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19 13:06      字数:4986
  唤#詈笠桓鲎直闼挡怀隼础:谌ち四敲淳茫痪褪怯谢跋敫嫠吣懵穑 ?br />
  一听这话,苏溶溶停止了挣扎,在胤祥怀中慢慢软了下来,最后嚎啕大哭:“胤祥……是我……是我害死了黑三,我不该只顾着谈情说爱,我不该在王头告诉我线索时分神走思,是我……是我没有冷静分析,是我没有察觉其中变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黑三!胤祥,是我害死了黑三!”
  胤祥抱着苏溶溶的臂膀紧了紧,凝重的语气中含着疼惜:“不怪你,不怪你!别哭了,这都不是你的错。”
  ……
  亥时一刻,小李子的尸体被人从广渠门里捞了出来,他被绑在一块大石头上,活活淹死;亥时二刻,老六被烧的头脸不辨,凭着腰间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铁钩子,被人确定了身份,抬了回来;亥时三刻,杠头胸口插着半截被折断的哨棒,临终面目极端痛苦。
  加上黑三,四具尸体齐齐摆在顺天府大堂之上,所有人都呆立两旁,或恐惧、或哀伤、或悲愤地看着。苏克察怕苏溶溶受刺激,着人去请宋离过来,胤祥一直护着苏溶溶,生怕她坚持不住倒下去。
  但是,苏溶溶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先是挨个在尸体面前行礼,然后颤声喊了句:“来人,给我准备验尸器具,帮我记录!”
  “溶溶!”胤祥看着苏溶溶更惨白的小脸,心疼极了,他拉住苏溶溶胳膊,劝慰道:“仵作在,你还是一旁看着吧。”
  苏溶溶挣开胤祥的手,此刻的她苍白极了,但也冷静极了;仿佛一瞬间换了个人。苏溶溶慢慢蹲在黑三尸体旁边,掏出手帕,给黑三仔仔细细擦干脸上污血,轻声说道:“我一定帮你们报仇!一定!”
  此时,文书提着笔,捧着宣纸已经站定。苏溶溶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又做出抚摸警徽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开始勘验。
  “黑三,男性,左胸第三肋骨骨折,右胸下四肋骨骨折……面容青紫,疑似肝胆破裂……眼球充血严重,疑似脑部受过剧烈撞击……从伤痕所在位置与深浅来说,高度怀疑为先后两次所伤,且不为同一人……凶手手段残忍,故意杀人动机明显。”
  “小李子,男性……口腔鼻腔进水,存在反射性咽喉痉挛……初探喉部存在黑紫色硅藻……手指卷曲,全身肌肉高度紧张,溺亡前有……有剧烈反抗。”
  “老六,男性……四度烧伤,尸表高度碳化,呼吸道与口腔烧灼痕迹严重,存在炭末附着……上肢大臂、手腕存在捆绑痕迹,双腿并拢难以区分,高度怀疑烧死前被人捆绑束缚。”
  “杠头,男性……致命伤为胸口插入的哨棒……哨棒左胸侧上方如,没入胸骨……5寸!”
  勘验完最后一具尸体,苏溶溶站起身时,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一双手立刻扶住了她,随之而来的还有满面淡雅的清香。苏溶溶慢慢扭回头,宋离正一脸揪心地看着她:“你这又是何苦?”
  苏溶溶顿时忍耐不住,“哇”得一声倒在宋离怀中大哭起来。胤祥正端着一碗汤药过来,看此情景,立马站住,他咬牙看了一会儿,转身对身边差役说道:“端过去,让格格赶紧趁热喝了。”
  苏溶溶当着顺天府百十人的面儿,毫无顾忌地在宋离怀中哭了半天,直到嗓子哑了,再流不出半点眼泪才直起了身子。宋离也一改常态,温柔地仍由她孩子般哭个不停。
  ……
  一夜无眠,任凭别人怎么说,苏溶溶就是睡不着,非要守着尸体等王头回来。最后无奈,还是宋离暗地里在药中放了安神催眠的,这才在早上太阳升起时昏昏沉沉睡去。
  宋离看着哭得眼眶红肿的苏溶溶摇头道:“怕是醒来,又会胸口疼了。”
  苏克察一听,立马着急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宋离叹了口气说道:“格格这胸疼的病实在难以除根,不瞒大人,我遍查医术,只在《金匮药典》中查出一位草药,说是能散瘀滞,能举元气,已补亏损。”
  “什么草药只管说来!”苏克察与胤祥异口同声,急急问道。
  宋离道:“地莲。”
  “地莲?!”大家面面相觑,胤祥说:“这有何难,我让太医一会儿取来!”
  宋离摇头:“这地莲只治这病,其他功效一概全无,因此不为大内所收,而且我遍寻京城药店医馆,也没有存备。”
  就在这时,一个小差爷说道:“地莲?!莫不是还有个俗名叫‘驴不啃’?”
  宋离眼眸一亮:“正是这名,你如何知道?”
  那人道:“这在我家后山坡上长得到处都是,因为牛马不食,所以落了个这名。我娘也曾心疼过很长时间,无意中吃了些驴不啃,竟然慢慢好了。”
  一听这话,众人大喜:“你家在何处?”
  “回大人,小人家在房山。”
  宋离摆手道:“事不宜食,你前面带路,我这就随你去采!”
  正文 第56章 南书房觐见
  宋离又给苏溶溶留了些药,然后带着那个小差爷,坐着自己的马车,拿着十三爷开的路条直奔房山而去。小李哥他们的尸体被用擦洗过后,用蜡酒涂抹保存。现在王头还没有寻见,顺天府联合九门提督一起派出多人便衣去查。可即便是严格保密,但第二天一早还是闹了个满城风雨,不仅京城百姓人心惶惶,而且还流传出什么“朱三太子京城出现”的谣言。
  苏克察正为平息风波绞尽脑汁时,皇宫里一道紧急宣召将胤祥和苏克察全召进了宫中,不仅如此,圣旨上还点名了苏克察溶溶也一同进宫,南书房参见。
  胤祥打马在前,苏克察与苏溶溶坐着马车在后。一路上,苏克察冷汗涔涔,南书房急召,这可是少有的事情,看来这一夜的混乱,圣上已经知晓,一会儿少不得一顿暴雨疾风。苏克察情不自禁叹了口气。苏溶溶抓住苏克察的手,安慰道:“阿玛不要担心,这些都是女儿的错,若是圣上怪罪,自有女儿担当。”
  “胡说八道!”苏克察低声斥道:“一会儿你给我安生呆着,一句话不能多说!”说着,他又放缓了语气,叹道:“妞啊,说句不要命的话,伴君如伴虎,万岁爷虽然圣明,但天威难测,阿玛老了,所以念想都在你的身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苏克察一番话说得苏溶溶满眼含泪,她看着苏克察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颊,咬着牙点了点头。
  神武门外下马,三人彼此对看了两眼,胤祥对这苏溶溶说道:“别怕,我们都在。”
  苏溶溶感激地点点头,想起什么又对着胤祥说道:“十三爷,对不起了!”
  胤祥一愣:“什么对不起?”
  苏溶溶满脸悔恨地指了指自己脸颊。胤祥爽朗笑道:“就你那点儿劲儿,给我挠痒痒还嫌轻呢!没事儿,就当你占便宜,摸了爷一把!”
  他这一说终于把苏溶溶逗笑了,苏克察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尽管这样,苏溶溶还是端端行了个礼,对胤祥拜道:“谢谢您,十三爷。”
  神武门外,有内务府的人给苏溶溶嘱咐面圣礼仪,不得仰面直视天颜、不得问话不答、不得不问话随意开腔、不得声高聒噪……
  公公说完之后,才领着大家从随门进,一路直奔南书房。因为是面圣,苏溶溶穿的是正统旗装,梳二把头,脚下花盆底。她一路紧紧跟着,歪歪扭扭走了半天,终于到了养心殿外的南书房。
  此时,南书房外溜边儿等着四五个人。其中两个苏溶溶认识,是四王爷胤禛和八贝勒爷胤禩。他们看到苏溶溶也是一惊,胤禩的眸子充满了关切。另外三个苏溶溶都没见过,她刚想问问苏克察,只见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粗脖桶腰的男子轻笑着走了过来:“呦,这不是礼部尚书苏克察大人吗?听说您病了一阵子,我在朝堂上甚少见你,没想到今日一见,的确憔悴了很多啊,哈哈,苏大人,您可要放宽心啊!”
  他语气讥诮,面容轻蔑。苏克察只是气得满脸通红,但并不言语。苏溶溶心中有些疑惑,阿玛晕倒的事情只有四王爷知道,怎么眼前这人也知道?!如此想着,苏溶溶便向胤禛看去。胤禛知道苏溶溶所为何事,赶紧轻轻摇头示意。
  那人又说道:“对了,忘记告诉您,上次咱二人在朝堂上争执的那事现下已经定了,皇上允了秋闱防护用上三旗的子弟,就等着内务府下令,八旗衙门的兼差了。老尚书,您就踏踏实实管着礼部把,秋闱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啦。哈哈哈。”
  苏克察冷哼一声,转过头去。那人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捂嘴笑着,一个皱眉摇头。
  这时,一个身量不低,一身黄色图龙袍的男子走了出来,苏溶溶一惊,还以为这就是皇上。可再看身边人,大家虽然弯腰行礼,但都未跪拜,只说道:“太子殿下。”
  太子“嗯”了一声显得心情有些萧条。苏克察眉头拧得更重,看样子皇上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时有公公通传,大家便一起进去。
  胤禛、胤禩走在前面,随后跟着胤祥,和刚才那个皱眉的老者,接下来是那个胖子,苏克察,最后跟着苏溶溶和刚才附和的那个人。
  八个人低头进去,又齐齐跪下,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溶溶顿时感到一种强大的权威感和压迫感,那种寂静无声的肃穆,直逼而来的威严,让苏溶溶根本抬不起头。
  过了一会儿,大家头顶上才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起来吧。”
  八个人分成两行站好,各自垂手看地,不发一言。
  康熙问道:“额齐,秋围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原来那个胖子叫额齐,额齐跨出一步,躬身行礼,谦卑说道:“回万岁爷,奴才已经点好兵士,等着内务府、八旗衙门出令即可。”
  康熙“嗯”了一声,又向胤禩问道:“这次秋围主要是去看看蒙古的老可汗,也就是十三的外公,你去多准备些药材补品。对了,让上驷院将小追风带上,那是老可汗的心头宝。”
  胤禩微笑着应道:“儿臣遵命。”
  康熙又看向胤禛:“快秋收了,山东、河北的饥民怎么样了?”
  胤禛肃声回答:“启奏皇阿玛,山东、河北今年天灾不断,虽秋收但,收成不到往年七成。儿臣已经着直隶总督府清点流民、饥民,并与户部支了三百万两银子用于赈灾。至于山东,儿臣已调河南、江苏府库随时备着,昨日两省官员来报,所筹钱粮能安三十万人过冬。”
  康熙听了很是满意,一直紧绷的脸面这才松了下来:“好!这差办得不错!”
  就在大家稍微喘口气的时候,康熙突然声音高了一分,指着苏溶溶问道:“这是谁?怎么女子也进了南书房?!”
  苏溶溶赶紧近前一步,只跪下来,叩头道:“奴婢苏克察溶溶。”
  “苏克察。溶溶?”康熙思虑了几下:“原来就是苏克察那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康熙话音未落,苏克察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奴才教女无方,还望万岁爷息怒!”
  正文 第57章 与康熙过招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两父女,不悦说道:“都起来吧!”
  苏克察慢慢站起身,额头上已经滚着一层薄汗。苏溶溶跟在阿玛身后站起来,恭顺又端正地垂立一旁。
  康熙打量了苏溶溶几眼,问道:“太后赐凤牌捕快的就是你吗?”
  苏溶溶迈出一步,先是俯身行礼,然后头略抬,但依旧垂着眼皮,恭谨有礼地回道:“禀圣上,奴婢不才,蒙太后垂爱,谬赐凤牌,实在愧不敢当。”
  康熙一听,脸色变了变,心说这苏克察家的丫头无论说话试试礼仪都大方得体,并不像人说的那么乖张无赖。
  想了想,康熙又问道:“你有何能耐堪赐凤牌?”
  这该怎么说?要是太谦虚了,那便是说太后没眼光,分不出优劣了;若是自夸吧,现在又没什么可以称道的资本。尤其是想到甲三科刚刚牺牲的兄弟,苏溶溶好容易才平静一些的心中,又泛起惊涛骇浪,眼眶里迅速涌出了泪水,她咬牙说道:“回禀万岁爷,奴婢并没有什么能耐,不仅没有,而且还……还……”她有些哽咽。顿时胤禩、胤祥、苏克察吓了一大跳,在万岁爷前哭哭啼啼也是御前失仪啊!
  康熙倒没有太大反应,他看着苏溶溶,眼光高深莫测。
  苏溶溶定定神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因为奴婢的大意,甲三科的四个兄弟惨遭横死。整整一宿奴婢在想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想了一夜,终于有所醒悟。”
  “你说说。”康熙颇有兴趣看着苏溶溶。
  苏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