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11:13      字数:4830
  厉景呈讶异,没成想荣浅会忽然冒出这样的话,精明如他,猜出应该是自己那多嘴的妈明里暗里向荣浅透露的,“不会,我有我自己的资产。”
  “厉景呈,你想娶吗?”
  男人紧贴住她的小脸,“你说呢?”
  “我要你亲口说。”
  “刚才的话,非要我重新说一遍么?我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人,”厉景呈亲了亲她的脸颊,“果真是老了,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我嘴酸。”
  荣浅转过身,头发有些凌乱,口气却是坚定有力的,“不想娶,那我就在这等你接我出去。”
  “好,你一定等着。”
  东苑。
  夜色将近,厉景呈一动不动站在阳台上。
  这座建筑屹立在这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他放眼望向远处,身后的佣人喊了他几声,他这才回神。
  “厉少,小姐刚喊着要妈妈,现在睡着了,我想等吃过晚饭再喊她。”
  厉景呈点点头。
  他折身回到屋内,桌上的座机恰到时机响起。
  厉景呈拎起听筒,“喂。”
  “厉少,对不起,您要调动的……我们真的没法安排,您也知道,市区的道路很难开进去,况且您让我们做的事,实在恕难从命。”
  “开不过去,就给我空投!”
  对方冷汗涔涔,“您别为难我们。”
  对方话音落定,厉景呈啪地就将电话给掐断了,想想心里烦躁得紧,顺手一挥,又将座机给扫到地上。
  沈静曼推门,就看到这幕,“瞧你这脾气发的。”
  厉景呈睨她眼,“别管我。”
  “再不管你,那坦克都要开进我们家了,景呈,你以前那么冷静的一个人……”
  “妈,现如今要是爸在里面,你还冷静得了吗?”
  沈静曼挥下手,“胡说什么,我看你越来越没大没小。”
  她几步上前,来到厉景呈身边,“妈问你,为什么不肯娶书兰?又不是正房的位子,你爸也说了,不妨碍你跟荣浅,你爸还是偏着你,不想这么好的事落到老二手里。”
  厉景呈起身走到床前,“妈,你每天对着巩卿巩裕什么感觉?”
  “恨不得掐死她们。”
  “我可不想荣浅以后也这样。”
  沈静曼恨不得拍烂自己的嘴,“书兰跟她们可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得,得不到的时候,心里就想要,等离那个目标近一步后,你能保证她不会不择手段?”
  厉景呈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晚间。
  某家高档酒店。
  举办晚宴出来的人络绎往外走,一名高挑的女子踩着玫红色的高跟鞋,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扎着,同行的朋友朝她挥下手,“稚宁,慢走。”
  女人莞尔,“再见。”
  刚走下两个台阶,就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上前,“宋小姐,老板想见您。”
  女人笑了笑,眼里也不知是苦涩,还是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板还没换掉你,看来他对司机的要求,远远比不上他对女人的高要求。”
  司机闻言,一语未发,只是在前面引路。
  不远处,宋稚宁看到男人的高大背影落入眼中,厉景呈肩头批了件外套,整个人掩藏其中,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又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
  宋稚宁朝周边看眼,“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没法帮忙,这是厉老爷子下的死命令。”
  厉景呈面色微动,朝地上那个烟头狠狠踩去。
  “既然这样,打搅了。”
  他转过身,拉开一侧车门欲要坐进去。
  宋稚宁娇媚的小脸一阵发白,眼见男人半个身子进去,她匆忙开口,“等等!”
  厉景呈扭头看她。
  “如果我有别的办法呢?”
  “什么办法?”
  宋稚宁嗓音冷然,“放心,我不会说我卖了自己这种话,况且,你这样的人,还能期望你去心疼别人么?”
  “什么办法?”厉景呈再度反问。
  宋稚宁握紧手里的包,“等事成之后,我再找你。”
  厉景呈上前,“走,我送你回去。”
  宋稚宁其实自己也开了车,听到男人这话,神色间留有雀跃,厉景呈拉开车门,宋稚宁毫不犹豫坐了进去。
  男人却是将门重重拍上,“送宋小姐回家。”
  “是。”
  宋稚宁眼里满是失落,她放下车窗,“厉景呈,你心够狠。”
  厉景呈朝司机看眼,对方见状,赶紧发动引擎带着女人离开。
  厉景呈站直身,看向远处绵延不绝的霓虹灯,他怎么不觉得自己心狠?
  他的一颗心,就差全化在荣浅身上了。
  ☆、22当年他强要你,都是因为我!!
  荣浅抱住膝盖坐在床上,除了这样的动作外,她也找不到别的事做。
  拘留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两个男人进来,荣浅心想这个时间点了,她抬起头,还未说话,其中一人便开口,“跟我们出去。”
  她想,该是放她离开了吧?
  荣浅将信将疑放下两腿,可厉景呈说好要来亲自接她的。
  走出拘留室,却并不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两人将她带到另一个房间前,“今晚进来好几个人,就委屈你进去挤挤。”
  荣浅肩膀处被轻推,人跟着往里趔趄步。
  里面的几人还没睡,听到动静,一个个抬起头看她。
  荣浅觉得这样的氛围,真是压抑至极。
  她穿过人群往里走,选了张空的床铺。
  几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向她。
  “喂,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就是,看你这样,偷东西?抢劫?不像啊。”
  “这只是拘留,又不是判刑,”荣浅抬头看向诸人,“事情解决后,就能出去的。”
  “你可想得真简单啊,说不定他们就要将你送监狱去。”
  边上的另外几人,忽然为了几句琐事吵起来,其中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妇人一把抄起板凳朝对面床的女人扑去。
  紧接着,尖叫声、惨叫声、拉架不成后逐渐加入的响声越来越大,一伙人跟地痞流氓似的哄打,按在床上的女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双眼被血色迷蒙住,立马扑过去又纠缠在一处。
  荣浅看得胆战心惊,对方的椅子随时有挥到她这边的可能性。
  拘留室的门很快被打开,有人进来拉架。
  荣浅坐在床沿,似乎很镇定。
  她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刚把她换到这个房间来,她们就能当着她的面打斗,她在这都能受到无形的压迫感,更别说厉景呈了。
  他一天不点头娶盛书兰,想来,她就一天没法离开这。
  主动闹事的两人被带出去,其余打破头的也被拎着离开,荣浅抬首看向窗外,心没有被越磨越脆弱,反而是更加坚韧。
  厉家。
  厉青云坐在沙发内看会报纸。
  盛书兰的房间门被敲响。
  “请进。”
  巩裕端着个小碗进去,“书兰,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来,银耳莲子羹,趁热吃吧。”
  盛书兰受宠若惊,放下手里做到一半的活起身,“小妈,你别忙活,我胃口不是很好。”
  “那也要吃东西啊。”
  巩卿巩裕俩姐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盛书兰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谢谢小妈。”
  巩裕拿过盛书兰绣了一半的帕子,“这绣工可真好,”她很快转入正题上,“书兰,我和姐姐以前对你那样,那也是为你好,毕竟要在这样的大家庭生活下来不容易。”
  “我,我知道。”
  “大姐对你好,可那也存着几分目的……”
  盛书兰安静地吃着银耳莲子羹,巩裕没将话说透,有些事也急不来,“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好,谢谢小妈。”
  等巩裕将门合上,盛书兰将嘴里的银耳吐出来,她起身来到浴室,将整碗都给倒了。
  大半夜的时候,荣浅开始合眼,门却被再度推开。
  有人招呼她出去,又将往先前的那个小房间带。
  走在前面的人同她搭话,“住在这肯定不习惯吧?”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这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女人停住脚步看她,“我看你也不像吃过苦的人,再说不犯事谁想进这种地方是吧?待会,你就诉诉苦,让人赶紧捞你出去得了,也不是大事,犯不着在这蹲。”
  荣浅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来到小房间内,门被锁上。
  约摸十来分钟,厉景呈就进来了。
  男人手里拎着某家酒店的外卖盒,荣浅一看,忍俊不禁,“你以为我是在这度假呢?”
  “我知道这儿的饭菜你吃不来。”
  厉景呈将食盒放向小桌子上,荣浅抬眸,看着男人小心翼翼把饭菜取出来的样子,她嘴角挽笑,“都大半夜了,再吃,会成肥猫的。”
  厉景呈习惯性地脱下外套,这才感觉到房间内很冷,没有暖气。
  他伸手将外套披至荣浅肩膀处,“不怕,肥猫我也喜欢。”
  尽管是单间,也是条件最好的一间,但毕竟是拘留人的,冷清阴森不说,四面白墙,足能令人压抑疯癫。
  厉景呈拿起筷子,桌上摆了不少吃的,其中还有盒炒饭,他生怕她吃不饱,琳琅满目的菜色到了这种地方,还抵不过一盒热腾腾的饭。
  其实,荣浅是真觉得很饿。
  她接过手,默默吃着。
  很快,半盒饭见了空,厉景呈喉间轻滚,心里抑制不住难受,“我在想办法弄你出去,再等我两天。”
  荣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吃过饭,荣浅看眼外面,她想要将外套拿开,却被厉景呈按住手,“披着吧。”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
  “今晚,我在这陪你。”
  荣浅讶异,“他们肯定不让。”
  “我都打好招呼了。”厉景呈手伸向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摸出副扑克牌。
  荣浅眼梢带笑,她在这也是整夜得合不上眼,她似乎一下来了精神,眼底跳跃出丝丝火苗,“跟我打牌,你不后悔?”
  厉景呈将牌拿出来,剑眉微挑。“你这叫什么话?我可是人封赌神。”
  “我以前在学校,有个绰号叫打遍天下无敌手。”
  厉景呈不由失笑,“待会不许耍赖。”
  “这话应该说你吧?”
  两个人,也玩不来花俏的。
  荣浅摸着牌,厉景呈翘起长腿,檐口的灯光射在窗户边,又在防盗栏的地方倒映出一道橘黄色的影子。荣浅小心翼翼藏着牌,不给厉景呈看,明明是陪她消遣的,怎么却被她防贼似的?
  厉景呈手往下一压,“要看吗?”
  荣浅快速瞄了眼,厉景呈手腕翻动下,她也就看到几个花色,牌一张没看清楚。
  幼稚!
  荣浅继续摸牌。
  厉景呈早早就排好了,准备开打,可荣浅边上放着张黑桃三,先有出牌权。
  男人等待半晌,“理好了么?”
  “等会,我要深思熟虑一下。”
  玩上牌,没想到她这么认真。
  荣浅开始慢条斯理地打,思考的时候,就用牙齿咬着牌角,厉景呈揶揄道,“会不会一晚上下来,牌都被你吃光了?”
  “你才吃光,快打吧。”
  荣浅一张老K出去,一下就被厉景呈的大鬼也压住。
  男人抬头问她,“要吗?”
  她摇摇头,要不起。
  厉景呈紧接着抛出一个顺子,掌心内的牌眼瞅着去掉大半,荣浅有些着急,还是摇头,“不要。”
  “三张A带一对十。”
  荣浅瞅着他手里最后的两张牌。
  恐怕是个对子,甩出去她就彻底输了,还输掉这么多牌。
  她眸子朝桌上的那堆牌扫去,“刚才我好像打错了,不该出老K。”
  “你想悔牌?”厉景呈将那两字说得特重。
  荣浅本来是有这心思的,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肯定不好意思。
  厉景呈顺势将剩下的一个对子丢出来。
  “来来,再来。”
  几副牌下来,荣浅赢得次数屈指可数。
  她单手撑住前额,“本来在这就是心情阴郁沉闷,还要受这种侮辱。”
  厉景呈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堵塞在一处的郁结忽然就松开了,原本的沉重也挥去些许。
  他瞅眼荣浅手里握住的牌,“那我让你赢一把?”
  “怎么赢啊?”
  厉景呈伸手将她勾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臂抱住她后,两手放到荣浅跟前,也让荣浅清清楚楚看到他手里的牌。
  “出牌吧。”
  这样,玩牌惊险的乐趣是没了。
  但荣浅有了必胜的决心,出牌的时候钻研厉景呈的牌许久,这一把,是稳稳赢下来的。
  厉景呈双手圈紧她的腰,“不早了,休息吧?”
  荣浅并未回头,人却往后靠,头枕在厉景呈颈窝处。
  “这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知道他们将她带回这个房间,是怕厉景呈知道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另一方面,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