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垃圾王      更新:2021-02-19 14:55      字数:4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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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垂着眼眸,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随意地应着:“夏日多有暴雨,不足为奇。”老者呵呵一笑,擦了把脸,嘴上应和了一声。字怀中取出一个包了几块煎饼的油纸包,将煎饼略烤了烤,大口吃了起来。吃罢煎饼,他将手中的油纸投入火中烧个干净,随意地擦了擦手解下腰间的酒囊,猛灌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知道酒囊空瘪才打了个酒嗝,笑得阴沉:“展大人,你大意了。”
  这一声展大人道出了他的可疑,是刘润生无疑了!展昭握着巨阙的手暗暗一紧,发现竟有几分使不上力!心中暗诧防不胜防,他是何时下毒的?若不是他早做防范,恐怕现在早已全身无力。连唐门的百清解毒丸都不能将他的毒全然防住,情况实在不妙。面呈心相,展昭不由皱了眉头。
  “嘿嘿嘿……展大人,你们自唐家堡归来,应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不错,我就是刘润生。”刘润生仰头将酒囊里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舔了舔嘴唇,盯着展昭阴笑连连:“你一定奇怪我为何一直尾随你们,又为何几次对你身旁的姑娘下手吧?”
  “你可是为许凤而来?”展昭面上波澜不惊语调平缓,实则已经癌肿运功逼毒。他既把话挑明了说开,想必是算准了时间,知道他们已经不知不觉中中了毒,于他无威胁。而他失了几分气力,虽不至于动弹不得,可若要对战恐有写吃力。再者,那许凤无果阴柔诡异,她若与刘润生有关联,那一身功夫多半是刘润生所授。如此推断,刘润生的武功绝对在许凤之上,且套路诡异难测。
  刘润生的目光在苏琳身上打了个转,笑道:“是,也不是。”苏琳被他瞧得浑身难受,往展昭身后挪了挪,忍不住道:“你和许凤是什么关系?你跟着我们又想做什么?替她报仇?她杀害陈民一家老小,罪不可赦,又是自刎而亡,不关展昭的事!”
  “谁说我要替她报仇?”刘润生往火里添了根柴,屋里又腾起烟雾,“许凤是自我手中逃走的,我打探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死了。”说罢看向展昭苏琳,“你们二人已中了我特质的软筋散,没有五个时辰是解不开的。展大人,你莫要白费力气运功逼毒了,我既敢现身就自然有完全的把我。”展昭武艺高强,全凭武功他不能说是稳操胜券。若加上毒,谅他武功再高,内力再深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软筋散无色无味,他将其下在包煎饼的油纸之上,油纸付之一炬,软筋散挥散开来,在场之人无人幸免。只不过他的酒中溶有解药,如此便完全无虞。此毒难以运功逼出体外,展昭武艺再高,动弹不得又能如何?用这对付他最合适不过。
  苏琳一惊,中毒?为何她不觉有异?是百清解毒丸的功效?扭头看向展昭,见他面不改色避重就轻道:“你与许凤究竟是何关系?”刘润生嘿嘿一小,目光猥琐地在苏琳身上打转,脸上呈现贪婪之色,缓缓道出缘由——
  第114章 刘润生之死
  二十多年前刘润生还是唐门掌门的贴身随侍,极得掌门信任。他无意中得到一本古籍;上头记载着以毒练功的奇法;此功玄妙;越是以奇绝之毒为引就越能增进功力。从此他沉迷于此;到后来竟盗了唐门多种秘药的配方叛逃;躲在渭州一带潜心习武;如此过了两年,武艺虽有精进,却遇到瓶颈难有突破。而就在这时他救下了许凤;许凤当时怀有身孕,被陈民遗弃在山中,万念俱灰投河自尽。机缘巧合,被陈润生所救;就连腹中的胎儿亦安然无恙。
  当年的许凤虽然任性骄纵,可总归还是不谙世事的普通女子,识人不清,还当自己遇到了好人,悲痛之中将自己所托非人的遭遇如数向眼前这位看似和蔼可亲的长辈倾诉。刘润生痴迷毒功,见许凤身怀有孕,当即想到古籍中记载的食婴增功*,眼下机会送上门来,岂有放过的道理?
  他哄骗许凤说自己多年前家门惨遭不幸,妻儿皆遭横祸,历尽千辛万苦报仇之后心灰意冷地归隐在山林之中。又说他的女儿若还活着也跟她一般大,看到她,他就犹如看到女儿一般亲切。接着好言劝慰宽解,哄着她安心养胎,并答应替她寻那负心汉报仇。
  许凤自此安心留下养胎,胎儿养到八个月大的时候突然腹痛不止,在鬼门关再次兜转了一圈才将所谓的死婴产下。而刘润生则背着她将早产的婴儿按照古籍所述烹煮食之,果然功力大增。而后他更丧心病狂地给许凤喂毒,逼她阴阳交合助他练救毒功。许凤至此才恍然自己落入魔爪,然而她一个弱女子哪有反抗之力,只能日复一日被喂毒□□。
  长期被喂毒,身体遭毒物侵蚀,她坏了嗓子,毁了面容,心性也越发的阴戾怪异。心知有生之年是难逃刘润生的魔爪,心中更加怨恨起刘民来,为报仇,她忍辱负重虚与委蛇,终于让刘润生教她习武。如此蛰伏隐忍近二十年,她才寻得机会逃离,来到汴京复仇。
  听到此处,苏琳不禁浑身打颤,这个人疯了!烹食婴儿练功!难怪许凤会那么疯狂,被心上人抛弃,孩子被食,遭受□□二十年,任谁都会疯狂。展昭因他的凶残死锁眉头,此人心性凶残又潜心修炼了二十年的毒功,不说别的,只怕他的兵刃之上都淬了剧毒。
  刘润生见二人脸上色变,又是一笑:“许凤于我不过是练功的器具罢了,我也并非有意寻她。只是这练功的器具失了,我总归要再寻一个顺手的。这一路行来,找的几个女人都不顺手,多半被喂下的毒药毒死,没有一个能撑过三个月。而这位苏姑娘中了我的毒两次,皆安然无恙,想来是个好用的。”他贪婪的目光又扫向苏琳,“许凤残躯破体死便死了,也无甚功效了,哪里比得上水灵灵的大姑娘滋补?原本我也不想露面,可是一路上几次下手均被你们化险为夷,这才迫不得已的冒昧前来,还望展大人割爱。”
  展昭怒不可遏执剑而起,身形动作看似丝毫不受软筋散所阻,“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展某今日定要将你绳之以法!”刘润生见他尚能行动自如,微微一愣,接着徐徐起身,道:“哼!我倒是小瞧了你,中了我的软筋散竟还能动!不过你也撑不了多久,将我绳之以法?嘿嘿嘿……待会儿你毒发动弹不得,看你如何说大话。你的女人我是要定了!”那猥琐放肆的眼神又落在苏琳身上。苏琳慌忙往后挪了些,背抵着墙,心里泛着恶心。他要拿她喂毒练功,会不会还要她生孩子给他吃?
  展昭往苏琳身前垮了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挡去刘润生放肆的目光。心知他所言不假,自己并无多时间,虽有百清解毒丸压制着软筋散的毒性,可亦不是长久之计,需速战速决。星眸如炬,巨阙脱鞘而出,流水光华直冲刘润生命门。锵得一声被刘润生手中通体漆黑的佩剑接住,嗜血冷笑浮现在他扭曲的脸上:“上古宝剑当真不同凡响,不过,我这黑刃虽不是宝剑,却淬了多种剧毒,只要伤点皮肉就足以致命。嘿嘿嘿……展大人,你可要小心了!”
  说罢黑刃翻飞,竟缠绕着巨阙剑身游弋而上,仿若剧毒的游蛇夺命而来。展昭心中一惊,连忙收剑避开,几缕发丝随着黑刃的退去缓缓飘落。他暗暗提起,却力不从心,软筋散发作的比他想象的快。额间冷汗渗出,形势大为不妙!深吸了一口气执剑再战,定要一鼓作气将其拿下,否则更无胜算。
  苏琳缩再墙角看得心惊,展昭显然是中毒了,身形微滞身后汗湿大片,撑得辛苦。他们同样服食了百清解毒丸,为何他中毒了她却无妨?难道又是因为守宫砂的缘故?可她不会武功,帮不上忙,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随着毒发展昭渐落下风,身上亦多出受伤,渗出暗色血液。刘润生嘴角噙着冷笑,一记重劈击得展昭踉跄两步,撑着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展昭,你最多再撑一炷香的时间,到时你的女人就是我的了。嘿嘿嘿……”刘润生猖狂邪笑,“与其让你看着自己的女人收入,不如我好心送你一程。”黑刃迅猛袭来,巨阙勉力迎击,却皆绵软无力。展昭心知自己是强弩之末,咬着牙苦苦支撑,他若撑不住,那苏琳……暗暗咬了咬舌尖,努力让逐渐昏沉的意识保持清明,除了软筋散,黑刃的毒亦开始吞噬他的神智。忽然脚下一软,逼得他不得不以巨阙撑住身体,抬手擦了把不断滴落的汗珠,眼里尽是愤怒不屈,他不能倒下!
  刘润生轻蔑地朝他肩膀踢了一脚,展昭再无闪躲之力,被他踹倒在地。挣扎着勉强支起身子,只觉得黑影掠过,黑刃凶戾地没入肩窝,他闷哼一声重重倒下。
  “展昭——!!”苏琳失声惊叫!展昭两眼泛黑,听懂苏琳的惊叫声,急忙朝她道:“快逃!”眼下他是护不了她了,她能逃多远便逃都远,万万不可落入刘润生的魔爪!刘润生手中施力。黑刃再入半分,“逃?她也中了软筋散,如何动弹?即便能动,她又能逃往何处?还是乖乖当我的练功器具吧。哈哈哈哈哈——”
  展昭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只能保持这最后一丝清明对抗着,他若不敌,苏琳也必将难逃,至少他要为她多争取一点时间。而刘润生的话却让苏琳刹时清醒了脑子,他以为她中了软筋散动弹不得,可实际上她并未受影响。此时他背对着她对抗展昭,这是个机会!定了定神,摸出怀中的匕首,蹿到他身后猛扎了进去,一下!两下!三下——
  刘润生对苏琳毫不防备,竟接连被她连刺了三刀。顿时红了眼,扭过头凶神恶煞地盯着她。苏琳吓得丢了手中的匕首慌忙后退,越退越心慌,一步小心踩着群被跌坐在地,在他阴鸷疯狂地眼神中再难动弹半分。
  展昭已无反抗之力,构不成威胁,刘润生将黑刃拔出,转身朝苏琳步步逼近。而黑刃拔出带起一股暗红血水,看得苏琳心跳几乎要停止,心疼得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展昭喘着粗气,艰难地伸手向掉落在一旁的巨阙,要将其捡起寻机给刘润生致命一击。一寸一寸地挪,简单的握剑动作就几乎耗尽他所有精气。好不容易将剑握在手中,可呼吸也越发的沉重,视线也逐渐模糊……
  苏琳见展昭拼死也不肯放弃,亦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小,心思急转,想着要如何吸引刘润生的注意力给展昭制造机会。忽然手边一烫,她侧目瞄向火堆,灵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待刘润生俯身凑近之际,猛地操起手边的一快木柴,将火堆中烧得正旺的柴火挥扫向他的脸面。
  刘润生本能地以手挡面,他身后的展昭趁这个机会拼尽全力将巨阙掷出,力道虽不大,却也足以贯穿心脏至他于死地。刘润生难以置信地望着穿透心脏的巨阙,瞪着血红的双眼,扑到在苏琳脚边。断气前还不甘地伸手要抓住她脚踝,下的苏琳连番后蹭,远远离了开才喘着粗气停下。随着刘润生的断气,破败的茅屋重陷死寂,喘气声混着屋外的落雨声沉闷异常。
  苏琳确定刘润生死绝不会再动弹,急忙起身奔向展昭,吃力地扶起他,声带哭腔:“展昭!展昭!你怎么样?可还好?”展昭失了许多血,脸色惨白,冷汗不断,双唇又因中毒而呈黑色,面色瞧着极是吓人。他努力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将她看个仔细,虚弱道:“你可有伤到?”苏琳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摇着头努力撑住他的身体:“我没事,你怎么样?能动吗?我服你倒那边去!”
  经过一番缠斗,屋子里乱成一团片,他倒下的地方还在漏雨。展昭身中剧毒又多处受伤,维持清明已是极限,哪里还有力气挪动。全靠苏琳将他一点一点挪到稻草之上。带苏琳安置好他,才发现他早已陷入昏迷,顿时慌了手脚。他受伤中毒又失血那么多,此处荒郊野外更大雨磅礴,她根本无处寻大夫给他医治。
  慌了片刻之后她稳住心神,急忙回马车上取了药物,无论如何得先止血。他肩窝处伤得极重,还在不断渗血。苏琳将干净的棉布暗在伤口处想止血,可血浸透了棉布,染红了她的双手也不见止。视线再水汽中模糊扭曲,展昭……若不是因为她,他就不必遭这份罪。她回来做什么?她若不回来,他自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成亲生子,一世平安,是她拖累了他。心中的悲痛刺得他一呛,剧烈地咳了起来。
  抹去眼中的泪,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紧紧包扎起来。幸好上了药之后血渐渐止了,这令她大大松了口气。至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