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6      字数:4748
  滕珙叹了口气,“你要真的不想嫁到王家就算了吧,我也不愿意你不开心。”
  又突然接了一句话:“姚表哥也说过,女人都不喜欢三妻四妾的,他家的家规就是男子四十无子才能纳妾。”
  那就去妓馆?滕琰无语了。
  不过要让滕琰选,宁可让滕珙收通房丫头,也不愿意让他去妓馆,收通房丫头只是在家里,也不会出什么事,到妓馆还真不好说会遇到什么,大户人家给儿子收通房丫头的原因也是这样的吧。
  “姚表哥本就不同常人,我看他将来也可能也不会走寻常路的。不过他的这句女人都不喜欢三妻四妾的倒是实话。”滕琰见滕珙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就又说:“大哥刚才说不要通房,是想好了说的吗?”
  “是想好了,我不想再有庶生子女,我过的日子不想让我的孩子再经历了。” 滕珙对此应该有感悟的,父亲对他一直不上心,正是因为他就是个丫头生的,偏又生在正妻生育之前,使他没面子。别看滕珙平时没心没肺的,其实心里未尝没有一根刺。
  “大哥,过去的是无法改变的,你可以确定的是你以后怎么做,只要你愿意,你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家。我是个女人,我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你只要一心一意对将来的嫂子好,她会对你付出全部的真心。将来你和嫂子恩恩爱爱,多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白头携老,多幸福啊。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啊,要是有的话,我对父亲说,就给你定下来。”滕琰安慰滕珙。
  滕珙的脸又红了,“哪有啊,我谁也不认识,再说,我比你也没大多少,父亲肯定得先给你定亲。”
  这倒是真的,就是没有嫡庶之别,许多家也是先给年龄小些的女儿定亲,女孩结婚也早嘛。再说滕珙的心思,做为他最亲密的妹妹,滕琰还是知道几分的,真是不太可能的事,就是她也只得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唉!”滕琰忍不住叹了口气。绕来绕去又回到起点了。
  果然滕珙也又把刚才滕琰没回答的问题重新拿出来问了:“你想嫁姚表哥吗?”
  滕琰使劲地白了滕珙一眼,说:“他又嫌我长得不好,又爱去那种地方,我怎么能嫁他呢。”
  滕珙倒是松了一口气,姚达的行为确实是他有些接受不了的。随即他又有些愁,“不知道还有哪个青年才俊能配上妹妹?”
  滕琰开玩笑地说:“你是哥哥,这是你应该操心的。”
  滕珙还真的当回事了,他能随意出门,和京城里的年青公子们接触机会多,不到十天,就又来找滕琰。
  一进门,就把下人都撵出去了。给滕琰讲了他最近打听到的两个适合滕琰的男子:邓锋,19岁,御前侍卫,父亲是守卫燕国南部边境的邓将军,武将世家出身,武艺高强,没有通房丫头的原因听说是因为学武,要想练好功夫,不能早近女色;张元,17岁,秀才,父亲是最近任命的御史,他家在燕国都是有名的,张御史出身贫寒,为人正直清廉到了刻板的程度,他从不收任何贿赂好处,只靠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家里只有老妻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下人只有几个,只能勉强维持他做官必须的使用,听说家里老妻还亲手做饭。
  滕珙对张元还比较熟悉,他们虽不在一起读书,但都是秀才,经常有些文会能见到,据滕珙说张元才学与他相近,不算出众,也是,要是出众的话也不会不中举。脾气倔了些,但人还不错,长相也还过得去。
  邓锋是滕珙专门为滕琰才想方设法见过一面的,年纪轻轻能做上五品带刀侍卫,就是靠家里有背景也得自身实力不错。听说他力气特别大,能双手开强弓,一杆枪使得神出鬼没。外表自然就是武夫的样子,膀大腰圆,肩宽体长,长相嘛,据滕珙说就是一般,看得出滕珙对他印象不如张元,他本人就不喜欢习武,对武夫就评价就差点。但滕琰想能在御前行走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得出来,滕珙是真没少费心,滕琰本来就是一句玩笑,现在也收起了闹着玩的心,滕珙费了不少的力气,她怎么也得认真看看。她必须得订亲、成亲,如果能选上一个她比较满意的人自然好。
  不过就和前世的相亲一样,那时介绍人把对方的条件说得还要详细,但每一次滕琰听完后都觉得还是茫然一片。
  不管用多么高明的语句来描述一个人,特别在相亲方面,不可能让人感到心中有数,但见面吗,也不见得有用,以前滕琰还真的见了不少相亲的对象,可是一概没感觉,要不是她下了决心要重新开始,总是劝说自己也许有缘人就是下一个,早就放弃相亲了。
  滕琰压住心中的无奈,笑着对滕珙说:“谢谢大哥为我这么操心了,现在我们还不用说出来,等父亲一定要我定亲时,就在两人中选一个吧。到时候你可得帮我说服父亲啊。”
  滕珙叹了一声气:“王大哥的风度、才学真是无人能及,更不用说家世了。邓锋和张元差远了。”
  其实滕琰心里也不舒服,她不是在遗憾王沂,而是做为一个追求美好爱情的现代人,她当然不愿意就这样决定自己的婚姻。可是形势逼人,她早做些打算,总比一头闯进必须和别人分享男人的婚姻要强得多吧。起码省略了和小妾通房斗的环节,说实话,跟别的女人争一个男人,她真的不愿为之,更不屑为之。一个小家庭中只有一男一女,怎么也容易培养感情吧。
  还是转个话题吧,拿出上次滕珙给她从藏书楼取的书,已经都看完了,需要再换几本,顺便表扬滕珙,“这几本书选得挺好,满符合我胃口的,拜托哥哥再帮我选取几本。”
  说起滕琰看书,由于没有什么目的性,也就很随性,平时她也是兴之所至,,所以她拜托滕珙给她取几本书,也说不出什么书名,没想到滕珙给她拿了几本地方志和杂书,还真的很有趣。
  “这几本书还是陆伯甫选的,现在我们也常在一起说说话,到底是九原的解元,非常有才,谈起来并不似姚表哥说的那般市侩。妹妹若是说好,下次我还让他帮着选几本。”
  陆伯甫看过她还的书,由些就能推测出她喜欢的类型,不但是有才,还很有心,也不缺对人j□j故的洞悉,滕琰更觉得自己没看错这个人,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看着滕珙什么都想不到的纯真样子,还得经过多少人生阅历才能达到陆伯甫的水平呢?好在他还小,与陆伯甫接触多了怎么也能学会点吧。
  天气越来越冷了,滕琰除了管家,看书,练字,摆弄乐器,就没有其它活动了,连屋子都很少出。外面滴水成冰,草木凋零,也真没什么看的。
  这一天下午,正有些无聊,大哥让人送来了张花笺,滕琰一看,上面写道:
  兄珙启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窗棂,北风吹动珠帘,花香暗袭盈室。文涛院内兰花初绽,兄虽不才,偶生一时之兴,邀三五好友,盘桓赏玩,备清茶一壶以俟。
  滕琰撑不住笑了,连日的郁闷都散去了,“大哥什么时候这样风雅了。”心中着实高兴,生活实在是单调,难得大哥还想着让她去散散心。
  太阳红彤彤的,挂在连一丝云彩都没有的天上,只是却感不到阳光的一点暧意。滕琰紧紧裹着一件带昭君帽的毛皮大氅,进了文涛院。她是最后到的,姚达、滕玮、滕珂已经来了,正围有屋子中间的一张八仙桌说着什么。其实最近他们这样的聚会并不多,姚达认识的人越来越多,留在府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滕琰解了大氅,也凑了上去,桌上摆着几盆花,象汤匙般肥厚的阔叶,一枝枝从叶的基底部抽出的花茎上开着几朵紫粉j□j酷似蝴蝶的花朵,花姿优美,华丽夺目。
  这不就是蝴蝶兰吗?前世滕琰也养过,所以一眼看过去倒没表现出什么讶异来。
  滕珙对滕琰的淡定很不满,用献宝的语气和动作引滕琰来看花:“妹妹,这就是前些时候我买的兰花,这两日才有几盆开了,今儿个我先各送两盆到父亲和母亲那里,就请你们来赏花。这花在咱们燕国可是独一份,连姚表哥也没见过。你知道叫什么吗?猜一猜?”
  “蝴蝶兰。”看滕珙洋洋得意的样子,滕琰忍不住打击他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谁也没告诉啊。”滕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还用你告诉吗?看!这花的样子多象蝴蝶,当然就叫蝴蝶兰了。”看着滕珙和姚达不可置信的样子,滕琰心里爽极了,想当年自己曾经在租住的小房子里养过,在南方这就是普普通通的花,这些人真是没见过世面!
  滕珙自然是不知道滕琰心里的不以为然,他对滕琰时不时冒出来的超常水平面早就有适应了,倒是姚达,上下打量滕琰几回,对滕琰的敏捷很吃惊。
  滕珂和滕玮并没有多在意,听了蝴蝶兰的称谓,觉得太象了,也随声附和着,他们俩只用一半心思来赏花,还有一半心思在吃糖葫芦。
  糖葫芦是姚达带过来的,还有滕琰一份,滕琰也没客气,找个地方坐着吃了起来,这可比蝴蝶兰受她欢迎多了。
  滕珙在请帖上说备了清茶,还就真的准备了好茶,但只有他和姚达在品。“好茶!是西湖的明前吧。明前的茶芽叶细嫩,形似莲花心,故称莲心。茶树经过冬季和初春,厚积薄发,每片小小的嫩芽都积蓄了茶的的精华,故而口感香而味醇,绝少苦涩之味。这茶外观碧绿新鲜,白毫多,形状扁直,香气清纯,茶汤黄绿,清新爽口,正是西湖周围明前的特点。” 姚达指着杯子里舒展开的茶叶让大家看,此时屋内的几个人正围坐一起,抬眼一看,确实如此。大家满心佩服,书读得这样好了,品茶什么的还这样厉害,一喝就知道是什么茶。
  谁知还远远不只如此,姚达又说了:“这煮茶之水,表弟可是用的是今年的雪水?”
  当然又让他说中了。
  滕珙拱手赞叹:“表哥真是此道中人,小弟佩服,佩服!”
  没想到姚达还能挑出毛病:“这雪水虽然轻浮,但终是少了些味道。最好是于春季早晨采集花蕊中的露水,用来煮茶,同为无根之水,却又进了一步,清爽中又带了花香。”
  世家子弟的修养可真不是徒有虚名,就品茶这功夫,得赏过多少好茶才能练就?滕琰觉得姚达是真的有骄傲的资本。
  正是聊得开心的时候,陪姚达进京的管家来找他了,姚家派了人给他送信送东西。
  姚达走了后气氛不再那么热闹,滕珙又把已经开了的几盆花分送给大家,滕玮和滕珂急着把花拿回院子给两位姨娘看,也就一同走了。剩下滕珙和滕琰在一起闲聊。
  这段时间,兄妹俩见面的次数比以前少多了,各自有了各自的事,滕琰要管家,滕珙除了上学堂以外,也时常过问些府里住着的考生的事情,这也是父亲交待他做的。要不是姚达已经融入京城文人的社交圈子,滕珙陪他的时间少了,恐怕兄妹俩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难得有这个机会,两人就着刚刚被品评过的茶谈了起来。细论起来并没有什么,只是些家常的话,最近又见了谁,谁又怎么样了,有什么趣闻,本来就谈得来,说了半晌还兴致勃勃。
  又有人来打扰,一个下人来报,陆解元求见。滕珙一边说着快请,一面起身相迎,又给滕琰使了个眼色,院子后门直接通内院,滕琰可以直接走了,他们兄妹间不必那么讲究。
  文涛院不大,滕珙在院子里迎到陆伯甫,请见屋子,不料滕琰并没有离开,此时还坐在桌边,见他们进来,起身行礼:“陆表哥安好。”既然父亲与陆伯甫重新叙了亲戚,自然要改口叫表哥了。
  陆伯甫走在前面,见了滕琰,吃了一惊,但马上镇静下来给滕琰回礼,脸却一下子有些红了。
  滕珙虽然也有些吃惊,但比陆伯甫好些,见滕琰主动打了招呼,以为是刚刚听了下人的通传知道是陆伯甫,也不以为意,对陆伯甫介绍说:“陆表哥,这是舍妹,刚才恰好同我赏花品茶。”
  “表妹。”陆伯甫重新的与滕琰见礼,比起对滕珙的态度,客气而且恭敬多了。
  滕琰笑着说:“久闻表哥才名,大哥刚才还说佩服得紧,大哥开蒙晚,于学问上不通之处甚多,请表哥多多提点。”
  “表弟生在公侯之家,生性淳良,但并不乏通达机变,若言为成人的举业,终身立身之事,学问已经足矣。若是步入仕途,人情世道多加历练,既使不能飞黄腾达,累官亦能至州郡。至于诗词歌赋一道,却是天生灵秀之气,不能强求的,且于你们公侯之家并不相宜。”陆伯甫的话滕琰听明白了,滕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