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作者:风雅颂      更新:2021-02-19 11:05      字数:5043
  本镇人未见识过的,生意很是红火。自是又抢了自家饭店生意。
  上官老爷气闷,这林家简直是故意搬来跟自家作对,小小一个白水镇。自家也就开此三家铺子,三家店铺都被林家抢了生意。
  曾派人去林家铺子闹过,去的人却是连林家伙计都打不过,还未动手便被扔了出来,再要去挑衅时。镇府来人,告知林家后台不好惹。两虎相斗,必两败俱伤,想问得仔细些,来人却是讲,他只是被自家老爷派来传话,并不知底细,可见是说不得。
  令打探之人仔细描述山上情景,越思之与那日两家丁描述越像,上官老爷心内怀疑,派出心腹去打探,看此林大郎可是彼林大郎。
  很快,心腹来报,林家成衣行东家林大郎住在林庄,庄子离此地很远。心腹还带回消息,林家成衣行这段时日已是缺货,针织衣也是失约与定制之人,林大郎已是很久未来镇上。
  上官老爷一阵冷笑,看来,打伤儿子者,便是林庄人无疑,林大郎竟是害怕上官家,成衣行缺货,他自己不敢来镇上,连手下都未派来镇上,可见是怕上官家跟踪找到他老窝。
  哼,镇府之人欺我,说甚林家后台不好惹,看来也是怕麻烦,等自己将林家灭了,再找那上不得台面的狗芝麻官算账。
  自家儿子既为女眷所伤,那必得去林庄算账。
  仔细想想,上官老爷从未见过,或听人讲过林家女眷在镇上出现,可见是一直藏在庄子里。女子最喜逛街,即便是无用的东西,只要看中,一时兴起时也会买下,自家妻妾,嫌镇里东西花样过于简单,隔些时日便会去那些大镇子购物,每年还会去盛城几次,就为能买得最时新物事。
  听两家丁讲,林家女眷貌美,必是林大郎舍不得女眷示人,哼,敢惹我上官家,今次必让你林大郎后悔生在世上,让你眼睁睁看自家女眷受辱。
  在这小小镇子,他上官家何时受过委屈,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林家竟敢以此种方式让他受辱,既然找到林家老窝,上官老爷怎能不好好泄愤。
  下令多半家丁跟随那报信之人赶往林庄,并派人去密坊中抽掉守卫。自家所养家丁,也有身手强悍者,可毕竟是少数,林家铺子连伙计都身手不凡,何况是林庄守庄之人,只靠自家家丁,恐根本无甚用处。
  密坊守卫并不是他上官家人,守卫头领接到上官老爷指令,可以不从命,他只要尽责守卫好密坊即可,前些时日帮忙找人,是为人情,此时要动真格,竟还要自己的人马出头,守卫头领感觉不妥。
  来传话者威胁道,若是违背,自家老爷怒起,必会在你家主子面前讲你玩忽职守,看到时死的是谁。
  听此话,守卫头领犹豫,自家主子最在意的就是密坊,自己也可在主子那里辩驳,可是,人生一张嘴,心内一疑鬼,若上官老爷真在主子面前谗言,主子一旦起了疑心,自己性命也是堪忧。思虑片刻,守卫头领无奈答应,派小队人马跟随来人而去。
  既已知是去林庄闹事,上官家倒是有人知路。因当初林家抢了上官家不少生意,上官老爷想要报复,特意派人跟踪过林家马车,此时从镇上出发的家丁便是由此路而去,密坊守卫仍是顺着山脉而行,所谓兵分两路,两面夹击。
  布置好一切,上官老爷安坐于家中,脑中想象着林家看到自家大队人马,该是如何恐惧,自己该是如何惬意,据以往跟踪之人所讲,林庄只是一个新开的庄子,荒地尚未开垦完,住户周边连围墙都无,自家兵强马壮,又有密坊守卫助阵,收拾一个小小林庄,岂不是手到擒来,还可顺势将那林庄占为己有。
  上官家养有自己的马群,一众家丁骑着马奔向林庄,快到林庄时,远远望见成片的田地里,本是农忙之时,干活之人却并不多,居民住房也很稀散,心中便有了轻视之意。
  “呼——”
  “哦——”
  “哟——”
  一声声兴奋的叫声,从家丁们嘴里发出,很久未能如此畅意而为了。
  “啊——”
  “啊——”
  “啊——”
  眼见着就要接近庄稼地,还未能呼喊尽兴,一声声欢叫便成了惨叫,不知怎回事,胯下马匹突然前倾,家丁们一个个从马背上飞了出去。幸运者,滚向旁边野草从中,最惨的是被惊慌的马匹踩踏,非死即重伤。
  忽然,似乎从地里长出来的一般,面前一下子多了大群人,还听有人叫喊:“小心,莫要伤了马匹。”
  晕晕乎乎不知怎回事,一个个已是如蚂蚱般,两手朝向背后被绑,用一根绳子串起,有人不服,叫嚷:“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我等是上官家人,小心你等小命。”
  “啪,”话还未讲完,一巴掌已是扇到脸上,扇人者愤愤然骂道:“娘的,打的就是上官家人,若不是你上官家,老子能这么久未能去镇上。”
  此一开头,众人纷纷开始泄愤,口中谩骂,拳脚相加,泄愤者大多都是林庄村民,将这段时日的憋闷,纷纷倾倒在众家丁身上。
  上官家的家丁平日里横惯了,哪里受过这气,有那不识眼色的,张口便回骂,腿脚未受伤者,还愤愤然对踢回去,人群一时乱成一片。
  “队长,您看这马屁如何处理。”
  “先行检查一遍,将可用者与不可用者分开,待会儿禀报张将军处置。娘的,一个平民之家,养的马队竟是比老子的马队还好,看老子不整死他。”
  对话之人,打扮与村民无二,从讲话语气及气势上刻看得出,很显然是军中之人。
  再讲那顺着山脉来林庄的人,到得一片密林,忽地从四面八方射来利箭,逃都无处可逃,片刻便无人是站着的。而后,从四处走出一群人,将密坊人所穿衣服迅速扒下,瞬间分成三组,有换衣服者,有补刀者,有运尸首者。
  盛城,一个雅致的小院里,院一侧的书房中,齐彪站于窗边,看着院里林武满身是汗,却是不顾炎热,与手中胶泥奋斗,自己听着手下禀报:
  “主子,林家老太太被她那瘸儿子从自家水缸里捞出后,整日里大哭大笑,除了叫喊着报应外,已是不能有别的言语。”
  “嗯,赏。”
  另一名手下报道:“李将军已经上书朝廷,此事应该很快便会有反应。”
  “嗯。”
  “主子,谭六传来消息,一切已经布置停当。”
  “嗯,”
  “主子,齐管家传来话,六小姐提出马车班车制。”
  “哦?仔细道来。”
  ……
  “主子,那家主人讲,主子所要书籍已有人定,恐不能相让。”
  “嗯,备马,我亲自去一趟。”
  第一〇七章 平安
  今天中秋节,两更,20:30分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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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十越来越看不懂林家六小姐,按说,一个八岁的女孩子,又生在富贵人家,听到今日将有歹徒来袭,本该恐惧,最起码应该会不知所措,可这位六小姐,竟还有兴致给自己画像,自己可是奉命保护林家女眷的。
  终于,齐十还是问出口:“六小姐,你不怕么?”
  “怕,怎会不怕。”抬头看看齐十,林芳低头接着画。
  “可奴婢怎的没看出小姐有害怕之色?”
  “呵呵,难不成你想看见我哭闹?即便我哭闹,要发生之事便会没有了么?”
  齐十不再言语,怪不得自家一向冷酷的七少爷,会对这位小姐格外在意,看来,这位小姐也非一般,跟当年的八小姐很是相像,遇事不慌,坚忍。
  再次抬头看时,林芳问道:“齐十,你如我这般大时,遇此种事会慌么?”
  齐十一动不动,答道:“奴婢六岁时卖身齐家,如小姐这般大时,正在山中受训,未遇过此种事。”
  “哦?”林芳顿笔,好奇道:“山中受训,苦么?”
  以前只听过传说中的暗卫,林芳虽没见识过齐十真正的本事,想也知道很厉害。
  犹豫一下,齐十答道:“苦,与我一起被采买的孩子有四十个,最后只留下三个。”
  “啊?其他三十七个哪里去了。”真如书上与电视上所讲,十中选一都嫌多。
  “不知。”语调平静。
  “哦,对不起,不该问你如此机密之事。”齐十看似平静,自己应是触动了人家心事,听她和谭六的名字。就跟个编号一样,从小被卖,身不由自,恐是今生也就如此了。
  齐十倒是不在乎:“六小姐不必对奴婢如此客气,今日事毕,奴婢与谭六,往后便是林家奴才,六小姐有问,奴婢知之必答。”
  不是暂时供爹爹差遣么?竟是给了林家,想必培养一个暗卫要花不少钱与精力吧。这黑皮还真是舍得。
  林芳听爹爹讲过,若是当日爹爹不收下谭六与齐十,两人必死。怕齐十会想不开,林芳也不敢讲出心中所想,又问道:“你做暗卫时,每日都要当差么?”
  “不是,做半年。修养半年,少爷所给月银丰厚,足够养活家小。”
  “家小?你成亲了?看你已过二十了吧。”
  “没,家中尚有父母兄弟,靠奴婢月银,可过得富足。暗卫不得成亲。”
  哦。还真是残忍,竟被剥夺了人伦,不过也可以理解。身为暗卫,必知很多秘事,若是成亲,哪日说出不该说的,那可真就是祸从口出了。
  林芳笑道:“若是跟着我。不会有你家少爷所给丰厚月银,还得日日当差。你可有怨言?”
  “六小姐,奴婢讲句逾越的话,即便是没有月银,奴婢也愿意,能如常人般过日子,是每个暗卫心中梦想,少爷既给奴婢此机会,就是死,奴婢也会效忠于林家。”语调终于有了起伏。
  “呵呵,没那么严重,只要你不嫌日子过得平淡就行。”如此表忠心,林芳还真是受不了,感觉有点幕拧?br />
  两人边聊边画,林芳心叹,真不愧是暗卫出身,这都半天了,齐十除嘴巴要说话外,身子是纹丝未动,连表情都无任何变化,要让一般人,早叫嚷着休息几回了。
  “夫人,夫人,你快来看,是谁来了。”
  咦?爹爹怎的如此激动,林芳搁下笔就往外跑,身后,齐十闭眼,长舒一口气,终于,自己可得以脱离暗卫,做一个平平常常的仆人。
  大郎身边此人,一身戎装,身高近两米,皮肤黝黑,站在那里,黑铁塔一般,再看面容,林芳惊呼:“大表哥?”
  张翔发低头看,小小的女孩,面貌与三姨夫酷似,却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大郎见张翔发盯着自家女儿直发愣,赶忙解释:“这便是芳儿,你走时她还不满两岁,且满脸血瘤,如今已是八岁有余,脸上血瘤全消,故而你认不出她来。”
  张翔发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自家这个小表妹,嘿嘿嘿傻笑几声,搓着手问道:“你,你便是芳儿?你怎认得我。”
  两岁不到的女孩,过了六年,竟还认得出人,何况自己在军中六年,变化也是不小。
  “我天生聪慧,记性好,你不记得了么?”
  “噗——,”门外军士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接到自家将军眼神警告,赶紧噤声,只是那肩膀一抖一抖,任谁也看得出憋得辛苦。
  在军队里,可以说没有脸皮薄的,就是以前老实憨厚的张翔发,六年下来,脸皮也已练成铜墙铁壁,不过,突然对上自家小表妹,张翔发却是更加窘迫,不知该怎样接话。
  “翔发,快进来,芳儿最是调皮,莫要理她。”
  “嘿嘿嘿,三姨,一向可好?翔发来看您了。”
  张翔发暗吐一口气,大步朝屋内走去,三姨再不给自己解围,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冲朝自己挤眼发笑的爹爹吐吐舌头,林芳由爹爹牵着手跟进屋去。
  今时的张翔发已不同往时,已是有不少军功在身,被部下由衷尊称为将军。
  绊倒上官家马匹,便是张翔发命部下设的阵,山上密林中射利箭,阻挡上官家密坊守卫的,也是张翔发的部下,张翔发坐镇总指挥,此时一场暗战已结束。
  军律规定,除非情况需要,执行任务时,不得与当地居民私自见面,更不得私下里攀谈。
  接到大将军命令时,张翔发就已知是在三姨家地盘执行任务,在娘亲几姊妹里,张翔发跟三姨最亲。却是已六年未见,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张翔发恳请大将军,允自己跟三姨见上一面,大将军经过思虑,允他任务完成后再见。
  听完张翔发简短叙述,众人心内放松,这段时日,各人表面均未表现有焦虑,实际内心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