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
作者: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11:12      字数:4800
  巩裕送的礼盒放在床上,厉景呈走过去,拉开抽屉将东西丢进去。
  荣浅也不想带着,却嘴角噙着笑故意问道,“这样做好吗?”
  “我又没丢,只是放在家里而已。”
  出发去机场时,沈静曼和盛书兰将他们送到门口。
  佣人将行李提上车,盛书兰走到荣浅跟前,“这次你们回来,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对不起。”
  荣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有些事不是你做的,就不必跟别人道歉。”
  厉景呈走上前,拉过荣浅的手,“走吧。”
  盛书兰目露留恋,男人视线淡淡扫过她,带着荣浅离开。
  回到南盛市后,荣浅和厉景呈领证的事,谁也没告诉,两人进入了隐婚状态。
  转眼间,腹中的孩子已经五个月。
  学校那边厉景呈替她安排好了,荣浅只需在家静养就好。
  时间快得惊人,荣浅也慢慢适应到妈妈这个角色里来。
  做B超的时候,厉景呈陪在荣浅身侧,连着的电视屏幕上能看到宝宝的动态,一个硕大的脑袋挤入视眼中,厉景呈难掩激动,握紧荣浅的手。
  医生会一一告知,比如宝宝这会正在做什么运动,肯不肯配合。
  荣浅扭头看着屏幕,眼泪不知不觉往下淌。
  她抬下头,看到厉景呈眼里的出神,他潭底也似有细碎的晶莹,捏着她的手不知不觉还在用力。
  做完B超后,厉景呈用纸巾小心翼翼替荣浅擦着腹部,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医生边笑边说道,“有这样的老公,你可真幸福。”
  “医生,孩子一切正常吗?”
  “放心吧,好着呢。”
  取完单子,厉景呈带她在外面的走廊坐会,五个月已经开始显形,男人坐在她身侧,“累不累?”
  “刚才就一直躺着,不累。”
  厉景呈兜里的手机不住响起,荣浅看他眼,“怎么不接?”
  “没什么急事,我今天都要陪你的。”
  厉景呈拉着她的手起身,荣浅犹疑,他连来电显示都没看,就说没有急事,她漫不经心跟在厉景呈身侧,最近,他似乎总有避开她接电话的时候。
  到了车上,厉景呈发动引擎,手机再度响起。
  男人伸手掏出后看眼,放到耳边,“喂。”
  “我今天没空,改天再说吧。”说完,便毫不犹豫将电话挂断。
  荣浅装作没事人般望向窗外,心里却敲起小鼓。
  南盛市,某家私人会所。
  皇甫四少坐在窗前,手机丢在一旁,他沉着脸看向外面,眼里的阴鸷越渐明显。
  一阵门铃声送入耳中,紧接着,有人进来,“皇甫四少,底楼有人想见您。”
  “是谁?”
  “他说他是厉家的人。”
  皇甫四少食指放到唇角边轻抚,“让他进来。”
  很快,那人就带着名年轻高大的男人进来,皇甫四少端详着对方,确定自己并没跟他打过交道,“你是?”
  男人将名片递给他。
  皇甫四少微讶,视线抬起后落到男人脸上,“原来是厉家二少,久仰大名。”
  男人径自入座,皇甫四少双手交扣在身前,“不知你找到这来,有何贵干?”
  “我只是听说,皇甫四少最近为金岭的项目很头疼。”
  皇甫四少食指轻点后对在一处,目光盯着他,“先前有厉景呈的帮助,倒是进展顺利,不过最近他心思似乎并不在这项目身上。”
  “其实,我也是厉家的儿子,他能帮你的,我也能做得到。”
  皇甫四少眉宇间透出些微的兴致,“此话当真?”
  “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
  “你说。”
  “我大哥心高气傲,更不是个能随便被人牵着走的人,可他对皇甫四少似乎有求必应,这里头应该是有什么因果关系吧?”
  皇甫四少也不是省油的灯,岂会三两句就泄了底,交付真心,“我跟厉少结识多年,是朋友。”
  对面的男人轻笑出声,渐渐,难以自抑,“好一个朋友,看来皇甫四少还需要些时间看看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朋友。”
  皇甫四少陷入沉思,他想要收住厉景呈何等困难,倘若放过这个机会,厉景呈一旦给他撂摊子的话,他金岭的项目又该如何继续?
  “厉二少,我自然很愿意跟你结交,但你所说的把柄,现在是真没有。”
  男人点点头,“我懂,既然这样,今天就算我们交个朋友,以后皇甫四少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好,一言为定。”
  将男人送出会所后,皇甫四少回到房间。
  他并不能确定厉景呈接下来的动向,自然不会随意答应厉二少的条件,皇甫四少摸出根烟,只不过原先郁结的心情在此刻总算散去,到时候,即便厉景呈这边的关系断了,他还有条后路。
  帝景。
  晚饭过后,荣浅躺在床上,每到这个时间点,厉景呈都会重复做一件事。
  他将荣浅的衣摆推至胸口,露出整个腹部,“胎教开始。”
  荣浅舒适地枕着床头,厉景呈拿过本书,他嗓音醇厚,语气平稳,大掌在她光滑的腹部轻揉,荣浅最享受这一刻,仿佛离肚中的孩子好近,有时候会出现不规律的胎动,厉景呈和她都会激动上老半天。
  半个小时后,男人合起书本,凑到她腹前亲吻下,“真香。”
  她笑着将衣服拉回去,“才洗过澡,当然香。”
  厉景呈双手撑在荣浅身侧,上半身随之凑向她,压下的吻堵住荣浅的呼吸,缱绻反侧,耳畔的呼吸声浓重而紧绷,他狠狠用力后松开,眼里的意乱情迷是荣浅熟悉的。
  她抬手抚着厉景呈的额头,这么多月以来,他没碰过她。
  不是不想,是荣浅的原因。
  本来,对男欢女爱的事她就不是特别热情,怀孕后,更觉得痛苦,厉景呈有过几次的要求,可荣浅撒撒娇,男人也就作罢了。
  但她知道他难受,他能为她忍成这样,也属难得。
  荣浅到底不是一座石雕,她有一颗心,也是能捂热的。
  男人握住她的手掌,“别摸了,再摸可就要着火了。”
  荣浅改为双手捧住厉景呈的脸蛋,“厉景呈,你会对我忠诚一辈子吗?”
  “会的。”
  “男人的誓言能靠得住吗?”
  “能不能靠得住,你跟我过完一辈子就知道了。”
  荣浅望入男人眼底,他墨色的眸子透出真挚,他的这句话,虽没有华丽的辞藻,听在耳中却是极为感人的。
  “是啊,口说无凭。”
  厉景呈双手搂住荣浅的腰,还有四个月左右,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到时候,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即便皇甫四少威逼上门,厉景呈也有相应的胜算。
  他蹲在床前,单膝压在地上,自己对荣浅的这般迁就宠爱,是他心甘情愿给她的。
  只是,他唯一的一个小小要求就是,荣浅,等到有天事情被揭开,我所有的好,能否换你一个转身的停留?
  厉景呈想赌一把,他认为是可以的。
  怀孕七个月后。
  荣浅双腿开始出现浮肿,就算穿着宽大的拖鞋都觉得不舒服,每晚睡觉,厉景呈都会将她的两腿垫高,她睡相不好,翻个身就能将垫着的东西全踢了,厉景呈几乎整晚都不能好好睡觉,反反复复替她垫腿。
  早上醒来,荣浅艰难地翻身,旁边的男人睡得正沉,他晚上替她做的事她朦朦胧胧间也知道,荣浅将被子拉高过厉景呈肩头,男人眉头微蹙,睁开双眼。
  他大掌探向她的腿,“有没有好受些?”
  她点点头,“有。”
  荣浅仰躺着,拉过厉景呈的手放到肚皮上,早间的胎动很明显,像个小皮球似的在厉景呈掌心内翻滚,到了右侧,忽然鼓出个很明显的包,荣浅吃痛,“他踢我。”
  “这么有力?”厉景呈将被子掀开,胎动犹如过山车般,整个肚皮都在抖动。
  荣浅瞅着自己的两条腿,“愁死了,脚踝都肿了,会不会到时候脸也肿?”
  “放心,肿不到脸上去。”厉景呈小心翼翼将她拉起身,“等我公司回来,我陪你去做瑜伽。”
  “好。”
  吃过早饭,荣浅站在阳台上,厉景呈走出去两步后回头看她。
  荣浅招下手。
  男人做了个亲她的动作,“等我回家。”
  她噢了声,双手捧住手里的杯子,看着厉景呈来到车库后驾车离开。
  荣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她嘴角上扬,伸手接了把和煦的阳光。
  厉景呈来到公司,却没想到皇甫四少的车就停在大门口外。
  男人按响喇叭,示意皇甫四少跟他进去。
  两人来到办公室后,皇甫四少开门见山道,“厉少,你这样躲着我算什么意思?”
  厉景呈坐进椅子内,背对以蓝天白云为幕墙的落地窗,“我答应你的事正在办,但是,比较棘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到底是我心急呢?还是你有意推脱?”皇甫四少卸下笑面虎的伪装,面色阴晴不定,“启动项目只差最后个环节,你不会让我前功尽弃吧?”
  “好事多磨,你何必急于一时?”
  皇甫四少哪里坐得住,“厉少,您是想拖延时间吧?对不起,我可耗不起,我只给你最后三天的期限。”
  厉景呈望着男人快步出去的身影,他这样堂而皇之来到他公司,想必也是因为等得太焦急。
  他唯一的法子,只能先替皇甫四少周旋,稳住他。
  荣浅怀孕后,厉景呈每晚都准时回帝景,必要和不必要的应酬全推了。
  她也习惯等到他回来后两人一起用餐。
  荣浅躺在沙发内看会电视,时钟指向六点方向,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荣浅挺着个大肚子走到落地窗前,心头开始焦躁不安,不知不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对厉景呈的这种依赖感。
  晚秋的天,黑得很早,荣浅抬头,天空犹如泼墨般,那股浓重的色彩压在头顶,令人有种窒息感。
  “叮铃铃——”
  客厅内的座机骤然响起。
  荣浅走过去接通,“喂?”
  电话那头声音很吵,似乎在路上,汽车鸣笛声一片,“浅宝,我今晚不回来吃饭,别等我了。”
  荣浅掩不住心头的失落,“那你在哪?”
  “正要去酒店的路上,有个应酬。”
  “好吧,早点回来。”
  厉景呈这个电话挂得也比较匆忙,荣浅怔怔盯着话筒,里面的嘟嘟声搅乱了她原先平静的心。
  食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饭后,荣浅上了楼。
  厉景呈在进入包厢门时,将领带扯松,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厌烦,单手推开门进去,对方比他先到。
  肖总还带了自己的女儿来。
  两人客气地打过招呼,厉景呈神色恹恹,肖总不止一次跟他透露过那方面的意思,今天把女儿带来,更是不言而喻。
  “来,厉少,我来为您介绍,这是小女,上次给您看过照片。”
  厉景呈礼貌点头,“肖小姐多大了?”
  “二十四。”
  “那要比我老婆大三岁。”
  “什么?”肖总不由扬声,“您结婚了?”
  “结了。”
  “厉少,不用开这种玩笑吧,南盛市谁不知道您是黄金单身汉?”
  厉景呈啜口酒,眼带笑意,“我们只是未公开而已。”
  肖小姐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样的挫败,她挨近厉景呈,上半身靠向他手臂,“厉少,你是不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才故意找这样的借口?”
  “不,你很好。”厉景呈心里冷笑,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官,若换在以前,他早就撂脸子走人了,可金岭的事独独要这个肖总出面,他灌了口酒,将话题扯到正事上。
  肖小姐的手落到他肩膀处,早就听闻厉景呈有个未婚妻,只不过订婚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再说,订婚又怎样,结了婚还能离婚的。
  荣浅躺到床上刚看会电视,手机就发出振动的声响。
  她随手拿过一看,只觉全身血液倒流,直往她脑门冲。
  荣浅坐起身,照片应该是偷拍的,厉景呈挨着旁边的女人很近,对方双手抱住他的手臂,露出张侧脸来,紧身毛衣下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荣浅再看自己,臃肿、圆滚滚的,天天待在帝景也没好好打扮过。
  照片有很多张,有两人喝酒的,也有女人深情款款盯着厉景呈看的,附带在后面的还有他们此时所在的地址。
  荣浅攥紧手机,掀开被子下去,她冲动之下想打车找过去。
  穿好大衣准备出门,到了门口,她却又慢慢恢复冷静,发给她照片的人显然是想她找过去,荣浅手落向腹部,这会已经快晚上十点,她又挺着个大肚子,荣浅心急如焚,但还是走回到床前。
  心里紧张的不行,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样,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厉景呈为她能耐得住寂寞,荣浅坐在床沿,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