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片片      更新:2021-02-19 11:24      字数:4849
  尚书思考一番後说出详尽数字。
  “陛下……,欧阳将军信中说了些什麽?”陈琛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彖露齿一笑,笑得血腥笑得残忍。“经过四年休生养息,也忍了边境各国嚣张四年。如今也该是给他们个厉害瞧的时候!西流国曾和我朝签订协议每年进贡。可自从八年前起,就没见他们再进贡过一次。而今他们不但无进贡之心,反而要联合他国染指我皇朝境内最大金矿。既然他们不懂得共存之道,那麽我大亚自也不用和他客气!至於南曦国,哼!当年如果不是……”眼神有一瞬的暗淡,但迅速暴虐之气又回到男人眼中,快得让人察觉不出他的变化。
  “这次,就看南曦到底抱何态度!昌保,传朕口令,命杜渊、俞飞二人速秘密觐见。”
  “奴才遵旨。”吴昌保领命迅速离去。
  跟随彖多年,细心的陈琛察觉出了那一瞬间的停顿。已经过了半年,陛下还是没有忘记唐大人麽?听宫里传出的流言,陛下似乎也不怎麽去嫔妃各处,而皇室又至今不见子嗣,如果……
  呸呸呸!我在想些什麽!皇上怎麽会有事,他现在还年轻,以後有的是机会。等再过一段时间,和杜大人一起提提再度选妃的事吧。
  就在君臣二人细商全国军事分布之时,吏部尚书杜渊、户部尚书俞飞接旨赶到。
  待杜、俞二人也了解状况後,彖毫不犹豫的表达出他要吞并西流的打算。
  杜渊沈吟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仗不是不能打,只是…如果现在兴起战事,臣只怕某些有心人会趁此机会兴风作浪,到时内外受敌…嗯……”
  “兴风作浪?朕等的就是这四字。如果那些人按兵不动,朕反倒不知该用何借口解决他们!”盛凛帝阴阴一笑,显然他腹中已有打算。
  “陛下,您的计划是?”杜渊心中虽然明白几分但却不知详细要如何安排。
  “你等三人近前说话。朕这次秘密把你们深夜招进宫来,就是为了此事。”彖招招手,命三人近前。
  “朕准备利用这次的机会,一举把内外心腹大患全部除去。计划是如此这般……如此如此……”
  “皇上圣明,只是计划有点危险,请让臣派人保护陛下身侧。”陈琛道。
  “不用。这次胜机就在保密上。如果知道人太多,反而容易败露。除骁骑都尉正副首领朕谁也不准备带上。杜渊,你和陈琛二人明日早朝先反後和,俞飞你把上奏数字全部减少一半,形成出征难的局面。这次,朕就不信那只老狐狸会不上当!”
  过後,盛凛帝与兵部、户部、吏部三位亲信重臣根据国家现今情势及国库内存,对兴起战事的後果作了详细地分析。
  梳洗过後,彖回到寝宫。
  屏退侍候的首领太监吴昌保,斟了两杯凉茶,在宫窗前的椅子上坐下,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对面。
  “池,还记得你当初曾经分析过朕的治国之策,说依朕的行事作风会先平定内乱收回实权整治官僚,然後重整税收加强经济,待民富马强後便会考虑扩张国土。呵呵,如今,朕准备借机一箭双雕,即要扩张国土也要收回全部实权!”润润唇,彖眼光温柔的看向对面。
  “你不用担心,朕仔细想过,如果攻占西流、南曦,必将给我国带来巨大利润。除了两国的玉矿金矿,那丰厚的天然资源也将有利经商增加国库税收。没有了国境界限,我国的商人农民也更容易交易生活。加上南曦国的制船技术,我国将不必再愁海上防事。至於内部忧患,趁此机会朕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男人笑得很开心,好像胜仗已在眼前。
  “嗯,你放心,朕…我绝不会吃败仗!你不相信我麽?哈哈,你忘了你说过,只要我想便可以无所不能?这次,我亦准备御驾亲征。每日呆在皇宫里无所事事,你又不肯出来陪我,这种枯乏的日子已经快把我憋疯!哈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吃吃笑著。
  “你在那边过得可好?…嗯?”池,朕好寂寞。不管你是怀什麽目的而来,朕现在只想见到你……
  我好想你……
  男人觉得自己少了一块,很大的一块。这片可以噬人的空虚唯一带来的就是恐怖的寂寞!男人甚至连回忆都不敢!他害怕想起那人死心的眼神……
  “唐池……”
  耳边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是谁?……师傅?师傅!
  唐池睁开了双眼。
  四月七日,早朝。
  陈琛上奏:西流国密信南曦,想要联合力量染指我大亚最大金矿,甚至有争夺国土之意。群臣闻之皆惊,一时议论纷纷。有人主张暂时按兵不动静观时局,有人主张应该立刻给西流予以痛击以便警告他国竖我国威。
  “西流妄自尊大,自从八年前起既没有把大亚放在眼中,先皇仁慈没有采取报复行动,但如今他们不但不顾当初协约,甚想染指我朝国土,此等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与其以痛击放任其不问,他日,我大亚说不定就成了周边各国的盘中餐!陛下,臣恳请陛下发下圣旨,给西流各国一个厉害瞧瞧!免得让他国小瞧了我大亚。”陈琛出列上奏。
  “且慢!陛下,这战事不可轻易兴起,如今我朝方稳住不久,如果此时兴战,其後果…不堪设想啊。”
  “杜大人,您过虑了。这仗还是要打的,如果在此做了缩头乌龟,他国及百姓们要怎样想朝廷威严?臣建议调兵给守西境的李将军,以对方侵犯在先为由攻打该国。”刑部尚书常万正上奏道。
  “可是……!”
  盛凛帝端坐其上,暗中观察诸人神态尤其注意周仕赋,见时机逐渐成熟,轻咳一声道:“众位爱卿,”
  众臣闭嘴垂首恭听。
  “正如爱卿们所言,这仗不能不打。不但要打还要打得漂亮!杀鸡敬猴以示效尤。且此仗不能输,否则後果不用寡人言之!陈琛你负责调度军备,快马传书命李将军做好攻防准备加紧操练兵马。”
  “臣遵旨。陛下,臣尚有奏请。”停顿一下,见众臣眼光全部看向他,这才又道:“臣认为此战重要异常,为扬我朝国威,臣恳请陛下再次御驾亲征!”陈琛火上浇油。
  “什麽!不行!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这御驾亲征万万不可。”杜渊大急。
  “为什麽不行?想我天子四年前御驾亲征何等威风,令一干叛贼闻风丧胆……”
  “可是如今国事繁忙、天下刚定,如果陛下此时出征,一旦……”
  “臣也认为御驾亲征…不太妥当……”
  “臣也认为京都不可无主,况且陛下至今无子……”
  “老臣倒认为再次御驾亲征有助我朝竖威、且振发军心。”周仕赋脑中瞬息万变,暗想时不待人,此时不动要等何时!一旦小皇帝离京,京中再无可治他之人,若想周家繁盛,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当下迈前一步,躬身上奏道。
  一听丞相上言,一些周家亲信立刻加以附和。顿时,殿中以杜渊、周仕赋为首分成两派吵成一团。而陈琛则不时添油加醋。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此事朕已有定夺。丞相说得不错,朕御驾亲征不但可显我朝雄威且可振奋军心,小小一个西流还怕了他不成!传下旨意,就说朕准备率领三十万大军再次御驾亲征!”
  盛凛帝此话一出口,周仕赋当下心中得意非常。这小皇帝毕竟年纪尚青,只想著要摆威风逞英雄,完全不考虑国基安危。哼!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等你回来……哈哈哈!
  “陛下!还请三思呀!”杜渊上前一步恳求道。
  “朕已定夺,他言无用!”皇甫彖显出刚愎自用的一面。
  杜渊叹息一声不敢再多说。
  待户部尚书俞飞报出全部减少一半後的经济後备数据後,担心的大臣更加担心,得意的人则更加得意,认为成功之机已经成熟,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一切流程慢慢地不知不觉地按照盛凛帝的设定方向行去。除了有数几人,谁也不知彖竟敢在此时机摆下一个天大的乌龙。只为了迷惑某些有心人的眼睛。
  经过一个月的匆忙准备後,五月初,盛凛帝带著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京城奔赴西边国境。
  待皇帝离开不久,丞相府有了行动。杨显军突然再次出现,且是京城之中。
  三日後,宫中传出淑妃怀孕。龙胎终於再现。
  五日後,京都府尹被控制,京中军权落至丞相之手。
  七日後,杨显军攻打皇宫,被丞相派兵围杀剿灭。杨显死时,高呼:好你个周仕赋!我杨显死也不会饶你!
  京中大乱。众臣群龙无首,唯有以周仕赋马首是瞻。
  十日後,周仕赋驻进皇宫,名曰:保护未来天子,现今京中无主,周氏暂代朝政。
  而那传说中应该带兵奔赴西境的盛凛帝竟就在离京城不远的飞絮庵,静观京城变故。
  “皇上,您在等什麽?”守在彖身边的原谦诚好奇地问道。
  端起桌上的茶盏,盛凛帝笑道:“不急。先让周、杨二人狗咬狗,以周仕赋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让杨显留下,利用完了就会一脚踢开。”
  “可是,京中传出淑妃娘娘怀上龙种,如果有个万一这可怎生是好。”
  彖闻言吃吃笑了起来,“龙种?淑妃?如果是唐池,说不定朕还会信上几分。哈哈哈!”池如果投胎转世,会不会变成女子呢? 彖幻想到。想到唐池套上罗衫衬裙的样子,不由愉快地大笑出声。
  骁骑都尉正副首领张良守及原谦诚闻听“唐池”二字,不约而同的脸色变了一变。原谦诚低下头去,待他再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经变得平静。
  “张大人,天色已暗,今日你先去休息吧。待三更後,你再来替换我。”原谦诚小声地对张良守说道。
  观观天色,张良守也不多做推让,反正谁守上半夜都是一样。当即告辞退出。
  默默的观察当今天子伏案阅读兵书,大约一盏茶後,原谦诚忽然开口道:“陛下,您真的认为当初奸害珍贵妃的凶手是唐池麽?”
  “什麽意思?”彖抬起头。不明白他为什麽在这种时候突然提起此事。
  “臣也许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原谦诚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彖眯起眼睛。
  “臣说……”原靠近一步,低下头,像是要说悄悄话。
  彖招招手,令他走到近前说话。
  原靠近彖的身侧,俯下身,手掌翻入袖中,“据臣所知,唐大人是被冤枉的。那日,他一直呆在药房哪里都没有去。这是臣亲眼所见。其实……”
  “其实什麽!”
  “……,唐池身上有股独特的清香,很好闻。陛下,您也喜欢麽?”手掌一翻,刀光一闪,匕首直插盛凛帝後心!
  您也……?难道!闪念之间,一跺脚借力使力连椅子一起滑向左侧,滑动的同时,一掌向身侧击出。
  匕首划过盛凛帝的左臂,带出一串血沫飞扬。同时,彖击出的掌力也扎扎实实落在突然发难的原谦诚胸口上。
  原谦诚倒退三步,忍住一口鲜血。
  不给原喘息的功夫,彖挥掌再次劈来。
  已受重伤的原不及招架,一掌被击中。忍住的鲜血终於喷出口外。刚想拔剑,一支利剑的剑锋已经稳稳指在他的咽喉要害。
  原谦诚含血而笑。他在做之前就已明白成功的机率极低,无论如何他都是必死无疑!
  “你是谁的死士。周仕赋?”
  “既然明白又何必再问。”
  “他的计划是什麽?杀了朕,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假借淑妃肚中莫须有的龙胎?”彖综合现在京中的传闻,猜了个七七八八。
  “您说得不错。本来是想在战场上刺杀你,造成战死的假象。没想到您更棋高一著。如果让您现在回京,周家必然完蛋。您怎麽知道周家一定会有动作?”原谦诚似乎已不在乎生死,面上也看不出焦急之色,更没有疗伤之意。
  “就算他现在不行动,等到战场上,只要你一出手,朕还是会知道。”
  “您原本就要御驾亲征?”
  彖没有回答,反问道:“刚才你说唐池不是凶手是什麽意思?”比起有人刺杀他,他更在意这点。
  抹抹嘴角的鲜血,原谦诚笑得很奇特,“那样的人,我却让他背了黑锅。这半年,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一直看著我。”
  “黑锅…,强暴珍妃,杀掉朕的孩子的人是你?”彖的手抖了一下。
  原谦诚只是看著当今天子,眼中已经告诉他答案。
  剑锋偏离,逐渐下沈。彖怔住。此时的他,空门大露,哪怕是一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