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乐乐陶陶      更新:2021-02-19 13:26      字数:5471
  「小子,你再看君延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菜吃。」伯爵边切牛肉边狠厉地警告。
  「我看我爷爷也不行……啊!」巩敬恒的抱怨消失于飞射过来的刀子,那刀子准确地斜射于巩敬恒身前的桌面,劲道之强,使得刀子于插入桌木之时仍颤动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菲瑞尔。」
  「菲瑞尔!」
  巩君延与奇特两人同声叫唤。
  「哼。」伯爵冷哼一声,接过强森送上的刀子,切着他的牛肉,不发一语。
  「奇特,你看伯爵是什么德性?我近半年没有来,他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变,我哪里惹到他了?」巩敬恒缩在奇特身边,不怕死的投诉兼自我检讨。
  只是不小心打扰了伯爵与祖父的亲热而已,伯爵看他的目光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菲瑞尔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奇特摸摸他的头,笑道。
  「敬恒来。」巩君延朝巩敬恒招招手,微笑。
  「爷爷?」巩敬恒瞄眼伯爵,怯怯地唤着。
  「来,没事的。」巩君延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孙子」,他转头对伯爵一笑,后者除了冷着脸保持沉默,只能大力的切着牛排。
  「好。」巩敬恒战战兢兢的来到巩君延身边的空位,盯着巩君延看。「真不可思议,明明是君延的脸与声音,可是神情却完全不同。」
  「因为我是老头子呀。」巩君延眼微笑,「奶奶可好?你爸爸呢?好不好?曾祖父呢?」
  「奶奶死去很久了,爸爸很好,曾租父在您去世没多久后便跟着走了。」巩敬恒从没想到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明明是目己的堂侄,然而他的内在却是自己的至亲祖父。想着想着,他的身体愈来愈倾斜,直至椅脚再撑不住他时,「砰」的一声,椅子倒地,他则被奇特给扶住。
  「敬恒,你又来了。」坐着跌倒足他的特技之一。
  「对、对不起。」巩敬恒撩撩头发,尴尬不已的说着,在奇特的扶持下重新安坐。
  「你一点也没有变。」巩君廷以一种全新、疼爱又熟悉的目光看着巩敬恒。
  「嘿,我……也很难变到那里去呀……嘿嘿。」怪笑两声,巩敬恒觉得自己在祖父面前,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乖孩子。」巩君延看穿巩恒的本性,摸摸他的头,嘉许地拍拍他的肩。
  「爷爷,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巩敬恒好奇的问着巩君延。
  「哪方面的感觉?」巩君延笑问。
  「就是记忆方面,不会有扭曲的情况发生吗?」巩敬恒问着问着,取出随身的小册子,一副记录者的模样。
  「小子,你没事问这个做什么?」伯爵忍不住又说话了,他额冒青筋的插入他们的谈话,一边起身揽住巩君延的肩,护卫的姿态浓厚。
  「我在做记录呀,为了你们吸血鬼的福祉着想。」巩敬恒对吸血鬼的兴趣浓厚,想着也许可以为吸血鬼做些什么事,因此想开始着手进行一些实验。
  「不需要。」他们要是需要巩敬恒来「拯救」,全世界的吸血鬼都会被他消灭。
  「可是我很有心耶!」巩敬恒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说了,不需要。」伯爵拉起巩君延飞也似地远离巩敬恒,深怕巩君延只是站在巩敬恒身边就被他传染。
  「奇特,伯爵真的很讨厌我。」巩敬恒呆愣许久后,如是说道。
  「我知道。」奇特的声音于巩敬恒身后轻响。
  「为什么?」巩敬恒自问他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伯爵的事情。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奇特怎能跟巩敬恒说他的出生本身就足以教伯爵讨厌他、恨他一辈子呢?
  「好吧,我迟早会知道。」巩敬恒收起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露出笑容,「对了对了,我的玫瑰没事吧?」
  「没事。」奇特细细凝望巩敬恒,知道他的心思转移到实验上后,什么都忘了。
  「你吃饱了没?」
  「吃饱了。」
  「那陪我去看看玫瑰吧。」巩敬恒活力充沛的起身,拉着奇特就往外走去。
  「你不喜欢敬恒。」巩君延与伯爵两人于走向二楼画室的途中时提出。
  「我是不喜欢他。」伯爵没有隐瞒。
  「我想我知道原因。」巩君延坐望伯爵无瑕的侧脸。
  伯爵闻言,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喉头紧缩,笑容微敛,「我知道我很小心眼,但是我无法真心去爱他。」
  面对巩敬恒不杀了他已经是伯爵的最大极限。
  「我明白。」
  「我知道我该试着爱乌及屋,可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你为了你的家族与事业拋弃我……我……」
  「敬恒不是。」巩君延在伯爵某一幅肖像前停步,沐浴在月光之下,黑眸晶亮。
  「嗯?」伯爵跟着停下脚步,起眼来看巩君延,觉得这样的他散发着柔和的光亮,让人心旷神怡。
  「敬恒的父亲不是我亲生的。」巩君延低喃。
  「什么!?
  「小声一点。」巩君延微扬唇色,拍拍伯爵的胸,要他噤声。
  「什么意思不是你亲生的?不是你生的?那当然不是你生的,因为你是男人,还是试管婴儿?还是你有不孕症找代理孕父……」
  「菲瑞尔……冷静些。」巩君延见伯爵惊慌失措到胡言乱语时,不由得失笑,要他冷静。
  「这……这教我如何冷静?我……我一直以为……」伯爵抬手碰触笑容满满的巩君延,两人视线交缠,怎么也分不开。
  「我有与LINDA发生关系。」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与女人上床做爱做的事,然而纵使如此,他也只与自己的妻子发生关系,他给不了妻子心,至少可以给妻子身体。
  伯爵眸色一点,「那……」
  「我只给过她身体,没有给她子嗣,因为我知道你会受不了。」巩君延深知伯爵的深情似海,他会承受恋人的所做所为,包括伤害他,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恋人与其它人有了实质的证明。
  不知道事情真相前,伯爵一见巩敬恒心就伤一回,如同看见一个活动的伤人利器,即便巩敬恒是无辜的,也无法让伯爵对巩敬恒和颜悦色。
  「可是为什么……」伯爵激动难平,巩君延了解他,如同他了解巩君延一般,他们明了彼此的底限于何处。
  「她有一段时间很荒唐,夜不归营,镇日流连于puB与酒店,当然也少不了一夜情,孩子就是她众多一夜情人中的一个,我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只知道这是我欠她的。」巩君延说出心底埋藏的秘密,无非是希望伯爵能安放下心。
  「我不觉得你欠她。」是她的存在夺走了他的君延。
  「她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爱情,那是我无法给她的。」巩君延没有再说下去,知道伯爵明白后话如何。
  「我一直以为……」
  「我知道,我们心照不宣,好吗?」巩君廷以眼神要求伯爵守密。
  事情都已过去,他不想破坏现有的平衡。
  「嗯。」伯爵颔首答允。
  「那么,你至少可以试着不对敬恒扳着脸孔了吧?」巩君延笑道。
  「你告诉我这件事只是为了你的孙子?我吃醋。」伯爵亲吻他抬起搭上自己肩的手,跟着笑了。
  「唉,我只是不希望你与奇特因为敬恒的存在而有疙瘩,这样你会很痛苦。」而他,最见不得这样的伯爵,尤其当他明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扯动伯爵时。
  「谢谢你。」伯爵放松一笑,低头亲吻巩君延的发稍。「你的头发真的长了,不需要剪吗?」
  「吸血鬼的头发也会长长?」巩君延只觉得最近头发很碍事,老是妨碍他看东西。
  「当然会。」伯爵好笑的看着在某方面少一根筋的巩君延。
  「哦,那就剪吧,反正还会长出来。」巩君延毫不在乎的说。
  「好,我明天唤强森替你剪。」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巩君延眼眸一溜,望着外头明月洒亮,抬手盛接其晕柔的光芒,神情一软,「好美的月亮,以前都不觉得月亮美,现在看不到太阳了,才知道原来月亮的存在为我们造就了多少福址。」
  「君延……」伯爵听出声君延对阳光的渴望。
  「没事,美国的股汇市该开始了,我们去看。」巩君延拉着伯爵走进最近的画室,里头除了广敞的空间与摆放画具之外,还有一台计算机。
  「你哦……一提到生意,比谁都冲得快。」伯爵笑着摇头。
  「那也是你与奇特的生意呀。」
  「我们只是投资者,你却是开拓者。」
  「还少了保持者。」巩君延深知自己不适合守成,所以家里的事业有许多都得仰赖亲戚维持。
  「我们的钱够多了。」伯爵笑了笑,架起画架,钉上画布,拿起炭笔开始描绘轮廓。
  「钱再多不好好的守住也会流失的。」巩君延皱眉,今天的股市一开始就走低。
  「君延你一定没有好好的计算过奇特与我的资产。」用炭笔比了比,伯爵将恋人的身影一笔一划绘上画布,
  「你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巩君延还在弄清楚伯爵与奇特到底投资了多少东西。
  伯爵笑出声,打量着巩君延,感觉有股深浓的情感自体内深处源源不绝地涌现。
  「老天,怎么回事,真是的!」巩君延盯着屏幕上头的指数上上下下,脾气也被逼了出来,「这玩意儿一百年后可能都这样。」
  「一百年后你就知道了。」伯爵速写完,开始将神韵与细部添上。
  「也是。」巩君延抬眼望他,笑了笑。「你在做什么?」
  「画画。」伯爵的话让巩君延眉梢扬起。
  「OK,你画你的,我看我的。」巩君延随意拿了张纸,画起图表。
  伯爵微笑以对,将巩君延的表情一一记下。
  夜,更深。
  伯爵相信之后的日子他们都会这样过下去,而他更相信只要有君延在身边,再漫长的日子他也能熬过。
  他们永远……永远都会是一对恋人。
  日,高悬。
  「爷爷,来嘛!」巩敬恒拉着巩君延到门口,然而巩君延迟迟不踏出门槛。
  「我怕阳光。」巩君延摇摇头,对那次手背的小伤造成的后果仍心有余悸。
  「可是你全身上下都包起来了,来嘛,我们去散散步,我有好多事情想问哦。」巩敬恒不想待在黑沉沉的宅邸里,即使他明白那是为了让巩君延好活动。
  「可是……」巩君延身着大外套,头用条巩敬恒不知打那儿找到的方巾包起来,脸有口罩与黑墨镜遮着,这样还不够,他全身上下还有个大斗蓬盖住,如此这般大费周张,只为了让他不受阳光侵袭。
  「爷爷,你放心,有我在。」巩敬恒拍胸脯保证,巩善、巩良也跟着乱叫助阵。
  「我们为什么不待在屋里就好?」巩君延起眼来看天空,那颗金色的火球像最为炙烈的火炉,拥有将一切事物焚烧殆尽的能力。
  「待在屋里多没意思,就算是吸血鬼也要当个健康的吸血鬼。」巩敬恒光采焕发的鼓舞巩君延。
  「吸血鬼本来就不健康了。」巩君延啼笑皆非。
  「那爷爷更做一个健康的吸血鬼。」巩敬恒信心十足的说:「咱们巩家人什么不强,信心最强,爷爷要有信心。」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信心。」巩君延只离阳光不到一步的距离,但他却迟迟踏不出这一步来。
  「爷爷?」巩敬恒不所以的站在阳光底下,笼罩着一层光晕。
  巩君延起眼,有抹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气直冲上脑门,他不言不语地转身远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