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9 12:25      字数:4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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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奴将我押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来过,我现在用的,吃的,都是别的下人送来的,她们住在另外的房舍里,距离我住的房舍大约一百多米远,如果我这边有什么动静,应该也能听到的吧?
  顾支谦果然恨毒了我啊!连给我个痛快地机会都不肯,更残忍地是,他还不准下人给我送精神粮食过来,我在剡溪谷住了将近一个月,无聊时,只得用树枝子地上写写画画,尽量让自己不要脱离“文明人”的生活。
  这天,我又在树底下写写画画,结束后,锤锤酸疼的脊椎,正要坐到树桩上小憩,却突然发现眼前景象异常,就在十几步远处,有个清瘦的少年,一脸悲悯地看着我,阴郁的天空下,他那双绿茵茵的眼珠,凝聚着圣洁的光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天 人
  当我看到少年的身旁除了一名弱冠随从再别无他人时,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惊魂难定,若雾不在,顾支谦的其他亲信也不在,那么,皑儿一定是偷偷过来的,如果被他父亲知道,会怎么责罚他呢?
  继而转念一想,心神略定:皑儿既然敢私自来见我,那么,顾支谦并不在府中?他干嘛去了?亲自率兵出战了?以他的性格为人,很有可能啊!那么,他会去攻打谁呢?该不会是洛京吧?
  …默存现在怎么样了?
  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复又高高地悬起来。
  和儿子久别重逢的喜悦被重重忧虑分割稀释,看来我和皑儿的母子缘分不是一般的浅,几乎等于零,这,是不是上苍对我犯下若干重大过错的惩罚呢?
  见我呆呆不动,那碧眼少年…我的小儿子皑儿却一定也不惊讶,甚至可以说十分平静坦然,和他父亲一样,年少之时便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冷静,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淡定从容,我怔怔的看着他朝我走过来,弯腰揖礼,口中轻轻称一声:“夫人。”
  平稳的语调掺和着淡淡的喜悦。
  :“夫人,你果然守信,到江东来了。”皑儿起身抬头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就像小孩子吃到眼馋许久的糖果,心满意足。
  :“还能再见到公子,妾身,很高兴,公子,长高了不少。”我的声音有点变调了,话语不连贯。
  :“晚辈住在秣陵城中,却不能尽地主之谊,着实惭愧。”皑儿他就站在我的跟前,他的个头已经和我差不多,身形清瘦,气质清雅,他的样貌风度,像他的父亲多一些。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
  :“公子不必愧疚,这不是公子的过失。”我微微笑,内心却充满悲凉,母子之间,何须如此文绉绉地使用外交辞令假客气呢?可是捅破这层纸,又有什么好处呢?徒添伤感罢了!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么,就顺应天意,客客气气到底吧!
  :“谷中潮湿寒凉,景致也不算秀美,公子还是尽早离去吧,切莫让家里亲人担心着急。”
  我望向不远处的房舍,并没有看到两名侍女的身影,看来皑儿旳到来并没有惊动到她们。
  皑儿的眉头微微蹙起,似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憋了老半天才轻声问:“夫人,为何不肯留在秣陵城中呢?”
  瞧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想必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十分难于启齿吧?毕竟他是晚辈,我是他的长辈。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问我,为什么不留在他父亲身边,做一名“吴王”夫人?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他在向我表明,他很希望我留在江东,这与他父亲的野心霸业无关,与我们这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无关,他只是想尽儿子的孝道。
  我的眼睛再度模糊了,多懂事善良的孩子啊!可惜我不配得到他的孝敬和关爱。
  :“令尊是否和公子说起过,真正的赫章公主是谁?”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以免情绪波动幅度过大。
  皑儿面露惊愕,显然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
  我慢慢说道:“公子的生母赫章公主身份尊贵,乃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妾身若是留在江东,定会给公子带来巨大的麻烦,令尊政务繁忙,可能无暇思虑此事吧?”
  皑儿一脸茫然,显然没明白我想说什么,我凝望着他碧绿的眼眸,伤感丛生:“赫章公主既是公子的生母,更是益州景王的妹妹,岂是他人能随便冒充的呢?更何况,我也有丈夫孩子,怎么能一去不回头呢?公子啊,你能来谷中看望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还是快快回去,不要让身边的人,一番好找了吧。”
  以若雾等人的聪明机敏,应该很容易想到皑儿会到谷中来的。
  皑儿见我催促他离去,没有正面回答他旳问题,表情沉闷了半晌,这才压低嗓子,期期艾艾地问道:“在夫人的心目中,只有洛京的秦氏才是唯一的依靠么?”
  他的话可把我给问倒了,作为一名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职业女性,我从没有依靠别人而活着的想法,就算他是我的灵魂伴侣,抑或是良师益友,也绝对控制不了我的心灵自由,可这让我如何回答皑儿呢?我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妈,试问哪一个孩子不希望自己的亲妈和亲爸在一起呢?除非父母的某一方是个天怒人怨的极品!
  我还是很在乎自己在皑儿心目中的形象的!
  :“公子啊,我向来自由散漫惯了,最不喜欢受约束被管制,本来说呢,去哪里,住哪里都是自己做主的事情,可如今形势不由得我做主,如果我迟迟不回洛京,恐怕会生出大事端,殃及无辜,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其实很害怕自己成为政治斗争的棋子,很怕,非常怕,十分害怕,我啥都不是,何德何能……。
  :“夫人的担忧是对的,听闻数日前,洛京天子御驾亲征,如今已经在长江北岸扎营驻守,准备渡江南下了。”
  他的话我瞬间石化,良久,我才惊恐地问道:“那么,吴王呢?”
  皑儿直直地望着我,稍后面露难色:“吴王已经离开王府数日,到营中指挥军事去了。”
  我心中又是一震,喃喃地道:“所以你才敢私自到这里来?已经多久了?我是说,吴王离开府中到底有几天了?”
  问到后面的一句,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提高八度,变得尖锐刺耳,这小子,真沉得住气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可以忍住不说的!他才几岁啊!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亲哥渝儿,强多了,果然单亲家庭的孩子早熟。
  皑儿似乎被我的过激反应吓一跳,他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怯怯地看着我:“夫人息怒,非是晚辈有意隐瞒夫人,此事实在是晚辈不能置喙。”
  他还真不愧是顾支谦的好儿子,维护江东集团利益的事情做得那是杠杠的,看来顾支谦选他做接班人,并非毫无道理。
  那么我呢?自然是很不爽的那一个了。
  :“好,我也不为难公子,不过有一件事情,还请公子如实告知。”我恢复常态,竭力让嘴角上扬。
  皑儿愣了愣,朝我微微弯腰,道:“夫人请问。”
  我说:“和我一道从中原的两位女客,如今怎样了?”如果顾支谦没有为难伊春德母女俩的话,我自然有打算。
  皑儿脸上的惊疑更甚:“夫人这是打算铤而走险了吗?剡溪谷可是环境恶劣,险象环生,如果硬闯出去,恐有凶险。”
  反应还挺快,一听到我过问伊春德母女的情况,就知道我动了逃走的念头。
  :“公子多虑了,我只是想知道平原侯夫人的处境而已,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夫人不必担心,平原侯夫人一切安好,只是不能随意走动而已,吴王虽然与秦氏不睦,可也不至于为难无辜的女眷的。”
  我心里苦笑,不为难,那我被软禁在这里算啥?说明我是活该旳罗?
  :“公子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执意回洛京吗?因为在洛京,我可以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必隐瞒出身,家世,更不用顶着不属于我的身份,战战兢兢地生活,因为中原的子民都知道,林贵妃出身贫寒,做过婢女,没有强硬的靠山,朝中的大臣们完全不用忌惮外戚专权。公子是个聪明人,觉得我的选择,是否可取?”
  皑儿没有立刻回答我,他似乎陷入了沉思,小脸几乎揪成一团,城府再深,毕竟人生阅历不足,我禁不住心疼了,再也顾不得避嫌,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疼惜地说:“公子啊,人生虽然有很多身不由己,但是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啊!你还那么年轻,却要负担那么多的重任,其实,我,我只希望公子活得惬意就好,没有那么多功课,没有没完没了的考问,如果有机会,就多交几个志趣相投的小伙伴,外出游玩,吟诗作赋,尽量活得轻松一点,快乐一点。”
  我的一番真情流露,换来的是皑儿的泪花点点,他似乎挣扎老半天,才没往我怀里钻进来,相反的,他远远地离开我,和随从策马而去,脊背挺得直直地,头也不回,仿佛压根就没在此地逗留过。
  可是他无意中带来旳消息,让我心潮起伏,怎么从剡溪谷讨出去呢?那两名婢女根本不足惧,但是谷中没有交通工具马匹啊?出了山谷,我能徒步走多远?
  夜里,突然下去了大雨,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大雨滂沱,江边更加潮湿泥泞,远道而来的中原人,一定很难适应吧?
  风急雨大,我突然听到一阵阵马匹的嘶鸣,是听觉混乱了吗?我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推开简陋的门板,我的听力没有出问题,的确有一匹体型优美的骏马,嘚嘚地从远处朝我的陋室奔驰而来,白色的骏马,如同下凡的天马,缓缓地张开翅膀,邀请我到广阔旳天空去遨游驰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食言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旳呢?真是欠揍!
  ☆、第一百七十五章 药 师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匹白马并非从天而降,而是有人给我精心安排,只所以选择在雨夜,是因为大雨会洗刷掉马蹄的痕迹,也只有在雨夜,看守我的两名侍女会放松警惕此时她们很有可能已经呼呼大睡,醒不过来了。
  良机难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只是我这一走,顾支谦会不会迁怒皑儿,从而剥夺他的继承权呢?也许那样更好,皑儿从今以后,真的可以过上轻松一些的生活了。
  我脑子里不断闪过皑儿那张稚嫩却沉静的小脸,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我的双眼,天边的闪电不断撕裂着黑夜的帷幕,震天的雷声不断拷问着我的灵魂,若非手中的缰绳勒破了手掌,带来阵阵尖锐的疼痛,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臭皮囊早已在电闪雷鸣中灰飞烟灭。
  风雨如晦,唯有一缕希望的火种在昏暗的天地中大放光芒,我不断地扬鞭策马,终于在天亮前逃离了凶险的剡溪谷,来到一个距离秣陵城不到一百里的小村庄,这村子在秣陵城上游,此处险滩较少,江面也比下游窄小得多,我打算在此地渡船过江。
  趁天还没大亮,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算换掉身上的湿衣裳,可打开怀里的包囊,却发现包囊里的衣服也是湿湿的,并不比身上的这一套好到哪里去,更悲催的是,右小腿不知什么时候受的伤,好长一道口子,触目惊心,似乎在无声地嘲笑我的无能和窝囊。
  我颓然地坐在村头的大树底下,发呆。
  有谁会愿意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送一个形迹可疑的单身女子过江去呢更何况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诱惑船夫去冒险!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苦笑不已。
  被我敲门的人家,根本不敢放我进屋,开门的人先是惊讶地朝我上下打量,然后回头望望,再接着就是冲我不断摇头,表示不能“款待”我这样的江湖人士,最后“嘭”的一声,把简陋的大门关得死死的。
  敲了十多户人家,只有一户人家再次打开了一条缝,扔了一个硬邦邦的烙饼给我。
  我无可奈何地回到村头的大树底下,枯坐,没过半会儿就冷得浑身发抖,无奈之下容不得我多想,只好再次叩那一扇扇简陋的木板门。
  最后到底有人动了恻隐之心,将我让进屋子里去,并且给了我一身干爽的衣裳是一套破旧的褐色葛麻长袍,正是这个时代最底层劳动人民的日常着装,我对送赠送衣裳的人家感激不已。
  :“娘子若是不急着赶路,不妨等雨完全停止再走吧。”女主人怜悯地说,还递给我一碗热腾腾的米汤。
  事实上我已经走不动了,连夜的赶路加上淋了一个晚上的雨滂沱大雨中,身上的斗笠没起到避雨的作用,此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