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3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11:16      字数:5042
  “姐,我理解你的心情。”
  唐睿满眼的不舍,但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唐意抱着大米离开后,唐睿迫不及待拨通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对方礼貌很好,“姐姐,有事吗?”
  “萧誊,刚才糖糖来过。”
  “她说了什么吗?”
  “不是说好不伤害糖糖的吗?昨晚的事那么惊险,听得我都吓死了。”
  萧誊那边稍有沉默,“姐姐,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伤害她,我反复叮嘱过,让他们不能伤到糖糖分毫。”
  “可她的腿崴了,”唐睿还有些心有余悸,“还有,萧誊,你自己也当心点,封骋放出了狠话,我觉得,他已经怀疑到了你身上。”
  “他不会查到任何证据的,你放心,那些人做事既然这么不小心,害得糖糖受了伤,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唐睿是心有余悸,她自然知道萧誊也不简单,但他的出发点跟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爱唐意。
  抱着大米回到家后,唐意回想起今天的事,觉得唐睿的态度也有些可疑。
  她总是追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又说什么谢天谢地的话,且语气急迫,似乎还有些心虚的成分在里面。
  她和封骋出去的时间,唐睿知道,但她可能没法动用那些人,唐意越往下想,越觉得心口漾起种莫名的不安,心里想了十种可能性,有九种却都聚焦在了萧誊身上。
  唐意不敢再往下想,趁着封骋还没回来,她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她不想惊动家里的司机,所以走出去一段路后拦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车从远方驶来,目的地明确地停在唐意身前。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萧誊那张戴着墨镜的脸,“糖糖,上车。”
  她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坐进去,萧誊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你怎么会来这?”
  “我下午去你姐姐那,听说你脚受伤了。”
  “你怎么会去我姐姐那?”
  萧誊面不改色说道,“我们一直有来往,就算我跟你分开了,我也还是拿她当姐姐。”
  唐意打算开门见山,“萧誊,封骋在酒庄遇袭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什么酒庄遇袭?”萧誊偏过头,目光澈然,好像真的完全不知情。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萧誊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圈,“你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受的伤?”
  “你别管我的伤,你只说是不是吧。”
  “糖糖,你究竟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他?”
  车子一路往前开,唐意倾起身,“如果是你的话,我会让你赶紧收手。”
  “为什么?”
  “萧誊,你在做一件飞蛾扑火的事,你信不信?”
  “我不信。”
  唐意叹口气,陷进了副驾驶座内,半晌不说话。
  萧誊开出去一段路后,看了看她,以往,在他们交往的时候,就算是闹矛盾了,妥协的一方也肯定是萧誊。而今兜兜转转,萧誊能任由秦悠宁精神崩溃,却不能任由唐意自己生闷气,气坏了身子。
  “行了,我们好好说话。”
  唐意双手放在腿上,“是你先不要好好跟我说话的。”
  “你说的关于酒庄的事,跟我真没关系。”
  唐意也逐渐冷静下来,“我就是,觉得姐姐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你和她又有来往,那些人要真是不相干的人找来的,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萧誊打算带唐意去吃饭,他开着车,远远看到前方有两条车队,每辆车上都挂满了粉色的气球,汽车的牌照还被百年好合四个大字给贴住了。
  萧誊不由觉得奇怪,“这又不是周末,怎么还会有人结婚?”
  唐意看眼外面的天色,“我还是赶紧回去吧,好像要下雨。”
  “出都出来了,一起吃个晚饭,你把昨晚的事再详细地跟我说一遍,那些人既然这么猖狂,肯定会留下什么破绽。
  前方的婚车队开得很慢,但道路都被他们占着,萧誊的车压根过不去。
  他干脆放慢了车速,“糖糖,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关心我了。”
  “我不想你和封骋作对。”
  萧誊听到这,胸腔内抑制不住的汹涌,唐意跟他说话,似乎每句话都带上了封骋,“糖糖,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他当初对我们做过的事?你现在之所以在他身边,是他用掠夺的手段,一点一点把你抢过去的,你别告诉我,你全忘了,你还对他动感情了。”
  “萧誊,你胡说什么呢?”
  “酒庄的事,就算是我做的,我也没错,我只是想拿回曾经被封骋踩在脚下的自尊而已,难道这世上,只许他封骋无所不为,就不允许别人,以其人之还治其人吗?”
  萧誊的口才,在大学时候就是一顶一的,唐意根本说不过他。
  她面色难看地紧绷着,萧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提了速,车子开进了婚车的包围圈中,只不过,前面的车子不肯让道,他只能尾随其后。
  “我选择的路,不想后悔,但当初,确实是被逼着下得这个决定,我利用秦家,让自己一步步壮大起来,可秦家这幅沉重的枷锁,同样也勒得我喘不过气,糖糖,我若不想着对付封骋,那我做的那些事,才叫浪费。”
  “我只是不想你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你总能找到最适合的时机。”
  “不,来不及了,”萧誊使劲按了按喇叭,“秦悠宁想要个孩子,而我呢,只能快点完成我心里的事,然后离开她。”
  萧誊见前面的车始终不肯让开,他加快车速向前,忽然,好几个绑在一起的气球朝着这边飞来,一一撞在前挡风玻璃上,也模糊了两人的视线。
  萧誊忙一脚刹车,眼里已然写满不耐烦。
  唐意见他欲要推开车门下去,“萧誊!”
  男人扭头朝她看了眼,“怎么了?”
  “我承认,我是关心你,也想你过得好,封骋怀疑你的时候,我很心慌,我很怕那个人是你。”
  萧誊黑亮的眸子内,似乎一下就被什么光给点亮了,唐意挽起嘴角,她不觉得她这些话有什么不妥,曾经的曾经,云淡风轻,但一句关心的话,却是对昔日那段感情,最好的问候了。
  萧誊想让她也安心,“你放心吧,我就不信封骋能只手遮天,他若有那个本事,现在就开车撞死我。”
  他下了车,想去找前面那些人干涉。
  唐意的视线被挡风玻璃上不肯离去的气球给挡住,但依稀却能看到萧誊走到前面去。
  车队的一排,原先停着好几辆车,此时,中间的两辆忽然启动向前,车道是空出来了,但不知为何,相反方向却有辆车疾驰而来,它冲进了包围圈,冲破了气球,萧誊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第三步时,感觉整个人被抛了起来。
  ☆、73扇封骋一个巴掌
  唐意只听砰的一声,一抹黑影充斥满她的眼眶,挡风玻璃被狠狠撞击了下,她都能听到那种重物倒地的声响,刺破了她的耳膜,一点不夸张地说,唐意当时吓得整个身子都跳了下。
  她不敢往外看,但两三个气球,被刚才撞过来的人给压得爆开,眼前的视眼一下明朗起来,她看到那些车一辆辆在往前开。
  唐意想也不想地推开车门下去,她冲上前几步,“你们站住!”
  脚差点撞到地上的人影,唐意驻足,方才还同她说话、争辩,似带着责怪语气的萧誊,此时却静静躺在地上。
  唐意紧张地弯下腰,“萧誊,萧誊!”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出血点,可越是这样,唐意才越着急。
  她慌忙起身,从副驾驶座内掏出手机后拨打120。
  撞了人的车,肆无忌惮开走了,绑在后视镜上的气球全部都散开了,一个个争先恐后般投入蓝天的怀抱。
  唐意蹲在萧誊的旁边,动也不敢动,她不懂那些急救的知识,所以只能希望急救车赶紧到来。
  路上,不少人都聚拢过来,议论纷纷。
  “怎么撞成这样啊?”
  “八成是救不过来了吧?”
  “不一定啊,你看他好像只是昏迷了……”
  “你懂什么,万一内出血的话,更糟糕。”
  唐意的心原本就乱得可以,听到这席话,她伸手抓住萧誊的手掌,“萧誊,萧誊?你倒是答应我一句啊,别吓我,我是糖糖。”
  男人薄薄的唇紧抿着,唇色苍白,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唐意心里被满满的恐惧给填塞满,她哪怕是和萧誊一直站在平行线的两端,但至少各自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她手指尖用力,她知道这样会让萧誊疼,她就是要让他疼得不行,让他别彻底睡着。
  “萧誊,你听我说话,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表白时候说的话吗?”
  “萧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快点!”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医护人员快速下了车,将萧誊抬上去,“你是家属吗?”
  唐意闻言,木然点了点头。
  在她急于跟着他们上车时,她听到人群中有人说了句这样的话。
  “什么仇什么怨啊,要把人撞成这样?”
  唐意心头猛然咯噔下,坐进车内,她脑子乱成一锅粥,却只有这句话在不住翻腾,它腐蚀着她的心,令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正因为这样,她觉得某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似乎那不是猜测,而是马上就要成为铁板钉钉一般的事实。
  萧誊被紧急送往医院,但要签字,唐意没办法。
  最终,还是秦家人过来了。
  秦悠宁焦急得守在急救室外,当门再度打开时,唐意甚至害怕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怕听到任何有关于萧誊的不利的消息。
  秦悠宁三两步上前,“医生,我老公怎样了?”
  “放心吧,没有生命危险。”
  唐意听了,重重呼出口气,嘴角的弧度刚要展开,却又听到医生再度说道,“由于出车祸时,车子重重撞击在病人的腿上,对于他以后的行动力来说,可能会受影响。”
  “什么?”秦悠宁满眼的焦急,藏都藏不住,“医生,求求你了,一定要把他的腿治好,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这样啊。”
  不远处,又是阵脚步声走来,秦家爸妈也来了。
  秦悠宁扑到秦妈妈的怀里痛哭,唐意动了动僵硬的两腿,这个时候,她是不该出现在这的,既然萧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她至少可以先安静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唐意一直想着封骋说过的那番狠绝的话,回到亿居,走进屋内,看到封骋一个人坐在餐桌前。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唐意迎上封骋的目光,他嘴角轻展,心情似乎很好,唐意大步走了过去,“你看上去,很开心。”
  “人活着不开心,难道要天天哭吗?”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找那伙人吗?查得怎么样了?”
  封骋并不正面回答她,“我跟你说过了,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会解决好的。”
  唐意杵在那里不动,封骋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还不吃晚饭?”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唐意紧握着桌沿,“封骋,你那天在医院里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封骋漫不经心问道。
  “你说那伙人,八成是萧誊叫来的。”
  封骋握着筷子的手轻顿下,目光斜睨向唐意,“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如果真是萧誊做的,你会怎样?”
  “唐意,你莫名其妙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是他,你会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半条小命。”
  唐意听到这,似乎也明白了,她转身就往楼上走。
  封骋瞅着她的背影,她就像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听完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封骋冷哼声,“正宗有病。”
  上了楼,唐意踢掉拖鞋躺到床上,她两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肩膀,心里有种繁芜的苍凉在逐渐滋生,她只知道,萧誊说不定以后就要一瘸一拐走路了,就像她这几天一样,走到哪,都会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她的脚还能痊愈,而萧誊呢,难道这就是他爱她的代价吗?
  而这一切对他来说,还算是幸运的,这才是最最大的讽刺。
  她将房间门反锁了,而且还睡在客房内,封骋上楼时在自己的房间没看到,又去书房找了圈,这才步伐坚定地朝着客卧而去。
  他敲了敲门,“唐意。”
  她听到了,只是没答应,将被子盖过头顶后转个身。
  封骋打不开房门,转身走了。
  唐意以为,他会去找备用钥匙,没想到,封骋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放过了她这一晚。
  翌日醒来时,唐意头痛脑胀,昨晚自己是几点睡的,她都不记得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眼,唐意轻揉下眼角,她忙起身洗漱,拿了个包后下楼了。
  封骋坐在客厅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