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9 11:22      字数:5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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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箫天再一次拦住萧七儿,直视摇摇头,“等一下下了飞机再说,回去吧。”
  萧七儿忍了忍,看着所有注视她的目光,收回怒气,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恨,心里好恨,可是面对那两人时,却不知如何心底处除了恨,还有一股不知名的感情存在,是什么?为什么对她们既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小六与启五两人彼此相视一眼:
  启五:等下溜?
  小六:废话,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启五:可是这帮人好像来者不善,特别是那个凌箫天。
  小六后背发凉,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气,一个乌龙事件,怎会牵扯出凌箫天?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萧七儿依然不肯死心的瞥了一眼经济舱内的四下张望的两人,咬紧牙关,忍着再一轮的冲动。
  凌箫天知道她的怒火,覆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手掌中的暖意温暖着她麻痹的神经,将她的目光从远处收回。
  萧七儿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要笑一笑,只是,现在的她,笑起来好像比哭还难。
  “笑不出来也没事,安静的坐着吧,这里人太多了。”凌箫天安抚着她,将她的脑袋放进自己的怀里,他从不认为她失去孩子是别人造成的错误,因为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来的不是时候。
  上官宏捂住红肿的右脸,咬碎牙口,总觉得嘴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道,看来是伤到牙床了。
  “三哥,需要等下去看看,嗯,牙医吗?”姬于桀委婉的暗示一下他高高肿起的嘴角。
  上官宏掏出纸巾吐了一口血水,狠狠道:“七儿,现在不光是你跟她们有仇了,算上我一份。”
  凌箫天瞪了一眼打乱二人缠绵的上官宏,眼神冷冽的瞪得他直接绝口不再提。
  气氛,又一次的降至冷点,只是庆幸的这一次没有维持多久飞机就安全的停稳在了指定位置上。
  一路上,凌箫天紧紧的攥着萧七儿的手,生怕他一个不留意她就跑开了,的确,身后两人一直尾随着,想必是准备找个地方趁机溜走。
  上官宏落在最后,对着四人微微挥手。嘴角含笑的看了看突然止步不前的两道身影。
  启六咬咬牙,手里托着行李箱,脚下踩着一双人字拖,长的清秀的那张脸似乎看不出真实年纪,随意的装扮只会误认为她或许是某个学校的在校生。
  启五拉着启六的手,两人心领神会的朝着两个方向走去,一人进女洗手间,一人出了机场。
  上官宏左右探视,女洗手间进不去,唯独继续跟着那个托着行李的女人。
  启六戴上鸭舌帽,职业的特殊性让她们彼此都善于伪装,她不以为意的走在拥挤的大厅中,不适瞅瞅那个伺机以待的男人。
  启五进入洗手间,脱掉一身女装,盘上头发,戴上头套,换掉拖鞋,一双漆皮发亮的皮鞋穿于脚下,一身革履西装笔挺走出洗手间。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大摇大摆从女厕出来的‘男人’,一个个讶异的注视着她,而她,却冷冷一笑。
  “——喂,我们被人跟踪了,不过小六已经找机会引他离开。”
  “——是私事,很快就会解决。”
  “——您请放心,小六的身手对付一个男人绰绰有余,只是,接下来的任务需要我单独完成。”
  “——地点,我知道了,时间也知道了。”
  挂断电话,启五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镜,朝着另一面出口而去。
  小六出了机场,直接上了计程车。
  “三哥,别跟了,一个女人不就踢了你一脚啊,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啊。”姬于桀打开车窗,看着尾随而出的身影,真是锲而不舍的精神。
  上官宏摆摆手,冷冷的回复:“你们先去酒店,我等下再回来。”
  说完,他也拦下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商务车内,萧七儿靠在车窗前,不吭一声。
  凌箫天见状,索性打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拉出,随后说:“你们先去酒店,我带她出去走走。”
  萧七儿有些讶然的看着突然脸色暗沉的凌箫天,也不敢多言的跟着他走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司机不适看看车后的两人,男人一言不发,女人不发一言,气氛,尴尬。
  “我想回酒店,我累了。”这是萧七儿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我累了,无时无刻,她都在告诉他,我很累,很累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凌箫天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看着她,她面色苍白,连唇色都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有些干裂,她的头发一如既往的柔顺纤长,只是,有些凌乱,与平日里容光焕发的萧七儿有些出入,但,她还是他的七儿。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手的冰冷从指尖传来,不知何时开始,她的七儿又恢复了曾经的冷漠。
  七儿啊,看看我好吗?陪陪我好吗?就这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放你走……
  萧七儿依旧是面无表情,瞪着窗外急闪而过的万物,她除了一脸的茫然,就是双眼的无神,好像在她的眼里,除了灰白,还是灰白。
  计程车一路驶进市区,最后停留在护城河旁。
  护城河上养了上百只白鸽,一只只雪白的羽毛展翅高飞,肆意的翱翔在天与地之间。
  它是自由的,在萧七儿眼里,也在她的心里,鸽子有翅膀,它想飞就飞,想走就走。
  “七儿。”凌箫天手里端着饮料。
  萧七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热热的奶茶,看着身旁起起落落的白鸽,竟然失神一笑。
  她摊开手,手里撕碎了一些面包,放在身前的位置,不一会儿,竟飞来两三只白鸽,围着她的脚前,四处寻觅着吃食。
  凌箫天不做声的看着她摆弄的东西,这么多天以来,她从未笑过,今天竟然会笑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也足够了。
  “来,我帮你。”凌箫天放下咖啡,抓住她的手,两人举起一手,指尖夹着面包屑,高高的举过头顶,阳光下,竟微微有些晃眼。
  一只白鸽从天而降,一把掠过她指尖的面包,随后展翅而去。
  “还有吗?”萧七儿朝着他一笑。
  “有。”凌箫天继续撕着面包放进她的手里,看着一只只白鸽忽闪忽现,又疾驰而去,起起落落间,除了她的笑颜,便是那落日余晖下,她红霜背影陪着白色布景,竟如同冬日雪梅一般耀眼。
  渐渐的,黄昏染红了一池河水,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在鹅卵石石子路上。
  “七儿,我好想一直一直牵着你的手啊。”凌箫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发现自己竟贪婪的不想放开她一下一分一秒。
  萧七儿愣了愣,没有答话,她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直牵下去,还能牵多久?
  见她不语,凌箫天也不以为意,只是温柔的护她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淡香,笑道:“回去吧,你身子才刚刚好一点,又流产过,现在照着老一辈的思想的话,你应该是躺在床上坐小月子吧,呵呵。”
  他一笑,她后背一阵酥麻,只是微微点头,“我有时很贪心的,别把我宠坏了,不然我会贪心的离不开你的。”
  “傻瓜。”凌箫天轻轻的挠挠她的长发,再次携着她的手踏步而去。
  夕阳西下,余晖将河岸上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渐渐的,融合成了一个点。
  ……
  启六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答应了启五的诱敌之计,没想到竟是引火自焚。
  自从从计程车里下来后,不时就觉得身后有人紧紧的跟着,她一回头,就见那个男人笑逐颜开的看着她,偶尔还抛抛媚眼。
  失策中的失策,她竟然忘记了反抗,傻傻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临近,最后,他戏谑充满狡黠的目光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她。
  上官宏身子斜靠在街边的一辆车子上,盯着尴尬不已,甚至是面红耳赤的某女人,淡淡一笑。
  “怎么了?不跑了?”他哼道。
  启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当初色诱凌箫天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发呆过,没想到看着这个冒失甚至带着痞子性的男人时,自己竟傻傻的注目了一分钟,足足的像是这辈子没见过男人的花痴相。
  上官宏更是得意,虽然入秋后有些凉意,但他还是毫无迟疑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外套一脱下,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微露而出的锁骨诱人的半遮半掩,连肤色也更加白皙通透,红唇淡现,眉色微动,鼻梁高挺,双颊淡红,一指搭在自己的唇上,从上而下,从外到里,来来往往的勾画着,乐此不疲。
  启六哭笑不得的瞪着企图色诱她的男人,咬了咬牙,摘下帽子,黑色发丝如同瀑布般的倾斜而下,她双手扯开自己的风衣纽扣,脱下外套,内衫是一件单薄的淡紫短裙,最自豪的D罩杯毫无遮掩的映入他的眼眸中,前凸后翘,展示的一览无遗。
  上官宏瞠目结舌的盯着这个跟他拼美的女人,随后,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
  启六突然发现周围的所有异样眼光,还有那个笑的前俯后仰的男人,怒火冲顶,她不顾形象的大步上前,趁他笑的反应不过之时,抬起一脚,直接将他绊倒在地,然后再一个回旋踢,毫不迟疑的赏他左脸一记美人脚,这下,上下左右功德圆满了。
  “啪!”上官宏只感觉耳膜传来一阵轰鸣,然后等他看清楚周围之时,难道紫色背影已经出了人群,婀娜的身材还摇曳着双臀,诱人般的冲动。
  他低头伸手一摸,鼻间两条热流滴在地上,他苦笑,这应该算是被踢出来的鼻血吧。
  ……
  回到酒店,萧七儿看了看床上的行李,为什么自己的房间里会有男士用品?
  凌箫天躺在床上伸个懒腰,然后侧身躺在床边盯着犹犹豫豫却不知如何开口的萧七儿,何时开始自己竟喜欢看她发呆的模样了?
  萧七儿指了指床上的东西,再指了指床上的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啊。”凌箫天回答的很简单。
  萧七儿皱眉,“那为什么他们说这是我的房间?”
  “当然了,我们的关系需要分房睡吗?”凌箫天说的不紧不慢。
  萧七儿迟疑了一番,坐在床边,“可是——”
  “难道你需要单间?”凌箫天从身后抱住她,原来她瘦了这么多。
  “箫天。”
  “嗯,我在。”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她扯开他的手,起身想要逃避。
  凌箫天呆愣在床上,望着躲避的身影,脸上的落寞是在所难免。
  他也跟着从床上起身,点点头,“我给你时间。行李先放在这里,等一下会有人来取。”
  说完,他缓慢的打开了房门,以为,自己以为她会挽留一下,原来,到最后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门,关紧了,她不止锁上了自己的心,连同他的一切也封闭在了门外。
  七儿啊,我会等着你的,等你回头看着我的那一天,希望,还来得及……
  今夜,是一个很静的夜晚,有些让人烦闷的夜晚。
  三间房内,一间熄灭,其余绽开无数的光线。
  夜深宁静之时,凌晨两点的大街上,几乎是安静无人,除了偶尔疾驰过的车身,只剩下那盏盏昏黄的路灯,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跑车拉长一道道。
  车,不知是何时开到的,只是,郊区外的小路上,没有停留任何一辆车的影子,除了它,陪伴夜的只有寂静的风。
  不远处,一栋三层小洋房内,突然打开一盏灯,隐隐的,屋内有两道影子在走动。
  凌箫天端坐在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飘着热气的咖啡。
  “叶老。”佣人推着轮椅走出。
  凌箫天起身看着老人,随后安静的等待着他说话。
  老人喝了一杯水,微微点头。
  佣人走出了客厅,熄灭了多余的灯。
  四周,再次恢复安静,没有声响的静,更添气氛的凝重。
  “说吧,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为了找我这个临死之人叙旧吧。”老人冷冷开口道。
  凌箫天微微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无奈开口道:“誉阁出事了。”
  老人的手微微抖了抖,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冷冷一笑,“他早已不是我叶氏子孙了,不用跟我说他的死活。”
  “您是他爷爷,难道连您都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如果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肖子孙的事情的话,这一趟恐怕会让你失望而归了。”老人说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