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花旗      更新:2021-02-19 12:29      字数:5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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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王曼走到虞虹跟前,她一人操控三台摄像机。
  转动最小的一台,她对象边上争吵的王继民夫妇。
  周春娟皱眉:“大哥赚这么多钱,一块宅基地又算什么,我这可都是为了爹娘住得舒坦。”
  王继民劝着她:“我当然知道,这事?大哥可今非昔比,要不我去找下村长?”
  “找村长干啥?”
  “建新哥不是想包那块地,大哥自己吃了独食,张家能愿意?”
  趁着人多眼杂,王曼跟在三叔后面。她身子小,钻人堆里丝毫不扎眼。躲在另一个人后面,她听王继民劝道张建新。
  张建新直接摇头:“地那合同都签了,现在说啥也没用。”
  这话让王曼心落到实处,见王继全气咻咻的走了,她朝前面走去:“建新叔,我悄悄跟你说个事。”
  “是曼曼,啥事?”
  “就那二百亩地,我爸看过很多书,知道那地很难整,整出来也不一定收成好。他那人知道,有什么都瞒在心里。其实他是怕你吃亏,自己包下来,然后再雇你种,到时候给你分钱。”
  “什么?”
  王曼调皮的眨下眼:“不信等会你去问我爸,反正他早晚也得跟你说,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朝后跑去,徒留张建新一人在原地懊悔。那块地他知道,收拾出来收成也不高。怎么算都知道,还是给人干活再收钱划算。刚还挤兑人家,现在又听人家这般高风亮,他这张脸都有些挂不住。
  走上前他问着地的事,而一旁总算闲下来的虞虹也走上前,趁着后面的横条幅开始采访。
  “建国都当村长了?待会可得好好采访下你,还有继周,大家都一起的。”
  王建国终于认出了来人:“你是虞虹吧?还真跟十年前一样,我都不敢认。”
  “泉水村水甜,喝水的人嘴更甜。”
  打开摄像机上小屏幕,她刚想检查录像带还剩多少,方才王曼那段录像放出来,上面王继全和周春娟贪婪的模样一览无余。
  王继周边听张建新说话,余光扫向一边,只余冷笑。曼曼说得对:亲兄弟他不能喊打喊杀,冷处理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要他不松口,他们再赖皮也是干瞪眼。
  “恩,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建新哥有没有空来帮忙。”
  “当然行,说实话我求之不得。”
  相比于张建新的直脾气,张建国却要含蓄的多。那片地是个硬骨头,继周为何要这般?找不出别的理由,他只能归功于这人如此大公无私,妥妥的道德模范。刚在边上王继全把他惹成那样,得多不懂事。
  张家两兄弟对王继周颇为感激,不过没几个月,当他们发现土壤那神奇的改变时,却是哭爹骂娘都来不及。那时候,他们早已因为愧疚给王家签了三十年的土地使用合同。
  不过这是后话,话分两头,王曼完成任务后,便随意的在村里溜达。
  重生后一直忙碌,她很少有这般惬意的时候。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自家承包那块地的尽头。
  前世她听闻父母离婚,跑到这再跑上山,在半山腰滑下山坳。如今故地重游,山坳间几棵千年松树独成一景,草木早已换了一茬,山石间也没了往昔血迹。
  顺着最粗的一棵松树往上爬,坐在枝桠上登高望远,她规划着面前的两百亩地。一辆军车穿过原野,到村口车停下来,下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大一小两身迷彩服,熟悉的五官,正是杜振国和杜奇。
  天天在录像带里看,如今再见真人,她喜出望外。坐在树上,伸出手她直接吆喝起来:“嗨,杜奇,你怎么来了?”
  ☆、第46章
  王曼双手放在嘴上;朝着军绿色越野车方向大声喊起来,喊完她才觉得有些尴尬;怎么跟个野丫头似得。
  杜奇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山那边的呼喊。举目望去;原野连绵至丘陵,丝毫不见人烟。
  “爸,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喊我?”
  杜振国伸手指向松树,那里正露出一小截白袜子。袜子往下挪一截;露出肉色的小腿;而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一米半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地。
  当即他双手撑起来;捂在嘴上呈喇叭形超那边喊着:“小心点。”
  纤细的身影转过来;隔着几百米看不清五官,但杜奇却认出了声音:“爸;是王曼,你先去忙吧。”
  “好,天黑前我来开车。”
  杜振国锁上车,朝远处招招手后,将钥匙揣进口袋,自己沿着两边开始勘探地形。
  这边杜奇几步跑到树底下,拍着王曼肩膀:“你怎么在这?”
  “闲着没事,我来看我家的地。”
  “你家买地了?可我记得国家禁止土地买卖,只能是使用权流转。”
  王曼站起来,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杜奇。比起半个月前,他白了不少,一身迷彩服尽显高中生独有的朝气。
  在他边上站稳,扭头一看,她立刻成了苦瓜脸:“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你怎么知道?这次出门前我量过,高了2cm。”
  “我当然知道。”王曼凑近了比在他肩膀上:“原先我能打到这,现在又往下移了那么一点。楠姐和你都在长高,怎么就我还是这五短身材。”
  “现在矮点没关系,我看王叔叔不矮,往后你总会长高。”
  王曼真对这点不抱希望,她父母一个一米八,一个一六五,前世她直到三十都才一五九,当然她对外坚决报自己一米六。虽然有高跟鞋神器,但那玩意跟净身高绝对不一样。
  “但愿吧,”本人人艰不让继续拆的原则,她忙转移话题:“我爸把这片地包了,明年开春种辣椒。”
  “咱们脚下这片?”
  王曼朝四周指指:“就是从你们停车的那条路,一直到山脚下,这一片两百亩全是我家的。”
  杜奇瞪大眼:“这么多地,王叔叔能忙过来?”
  “这不是打算雇人帮忙么,你有空不,咱们看看去?”
  “好啊。”
  两人一路往边上溜达,王曼丈量着田地,默默地开始规划。
  “现在修得路多宽?”
  “具体不是很清楚,不过规划上这条是三级公路,路基八米半。加上排水和绿化带,加起来怎么也得三十米。”
  于是王曼往后退了二十步:“绿化带应该到这,后面那一大块应该能走开拖拉机。”
  “你家真的包了这地?”
  “那当然,钱叔叔没跟你说,他要我家辣椒酱么?”
  杜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回事,怪不得钱叔叔单独批了一份伙食费。对了你让我带回去的辣椒酱,我妈很喜欢。”
  “那等你走得时候,我再给你带几瓶。”
  “多谢,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因为我看钱叔叔他们画图的时候,已经都给规划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挖沟修渠。”
  原来是这样,放下一桩心病,王曼随意地坐在松树下。倚靠着粗壮的树干,瞅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瞅瞅杜奇那初具规模的肱二头肌,方才消散的那点忧愁全数回笼。
  “来吃点水蜜桃,可新鲜了。”
  王曼摇摇头:“我吃桃子过敏,沾上桃毛浑身会起小红疙瘩。”
  于是刚从车里跑来的杜奇,分分钟绕回去,待他回来时,手上捧着一袋橘子。
  “那只剩下这个,吃点吧。”
  剥开橘子摘着里面白色橘络,递给他一半:“虽然橘络有营养,但带着它我完全咽不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那可不,这半个月楠姐天天对着你的录像带,教我怎么学军体拳。”
  “那你学怎么样?”
  “花拳绣腿,我似乎没大有运动方面的天分。”
  杜奇一口气将半个橘子全都塞在嘴里,鼓囊着嘴嚼两口全都咽下去。入口味道酸酸甜甜,就如王曼给他的感觉。
  “要不咱们在这试试。”
  “在这里?”
  杜奇踩踩足下的草地:“这里挺好,比县里足球场好多了。”
  王曼想起实验中学那原生态的足球场,这会学校条件普遍不好,即便是实验中学也没有塑胶运动场。足球场是纯土的,一个暑假雨水光照充沛长满了茅草。而他们开学后第一节劳动课,就是分辨本地各种野生杂草。
  换一种说法,就是蹲到操场上拔草。一个班分一片,不偏不倚,到最后劳动课评比,哪个班干得好一目了然。
  “好,你轻点哈。”
  王曼摆好姿势,回忆着半个月练习的内容,开始与杜奇过起了招。
  “你别放水,我不是幼儿园小姑娘,输了就会哭鼻子。”
  杜奇长舒一口气:“忘了你跟虞楠一样,不像李晶晶他们。”
  “李晶晶怎么了?”边问着,王曼边出一招马步横打,可惜下盘不稳,她一下摔倒在地上。
  “小心。”
  杜奇习惯性地上前一步拉住她,两人一块滚倒在草地上。低头向下看去,女孩皮肤虽然有些黑,但却带着熟鸡蛋般的细腻。
  “快起来,草扎死人了。”
  他都在想什么?一咕噜爬起来,杜奇摸摸头上的汗:“那个,其实你练得还不错,就是力气不够。”
  “我当然也知道,不过力气这事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刚问你事,你还没说,又被李晶晶欺负了?怎么回事?”
  杜奇对“欺负”俩字很敏感:“她还不能欺负我。不对,你怎么知道她总这样?”
  “上次你说过,楠姐也跟我说过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看我都送你辣椒酱了,这么点事你还瞒着。”
  “这事还跟那录像有关,虞楠应该跟你说过,我们每次训练后都会选个标兵,然后录像保存。最近一次,标兵就是我,所以才有你那录像。”
  “恩,楠姐是说过。所以李晶晶觉得你抢了她机会,对你百般看不上眼。”
  杜奇惊讶:“你怎么知道?”
  “白雪公主她后妈就这样。”
  杜奇笑起来,肩膀耸动,露出一口白牙,配着古铜色的皮肤,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
  王曼觉得心跳快了些,站起来离他远点:“对这种人,我倒是有个招。”
  “你有什么办法?”
  此刻的杜奇早没了方才的云淡风轻,急切的站起来,他满脸期冀地看向王曼。天知道他快被李晶晶烦死了,女孩娇气点没事,但她已经不是娇气,而是贱招叠出。
  “你是想立竿见影,还是想温水煮青蛙?”
  杜奇看着女孩慧黠的小脸,唇边隐隐有两只小酒窝,直勾得他双手蠢蠢欲动,想去戳一下。他第无数次遗憾,为什么家里没这么个妹妹。
  “快选。”
  “当然是越快越好。”
  “那很简单,就咱俩刚才练得那几下,你不要放水,原封不动的招呼上去就行。”
  一力降十会,冷暴力和真暴力乃古今中外对付公主病之两大必杀技。王曼太了解李晶晶了,她那身臭脾气,大学里除了她之外,没人能忍得了。
  可爱妹子一秒变身暴力萝莉,杜奇有些接受无能:“可是我不能对女人动粗。”
  “要都按你这么说,监狱里就不会有女囚了。我只是出个主意,至于试不试,你自己做决定。”
  王曼耸肩,杜奇却陷入了犹豫中。蹲在树底下,他拔着狗尾巴草叶子,无意识地在手中穿来穿去。
  “别闷了,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为我想办法,我会好好考虑。看,这个给你。”
  杜奇手心平放着一只草蚂蚱,翠绿的颜色,惟妙惟肖的四肢吓她一跳。接过来放在树边,还真是栩栩如生。
  “你还会这手,教教我吧?”
  “行,这不难。”
  再次拔了一根狗尾草,杜奇坐到她对面,手把手的教起来。王曼虽然是学霸,但手工课并不是很好。没多久,杜奇编得草蚂蚱都能围着两人一圈,而她只弄出一只胖胖的。
  “还不错。”
  “哪儿不错,你竟会睁着眼说瞎话。你那事蚂蚱,我这是蝗虫。”
  杜奇语塞,干巴巴地问道:“可这俩有差别么?”
  “生物学上是没差别,不过在村里,那种尖头腿很长的叫蚂蚱,生物课本上带复眼圆头的叫蝗虫。”
  “那你编的应该不是蝗虫。”
  “唔,那是什么?”
  “是螳螂,你看这边都出来了。”
  王曼抬眼,刚好看到杜奇脸上的戏谑:“你耍我,看我大螳螂爪子抓花你的脸。”
  “别。”
  杜奇先一步跑到树后面,王曼抓着手里的四不像跑过去。围着一棵大松树,两人转起了圈。
  “你等等,敢笑我你死定了。”
  “淑女,淑女。”
  “我又没说过我是淑女,你慢点跑,不是说要让着女孩子。”
  ……
  不知跑了多久,以王曼围着大院跑两圈无压力的体力都气喘吁吁,终于她抓住了迷彩服一脚。
  “螳螂来了。”
  “曼曼,你看这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