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6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9 12:56      字数:4856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私密的事情,也会有人知道。”
  “可是你难道不明白,你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吗?尤其是事关皇室的!”上官婉儿有点气恼的瞪着刘冕,“你也太不安分了!”
  “我怎么不安分了?”刘冕眉头一皱,反问。
  上官婉儿火气愈盛:“你和太平公主,是否太过亲密了一点?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出了问题,她总能脱身事外,你有这个本事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她远一点?”
  上官婉儿被刘冕这句抢白堵了一下,咬咬嘴唇赌气般道:“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嫉妒她天天和你混在一起,好了吗?哼!”说罢,一屁股坐了下来,扭头不再看刘冕。
  刘冕看到上官婉儿这副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心里暖暖的。他知道,上官婉儿表面上是在吃太平公主的醋,实际不过是想让刘冕脱身是非之外,能够安全一点。
  刘冕走到上官婉儿身边,伸出一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
  “别碰我!”上官婉儿倔强的一扭肩。
  “婉儿,谢谢你。”刘冕没有生气,反而善意的微笑。
  上官婉儿微然一怔,本待继续凶巴巴的骂刘冕几句,嘴里却怎么也硬不起来了,声调调下来许多道:“谢什么?”
  “你明白的。”刘冕满面微笑再度搭上上官婉儿的肩头。这一次她没有避开。
  “哎……”上官婉儿叹息一声,兀自摇头。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388章 闪
  刘冕见上官婉儿情绪如此低落,便努力放松心情挤出笑容来,伸出双臂准备抱着她哄一哄。不料上官婉儿轻巧的挪了一下身子躲开来,勉强而尴尬的笑了一笑道:“天官,我今天心情不是太好,也很累,想早点回掖庭歇息了。”
  “呃……”刘冕稍愣了一愣,也不好出言强留,只得轻轻点头:“也好。”
  上官婉儿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看向茫茫的天际微锁眉头轻叹了一口气:“天官,我感觉不是很好,很负累。”
  “怎么了?”刘冕起身来到她身边,问道。
  “不知道。”上官婉儿轻轻的摇头,眉宇间满是忧郁的神色,“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也许是我在皇宫这样充满凶险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我的心里始终没有踏实过。尤其是在认识了你以后,我很少内心安宁过片刻。我在皇宫里也快生活了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见过了太多浮沉起落的人物。这让我害怕、让我惶恐,时时如履薄冰。你可以说我小心眼,但事实确实如此。”
  “婉儿,你的心思我能理解。”刘冕道,“其实,我也是一个有危机意识的人。我知道居安思危的道理。你不必太过操心。”
  “天官……我怎么可能不操心?”上官婉儿转过身来,仰头看着刘冕,满脸写满忧伤,“几年前,你还只是一个被流放的囚徒;到现在。你已是当朝红人、西京之王、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你升得太快了,太风光了,这掩盖了你身边隐藏地危险。 俗语道日中则昃月圆则亏,这人哪,爬得越高就摔得越痛。尤其是像你这种爬得极快的,往往也脚下不稳越容易摔倒。官场上的规矩和风气向来如此,谁越风光,就越遭人妒忌。不管是你的政敌还是表面对你笑脸相迎的所谓朋友,内心都是对你很妒忌的。这一次薛怀义的事情就足以看出,当今这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包不得你刘冕遭秧受祸。最好是被连根拔起。就算是跟你没有仇恨的人,也想兴灾乐祸的看你的热闹。这就是人心…朝堂之上,人心便是如此。”
  刘冕耐心地听完,微然一笑:“婉儿。你也不要太悲观了。政局动荡人心险恶,这我明白。但我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譬如狄仁杰、黑齿常之、魏元忠这些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忠义之士。论弓仁、张仁愿、马敬臣。还有右卫的那些将士们,都与我有着过命地交情。虽然我知道在关键的时候有可能谁也靠不住,但是我有信心能够在惊涛骇浪之中安然无恙。若是没有这样的信心与能耐,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你说呢?”
  上官婉儿眉头一皱,显然有点不快地道:“你怎的就喜欢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照你这么说,倒是我妇人之见多此一举了?”
  “不是、不是!”刘冕忙道,“婉儿的心意。我非常之清楚明白。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狂妄无知得意忘形之人。 我的意思是说,意识到危险是好事,但是有信心也是必须的。君子居安思危趋吉避凶,但也没必要当缩头乌龟不是?要不然。我刘冕还不如在老家当个富足的田舍翁了。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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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唐》 第372节
  《复唐》    第372节
  作者: 寻香帅
  “哎……”上官婉儿低下头来,轻叹一声摇头,“有时候我地确是在想,能和你回归田完过上安宁富足的田园生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和满足。上次去你汴州老家,我就喜欢上了那个地方。充满泥土芬芳的田野,鱼儿跳跃的水塘,寂静的夜晚和临家调皮地孩童,都让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宁与舒坦。我真的很奢望能在那样的地方安度余生。远离争斗、远离阴谋与算计,与世无争。自给自足。”
  “婉儿……”刘冕微笑。伸出双手握住上官婉儿双肩,“会有那一天的。但不是现在。你知道的,我现在是骑虎难下,而且我还有许多我该做的事情,我该去实现的理想。大周的天下也许并不缺我刘某人;但我刘某人,却还有我的报负与理想。要我现在离开隐居避世,我恐怕不会甘心。”
  “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上官婉儿低下头来,略显落寞地道,“所以,我从来没有找你要过承诺,不想给你压力和负担。我从来都是相信你地,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全力地支持你。只是……我真的很担心、很害怕。你每立一次功、每升一次官,我的担心和忧郁就加深一层。因为我实在见多了在朝堂之上风光无限又悄然陨落的人物。 当别人在为你的成功喝彩与欢呼的时候,我却躲在一角暗自叹息和担忧。天官,官做得越大,就意味着更多的责任与压力,同时也会有更大的危机与凶险伴随而来。尤其是,你跟皇家的人关系太过密切,知道太多旁人所不知道的秘密,这更为你增加了风险。”
  “我知道。我心中有数。”刘冕点了一点头,“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不该过问的事情不去过问,不该知道的事情,不去了解。我是带兵的,就做好本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嗯,这就好……”上官婉儿轻轻点头,愁眉稍展轻吁了一口气,转言又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整个朝堂上的纷争,都围绕东宫展开。你最好是不要掺合。我知道你与李昭德、魏元忠等人关系密切,他们已经惹得皇帝很不开心了。你不要和他们搅在一起做糊涂事,有时间也劝劝这几个老顽固,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左右为难皇帝了。惹得皇帝恼了,任谁也性命难保。”
  “嗯,婉儿放心。我已经劝过他们了。”刘冕说道,“夺嫡之争,向来凶险万分,我自是心中有数。其实,皇帝已经就此事私下问我的意见了。”
  “啊?”上官婉儿惊呼一声,“你如何答话?”
  刘冕自信满满的微然一笑:“自然是滴水不漏。我就举荐了让她立太平公主为嗣。”
  上官婉儿愕然地一下睁大了眼睛,透出一股惊恐神色,眼神飘乎转换不定,几经思索后方才略略点头道:“还好、还好……我就生怕你说让她立潞王贤为嗣,那你就真的完了。 ”
  “我会这么傻吗?”刘冕呵呵的笑。轻松的道,“婉儿,若大的风浪我都经历了,这一点点洞察力和心机还是有的。所以。你不必太过为
  “嗯……对你的智慧和能力,我从来不怀疑。”上官婉儿到这时方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长吁一口气道。“神都是个是非之地,目前又云波诡谲诸多暗流争斗,你还是早日回西京避一避去吧。慈安郡主的诞辰快到了,你可借此借口回西京替她做寿现在离开。薛怀义的事情这样一闹,你无可避免地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你。这种时候你最好是老实本份一点别犯错误,不然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不依不饶。”
  “嗯。好。我明天就向皇帝请辞,回西京。”刘冕说道。
  “不必请辞了,走吧。”上官婉儿道,“皇帝的打赏都来了,意思也就是让你早点回西京别留在神都添乱了。皇帝这几天恐怕都会躲在九州池里散心。也不会见谁。”
  “那行……那我明天走。”刘冕点头道,“婉儿,我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神都来看你。要不,你今天就多留一会儿?”
  刘冕的这话说得有够暧昧,也有很强地暗示。
  上官婉儿俏脸一红,微低下头来道:“还是不了……我今天,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也当真是累了,还是回掖庭歇息吧。而且现在你这里是个是非之地。我也不便久留。来日方长……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说呢?”
  “好吧……”刘冕只得应承。心中多少有点失落。上官婉儿也有点不舍的多看了刘冕几眼。转身朝楼梯口走去:“你也不必送我了。楼下有一些宫娥和宦官,让他们看到太多不好。你就留在楼上吧。我走了。再见。”
  刘冕应了一声,站在那里看着上官婉儿飘然而去,心里感觉有点空落落地。
  上官婉儿走了。许久后,马敬臣才贼兮兮的溜了回来:“天官,婉儿走了?没把你怎么样吧?”
  “明天回西京。”
  “哦,好……”马敬臣见刘冕心情不太美丽,也没有多说废话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刘冕就把正在酣睡的马敬臣叫了起来。二人骑上马,顶着还未落下山头的明月上了路,离开了神都。
  “天官,干嘛走得这么早这么急?”马敬臣有点纳闷的道,“你也没给皇帝打个招呼就这么走了,不要紧吧?再说了人家太平公主还等着和你一起上路回西京呢!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人家小姑奶奶还不朝你发飙?”
  刘冕瞟了他一眼,瓮声道:“你瞎操心的事情还真是多。少废话了,走吧。后天就是慈安地寿诞,我这赶着回去给她祝寿。”
  马敬臣讨了个没趣,撇撇嘴不再说话了。
  二人两骑,快马如飞。中午时分便到了伊阙县。刘冕记得这里有一家不错的官家驿站,于是准备在这里歇马打个尖。
  到了驿馆,巧不巧居然遇到了正要离开驿馆上路的狄仁杰。刘冕有点惊讶的道:“狄公为何在此?”
  狄仁杰也甚感意外的呵呵直笑:“想不到在这里巧遇天官。老朽正要赶着回西京赴任呢!”
  既然相遇,三人便相邀结伴而行。狄仁杰也乐意再稍等片刻,等他们二人略作歇息后一起上路。
  刘冕寻思一阵后对狄仁杰道:“狄公,薛怀义地案子最终如何来下判了?”
  狄仁杰意味深长的微笑:“梁国公意外溺水而亡,此乃实情,也没什么不好下判的。皇帝亲下旨意将他以国公之礼葬于白马寺,仅此而已。葬礼还是老朽料理的,昨天便已经入土为安了。料理完这些事情后,老朽便立刻动身前往西京赴任。离开多日,那里的公务恐怕已是堆积如山了,不得不早点回去料理呀!”
  刘冕点了一点头,心中暗道薛怀义的葬礼可真是办得简单,简直可以用草草下葬来形容,而且是没有公开、由狄仁杰暗底里处理的。看来皇帝有意将此事淡化处理,连狄仁杰也没有在神都多作片刻的停留,早早就悄声无息的闪人了。
  回想薛怀义此人,早间起身于市井商旅,其实也是一个挺精明和有野心的人物,只是为人不懂得收敛和居安思危。他也曾风光气派过,可是为此负出地代价为免太大了一点,到头来落得个凄凉地下场。死后还没有半个人为他叹息可怜,他这一生也有够可悲的。
  三人在驿馆略作歇息后,结伴同行一起上路。一路上多了狄仁杰谈天说地,旅途倒也不再无聊枯燥。这些年来,刘冕在军队里结识了不少地生死过命之交的好友,但放眼朝堂之上,真正的挚友却不多,狄仁杰绝对算是一个。
  对刘冕而言,狄仁杰从一出场到现在,都一直在或明或暗的帮助自己。且不说自己所了解的历史上的狄仁杰的鼎鼎大名,光就眼前的相处来看,狄仁杰给刘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