描述中,感觉她应该是一个自私虚荣的人,最爱的是自己吧。
  小琼斯兰结识伽罗琳时,奥利维亚已经嫁给邓格拉斯,而且枷罗琳和奥利维亚是远亲,小琼斯兰并不认识奥利维亚,就连具体排闻都是现在听丝楠讲的。
  “那该怎么办呀?”此刻丝楠简直把小琼斯兰的话当做圣旨了,他说什么都觉得有道理。
  “昂慕斯的亲生父亲在哪里?”
  “天知道,瑟琳娜自杀后,他就失踪了,兴许去别的国家流浪,兴许死了,谁知道呢,反正他肯定没脸回来。”
  “如果詹姆斯医生只能用这个方法救治昂慕斯的话,”小琼斯兰顿了顿,有些认真的说,“迪斐才是昂慕斯的弟弟吧。”
  “他更不可能,他恨死昂慕斯和奥利维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迪斐和邓格拉斯都会成为笑柄。”丝楠说完整个人都茸拉下来,“照你这么一分析,昂慕斯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小琼斯兰轻拍丝楠的肩,“别着急,你先去找邓格拉斯谈谈,我帮你打听他前妻的下落。”
  谈,谈何容易,正在丝楠犹豫时,迪斐来找她了,他约她去近布洛涅树林踏青。布洛涅树林在巴黎近郊,是上流社会人们的游乐胜地。若在平时,丝楠可能会回绝这个邀请,实际上在被伊纳伤到后,她就不愿意与迪斐独处了。但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她就厚着脸面去吧。
  那天丝楠出门前好好打扮了一番,她换上当初玛格丽特送给她的那条裙子,淡蓝色的,摸起来有丝绸的质感,上面缝满了白色的绒花。比起复杂的宫廷裙,这条裙子不算长,也到了脚跺,两边露出绸子长裙的宽阔的镶边,紧贴在胸前的褶桐都做得十分精巧,因此无论用什么挑剔的眼光来看,线条都是无可指摘的,所以说丝楠才对玛格丽特那样看中。她在外面就披了一条开司米的大坎肩就出了门。
  迪斐眼里明显有一抹惊艳,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是为我花得心思吗?”
  丝楠嗯了声,低下了头。在有求于迪斐前,先得讨好他,这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得出的经验。
  迪斐看着她黑玉般的头发在额前分梳成两大络,一直拖到脑后,露出两个圆润的耳垂和洁白的脖颈。他轻咳了一声,说“我们上车吧。”
  这明摆着是约会,他们坐着是一辆由两匹栗色骏马驾着的蓝色四轮轿式小马车,样式浪漫,问题是就两个位置,两人还得靠得很近。迪斐身上的香水味和呼吸的气息丝楠都能感觉得到。丝楠不是没有和迪斐这么亲近的相处过,可是那时他们还小,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别扭。
  第八十三章 失望和愤怒
  一路上,丝楠都在想该如何向迪斐开口。因此迪斐跟她说话,她的态度很敷衍,心思明显不在话题上。
  迪斐问她,“那张梳妆台你喜欢吗?”
  丝楠嗯了声,“就是太贵重了。”
  “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化珠宝首饰吧,它们是我这几年随意收集到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可以送给你将来的老婆啊。”
  丝楠随口一说一点也没考虑到迪斐的感受。她不知道那一梳妆台的东西是迪斐回国后,年年精挑细选,为她准备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短时间内,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是啊,男人还是先以事业为主,”丝楠煞有介事的点头,好像没听出来迪斐的意思,亦或许她选择性的忽略,“你现在刚继承家族财产,人脉啊,权利啊都不稳定,又有个不靠谱的拖累未婚妻。”
  “其实这一年来外公已经有了痴呆的症状,决断和分辨都是糊涂的,我服从他的命令和伊纳订婚只是希望他高兴一些。”
  丝楠觉得迪斐是个孝顺的孩子,老伯爵葬礼时,他一直含着泪水,眼睛红了一路,相比之下,不闻不问的普尔曼做得就过分了一点,外界都说米歇尔父子明显是要其他人分家了。不过丝楠不参和别人的家务事,也不了解他们的童年,所以不乱评价。
  到达目的地布洛涅树林,丝楠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与热带雨林比较,这片树林有点简单了,只有草地和大叔,没有过度。但毕竟是春天,连成一片的碧叶摇曳起来还是生机盎然的,特别是它们提供了一种微妙的环境,树下行程静谧的小圈子,有斑驳的阴影,垂下来的枝条像帘子似的。这里的确是一个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
  端庄讲究的人们会在林子间漫步聊天,而那些带情妇和名妓的就无所顾忌了,大白天的搂搂抱抱。
  迪斐对这儿似乎挺熟悉,带着左弯右绕,来到一片玫瑰花园,花园里不仅只有玫瑰花,还有一些桔梗和石楠,围绕着层叠的假山,千姿多彩。丝楠还惊讶看见小池塘里有鸳鸯。
  迪斐就在这池塘边上停下了,望向身旁的丝楠,她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正张望着四周的风景,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他的视线流转又停留在她的耳垂上,强烈想亲吻它的欲望驱使着迪斐伸出手,在触摸到她耳垂那一刹那,丝楠、凉的往旁边一躲,避开了迪斐的手。
  “别这样,迪斐,有些话我觉得是该说清楚了,”丝楠心情很复杂,她看着面前比她还高一个头的青年,他没有笑,盯着她眼神有些许阴郁和怨忍 “说什么?说你中意的人是普尔曼,你隐瞒他还活着,那些日子他就是和你住在一起,是不是同床共枕了,哦,我怎么忘了你的贞操早就被他夺走了。”
  丝楠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吗,迪斐居然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每个人的忍耐力就像弹簧,有一个弹性限度,当它被压制到最极限时,就会砰的一下弹开。迪斐就已经忍到极限了,他不是所谓的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情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表哥从他手里抱走他所爱的女人,还能无动于衷,他当时多想冲过去,与普尔曼打一架,把丝楠抢回来,可他终究和普尔曼不一样,他不能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随心所欲,他习惯了冷眼旁观,看戏看笑话,当事情发生到自己头上,他反而惜了。也就是那时起,他就开始隐忍,当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遵从他外公每一样指令,疏离丝楠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丝楠却和普尔曼越走越近。
  迪斐一直以为,丝楠被下药的那晚,普尔曼已经强迫和她发生过关系,像普尔曼那样的无赖,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所以丝楠才会对以前没有好脸色的普尔曼态度好起来,迪斐安慰自己这是处女心理,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特别。但这种安慰非但不能让他舒坦,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
  每一次听闻那些发生在丝楠和普尔曼身上的新闻,迪斐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个小时,他不愿让其他人见到他因为嫉妒而丑恶的样子。有他外公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去见丝楠,更不能公开追求她。
  这些负面情绪一日一日的积攒,终于有爆发的那一天。今天丝楠自以为迪斐没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实际上呢,是迪斐一直在找话题,丝楠没有主动说过一次话,哪怕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
  迪斐敏感又自傲,最受不得被忽略,而且他很聪明还喜欢假设和猜想,自从走上政治这条路,他对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