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炒作      更新:2021-02-19 11:49      字数:4828
  一连串的质问,像铁匠频挥的重锤c“娘,他不会!”
  “不会,哈哈,死丫头,等你发觉他会便晚了。”
  “大娘!”金老四开了口,“小的主人对大娘和……大妞!”
  娘绝无不良的居心,他只是要找出杀害女友的凶手,所以对于周围出现的人都要明白来路……”
  “他怀疑我母女是凶手?”纪大娘厉声问。
  “不,大娘,您别多心,小的主人绝无此意,他只是要在众多的人中找线索。”金老四讲的可全是实话,他不敢玩花巧,因为纪大妞曾在现场出现,明白一切状况,话要是讲砸了就休想活着出去,同时纪大妞对司徒明月一厢情愿,这一点给了他保障,当然,母女俩是否牵扯命案却是未知之数。
  “丫头,闪开!”纪大娘并未改变主意。
  “不!”纪大妞坚持。
  “你翅膀硬了就要反抗老娘?”
  “我只是求娘放过他。”
  “你让不让开?”
  “务必请娘网开一面。”
  “要是坏了我的大事你要怎么说?”纪大娘声色俱厉。
  “女儿自决赎罪!”纪大妞眼角已现泪光。
  金老四大为感动,这其貌不扬的女子跟司徒明月之间可说什么关系也没有,她的情意是一厢情愿,她应该也知道司徒明月在柳漱王墓前所作终生不娶的誓言,而她竟然还如此死心眼,人心实在奇妙。
  他同时也感到胆寒,他是穿墙箭穴的高手,也是盯踪的专家,比老鼠还精,比狐狸还诡,想不到刚进门便被这怎么看也不像江湖好手的中年村妇发现,而且马上被揪出来,筋斗栽到了家不说,还面临生死的威胁。
  纪大娘身影一晃,不知用的是什么身法,竟然到了金老四的侧后,纪大妞要卫护已是不及,惊叫一声:“娘!”
  这一下金老四有机会表演了他的专长,在纪大妞惊叫的同时,闪电般旋到了纪大妞身前,纪大娘掌已发出……
  “啊!”纪大妞身形打了个踉跄。
  纪大娘呆了一呆。
  金老四一溜烟穿出了厢房门。
  “死丫头,你……”纪大娘赶紧抱住纪大妞,顾不得去追金老四,“嗨!这一下你丫头可称心了!”
  “娘,我没事!”
  “我早知你不会有事,我只用六成功力,如果你挨不起的话我的心血岂非白费了?”放开手,面色一肃,又道:“丫头,你听着,这回算是我服了你了,以后你如果敢再不听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是,娘!”纪大妞破颜笑了。
  “嘭嘭嘭!”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纪大妞道:“是谁来了,我去开门!”说着匆匆离开厢房,三步两步穿过天井,到了大门边,“是哪位?”
  “大妞么?”
  “我是……您是……”
  “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
  “啊!舅舅,好久不见了!”
  一个衣着光鲜,细皮白肉的中年人站在门槛边,像个生意人,当然是赚了钱的生意人,从衣着便可表示出来,只是神情气质又显得不怎么正派,如果是生意人,应该属于油滑奸诈的一类,换句话说是生意人的典型。
  “大妞,吃过饭没有?”
  “还没做呢,舅舅请进!”
  中年人进了门,纪大妞顺手把门拴上。
  “兄弟,你怎么来了?”纪大娘站在厢房门里。
  “大姐,我有事进城,顺道来看看。”
  “丫头,快去做饭,多弄几样可口的小菜,我要陪你舅舅喝几杯!”纪大娘笑着吩咐。
  “好!我这就去。舅舅,您陪娘先聊聊。”
  纪大妞走向西厢房,西厢房是灶房,一脚跨进门便觉得空气似乎有些异样,这是一种直觉,功力到了某一程度之后,便会自然产生这种微妙的感觉。她忽然笑了笑,立即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
  “金老四,你好大胆,居然还不走!”她用低声。
  金老四从杂物堆后巡了出来,脸上有些尴尬。
  “大妞姑娘,谢谢你刚才说情。”
  “你怎么还不走?”
  “走不了!”
  “为什么?”
  “我正想跳墙,发现你舅舅已经到了大门外,怕他声张引出你娘,只好又退了回来,你舅舅也是高手吧?”
  “我不想回答这问题,你快走吧!”伸头向门外张了一眼,挥手又道:“趁我娘和舅舅在屋里谈话,快走。”
  “大妞姑娘,我会记住你的人情,同时也会……”
  “也会什么?”
  “把你的心意告诉司徒大侠。”
  纪大妞摇摇头,神情黯了下来。
  “金老四,我很明白,他爱的是柳漱玉,柳漱玉一死,也带走了他的心,他已经对死者发誓终生不娶,只是我……唉!”她叹了一声:“就是死不了心!”
  “大妞姑娘!”金老四打蛇随棍上,试探着道:“杀害柳姑娘母女的凶手该落地狱下油锅,千刀万剐、”他边说边注意纪大妞的神色,任何人要被人当面如此咒骂,总是会有反应的,即使是最沉得住气的人。
  纪大妞的神色不变,依旧是黯然的表情。
  金老四略感失望,但他不死心。
  “司徒大侠已经誓言,只要三寸气在,上天人地都要速到凶手,把他挫骨扬灰。我金老四豁出老命也要助司徒大侠完成心愿!”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纪大妞的脸。
  “他是该这么做。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纪大妞的脸皮于抽动几下。
  她的反应代表什么呢?金老四无法判断。
  “如果有人助他逮到凶手,他会一辈子感激!”金老四改变了说话的方式,太难得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我愿意尽全力协助他!”纪大妞幽幽地说。
  金老四完全失望了,他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你赶快走,我要做饭了!”纪大妞催促。
  金老四转头朝门外一张,迅快地闪了出去,就在正屋与厢房交接的角落上屋离去,他是有几套,行动无声无息。
  堂屋里,纪大娘姐弟在低声交谈,两个坐得很近。
  纪大娘把玉狮子交到她弟弟的手中。
  “兄弟,这档事就由你去办!”
  “我一定做得很漂亮!”他把王狮子贴身藏好,“大姐,如果我们能得到‘雪剑’……”
  “不行!”
  “为什么?”
  “大妞很死心眼,我不能打‘雪剑’的主意。”
  “司徒明月是个可怕的敌人……”
  “我说不行!”
  “大姐,如果有一天大妞知道内幕……”“永远不会!”纪大娘鼻息咻咻。
  “要是万一会呢?”
  “我自有主张,现在别谈这个。”纪大娘挥手,“玉狮子的事你今天就把它办妥,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绝误不了事!”
  客栈房间里,司徒明月一个人在喝问酒。
  这是间很讲究的套房,布置华丽,绝不输于富贵人家的起居寝卧,所差的只是缺少侍候的婢女下人。
  房门上起了轻扣。
  “什么人?”司徒明月抬头问。
  “是我,管寒星!”
  “哦!管老弟,门不上拴,请进!”
  管寒星推门而人,然后反身掩上门,走近桌边,神色不似平时的从容潇洒。
  “请坐,喝一杯如何?”
  “不!”
  “有事么?”司徒明月这才发觉管寒星神色异常。
  “有事,而且是大事。”
  “坐下再谈!”
  “好!”管寒星落座。
  “什么大事?”
  “两件,但却是互相关连的。”
  “噢!那就一件一件说吧!”。
  “头一件,小弟派人密访暗探,找寻线索,终于查出了为柳姑娘母女善后的‘飘萍过客’。”管寒星低声说。”
  “他是谁?”司徒明月拳头按桌而起,满面激动之情,事关柳漱玉,他无法保持惯常的冷静,这是他急于要知道的消息。
  “是一个商人装束的中年人,底细不详。”
  “哪来的消息?”
  “棺材店。”
  “人呢?”
  “在昨晚打伤我的那个村姑家里!”
  “纪大妞?”司徒明月因爆寒芒。
  “对,就住在北大街一条巷子里的最后一家,墙里有棵榴树,她还有个母亲,邻舍管她叫纪大娘,母女俩一副德性,说什么也不像江湖人……”
  “我这就去!”司徒明月切断了管寒星的话。
  “司徒兄别急,还有第二件事。”
  “老弟快说!”
  “这第二件事相当严重而且急迫……”
  “什么?”
  “有人要挖柳姑娘母女的坟。”
  “挖坟?”司徒明月栗叫出声。
  “对!”
  “谁?”
  “‘古月世家’的主人胡天汉。”
  “他为何要挖坟?”
  “柳家母女是在胡家堡失踪而后遇害的,他有责任追凶,挖坟的目的是要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来判断下手之人,这是‘霹雳夫人’出的主意……”
  “那女怪何以要出这种主意?”“谁知道!”
  “何时行动?”
  “可能已经在行动了,小弟得到消息……”
  司徒明月抓起剑便朝房门冲去。
  日头已息,余威猛烈。
  司徒明月来到小茅屋边的小路。
  这椽小茅屋是柳漱玉母女生前栖身之所,也是遇害的地方。触物生情,司徒明月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模糊中,他仿佛看到柳漱玉的绝代姿容,耳畔也听到“司徒大哥’那轻柔的呼唤,于是心头的悲愤生化?无比的恨。
  现在有人要掘她的墓。
  于是转化成可怕的杀机。
  不管掘墓者的目的是什么,他必须加以阻止,翻尸动骨,这是人情天理所不允许的,即使是为了追凶,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司徒大侠!”金老四匆匆奔到。
  司徒明月擦了擦眼睛回过身。
  “你怎么来了?”
  “我在客栈门外碰到管公子,才追了来。”
  “有事么?”
  “有,关于那叫纪大姐的村姑。”
  “怎么样?”司徒明月眸子里倏现寒光。
  金老四把进入纪家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描述了纪大娘和大妞的舅的形象。同时特别强调纪大妞的那份情意。
  司徒明月沉默了片刻。
  “要探的还是没探到?”
  “这得慢慢来,这并不是问口供,想知道什么就得到什么。”
  “好!这里的事你不要插手,我一个人处理。”说完,不待金老四反应,立即朝屋后奔去,他必须要在“古月世家”的人动手掘墓之前赶到现场。
  杂树林子。
  野花生杂树。
  芜草蔓荒林。
  林深处一堆新土,这正是柳漱王母女的合家。
  坟前两侧站了四个执锄持锹的黑衣汉子正准备动手掘墓,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啊!”
  栗叫声中,四名黑衣汉子朝旁飞飘出去,栽进杂树之中,锄锹飞坠草丛,人影停稳,赫然是个身着皮裘的青年剑客。
  四名被震飞的黑衣汉子看来伤得不轻,先后爬起身来,但远远站着不敢近前。
  不速而至的是司徒明月,他对着无名的墓碑僵立不动。
  “小子,你过来!”霹雳之声从坟后的密树中传出。
  司徒明月缓缓抬头,森冷带煞的目芒扫向墓后,好一会才举步走去。
  密树丛中孤寂地停放着一顶红色轿子,不见半个人影。
  司徒明月来到轿前,立定。
  一个高级剑手也可以说是杀手就等于一头高度机灵的猎犬,行动绝不是盲目的,其锐敏的感应是相当惊人的,司徒明月不必转动目光搜索观察便已经感觉到暗中有人,而且不止一个。其实想想也知道:“霹雳夫人”不会连轿子飞来此地,有抬轿的,还有随从,他们定然在外围待命,同时担任警戒。
  “小子,你哪里得到的消息?”轿子里传出的声音很低沉。
  甚至还可以说有些悦耳,根本不是震耳的霹雳。
  反常的现象使司徒明月意外地一怔,看来“霹雳夫人”的嗓门不是天生,而是故意装出来的招牌。
  “消息自有来路!”间徒明月冷冷回答。
  “你小子想做什么?”
  “绝对不许动坟。”
  “难道你就是杀人凶手?”
  “什么意思?”司徒明月又是一怔。
  “小子,我挖坟的目的是要趁尸体未腐,从死者身上的伤痕找出凶手,你小子如果不是凶手,为什么要阻止?”
  “翻尸动骨乃是大忌!”
  一不如此如何找出凶手?”
  “缉凶讨债是晚辈的事!”
  “你小子的骨头还挺傲的,这么说是我老婆子多管闲事了!”冷哼了一声之后又造,“你小子好好听着,你聪明过人,但有一步你及不上我老婆子,我老婆子想到的你却没想到,缉凶讨债可不是光凭嘴巴子说……”
  “晚辈哪一点没想到?”
  “姓柳的小姐是你小子的红颜知己是尽人皆知的事,而你身带人人垂涎的宝刃也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劫持住姓柳的小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