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19 10:56      字数:4793
  花含笑着他不说话,又露出要走的样子。
  “花小姐!”赵仙笛急忙上前,抓住对方的双臂,道,“点霞山庄现在强敌环伺,老爷子又病魔缠身,敌强我弱……你能帮我吗?”
  这几句话似在请求,更是在哀求。
  花含笑的大眼睛中是平静的,她挣开对方的手,淡淡地道:“赵公子,男女有别啊!”
  她说这句话时,好像完全不记得就在刚才她还主动去拉对方的手。
  这一招似真似假的意外反击,让赵仙笛颇为狼狈,但他这回没有躲开对方的眼光;而是用他那如鹰隼般的双眼死死盯着花含笑。
  由前些日子点霞山庄卖剑大会上看到神秘莫测的身影,到今天的含情脉脉。和现在的要强好胜,使赵仙笛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发觉自己心底中不是在利用她,而是真的喜欢上对方。这个突如奇来的感觉,使她忽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似乎忍不住要扑过去,喷火般的双眼放肆的盯向对方极不该盯着看的地。
  花含笑下意识地推开他,仿佛面对一个变化多端的山妖鬼怪,身影晃动,已飘身出门。留绐赵仙笛的只是娇美的脸庞和残留的冷笑。
  赵仙笛没想到她说走就走,而且轻功身手如此敏捷,他楞了一下,对方已去得远了。只好倚在门口,悻悻地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真的喜欢上对方,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另一点,自己是无法再忘记对方了。
  他希望花含笑能记住他。又希望花含笑不要记住他。
  他还在想,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花含笑现在什么也没有想,她只是在飞奔。
  她似乎觉得有股寒流浸袭全身,冰冷刺骨,不禁觉得浑身无力。
  她停下身形,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崭翅的身躯,但她还是挺直了身子,猛吸一口冰凉的空气。
  她心中—直有个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征服赵仙笛。
  其实连她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这也许是情、就是缘,也许这不解之缘,本就是情与仇的无尽纠葛。
  “剑王铺”不但是一个铺子,而且还是—条街。
  这条街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这条街是点霞山庄赵月明赵老爷子的。
  “剑王铺”上不但有专门收购各种剑器、兵刃的收购店,还有珠光宝气的珠宝店,渊琳琅满目的古董店,打造各种兵器的铁器铺,甚至还有酒楼、客栈、饭庄等等,但最有名的却是专门造剑的“剑王铺”。
  这几家规模宏大的店画打着同一旗号占据了这条繁华的大街,成了金陵城里的一景。
  花含语就信步来到这里,仔细地观察,希望从中找到些令人启发的事和物。
  —切都在平安而忙碌中度过,花含浯也走得两腿发酸,顺便进了旁边的“点霞茶坊”。
  “点霞茶坊”一共有两层楼,而且造得很高。上层是雅座,很清静,也很优雅,可以临窗欣赏金陵城的风景。这正是花含语所要的。
  茶小二殷勤地跑了过来,带着花含语找了一个临窗的最好位子。他用一条很白的毛巾擦了擦桌子,满脸堆笑地道:“大小姐,几个客爷?来壶什么茶?”
  花含语坐了下来,反问道:“你们都有什么茶?”
  对方的美丽容貌早已使小二忘了自己是谁,他惊愣了半天才算醒过来。
  “论起我们点霞茶坊的茶种,是金陵城中最多的,有三百多种各地的名茶。”他不无自豪地道。
  “哦!”花含语不依不饶地又道,“都有什么茶?说出来听听!”
  到茶庄上喝荼的人,喝高级的问茶名,一般的问价格,最普通的来壶大碗茶,但像花含语这样问的却没有,茶庄中至少藏有几百种茶,小二怎能一个个报出来给每个客人听,累也累死了。
  但今天客人不同,小二也自然表现不同。
  茶小二抖擞精神,回答道:“什么南山茶、北山茶、产云的云雾山顶茶、杭州细腻香口的龙井茶、嫩蕊的竹兰味道棒、红茶绿茶把身壮、百喝不厌碧螺春、金陵特产雨花茶、毛蜂毛尖最润口、蒙古茶砖最解乏,各种花茶任你选,喝上一口气若兰、一碗奶茶出身汗,治咳防喘胜仙丹。小姐,本店天南海北各类茶,样样喝遍要三年。”
  小二说得像一朵花一样,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茶表,双手递到花喊语手上,这张茶表是不视于人的,只有达官贵人来店喝茶才送上的。
  小二献殷勤已到了差点要跪下来的地步。
  能见到这样一位绝世的国色天香美女子,他有如何不比平日卖力,只愿惹得对方对他一笑。
  但花含语没有笑,也没有接过递过来的茶表,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茶小二很失望地走了,但只隔一会儿,他又兴高采烈地笑眯眯地走过来,小心地摆上一壶香透肺的碧螺春;又为花含语斟上一杯。
  他慢慢退到一旁,道:“请小姐慢饮细品。”
  花含语道:‘谢谢!”
  虽然是—句冷冰冰的“谢谢”,但茶小二还是很开心,至少对方和他讲话了,哪怕是骂他,他也会很开心的。
  小二又道:“小姐能赏光小店,是小店百年之幸,请小姐多喝些……”
  他还想说茶钱全算在他身上,消便硬是没敢说出来。
  花含语皱皱眉头,看小二总是赖在这里不走,冷冷地道:“古人曾说,一口为品,二口为饮,三口就是牛饮。你莫不是让本小姐作牛饮……”
  “不敢不敢。”店小二急忙道。
  但他受了花含语这一句不愠不火,依然笑容满面地道:“香茶人口,—碗喉咙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唯觉两腋飞飞春风生,八碗醉态上瑶台,从此列班快乐身。”
  花含语见这个荼小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很为他的口才叫好,不由得冰雪瞬消,展露出醉人的一笑。
  茶小二终于满意而又如醉般地离开了,花含语一边品着香甜细嫩、生津碧螺春,一边想着茶小二刚才说得又急又快的“劝茶歌”。
  当想到歌中第七碗、第八碗她已喝完了第三盏茶。
  忽然间,花含语从歌词中隐隐感到几丝不对,这是一种事物的联想,也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感觉‘,一种极心慌极不祥的感觉。
  花含语急忙透过细纱屏风向四周望去。
  周围没有什么不对的,既没有可疑的人,也没有可疑的地方。
  但她却觉得心中的阴影越来越重,而且现在连脑袋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不好!”花含语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心暗叫道:“这茶中有毒!”
  她一脸平静地慢慢站起身。她知道现在暗中一定有—双眼晴在偷偷看着她。
  这人会是谁?
  是刚才的茶小二,还是另有其人?
  这片店是点霞山庄赵老爷子的产业;是赵老爷子的命令,还是龙金和单金刚等人买通小二下此阴着?
  花含语根本不能去细想,也无法冲到后台去找那个茶小二,也许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时一种无法抗拒的困意,猛袭她的心神。
  她急提了—口内气,真气像无数条小蛇在体内窜上窜下,却一点也不受她的控制。
  这不是毒药,但却是极厉害的迷药。
  花含语猛咬了一下自已的舌尖,鲜血在口中腥腥的,咸咸的,但心神却也被提起了不少。
  她必须趁着现在还算清醒,立刻找一个地方疗养。
  茶中下的不是毒药,所以根本也谈不上疗毒,而且体内的真气不受控制,就算想用真气逼出体内的药力,也无法办到。
  花含语只能等着药性慢慢过去,但必须先离开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地方。
  她凭着现在还算清醒的心智,发疯般冲出这家茶坊,店内的茶小二和茶客都大感惊异,但却没有人拦她,显然下毒的人不在这些人之中。
  花含语不愿再遇上麻烦,奔出店外,就跳上了一辆正待客接人的黑篷马车。
  赶车的是—个打扮如乡下人的老头,他一看生意上门,而且顾客又是一位如此艳丽的美小姐,不由得慌忙起身,满脸堆笑地道:“小姐,到什么地方?”
  花喊语一坐下,吨时就感到涌起浓烈的睡意,急忙拿出一锭银子抛过去;道:“到人多的地方逛一逛,不要叫我……”
  她后面的话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了。
  赶车的老头大感奇怪,心想这位大小姐怎么一上车就要睡觉?为什么不回家,或者去客栈?
  想着,车夫就赶车去了闹市。
  也没有赶到明天,甚至半个时辰都没有赶到。
  马车刚一到闹市口,就有一个青衣人跳上了车,并且坐在赶车老头的身旁。
  老头愣了一下,紧接着马车掉头,穿过大街小巷,直奔城西。
  他不知道车厢内的花含语现在在做什么?花甘语自然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驾车的老头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软肪上抵着一把锋利的刀。
  那青衣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脸部表情就犹如戴着面具一样冷冰冰的毫无表情。但他眼中的凶狠目光,却能让任何人看得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汉。
  出了城西大门,路上的行人已明显减少,越往前走,越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车速加快,刚驰上小路,那赶车的老头就闷哼—声,一头裁到车下,滚到路旁的草丛中。
  青衣汉子冷笑二声,脸上露出了阴冷的奸笑,弹去了刀上的鲜血,又得意地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大功告成,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他得意呢?
  花含笑—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里是点霞山庄,本来很繁荣的地方,现在已显的稀烟人少。
  她从山庄大门开始,一直绕到后庄,也没有发觉什么,两腿走得又酸又麻.只得坐下干生气。
  这时,从不远处的竹林中传来—阵窃窃私语。
  花含笑急忙寻声而去。
  满是积雪的竹林,声音就在她前面不远处。
  花含笑不敢弄出声响,小心而又小心地向前走着。
  但当她看到说话的人是谁时,花含笑已清楚地明白自己已跳进了别人为她设好的陷阱。
  说话的人正是龙金,他正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会儿捏着鼻子变成另外一种声音,一会儿又卡着自己的嗓子,把声音讲得怪声怪气。
  他看见花含笑走过来,居然还笑着点头问候。
  花含笑脸色立变,急抽身而退。但这—切已好像太迟了,她身边四周早已多了六个壮汉。
  这六个人就仿佛从地狱中冒出来一般,他们身上带着阴森森的鬼气,眼中发着绿色的光芒。
  花含笑只能停住脚步。
  龙金晃着膀子道:“花小姐,请和我们走一道,我龙金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到你。”
  “为什么?”花含笑道,“我又没有卖给你,为什么要跟你走?”
  一句话说得龙金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再看看自己身上裹伤的纱布,心中又涌出一种狠意,自己这条命差点送在这丫头手上,要是再心慈手欹,那就连自己都对不起了。
  他—扳面孔。冷声道:“看来今天是非要硬请花小姐回去不可了?”
  花含笑忽然嫣然一笑,道:“怎么?伤好了?皮又痒了?”
  “不要得意!这回殷老魔是救不了你的了!”龙金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眼睛还是向四周望了望。
  四周寂静无声,他的手下已都围了上来,足有十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他铁龙门的精英。
  十几个人都慢慢逼向花含笑,谁先擒到这位美小姐,不但是大功—件,而且还是一件秀惬意的事。
  花含笑道:“没想到堂堂的铁龙门门主,也做这等以多胜少不要脸的事。”
  龙金的脸色在变,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他脸色变,并不因为花含笑骂他的缘故,而是花含笑的话在讲到一半时,就已抢先出手了。
  攻其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了身旁最近的一个壮汉。
  那壮汉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惨叫了一声,就不动了,这时花含笑刚好把那句话讲完,同时一只娇小白皙的手掌,已拍到了第二个壮汉的胸口。
  龙金吃了一惊后,又不禁楞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在已方人多时抢先出手,更没想到对方—个娇小美女子,下起手来居然如此凌厉,如此凶狠。
  但他还是没动,他相信自己的这帮手下,他们都是铁龙门训练有素的神行坛弟子,全是经他百里挑一的西北壮汉,也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十四个训练有素的壮汉,怎会拿不住一个轿弱的小女于?对于这件事,龙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边打得甚是激烈,现在连龙金也不得不佩服这位美少女的武功,十四对一,居然久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