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2:28      字数:4888
  们的了?”
  扑天雕惶然地说:“道上同源,冲同道份上,务请诸位……”
  崔长青扭头就走,大笑道;“算了吧,这年头,道义不值半文钱。俗话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换了你,你也不会答应去把老命送掉,而宁可捡现成的。走啊!”
  天猴也说:“对,等他们三败俱伤,咱们再去捡现成的,走网!”
  扑天雕不死心,叫道:“请留步!端木前辈,三爷带去的人,也许有前辈认识的朋友呢,你能袖手不成?”
  天猴怪笑道:“哈哈哈!朋友又怎样?能比自己的老命更重要不成?我宁可要老命,而不要朋友。”
  “其中有一缕轻烟冯祥。”扑天雕不死心地叫。
  “我不认识这个人。”天猴大摇其头。
  “有铁笠王。”
  “闻名而已。”
  “有恨地无环沈兆庆。”
  “哈哈!点头之交而已。”
  “有金顶山胡家镇八方的大小姐胡绮绿。”
  “老夫那会认识这种小辈?”天猴撇嘴说。
  可是,崔长青却如受雷击,脸色大变,回身叫:“扑天雕,三七分账,你作得了主?”蝎娘子冷眼旁观,暗暗点头,崔长青脸上神色的变化,瞒不了她。
  扑天雕大喜欲狂,大声道:“在下可以全权作主。”
  “这……”
  “一句话,三七分帐。”
  天猴大急,叫道:“老弟,你糊涂了吗?”
  崔长青摇头道:“在下清明得很。”
  “你……”
  “咱们的期限,忘了吗?”崔长青问。蝎娘子示意相阻;
  崔长青向扑天雕道:“你带路,咱们走。”蝎娘子故意抢前,与扑天雕并肩而行,问:“胡大小姐我认识,你知道我是谁?”’
  “在下眼生,你……”蝎娘子仇萱。”
  扑天雕又是一惊,悚然地说:“失敬,失敬,原来是仇姑娘,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
  “不要客气。胡姑娘为何也来了?”
  “说来话长……”
  “到龙角山还有十几里路,也够长的。”
  扑天雕不知对方有意套口风,胸无城府地说:“上月胡姑娘行脚京师,在福寿山庄艾家作客,不知怎地,官兵大举进击,火焚福寿山庄。胡姑娘乘乱逃出,南返途中经过百泉栾家,顺道拜望三爷。恰好三爷要动身前来夺宝,她也就跟来了。”
  “哦!她还没找到婆家?”蝎娘子并不认识胡绮绿,大笑起来。蝎娘子心虚地问。
  扑天雕止笑,说:“她跟随三爷;白天同骑;晚上同寝,你说她找到婆家了吗?”蝎娘子冷笑着说。
  “三爷说过,要娶她作妾。”扑天雕说。
  “她答应了?”
  “不知道。三爷虽生得粗鲁,长得凶恶,但对女人有一套,我想她会答应的。”蝎娘子阴森森地说;
  她扭头回望,崔长青正垂头丧气,魂不守舍地埋头而行,脚下似乎十分凌乱沉重。
  女人对情爱方面员为敏感,所以说女人心眼多。女人对蝎娘子心细如发,旁观者清。她有意促成乃抹与崔长青的一段姻缘,当然不肯让第三者介入。蝎娘子,已明白地告诉天下人她毒如蛇蝎。
  她在山神庙中,曾与崔长青相拥而眠,崔长青对她毫无绮念,手眼儿温存出于无心。把持得住未及于乱。而她,却有点心猿意马。因此,她对崔长青另眼相看,认为他是个风流而不下流的风尘豪士。值得她敬重。以她的容貌、体态、谈俗、武艺来说,在江湖上已是佼佼出群,有八九分姿色,列入美女之林。江湖朋友,称她貌美如花,毒如蛇蝎。但崔长青在她投怀送抱、相拥而眠的绮妮情景下,仍然能谈笑风生把持得住,她便认定崔长青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论年岁,她比崔长青年长六岁,缘断今生,但未尝不可以妹许之。
  她当然也想到,女大六岁的婚姻并非奇事,平常得很。但她有自知之明,对崔长青不存奢望,因此,对将乃妹许配:给崔长青的希望极为殷切。
  她在心中发狠,发誓,不许第三人介入。为达目的不蝎娘子了。
  以银洞山的方位来看,北面是鸣山,西北是龙角山,两山相连。
  龙角山也叫羊角山。唐武德三年,见神人于羊角山下,因此将武德二年从襄陵县地划出新建的浮山县,改名为神山县(改名于武德四年)。
  山在县东三十五里,山南海属翼城,地跨两县。东西两峰并峙,高出云表。东峰顶巅有泉,叫华池。下有穴,名珍珠洞,深不可测,据说内有妖怪,无人敢近。
  距东峰约四五里;小径向上爬升,登上一座小岗,风雨渐歇。
  扑天雕心中焦急,脚下甚快。眼看不久便会放晴,也许天威四圣真要放火熏洞呢!救人如救火,岂不令他焦急?登上岗,扭头向身后跟来的崔长青说:“天快放晴了,咱们快些好不好?”蝎娘子冷笑道:“供些?快些去找死不成?这时不养足精力,动起手来那还有命?”
  “可是,救人……”
  “咱们不是为救人而去的,你急咱们不急,急掉了老命花不来。”
  崔长台心中有事,焦躁地说:“好吧!快两步也好。”
  前面大树下灰影乍现,一个穿黑袍、浑身水淋淋、梳着髻、脸色红润的古稀老人从树后踱出,笑道:“哈哈!你们找死也好,救人也好,不用急了,歇会儿再走并未为晚。”
  扑天雕一惊,说:“老头,你这人说话未免太霸道。”
  青衣女人说:“他定是天威四圣的爪牙,休放过了他。”
  崔长青伸手虚拦,独自举步上前,抱拳施礼问:“老伯要挡路?”
  老人呵呵笑,说:“小伙子你在挖苦人……”
  “老伯,在下决无此意。”
  “你的意思是:好狗不挡路,是吗?
  “老伯,你在迫晚辈变脸。”
  “对,确有此意。”
  “老伯是天威四圣的人?”
  “不是。”老人断然拒绝。
  “那……老伯挡路有何用意?”
  “不准你们到珍珠洞。”
  “有何……”
  “无理可说。”
  扑天雕心急如焚,怎肯缠夹不清地胡扯?大喝一声,飞扑而上,一掌劈出。
  老人伸手相接,笑道:“你这头死雕。”
  扑天雕大骇,想收掌,却力不从心,念刚动,掌便被对方握住了,只感到对方的手灼热如焚,软绵绵的,但挣脱不掉,身不由己,翻滚着斜抛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掉落在草中。
  “哎……哟……”扑天雕怪叫,叫半天也爬不起来,象是浑身两百多根骨头全被摔散了。
  青衣女人惊呼一声、抢出啪扶。
  崔长青心中一惊,凛然地说:“老前辈好高明的接引神功。”
  老人呵呵笑,说:“咦!想不到碰上了一个识货的。”
  “请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呵呵!老朽山野村夫,姓名早忘。”
  崔长青也呵呵笑,说:“老前辈真会欺世盗名?”
  老人脸色一沉,沉声问:“无礼!你说什么?”
  “说老前辈欺世盗名。”
  老人仰天长笑,笑完说:“后生可合2’小于猖狂。如果你解释得令老夫满意,你就得接老夫三招两式。”!
  崔长青毫不紧张,镇定地反问:“老前辈真的自称山野村夫?”
  “不错。”
  “姓名早忘?”
  “对呀!”
  “一个山野村夫,姓名早忘的人,自然是与世俗绝缘,不问世事的清流隐逸了。”
  “也不错。”
  “好,老前辈为何阻道?为何出手伤人?”
  老人一怔,笑道:“咦!小于牙尖嘴利……”
  “老前辈满意了吗?”
  老人点点头,笑道:“你不错,比你几个同伴有出息。”
  “请老前辈让路。”崔长青抱拳欠身说。
  老人摇头,说:“不行,你的解释虽令老夫满意,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过去。”
  “老前辈可否明示用意?”
  “好,告诉你并未不可。”
  “晚辈洗耳恭听。”’
  “等珍珠洞那些人解决之后,你们才能前往。”
  “这是说……”
  “这是说,等他们拼出死活之后,你们再前往接手拼死活。”
  “老前辈希望何方胜?”
  “你们三方,谁也胜不了。”
  “咦!那……”
  “你们三方的人,全是江湖道上神泣鬼厌的人。死光了,没有人会替你们掉眼泪。”
  “老前辈……”
  “你们如不死光,老夫再收拾你们。”
  崔长青把心一横,不再示弱,冷笑道:“老前辈所为何来,咱们与你有过节吗?”’
  老人呵呵笑,说:“为世除害,碰上了岂能袖手?”
  “你以救苦救难菩萨自命?”
  “老夫只是……”
  崔长青突然伸手急点老人的七坎大穴,捷逾电光,出其不意发难。
  老人哼了一声,伸手托住了他的手,顺手一扔,怪笑道:“你也尝尝撞树的滋味。咦!”
  崔长青机警绝伦,他早已决定对策,发招是实中有虚,料定老人必将重施故技,用接引术示威,因此人被扔出,他已借力飞射。
  被抛出的人,该是滚转翻腾的,但他却是头前脚后飞射而出,因此老人已看出不对。
  他扭身贴树飞过,同时在飞越的刹那间一脚蹬在树干上,身形更快,远出三丈外去了。
  人未飘落,他叫:“在下先走一步。”
  老人又上当了,急掠而出叫:“你走得了?”
  他用上了全力;展开轻功如飞而去’,恍若星跳丸掷,奇快绝伦。
  老人若大年纪,居然能紧迫不舍。开始相距五丈,不久便接近至三丈左右了。
  “打!”他沉喝,向后扔出一把飞刀。
  相向而进,见到刀光已近身。
  老人手掌一挥,飞刀入手,向前射出叫:“还给你。”
  崔长青老谋深算,怎肯上当?绕树折回,向下面伪山沟飞奔。
  飞刀落空,老人大感意外地叫:“好小子,你够精明,但你跑不了。”
  “敢打赌吗?”他一面逃一面问。
  “打什么赌?”
  “打你在一千步内,你拦不住我。”
  “你作梦,五百步内……”
  “一千步;你输了,就不要追来。”
  “好!”老人叫,身法突然加快。
  崔长青钻入一丛荆棘,一面大叫:“三、二、三……”
  老人脚下一慢,突又哼了一声,也往荆棘丛内钻,但已慢了十余步。崔长青钻出荆棘丛,衣服凌落,一面狂奔一面叫:“一百五一二、五三四、五五六……”
  说得急,跑得快,人向下逃,地滑草湿,连接带爬,口中还数数,快极。接着,他滑落一处陡坡,口中仍叫:“两百一、一、三……十一二、十一四……”
  ”噗通”他跳入滚滚溪流。老人狼狈万分,‘滑陡坡地滑如油,必须跟着滑,无法取巧,怎能拉近?老人不会泅水,光瞪眼,河宽五六丈,山洪暴发,水势凶猛无法飞越。崔长青站在溪对岸,脚不住踏动,叫:“两百四五六,四七八,四九五十五一二、五三四……”
  “别数了!”老人大叫。
  “你认输了?”他笑问。
  “你好奸,你怎知道老夫不会水性。”
  “呵呵!赌,是要碰运气的,晚辈下对注了。”
  “你去吧,去死吧!”老人悻悻地说。
  崔长青忍不住笑,心想“这老头脾气倒是够毛的,得防他变卦。”
  他伸手作龟王八状,笑道:“你如果食言追来阻挡,就是这个。”
  “滚你的!”老人怒叫如雷。
  第二十章
  崔长青泅水越溪,逃脱怪老人的追踪。他知道对方既然将接引神功练至化境,当然不会是等闲人物,只宜智取,不可力敌。果然,他成功了。
  离开溪流,他向龙角山急奔,心中不住盘算,该如何应付目前的困境。
  珍珠洞此行,不论是胜是负,危险是相等的,前途未可乐观。
  即使胜得了天威四圣,仍需与怪老人生死一决。
  远出两里地,突然若有所悟地脱口惊呼:“晤!口音有点相似,怪老人就是昨晚山神庙中现身的人。老天!但愿不是他。”
  他愈想愈感到头皮发麻,悚然而惊。
  再细想,心中却又涌起无穷希望。
  信心可以决定成败,勇气源于自信。怪老人山神庙临去一击,他锐气全消,信心尽失。
  但这次他能在对方的接引神功一击下借力全身而退,仗年轻力壮且轻功超绝,运用机智脱身,对方无奈他何。这一来,他反而从恐惧中恢复信心,对方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可怕,大有可为。
  他一挺胸膛,大踏步向龙角山赶。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