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作者: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19 15:09      字数:4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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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早知他不老实,竟不想心思坏到这般地步!”
  青莲哑然失笑,心知玉辰一日不揭晓镇压气运的法宝,外头那些生灵便一日心痒难安。
  已知的东西,哪里比得上未知的神秘来得折腾人?
  “白鹤、归羽、烈火、青鸾、竹筝,尔等速来青竹峰见我!”
  ☆、66、圣尊渐出 后土悟道
  66、圣尊渐出后土悟道
  青莲静静地瞧着站在面前的五大弟子;此时的他们,修为境界又有了长足进步。
  白鹤归羽皆为大罗金仙巅峰;气息深沉内敛;烈火在上一回被青莲提醒之后;竟是后来居上,跟着青鸾一般,为大罗金仙后期修为,随时可突破至大罗金仙巅峰;竹筝还差着一些,却同样是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
  “鸿钧道祖座下三大弟子接连证道成圣,以你等的修为境界;虽则蓬莱仙岛被封;应当仍是可生出感应。老子圣尊立人教;教化人族得大功德;元始、通天两位圣尊分别立阐、截两教,收洪荒生灵入门下,受圣尊教诲,参悟天道至理。”
  青莲一番话下来,注意着门下五大弟子的心绪变化,见着他们一如既往低眉敛目、恭敬聆听,并未因着知晓其他洪荒生灵有机会拜入圣尊门下,得到圣尊教诲而生出艳羡之类的想法。
  这五个道心都打磨得极不错。
  青莲暗自点头,续道:“今日召集你等前来,有一事需告知你们。我欲正式设下山门,开宗立派,取仙道之名,早年设立之丹道、器道、阵道、武道四殿尽皆并入仙道宗。丹道、器道、阵道三殿不变,武道殿内外两堂独立开来,外堂改为血战堂,内堂称刑堂,与四殿互不统属。武道殿由青鸾负责,血战堂交与白鹤,刑堂暂时由红云长老统辖。”
  “白鹤、青鸾,由你们负责挑选门下弟子进血战堂、刑堂,贵精不贵多,剩下的全数留在武道殿。三月后你们交予我一入堂章程,日后有想进这两堂的弟子,可择定时间一道考核,优胜劣汰、择优录取。”
  经过了这许多年发展,四大殿的弟子人数已非常多,当初设定的弟子等级排定,毫不意外促成了门下弟子在各方面的竞争。因着四殿设定上的不同,武道殿弟子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其他三殿,且殿中内外两个堂,一个执掌刑罚门规,一个相当于暴力机关,初时宗门草创,连着名号都未正式取下,自然没有关系。发展到现在,再将这两堂塞在武道殿里面,却是多有不合适。
  思考了片刻,青莲暗道人手不够用,视线落在白鹤归羽身上,“白鹤、归羽,你们两个修为境界已至大罗金仙巅峰,对自身之道的参悟亦有所成就,想要突破进入准圣初期境界,却非那般容易,决计不是靠闭关静修可达到。自今日开始,准许你们择徒教授,收徒范围不拘青竹峰与蓬莱仙岛,你们可自行决定。”
  “谢师尊。”白鹤、归羽对视了一眼,眸中隐现喜色。青莲准许他们收徒,那是变相承认了他们的成就,觉得他们有了独立授徒的能力,不管心中有没有这个想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青莲摇头一笑,转向青鸾、烈火、竹筝三个,“你等亦不用灰心丧气,待得境界到了,我自然会同意你们收徒。”
  “是,师尊。”青鸾、烈火三个齐齐躬身应道。
  “好了,你等各自散去吧。”顿了顿,青莲又道,“有事可来青竹峰寻我,这段时间我都会在门中。”
  五名弟子纷纷答应了,辞别青莲下得青竹峰去。
  方才青莲说出“仙道宗”之名,天道虽则未有功德金光降下,鬼东西的属性板上,功德一项的数字却是上涨了一大截。比不上女娲三层造人功德,亦是比较可观了。
  原是该高兴的事,青莲却怎么都无法轻松起来。她抬起头举目远望,心底不知为何总有些莫名的触动,怎么都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进入闭关状态。
  不周山,巫妖两族交战之地。
  自从帝俊太一立下周天星斗大阵,十二祖巫以十二都天神煞阵应对,巫妖两族的对拼,便不仅仅是下属部众的互相消耗了。每一时、每一刻,都有数不清数量的巫妖两族部众被卷入阵中,化为灰灰。妖族的还好些,有些修为高深的能留下残破元神,或者残魂残魄飘散,苟延馋喘些时日,巫族本身没有元神,肉身消亡却是彻底死了,散入天地之间。
  洪荒两大威力可位列前三的大阵对撞,将以不周山为中心的亿万公里地尽数笼罩在内,遮蔽了上方虚空。其余波所到之处,无数山峰夷为平地,无数江河倒灌,除去一些修为高深的生灵及时逃离,无数生灵无辜受难,整一方大地一片狼藉,哀鸿遍野。
  大量的部众陨命,让巫妖两族皆都些吃不消。尤其是巫族,数量上本就不及妖族,繁衍上又远远不及人族,哪怕个体实力普遍强于妖族,同样的修为境界下,一名巫族部众可对上至少五名妖族部众保持不败,这损失的部众仍是让十二祖巫有些无法接受。
  伏羲意外殒命未能引起两族首脑注意,后面老子、元始、玉辰接连成圣,却是让帝俊太一、十二祖巫不约而同愣怔住了。
  愣怔过后,又是不约而同放松了手上力道,极有默契地在两大阵交界处,留出了一道缓冲地带,各自下令各自的部众,暂且收兵歇战。虽则大规模的冲突停止,然部众们小规模的争斗仍在进行,巫妖两族谁都没有想过要就此和解。双方都清楚,这一回停战不过是短期的休整,下一回如若再交手,必将是最终的大决战。
  十二祖巫留下十二都天神煞阵在原地,让其自动运转,领着大部分巫族部众退出不周山顶,在山腰、山脚处驻扎停留,形成长期对抗之势。
  “后土妹子,这立截教、得圣位的通天,便是早先随着青莲仙子前来拜访的那位通天道人?”一路上,祝融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鸿钧道祖第三次讲道之时,后土也在场,自然知晓玉辰位次,清楚玉辰道号为通天。
  “正是他。”
  祝融瞬间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似是在懊恼后悔些什么。后土瞧得惊异,出声道:“怎么?这通天道人有何不对?”
  “啧!祝融是在后悔,早知这通天道人实力这般高深,当初就该拉了他打上一架。”共工瞟了祝融一眼,凉凉地插嘴。
  祝融黝黑的面皮倏然浮起一层红色,恼羞成怒,“你当我是你么?日日想着打架,不知道就别在后土妹子面前聒噪!”
  “咦?”共工轻咦了一声,揶揄道,“祝融居然转性了?不是为打架,你倒是说说,你露出这副模样是为何故?”
  “关你何事!”祝融一扭头,冷哼了一声。
  后土唇边牵起一抹笑来,“祝融,我也想知道。”
  祝融搔了搔头皮,沉默了好半晌,这才出声道:“后土妹子不是说,那妖族有女娲圣尊庇佑,恐于我巫族不利么?青莲仙子既然亲自上门拜访后土妹子,显见着对我巫族极有善意,我看她与通天圣尊关系莫逆,或可通过她……如若早知通天圣尊身份,当日便该对他客气些……”
  “哈哈哈!”共工指着祝融大笑,毫不客气地道,“祝融居然也会动脑子,可笑死我了!圣尊是什么,由得你说请便请?”
  祝融脸上涨成酱紫色,怒瞪了共工一眼,竟是罕见地没有跟共工出手。
  “共工休要取笑祝融。”后土肃着脸,转向祝融,“圣尊已跳出因果之外,万劫不磨,万法不侵,若非牵扯到自身气运,哪里会管这些?你瞧瞧那女娲圣尊,好歹是妖族一员,何时见她插手过我巫族与妖族大战?通天圣尊与我巫族无亲无故,怎可能相帮?”
  “我早先担心女娲圣尊,却是想得岔了。当日得青莲仙子指点,于我大有裨益,想通了不少以往想不通的道理……”
  后土一边说着,一边声音低了下去,渐渐地再听不见。众祖巫心中奇怪,纷纷转头去看后土,竟见她眸底隐显茫然之色,似是沉浸在某种难解的问题里无法自拔。
  “后土妹子!后土妹子!”
  “后土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后土妹子,发生了何事?”
  一时间,祝融、共工、帝江等祖巫几乎同时出声。
  “嗯?”后土猛然醒过神来,眸中迷茫之色尽去,见着众祖巫视线皆在她身上,不由地惊问道,“都看着我作甚?”
  “你……后土妹子,你不知道?”祝融藏不住话,马上反问道。
  “知道什么?”后土一脸迷惑。
  “你……”祝融还待解释,被帝江一把拉住,即将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后土妹子,方才你在想什么?”帝江看着后土,似是无意地开口。
  后土轻皱着眉,回想了片刻,摇头道:“方才……我忽然觉得明白了什么,再要细想,却又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帝江轻声安慰道,“慢慢来,总有一日能想起来。”顿了顿,又叹息道,“后土妹子,这些年当真辛苦你了――我十二祖巫一直亲如一体,还有我们在,你……”
  无需为了部落独自奔波……
  后土松开拧着的眉,浅浅笑道:“这个我知道!”
  话虽如此,然后土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念头正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67、圣尊渐出 后土悟道
  67、圣尊渐出后土悟道
  巫妖两族暂时休战;周天星斗大阵与十二都天神煞阵却未被收起来,一直留在原地自行运转。
  两大阵法遮蔽了虚空;使得以不周山为中心的亿万公里大地再无日夜之分;四季更迭完全停止;只余下银色星光与血色煞气。有本事的生灵不愿意牵扯其中,皆早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修为不够、或者干脆是无甚法力的人族则不得不留在阵法笼罩之内,生死福祸各安天命。
  十二祖巫下了不周山顶;在最邻近巫妖双方战场的山腰处停下,安顿了下来。
  后土跟着其他祖巫交代了一句,便独自一个前往巫族部众的聚集地。与妖族一场大战;虽是巫族主动进攻;得了些先机;却并未占到多大便宜,不仅仅部众减员不少,撤退下来的部众们亦极少有不带伤的,有个别甚至伤得极重。
  后土转了一圈,得到了一应部众的热情欢迎。哪怕伤得最重的那几个,皆是一脸亢奋激动,丝毫看不出有灰心丧气的情绪。
  “兀那黑牛妖,一身牛皮砸得我拳头都裂了,最后还不是被砸成了肉饼?哈哈!那伙儿妖族看我的眼神,简直跟见了什么似的,实在是太好笑!我往前一步,他们个个退下至少十步!有几个撞在一起,滚作了一团儿,我一脚一个,踩得他们嗷嗷叫!”
  “你这算什么!看到没有?就是这对儿铁拳,砸碎了三百七十六个妖族脑袋……”
  “去!你才三百七十六个,还好意思在此说项?知道我打扁了多少个么?五百九十九个!要不是帝江祖巫召集,我还能再多打死几个,八百个不算多,决计能超出一千个!”
  “不知道下一次开战是什么时候,才过了这么会儿,我这拳头又痒了!妖族可恶,辱我巫族太甚,如若不能打得他们服了,他们还以为我巫族好欺负……”
  后土抿着唇,默默地离开,后面还传来部众们隐隐约约的附和声。她一路不停,不知不觉间,已下得不周山,往西南方而去。
  不知走出了多远,后土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正置身一处荒野中。放眼看去,入目的是一片开裂的大地,深深的沟壑蜿蜒曲折,像一条条丑陋的蟒蛇嵌在大地之上,黑红交加的云雾纠缠萦绕着,散发着一股难闻刺鼻的血腥味道。
  这些黑红色云雾似乎发现了后土的存在,像是忽然之间活了过来,****地自沟壑中、地底下、远处的虚空中显出身来,以极快的速度聚拢在一起,疯狂地向着后土的方向涌来。
  隐隐间,后土甚至听到了黑红色云雾发出的哀嚎呜咽声……
  眼看着黑红色云雾浩浩荡荡聚拢,往四面八方向她包裹而来,后土竟是未有半点害怕担忧或者惊讶的表现。她缓缓地张开双手,合上了双眼,任由这些云雾将她整个裹住。
  哪里是什么云雾,分明是生灵死亡之后,所遗留下来的点点残魂残魄,间或还有修为高深生灵的残损元神,因着失了肉身束缚,又无处可去,只得在洪荒大地四处游荡,或聚集在极阴之地。时间过得长了,这些云雾被慢慢侵蚀,自然回归天地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留下。此地离不周山不算远,瞧这些云雾灵性十足,多半便是这一回巫妖大战,妖族死去的那些部众惨魂,以及受到大战余波影响,无辜受累的那些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