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19 12:46      字数:5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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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停,妳这话就不对了,含忧!」崔白苌挥手打断她,「我还没跟泣血他交接呢,因此怎么说那些文件仍是属于他该做的范围,怎么会是我的呢?」
  闻言嘴角抽了抽,含忧早已知晓对方会来这招,所以也早早准备了对策,她跟对方身边那么多年可不是跟假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先生,您与泣血大人的约定,不也是约至您回来为止?所以这些文件还是您的工作!」
  她以十分冷静且平稳的口吻对应着,并且快步走到崔白苌跟前,把怀中成塔的文件塞进对方怀里。
  崔白苌垂头瞥了那些文件一眼,撇撇嘴,大声叹气。
  「泣血人呢?」
  「泣血大人,我来之前有看到他朝四楼方向来,似乎也是知道小关昏倒的事情,可却在半路被公主殿下给拦了下来……」
  「喔?」崔白苌眉毛一挑,露出同情的眼神,「看来泣血那家伙跟我一样,都不是普通的倒霉……不过他会对人表露关心也是挺少见!小关,你什么时候跟泣血混得这么好了?」
  他偏头满脸兴趣地问躺在病床上的关崇善,后者正悲惨的被玫瑰辣手灌药中,只能以无奈的眼神回望他,这时候崔白苌才注意到对方额上的菱形标志。由于之前对方一直用浏海刻意掩盖着,以致他都没有发觉。
  「小关,你的额头……」
  「喔喔,看来先生还没听说吧!」代替暂时无法开口的关崇善回答,含忧拢了拢她那头千百年不换造型的乌黑秀发,「泣血大人前阵子与小关两人订下婚约的事情……」
  崔白苌听了,整张嘴张得大大,合不拢。
  「泣血跟小关……订婚?」他转过头看着好不容易把药都喝完的关崇善,吃惊到极点:「小关你跟泣血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呃……就在你走之后不久,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情,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关崇善一脸无辜又无奈的开口,明明就是他的终身大事,可彻头彻尾就他最没决定权!
  「不过我们的婚约不是经理大人想的那样啦!克雷斯多他说,那是一种用来保护我的头衔,就好像是订契约——」
  「他还让你叫他的名字?」
  崔白苌像是受到惊吓般的看着他,那细长的凤眼瞪得老大:「真是天要下红雨了,我只是半年不在,就错过万年难得的精采事情,真是……」
  「什么万年精采的事情,也说给本宫听听?」
  清脆的嗓音忽地插入打断崔白苌的话,后者面部一僵,一抹苦笑自唇边扬起。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琉光公主。
  「公主殿下。」
  面容上的僵硬苦涩在来人的目光落下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平时的优雅与笑脸迎人,崔白苌立即起身迎上,有礼得宛如最完美的绅士。
  含忧垂下眼,将目光移开,睫毛微颤,似乎在隐忍什么,可脸上却仍是平静无波。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到这里了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没事情就不能来这里吗?」琉光公主睨了他一眼,娇嗔:「本宫以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本宫的呢!」
  言下之意就是,我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当然是您的,这饭店一直都是您的。」崔白苌微微欠身,笑容分毫不减。
  倏地,寒光一闪,崔白苌脸一偏,面颊上瞬间多了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关崇善倒抽一口气。
  「经理大人——」
  他反射性地喊了出来,而他的喊声引起了琉光公主的注意力。
  琉光公主目光转到他身上,眼睛在瞥见他额上的图腾时玻Я似鹄础?br />
  接着关崇善只感到眼前一花,一眨眼,对方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泣血的猎物?」她柔声的问着,纤细小巧的手逐渐伸到关崇善面前,眼底与语气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盘算与精光。
  「呃……不……我……」
  关崇善被她看得浑身发毛,问他是不是克雷斯多的猎物,关崇善倒觉得自己现在比较像是她的猎物!
  他觉得对方的目光好像蛇看到青蛙一般,闪闪放光且不怀好意,只要稍一不注意便会张口将他整个吞下!
  崔白苌见状暗叫不好。
  这个琉光公主向来就跟克雷斯多不对头——虽然只是她个人单方面的问题!不过这并不阻碍她的恨意,因此只要一逮到机会可以找对方麻烦,她便不会轻易放过!
  要是被她知道关崇善跟泣血现在的关系……
  心思百转于一瞬,牙关一咬,他下了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公主殿下,我想跟您谈谈有关我们之前所约定的『那件事情』。」
  他在琉光公主的手只离关崇善一寸之时开口,口气是异常的严肃沉重。
  「喔喔!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有心思想要跟本宫谈啦!」停下动作,琉光公主侧头望向他,发出轻轻的低笑:「怎么突然想通了,嗯?崔!」
  「我想,拖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面对了。」崔白苌收敛嘴边的笑容,正色回答,面孔变得十分苍白。
  琉光公主伸回原本即将触到关崇善的手,脚尖一转,以缓慢却稳定的步调凌空步至崔白苌面前,紧盯着崔白苌苍白却坚定的面容,似乎想从上头看出些端倪。
  许久,她终于开口。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有心想与本宫谈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谈吧!」
  崔白苌点点头欠身,对琉光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
  「算你好运气,年轻的凡人!」
  琉光公主在走出门口时偏头瞥了关崇善一眼,丢下这句话,然后飘然走了出去。
  关崇善张了张嘴,想喊住跟在后头出去的崔白苌,可却看到一直没有出声的含忧与玫瑰两人摇摇头,要他别出声。
  然后,他瞧见了他隔壁病床附近的镜子里头,有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道纤细的身影正摀着嘴,满脸泪痕地目送着崔白苌的身影,微微发颤。
  「啊啊……白苌小姐!」
  他不自觉地脱口喊出。
  含忧闻言怔了下,顺着关崇善的目光望去,接着只见她眼睛放大,透出讶异。
  6
  当见到关崇善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前时,其实崔白苌并不太惊讶。
  他知道,以对方的个性,一定会来找他的。
  琉光公主在确定并同意他的意愿与要求后,立刻欢天喜地的离开饭店,回魔界去,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是,那所有人里头,却不包括他。
  「啊啊——经理大人,你……」
  看对方发现自己出现,松了口气又一脸惊喜愧疚、不知所措的表情,崔白苌嘴边不禁泛起微笑。
  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很好又善良的孩子呢!
  「小关,有什么事情先进来再说吧!」崔白苌走到门前推开门,对他微笑,「在走廊谈话过久,可是会造成其它人困扰的喔!」
  关崇善看着他温和的面容,傻呼呼的点头。
  一杯热茶在握,温暖了关崇善的手。
  崔白苌在倒给关崇善一杯之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捧着茶,走到关崇善所在的沙发空位坐下。
  关崇善瞥了直直面对办公桌的镜子,不出所料,又见到了那位清秀佳人,白苌小姐。
  对方发现他在盯着自己,偏头微微地笑了一下,不过那笑容感觉有些哀伤。
  「说吧,你有什么问题或是话跟我说的?」崔白苌笑咪咪的开口,拉回他的注意力。
  闻言,关崇善像是被惊到般抖了下,赶紧收回目光,吞吞吐吐:「呃……我……」
  「等一下,小关。」崔白苌在他准备说时又突然开口,语气充满了恳求。
  「在你说之前,你可以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吗?不会很长的,听完后你有什么想问的,我统统都答复你,好吗?」
  见他一副很想讲的模样,关崇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颔首表示愿意。
  「好孩子!」
  崔白苌赞美了他一声,然后开始说起他的故事。
  好久好久以前,那是一个在人界尚未出现、魔界与天界也刚刚成形、仍是和平共处的时代。那时的天界上头,有一座高山,那座山是当时天界的第一高山,它地势陡峭,地形崎岖,非常难以攀登。
  传说,它是初始之神的头部,也是整个世界最后完工之处。
  初始之神在祂濒死前以祂自身创造这片大地。祂用祂的血化成了无数江河川溪,并在汇集之处形成了湖泊与大海;用双眼创造黑夜、白天与日月,上头闪烁的星辰是祂在疼痛时所洒下,汗与泪水所凝结的结晶。
  身体与四肢化为了大地与峡谷,身上的毛发化为无数的草木;骨头、牙齿与指甲则是分别化为许多种矿物。
  最后,祂的头在祂闭眼逝去时,化为了一座高山。由于里头的血液与养分,都在祂创造其它地方时流光了,使得这座高山便成为了祂全身最没有养分的地方,因此它上头的颜色,便呈最黯淡无光的灰色,且久久无法产生新生命。
  然而,就这样过了几亿年后,有一天,这荒芜严峻的地方某处,开出了一朵花。接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以这朵花为中心开始的四周,逐渐开始长出了一模一样的花朵,并在之后迅速地开满了整座山野,也只在这座山生长开花。
  它们外形类似于现在的百合,颜色洁白如雪且微带银光;它们四季不谢,不分昼夜地开遍了满山满野,为这座原本被灰色覆盖的死寂高山,添上了新的色彩。
  由于它们的花瓣过于盛大,将底下细长的绿叶遮住,只有在风起时才会显露,因此平时从远方望去,整座山看起来只有一片银白。
  后来出现的天界人们,给这座山还有那硕大的白花各取了个名字,分别叫「崔」与「白苌」——其名的涵义分别暗喻它们的高且陡峭与长白不凋,并将它们喻为天界第一高山与其象征,以其为傲。
  可是,那也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如今,记得这座高山与那美丽不谢花朵曾为天界象征的人,已寥寥无几,取而代之的,是天界两个头号通缉犯的名称。
  「通缉犯?为什么?我不懂,而且为什么那座山跟花的名字,跟经理大人你的名字一样……」听到这里,关崇善不明白的发问。
  可是对于他的问题,崔白苌却只是笑笑,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好吗?」他柔声的要求着。
  关崇善看着他恳求的脸,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崔白苌摸摸他的头,又继续说下去。
  后来这山与这花有了灵性,经过日积月累的天地精华洗礼,让它们逐渐形成了人形。
  第一眼睁开的时候,他们眼底就是对方的模样,没有任何话语与肢体的互动,就能感受彼此的心思与波动,所以他们认定对方是自己的半身、血浓于水的手足亲人。
  就这样,两人相依为命地活过了数个万年。
  在那数万年之间,除了那些常自高空飞过的鸟类异兽之外,他们没有看过除了彼此之外的「人」。因此,他们两人一直天真的以为,这世上除了那些鸟儿异兽们之外,就只有他们两人。
  可是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他们的无知。
  他们两人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人是怎样像天上那些总是飞来飞去、三不五时会下来陪陪他们说话的鸟儿们般从天而降,带着七色的云彩翩然落地。
  当第一眼见到那人的面容时,他们两人都怔了,而他们也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情绪,不过却不如他们的明显,甚至可以说是稍纵即逝!
  那人告诉他们,其实在这山之外还有许多跟他们一样的人,并询问他们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看外头,看看他一手建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