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不言败      更新:2021-02-19 12:07      字数:4826
  他们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只是那样互相吻着对方的双唇,水流声仿佛奏出了一种静谧的音乐,那不断重复着的节奏,静态与动态的完美结合,令这个画面如此纯洁而优美。
  象牙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而美丽的光泽。
  艾伦躺在床上,他用两根手指夹着那个十字架的吊绳,令它在眼前不断摇晃。
  麦克在隔壁的房间里为兰德尔换药,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来。
  艾伦打算晚上出去吃饭,但在这之前还有些事要做。
  他伸出另一只手提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露比,是我,对,我见过委托人了。”
  艾伦转动着手中的十字架说道:“我从委托人那里得到不少有用的情报,露比,你对我撒了谎。”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但立刻又接了上来。
  露比有条不紊地问道:“你指的是哪一部分?”
  “关于你的那个计划,你说那是唯一可行的,是否是在欺骗我?”
  露比没有料到艾伦会如此直白地问他,他想了一下,坦然地回答:“是的,但迂回一点的说法,应该说,不完全是。”
  “如果不用你说的计划,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接近Tyrant是么?”
  “可以这么说。”
  “露比,你听着,别和我玩游戏,用肯定的答案回复我,我不想听到任何类似于‘可能、大概、也许’这样不确定的词,现在告诉我怎么做,你的B计划。”
  “不,我不会告诉你,那太危险了。”
  “你在这个时候提危险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往的生活很安全么?”
  “艾伦,你变得太厉害,我都不敢认你了,你以前从不会这样,是因为麦克么?艾伦,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他是个男人,而且曾是训练有素的警员,你那样保护他对他是种侮辱,也许你自己还没感觉到,但好好想想,这个任务你们两个人完成要比单干好得多,我为你找到最简便的方法,你却认为我在害你。”
  艾伦等他说完后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告诉我另一种方法,否则就带着那1500万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回来,我们完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露比说:“艾伦,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他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艾伦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过了很久才把电话放回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另一头的房间里传来玻璃杯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发展剧情= =
  感谢回帖的JM,感谢为了回帖注册的JM,大感动~~~~谢谢,希望在没有枯竭之前能写完它~~~~现在真的是毫无章法,写一章算一章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后面会怎样,一切全看写作之神的指引~!
  【诱饵·前篇】
  艾伦推开房门,看到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块,兰德尔抓着被子紧缩在角落里,麦克正在试图安抚他。
  “他怎么了?”艾伦站在门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拿果汁给他,结果他忽然就激动起来。”
  麦克回头望着艾伦,而后者只是靠着门框,双手交叉在胸前耸了一下肩膀说:“看来你不是个称职的护士。”
  “似乎你有好办法?”
  “也许。”
  “试试看。”
  “你最好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为什么?”
  艾伦扬了扬眉毛说:“万一我失败,就会稍微好过点,不至于那么难堪!”
  麦克无奈地笑了笑:“需要多久?”
  “很难说,那要视情况而定。”
  “好吧。”麦克站起来和他换手,艾伦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等麦克把门关上后才开始说话。
  “好了。”艾伦说:“现在来告诉我Sade Mary的那些人渣是怎么虐待你的,那个锡兵玩具是谁放进去的,还有你是如何跑出来的,全部给我说清楚。”
  他单刀直入,丝毫不给兰德尔喘息的时间。
  兰德尔被这些他不愿意回答,甚至不愿意去想的问题逼迫着,用自己的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不去听艾伦的话。
  但是艾伦拉开他的手强迫他望着自己。
  “看着我,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只要你全部告诉我,只要说那个人的名字,我就替你杀了他。”
  兰德尔茫然地转动着视线,和艾伦那双纯蓝的眼睛对视。
  他停止了挣扎和自我逃避,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他说“我就替你杀了他。”
  就像一句咒语。
  兰德尔认为这个世上是没有人能杀得了那个人的,但是他的目光与艾伦的目光相触时,忽然觉得,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也许真得可以做到。
  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杀人”这两个字的时候,竟然有一瞬间,名为“希望”的东西大量涌出来,但是紧跟着又感到无比的恐惧。
  麦克给他的感觉是温暖的,像阳光一样可以包容他安慰他,而这个男人则是酷寒。
  一种彻骨的绝望又充满希望的感觉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无法解决的难题。
  “杀了……他?”
  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艾伦凝视着他的双眼为这个不确定的问话加上肯定的答案:“是的,杀了他,让他永远消失,让他永远离开你的生活。”
  兰德尔慢慢地摇了摇头:“不,你在骗我,没人能杀得了他,没有人……他是个魔鬼,他永远不会死。”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会死的人,你,我,所有人都一样。”
  兰德尔从他纯蓝的双眼中看到了一种承诺般的东西,很难说那是什么,但是兰德尔却知道那种热切的东西并不是对他而发的,艾伦承诺一定会做到,但并不是为了他。
  兰德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到有些失望,但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冷静,或许是艾伦那种冷漠又强韧的目光虏获了他,麦克的悉心照顾只会令他想到过去的惨痛并加深他的委屈,所以他在他面前总也忍不住要掉眼泪,但是艾伦却用另一种完全相反的方法得到他的信任。
  兰德尔无法理解这两个个性截然相反的人为什么能如此默契地在一起,生活,以及战斗。
  他甚至无法想象他们从事的职业和相互之间的关系。
  “我在那个地方呆了三年。”他避开艾伦的目光慢慢地说道:“在Sade Mary,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会发生的,深夜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一群男人在路口的小巷停着一辆车,他们看起来很危险,所以我打算绕道走,但他们很快追上来,后来……等我醒了,就已经在Sade Mary。”
  “你的父母家人呢?”
  “……在到那个地方后的一个星期里,我都不断地想尽一切办法逃跑,我甚至绝食,自残,不断弄伤自己,希望他们会送我去医院或者干脆把我杀了,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我想出来的那些办法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半个月后,有人把一张报纸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有一条新闻,我至今还记得,在角落里,右下角,雷蒙德大街的帕斯克一家在前一天晚上被枪杀,歹徒闯进室内杀掉了睡梦中的一家三口……他们杀了我的父母,还有我正在读大学的姐姐,她在外面寄宿,只是偶尔回家却遭到这样的不幸,全都是因为我,因为他们要我彻底死心,别想逃出去,不要再有任何希望,我就是一条随便谁都能操的狗,什么东西都能往我里面塞,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容量有那么大。”兰德尔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着异常激烈的话,这种不和谐的说话方式使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来在他身上反映出来的恐惧和失控现在变成了完完整整的愤怒,他只想用最清晰的语言来告诉艾伦发生了什么,这样艾伦就能最大程度地来帮助他,让那些伤害他的人去死。
  去死吧。
  他又吸了口气:“于是我死心了,我忍受他们所有的酷刑,而且再也没有想过要逃跑,如果不是米歇尔,我大概最后会死在哪个变态的床上吧,保持四肢捆绑着露出性器的样子死在那些人渣的面前,然后谁也不惊动,就像其他死掉的人一样被处理掉,就像米歇尔一样。”
  “米歇尔?”
  “是的,我在那里认识的朋友,有一次我们被要求当着客人的面性交,米歇尔很英俊,比我年长5岁,我一直把他当作兄长来看,虽然我们很少有机会在一起,但是他经常给我一点希望,他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希望了,仍然执着地对我讲那些充满希望的事,他说我们能逃出去,他都计划好了,有一条秘密通道,他挖了很久,很快就能打通,我问他有多久,米歇尔说……他说有八年,上帝,他在那种地方呆了八年,竟然还那样充满希望。”兰德尔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继续说下去:“有一天,米歇尔说,他成功了,他要我和他一起逃走,但是我害怕,我问他这样赤身裸体能够逃到哪里去?能够走多远,我承认我在精神上背叛了他,米歇尔反复地劝我,浪费了大量的时间,结果我们被分开,有个客人看上我,这个晚上我必须要让他尽兴,那个时候米歇尔的眼神坚决得让我震惊,他好像在告诉我,过去的八年都是为了这一刻,不管结果怎么样,过了这一刻,他的人生就要彻底改变,死,或者自由,而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米歇尔就是那个Sade Mary有史以来第一个成功出逃的……”艾伦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代替性奴这两个字,兰德尔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成功,他被捉了回来,当众绑在俱乐部的舞台上,所有的调教师都到场,所有的奴隶也都跪在地上观看,连‘他’也在,整整一个晚上,米歇尔被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任何人只要高兴就可以上去强奸他,任何拿得到的东西都可以往他身体里塞,米歇尔没有叫喊,他们没堵住他的嘴就是想要听他叫,但是米歇尔一直没有叫出声来,直到了最后,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但是他却看着我,从那个高高的台上望着我,对我说‘Nunc Dimittis’,他向我告别,对我说永别,我在那个时候哭了,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美丽,就像受刑的主,圣洁的光环围绕着他,天使领着他去天堂,永远离开这个污秽的世界。”
  兰德尔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这些,艾伦没有去打断他。
  “米歇尔死了,但是他却留了东西给我,我不再整天消沉,我又开始想逃走,虽然我亲眼看到了米歇尔的结果,可我知道,如果我不那么做,我即使死了也无法去他的身边,上帝不会允许我这样污秽地去天堂,所以我决定逃走,米歇尔告诉过我那条通道在哪儿,他说过那很秘密,如果我要逃走,一样还有希望,但要等机会,要等米歇尔的事情平息了,等所有人都淡忘了,我就那样等了两年。”
  “你成功了。”
  “是的。”兰德尔勉强使自己露出一点笑容:“但如果没有你们,我的结果和米歇尔是一样的。”
  “那个锡兵呢?是‘他’,呃,你们称他为Tyrant是么?”
  “不,他不需要有称呼,任何人在他面前只要低头说‘是’,没有需要叫他的时候。”
  兰德尔讽刺地笑了一下,很快目光又变得伤感:“那个锡兵,是我唯一的支柱,那是米歇尔留给我的,我们偷偷藏起来,一有机会就拿出来听那首检阅进行曲,虽然我们很少有手脚自由的时候,但那个小玩具真的给了我们一点希望,就在昨天它被一个调教师发现了,他问我从哪里来的,我不想告诉他,于是他就拉着我的头发说,既然你的嘴不肯说,就让你下面来代替你说,你喜欢它么?让它给你找点乐子。他把那个锡兵上足发条塞到我的肛门里,而且松开我的手脚,但如果我敢动一下,就会有更可怕的事情降临,我一边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一边从那个角度看到墙角,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米歇尔在叫我,那一定是上帝创造的机会,就是这个房间,我等了两年,终于被放到这个房间,原来是米歇尔的房间,他死了之后被改成调教室,我的手脚获得自由,只要打倒那个调教师,我就能逃走,那家伙正转身去挑选道具,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起身边的镣铐就往他头上砸,一直砸到他满头是血倒在地上为止,没有时间,我不能浪费更多时间,甚至没有时间把那个锡兵拿出来,我抓起桌布就去找那个通道,上帝,米歇尔一定在天堂看着我,不然我不可能这么轻易成功,在那条狭小的通道里,我仿佛闻到米歇尔身上温暖的味道,他给我力量,甚至那细不可闻的阅兵进行曲也让我觉得他和我同在,使我几乎虚脱的身体凝聚出一种超人的力量,希望就在眼前,每往前一步就会感到自己更接近米歇尔,我打定主意,即使最后我被捉回来,我也要像米歇尔那样美丽。”
  兰德尔说完了,他抬起头望着艾伦:“现在,我是否真的逃离了那里?请告诉我。”
  艾伦也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不,你只是逃出了一个恶梦,只要Sade Mary还存在,你随时都会进入下一个恶梦,现在来告诉我,那个入口在哪儿?那个房间,还有Tyrant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