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9 11:31      字数: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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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是好的。”阿妮玛却红了脸来,娇羞一低头,走到李妍跟前,方说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我既然知道他心中有人,才不会叫旁人瞧出我的心思呢。不过,今儿既然他都娶媳妇了,我也没了指望,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妍实在喜欢阿妮玛,便悄悄凑过去说:“你要是喜欢中原男子,大可在这里挑选一个,只是。。。。。。图塔哥哥怎么办?”
  “关他什么事。。。。。。”阿妮玛知道图塔打小便喜欢她,不过,她可一直不喜欢图塔,也只是将图塔当成哥哥对待罢了。
  外面夜已深,春桃怕自家姑娘累着,便提醒道:“已经三更天了,姑娘歇下吧,明儿一早世子爷跟夫人要给老爷太太奉茶,姑娘也得早起的。”
  “知道了。”李妍应了一声,又伸手去拽阿妮玛的手道,“你跟我一起睡吧,待明儿我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求她让你留下陪我。”
  第二日一早,谢繁华醒来的时候,觉得腰肢酸痛,似乎连翻个身都不能。
  她迷迷糊糊地动了下身子,却发现整个人都缩在丈夫胸膛里,头还枕着丈夫健硕的手臂,她周身弥漫着的,尽都是他的气息,不由红了脸。
  李承堂每天早上都是要去晨练的,因为昨天晚上累着了、而又有温香软玉在怀,所以才破例歇了一天,不过,早起的习惯已经养成,所以醒得比妻子还早一些。
  “醒了?”见妻子身子动了动后,又乖乖不动了,他英俊浓黑的眉毛微微压了压,似乎在猜妻子此时心思,不由凑过去道,“你一定累着了,现在时辰还早,你再眯着眼睛睡会儿。”
  “睡什么,平时都是这个点醒的,睡不着了。”她终日忙着描花样子,又亲手做绣活,每天不但睡得晚,还起得早,所以没有醒来的时辰都是固定的,只要一到了点,就睡不着了。
  小夫妻两个都不是贪懒的人,既然醒后就睡不着了,便拥在一起说话。
  谢繁华轻轻翻了个身,面朝着丈夫,低声说:“我想过了,阿妩想要花好月圆,我便抽股让给她,这样一来是成全了昔日的姐妹情分,二来,我也确实不适合再经营花好月圆。”
  “然后呢?”李承堂细细听着妻子说话,又顺势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真的愿意往后不再做衣裳的,岂不浪费了你这一手的好绣活?”他捡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细细揉搓着。
  破了胞经了事的女人,跟姑娘就是不一样,眉眼间无端多了几分媚意。
  李承堂垂眸看着娇妻眉眼娇媚,似比往日更娇艳欲滴,又想到昨天晚上那欲醉欲仙的好事儿,一时间险些把持不住。
  “你别乱想了。”谢繁华感知到自己腰间顶着一个硬硬的东西,脸一下子红得跟滴了血似的,又继续说,“我昨天晚上跟红枝说了,让她去牙行里多挑选几个小姑娘来,打算将我外婆的手艺传出去,外婆自然也是原因的。”
  李承堂兴致蔫蔫的,“哦”了一声道:“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不过,你别累着自己,凡事让下面人去做。”他搂得她更紧。
  谢繁华点头应了声说:“我还让红枝去外面寻一处宅子去,就让那些女孩子住在那里,我还打算请了先生来教她们念书,也无需念得如何出息,但是必须要会识字算术。其实小的时候住在乡下,我们乡下很多女孩子,根本不念书,男娃还好些,会被送去临近的私塾念书。我的情况好,舅舅专门请了最好的老师来教我,不过,我那个时候贪玩,一个人呆不住,总会邀请一些小姐妹们来念书,也叫她们多多少少识些字,往后就算不得已被家里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好歹识字也不会被人给骗了。”
  李承堂虽然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又是少年成名的英雄狼将,可打小过的日子并不好,也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小的时候,父亲给大哥请的教书先生要比他的好很多,也是把原本该属于他的父爱全数给了大哥。所以,他从小便自立自强得很,此番听得妻子这般言论,不由想起他的过去来。
  谢繁华没听得丈夫说话,便仰头望着他,见他黑亮的眸子里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不由疑惑道:“你怎么了?”
  李承堂垂眸看着妻子,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娶了你,便是叫我死了也值得。”
  又听他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谢繁华立马拉下脸来:“是啊是啊,你娶了我,便是死了也值得。往后只留我一人在这世间,寂寞潦倒一生,终日只凭借着对过去的一点怀念而活下去,你觉得我会开心?”
  “为夫说错话了。”李承堂见妻子是真的生气,立马亲吻着她的脸颊哄道,“往后再不说这些,为夫跟枣儿一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就像祖父跟祖母一样,一辈子都和和睦睦的。”
  “往后再说这样的话,我便罚你。”她气得伸手使劲掐了他一把,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心里有些怅然若失,然后伸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肢,“不许离开我!”
  “好,不离开你。”他亦抱得她更紧了些,心里既甜蜜满足,又有些患得患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前世的时候,他就失去过她一回。
  ☆、第137章
  用完晌午饭后,谢潮荣领着儿子跟女婿去书房说话,共同讨论北疆战事的事情。
  东、突厥勇士图塔带了东、突厥可汗密函来,说是如今草原各部落有人意图谋反、想要生事,而□□厥莫利可汗则希望草原各部能够和平相处,不管是不是臣服于大兴,他都不希望自己子民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
  可西突厥达头可汗则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一草原,更不是心甘情愿臣服于中原的。
  莫利可汗密函中说,近来达头一直暗中结交各部,煽风点火,意图煽动草原其它部落首领跟他一起抵抗中原。
  圣宗皇帝统治中原数十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莫利心中知道,若是硬要打得个头破血流,谁也得不到好处,最后吃苦的还是百姓。
  莫利自知劝达头不住,便暗中差图塔往大兴送了一封密函,其交还条件便是,希望大兴天子圣宗皇帝能够不要伤害草原子民,并且,每当冬日草原子民遇大雪风霜的时候,希望天子能够支援一二。
  朝中各要害部门自然已经商讨过,草原部落势力不可小觑,便是唐国公一家守在边疆,也没能阻止住草原兵的年年侵犯,更何况,原本戍守边疆的主心骨,如今可都是在京城呢。
  遥城不过只有长孙家一家人守着,可抵挡一时,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谢潮荣原戍守东疆十多年,有较为丰富的作战经验,又任兵部侍郎一职,此番北疆有难,圣宗少不得要与他说。
  这次是打,还是议和,朝中分成两派,各说不一。
  以往中原一直都是以防为守,若是敌军不主动攻击,遥城的李家军是不会主动出兵攻击突厥兵的,除非突厥人又乔装进城烧杀抢夺。当初圣宗皇帝采取怀柔政策,主要是考虑内局未定,朝中党派颇多,不适合再有外战,如今虽然内忧尚且未有除尽,可外患显然已经是越来越放肆了,说好的合约也敢毁。
  虽然圣宗帝还未有开口言战或言和,但朝中还是有不少主战派的,这场战,怕是不得不打了。
  若是打,便面临着一个问题,派谁出征去?
  依着圣宗的意思,自然是派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唐国公世子前去,可考虑到世子新婚,也不忍心叫人家小夫妻分别。那便只有靖边侯谢潮荣了,正值盛年,一腔热血,也是东疆戍守十数载的。
  谢潮荣心里知道,若是圣上说打,自己必是要领兵上阵的。
  打仗他从来不怕,他怕的,是不能时常陪着妻女,也怕只这一别,便再也见不到妻女了。
  纵使男人有热血,可也是贪恋温柔乡的,若不是形势所迫,谁不愿意回家抱着媳妇暖被窝?
  三人交流一番,谢旭华知道父亲跟妹夫心有牵挂,便直接道:“爹,儿子的心愿就是上战场杀敌卫国,这次机会,儿子定然把握住。突厥铁骑扰我大兴边疆多年,而我中原却一再忍让,惯出他们一身毛病来!突厥人会主动出击,我大兴良将甚多,为何不能?我倒是想去看看,那突厥兵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胆敢如此嚣张不受信誉。”
  李承堂道:“三头六臂自然是没有的,不过,草原人生性凶残,达头又一心想要称霸草原,经他怂恿挑唆,其它部落首领自然也会不甘受制于中原。草原部落生存环境恶劣,他们是游牧民族,一般哪里有水有草,他们便聚集在哪里。不过,每到冬日,大雪风霜过后,根本没有吃食,这也是他们为何要进城抢夺的原因之一。”
  “吃不饱,面临的就是死,既然横竖都是死,所以他们无所顾忌,哪怕是赔上性命,也要进城寻吃的。也正是因此,往往到了秋冬季,草原兵的杀伤力都要增加一倍。”
  谢旭华道:“如此,我更该去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承堂微微点头,没再言语,只是那双黑眸中攒着一团小火苗,双拳也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想上战场,可他更想陪伴妻子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陈氏坐在榻上,只觉得胸口沉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甜瓜儿一个人在榻上滚来滚去的,正跟站在一边侍候着的婢女玩躲猫猫,一笑起来就流口水。陈氏胸口有些疼,便轻轻蹙了秀眉,本能地伸手去抱女儿,甜瓜儿正玩得开心呢,忽然被娘抱住了,她嘴里“咿咿呀呀”地不停叫唤。
  陈氏紧紧抱住小女儿,亲她嫩脸道:“瓜儿想不想爹爹?”
  听得爹爹,甜瓜儿立即认真起来,黑峻峻的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娘瞧,然后嘴里不清不楚地喊:“爹。。。。。。爹。。。。。。”
  陈氏大惊:“瓜儿刚刚说什么,娘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甜瓜儿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嘟嘟囔囔的,说得不像,可仔细一听,却又像。
  陈氏喜得又亲了女儿一口,开心地逗着她说:“叫娘。。。。。。叫我娘。。。。。。”
  旁边翠屏也道:“六小姐聪明,都会叫人了呢。”
  陈氏笑道:“是啊,你也听见了?她刚刚可是叫了爹呢。。。。。。”想着女儿一直跟爹亲,倒是显得有些疏远自己了,便叹息道,“这孩子,就是跟她爹好,连叫人都是先叫爹。”
  正好谢潮荣打外面走进来,听得妻子这般说,喜道:“什么?咱们的瓜儿会叫人了?”他大步跨进来,歪身坐在妻子旁边,逗着小女儿道,“来,瓜儿再叫一声,爹爹刚才没听见。”
  陈氏道:“小孩子咿咿呀呀正学着呢,哪里能叫出来了?刚刚也是听着声音像罢了,许不是叫爹的呢。”
  陈氏话音才落,那边甜瓜儿便伸手要爹抱,咧着嘴巴乐呵呵笑,流着口水道:“爹。。。。。。爹爹。。。。。。”咬字可比刚才清晰得多,这次不是听着像了,就是一个奶娃娃在唤父亲。
  谢潮荣惊得都呆住了,反应过来后,一把抱住女儿,用下巴的胡渣渣刺她嫩脸:“再叫一声,再叫一声爹,再叫爹一声。”他兴奋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将女儿抱起来一下一下往空中抛,然后再稳当当接进怀里。
  “你别吓到孩子。”陈氏怕丈夫兴奋过头了,赶忙伸手去拉,奈何甜瓜儿根本一点不怕,反而跟自己爹爹玩得很好。
  “没事,我开心,女儿叫我爹了。”若不是顾及着身份,他恨不得跑出去叫所有人都知道,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唤他爹了。
  陈氏坐下来,有些吃味地望着丈夫道:“怎生不叫我呢?”
  谢潮荣稳稳接住女儿,见妻子秀眉微蹙,不由笑着坐过去说:“迟早是得叫你的,这不得慢慢来嘛,你也别急。”他很自然地伸手揽过妻子肩头,宽阔的胸膛正好能容纳母女俩人。
  谢繁华在家歇了晌后,掐指算着外婆也该醒了,便跟丈夫一道去了外婆那里。
  白氏正坐在屋里陪着老太太,听得下人报说小小姐来了,她手一抖,本能地想要站起来。
  但想着女儿刚刚跟她说过的,自己不是谢家下人,没必要见到谢家人要这般,所以,她也就稳当当坐着了。
  陈老太太瞧了白氏一眼,嘴角翘着,没说话。
  谢繁华将拎着的礼物递给飞花,然后小步跑到外婆跟前,就在外婆跟前撒娇玩闹起来。
  倒是李承堂,笑看着妻子,然后给老人家请安。
  陈老太太捏了外孙女嫩脸一把,命令道:“都嫁了人的人了,还这么皮实,会叫人家笑话的,你坐好了,外婆有话问你。”又招呼李承堂道,“孩子,你也一边坐吧,如今可是一家人了。”
  李承堂听老人的话,恭敬地于一旁坐下。
  陈老太太问孙女道:“刚刚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