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向前      更新:2021-02-19 12:47      字数:4952
  “回夫人,妾错了,这簪子是子乔送与我的……”柳姨娘一时心慌,却将白宰相的名讳喊了出来。
  程雪凝眼中闪过一丝利芒,寒声道:“刘嬷嬷,掌嘴。”
  刘嬷嬷是程雪凝娘家带来的,对这柳姨娘自然没有什么惧意,她提留小鸡一般将柳姨娘拽起来,反手便甩了她四记儿耳光。刘嬷嬷下手毫不留情,不过片刻,柳姨娘脸上便高高肿起,唇畔一丝殷红的血丝流了下来。
  柳姨娘被彻底打懵了,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嬷嬷,失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刘嬷嬷眼中带着一丝鄙夷,说道:“奴婢不是东西,奴婢是夫人的贴身嬷嬷,奴婢虽是个下人,却也紧守下人的本分,丝毫不敢逾越。你虽是顶着姨娘的身份,却也是伺候老爷夫人的,如今当着众多妾侍奴仆的面,你在夫人坐着不说,甚至带了只有正妻才能带的首饰,这也变罢了,夫人仁慈,念在你伺候了老爷这么多年,便打算饶了你,谁知,你却直呼老爷的名讳,老爷的名讳岂是你这种身份能喊的?”
  被刘嬷嬷这一通抢白,柳姨娘的里子面子算是全掉光了,周围站立的那些侍妾,虽然面上不显,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叫她难受极了,想她掌握相府四五年,这些个妾侍哪个不看她的脸色过活?如今她吃了亏,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肯伸手帮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她们一个个发卖出去。
  白乐乐嘴角微微勾起,白幽然罚跪,柳姨娘挨打,这场宅斗大戏精彩纷呈,收拾了这两个人,却叫他们挑不出一丝理来,这种手段,这种心机,她拍马也是赶不上的,没想到程雪凝那副 模样下掩藏着彪悍的御姐之气,啧啧,看着柳姨娘和白幽然吃瘪,她真真觉得舒爽,不用自己出手的感觉真好。
  不过,程雪凝如此彪悍,最后却仍旧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白幽然的手段也不容小觑,只是不知道今次没了晏慕山帮忙,那些个围绕着她的男人们,谁会帮她出头。
  白乐乐沉思着,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程雪凝毁在白幽然手中,得想个办法提醒她注意才是。
  被遗忘许久的白幽然见柳姨娘吃瘪,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刘嬷嬷,她搀扶着柳姨娘,冲着刘嬷嬷喝道:“你这个老刁奴,我娘虽然只是个姨娘,也不是你能轻贱的,等爹爹回来,仔细他扒了你的皮。”
  “我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贱妾,居然能当得起你一声娘。”程雪凝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眼眸中一片冷意,白幽然已经彻底得挑起她的怒火,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几次三番顶撞她不说,居然叫一个卑贱的侍妾为娘,这件事儿若是传出去,她的颜面何在?
  “春桃,夏竹,二小姐魔怔了,请二小姐到佛堂清净几天,等二小姐彻底清醒了,在请她出来。”
  程雪凝三言两语便决定了白幽然的去路,白幽然张口欲辩,却被柳姨娘拉住了,她朝白幽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且忍下来,她自有办法。
  春桃夏竹上前,白幽然恨恨地扫了一眼程雪凝,也不告退,径自朝外面走去。
  之后程雪凝又罚了柳姨娘半年月俸,又以柳姨娘不懂规矩为由,指派了刘嬷嬷前去教导柳姨娘为妾守则,柳姨娘心中虽是愤恨不已,却生生忍了下去,憋屈地被刘嬷嬷等人押回了香波院。
  处理完柳姨娘母女二人,程雪凝又点拨了其余几个姨娘几句,那几个姨娘见嚣张如柳姨娘都在程雪凝手下吃了亏,便不敢多生什么心思,规规矩矩地受教,程雪凝见此,满意地点头,说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们下去,只将白乐乐留了下来。
  程雪凝面上冰霜褪去,笑着招呼白乐乐:“乐乐,到娘这边。”
  白乐乐心中大囧,程雪凝也不过比她大了几岁,叫娘神马的,实在太有压力了。57重生嫡女复仇型女主
  程雪凝打发了相府伺候的婢女出去守着;只留了几个心腹丫鬟伺候着。她拉着白乐乐的手;幽幽地道:“乐乐,这些年,苦了你了。”
  白乐乐干笑着;她不是这具身体的本尊;原女主所受的那些委屈,她是一样没有受过,辛苦什么的,实在谈不上。
  白乐乐岔开话题道:“母亲,柳姨娘得宠这么多年,你如今如此对她,若是被爹爹知道了,岂不责怪与你?”
  程雪凝挑眉;淡淡地道:“你爹爹不是个糊涂的。”
  白乐乐腹诽,白宰相岂是不糊涂?说他糊涂透顶都是夸奖他的,单看他做的那些事情,便知道,白宰相所有的心思全在那柳姨娘母女身上,今日程雪凝给她们两个没脸,以柳姨娘的手段,在白宰相面前挑拨几句,那白宰相铁定会来找程雪凝的麻烦。
  见白乐乐秀美的脸上浮现出的忧愁之色,程雪凝眉梢微挑,道:“乐乐,你莫不是以为,你爹爹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而找我的麻烦?”
  白乐乐点头,说道:“恕女儿多嘴,柳姨娘很得父亲宠*,母亲刚刚过门,与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厚,若是柳姨娘在父亲面前说些什么,那母亲该如何自处?”
  程雪凝嘴角浮起一丝讥讽,松开白乐乐的手,说道:“乐乐,你这样想便是错了。我是你爹爹三媒六娉正经娶过门的嫡妻,那柳姨娘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岂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找我麻烦?我是这相府正经的主人,莫说今天只是教训她两句,便是当场发卖了她,你爹爹也不会多说一句。”
  程雪凝侧头看着白乐乐,说道:“乐乐,你也到了议亲的年龄,以你的身份地位,必是嫁与富贵人家做嫡妻,有些事,你也应该知晓。高门大户之家,妻妾不分是最让人瞧不上,嫡妻的身份,是不可撼动的,而妾侍只是给男人的一个玩意儿而已,上不得台面,男人平常乐意宠着那些妾,有些拎不清地便以为自己能与嫡妻叫板,殊不知男人最是薄情,绝不会为了一个玩意儿,而与嫡妻过不去的。”
  见白乐乐似不信,程雪凝接着道:“姐姐为人宽和,从不会为难相府这些妾侍,因此这些妾侍的规矩便有些怠慢,姐姐去世后,单看柳姨娘今日的行为,便知道她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若不敲打几番,来日必是祸患。”
  白乐乐深以为然,只是想到白宰相那个不着调的性子,一张小脸又垮了下来,一般的男人不会干出那宠妾灭妻的事儿,但是这白宰相就不大好说了。
  “那个白幽然呢?”白乐乐想起那个被赶去佛堂的白幽然,身为逆袭女配,她的幸运值该不会这么低,就怕她有什么后手。
  程雪凝端着茶杯,一双素手莹白如玉,竟比那白瓷的茶杯都要晶莹几分,她不甚在意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会做几首诗,会跳几支舞就可以改变的,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程雪凝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错,一个小小的庶女,未来全捏在嫡母的手中,得罪了嫡母,白幽然便是在自毁前程。只是任凭程雪凝如何聪明,也猜测不到,白幽然不可以常理而度之。
  有些事情,白乐乐也不好与程雪凝多说什么,她暗自想着程雪凝对她极好,怎么着也不能让她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又与程雪凝说了会儿子话,白乐乐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个一寸高的青玉瓶子,她将那瓶子放到程雪凝手中,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饶是程雪凝性子泼辣,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红晕。
  “你这丫头。”程雪凝嗔道,伸出食指点了点白乐乐光洁的额头。
  白乐乐笑着,辞了程雪凝,朝饮绿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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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雪凝敛眸看着手中的之物,她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这个丫头是个有心。又想起白乐乐伏在她耳边说的话,程雪凝俏脸一红,不敢再看,匆匆将那瓶子收进了腰间佩戴的锦囊之中。
  她说,这瓶中之水是得一个云游的高人所赠,她与白宰相一起服下,保证一举得男。
  程雪凝的脸越发的红了,旁边伺候的嬷嬷担忧地道:“夫人,您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大夫来?”
  “不用。”程雪凝脸上的红晕淡了下去,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之色:“张嬷嬷,乐乐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去寻两个信得过的教养嬷嬷。“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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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波院。
  柳姨娘一进门,一腔怒火便再也忍不住,她伸手将搁架上的白玉花瓶举了起来,便要往地上扔去,一只有力的手臂握住了她的胳膊,柳姨娘转头,双眸通红,仿佛要生吞了刘嬷嬷一般。
  “你这个老刁奴,你想做什么?”
  刘嬷嬷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夫人交代奴婢教导柳姨娘为妾守则,奴婢不敢不从。这白玉花瓶,奴婢看着少说也值数十两银子,奴婢是为柳姨娘你好,毕竟你一个月的月银只有十两,这火气撒下去,你这一年的月银便别想要了。”
  柳姨娘恨得咬牙骂道:“老刁奴,我不差这点儿银子,这香波院的东西都是老爷给我的,我想摔就摔,想砸就砸,还轮不到你这个老刁奴来管。”
  刘嬷嬷手上的动作并未减轻,她使了个眼色,身后跟着的丫鬟夺下柳姨娘手中的花瓶,放置到一边,刘嬷嬷看着柳姨娘那张狰狞的脸,不咸不淡地道:“这话奴婢便听不懂了,这相府所有财产都是老爷和夫人的,香波院的所有东西,即便是老爷赏给你的,你也不过拥有使用权,想摔就摔,想砸就砸,柳姨娘何时有这权利了。”
  柳姨娘怒极攻心,哆哆嗦嗦指着刘嬷嬷说不出话来,接着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刘嬷嬷松开手,任由柳姨娘摔倒在地,她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说着指挥着身后跟着的奴婢,粗鲁地将柳姨娘弄上了床。
  可怜的柳姨娘身娇体贵,被这些丫头毫不温柔地扔到床上,一身 的皮肤又多了许多青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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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了这么一上午,白乐乐也有些乏了,回屋后便打发了伺候的奴婢,和衣睡下。
  也不知睡了多久,白乐乐翻了个身,只觉得鼻端萦绕着一股极好闻的味道,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处是一片绛紫色的衣襟,白乐乐一愣,随即清醒了过来,顺着那衣袍朝上看去,只见晏慕山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衣襟半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白乐乐咽了咽口水,视线上移,只见晏慕山神色淡然,仿佛此时半/ 躺在闺女床上的是旁人一半。
  如此妖孽之人,白乐乐险些把持不住扑上去,她偷偷掐了一把  ,龇牙咧嘴地道:“你怎么又来了,若是被人看见,我的清誉怎么办?”
  自那日被晏慕山送了回来,也不知道他抽了哪门子风,天天做些 窃玉的事情,没事儿就跑到她的闺房来厮混,她费尽口舌也改变不了这男人的恶趣味,又想着晏慕山是本文的第一男主,便只能随了他去。
  谁料这男人胆子越来越大,这光天化日之下便闯到她的房中。
  白乐乐推了推他,没好气地道:“喂,我说你又来干什么?昨天说是你的猫死了,心情不好,需要我 你受伤的心灵,莫不是今天是你养的狗死了,想要我继续安慰你么?”
  晏慕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长指抚上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 地肌肤,晏慕山轻声道:“我想你了。”
  白乐乐老脸一红,心里甜滋滋的,只觉得眼前这人越发地 ,那双黑眸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要将她的灵魂都要吸进去一般。白乐乐神情恍惚,只觉看着眼前之人,便觉得十分满足,许久之后,白乐乐回神,暗自啐了一口,想她经历大风大浪,怎么能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搅得春/情涌动?
  “你到底来做什么?”白乐乐恼羞成怒,七手八脚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谁料晏慕山长臂一伸便将她揽进怀中,结实地 固定住她想要挣扎的长腿,他伏在她的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扫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阵地颤栗。
  “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就这么简单。”
  白乐乐所有的精神全部集中在耳部,他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
  晏慕山叹了一口气,张嘴便 了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允吸着,白乐乐眼神微微涣散,吃力地开口道:“别……住手……”
  “如你所愿。”晏慕山轻笑,唇从她的耳畔移开,顺着她纤长的 一路向上吻去,那吻轻如鸿毛,白乐乐裸/露在外的肌肤浮上一层细小的颗粒,他的唇最后贴在她 的唇上,细细的 着。
  “色狼……”
  白乐乐咕哝着,声音被他吞进了唇畔,唇齿相依,两人气息 ,气温骤然升高,二人渐渐地便迷失了神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