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1-02-19 10:43      字数:4886
  房里的惨叫声像锯子一样锯着书香的神经,她越说越气,眼神越来越凶悍,恨不得上去揍贺黑子一顿替莲香出出气。贺黑子被她数落的哑口无言,气势一路低迷了下去,最后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居然讲粗话……”
  “东明哥哥……居然看中你这样的媳妇儿……”
  书香恨不得唾其面,“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中你这样毫无担当的男人。如今真是要感谢我家夫君,连自家老娘都劝服不了,天天瞪着俩眼珠子看她欺负自已媳妇儿,就应该打一辈子光棍,娶个屁的亲!”
  “娘子你才知道为夫的好啊?”
  斗志昂扬的书香被这道熟悉的声音劈中,僵立在了当场,恨不得以头抢地——他不是在营里忙吗,这都几日不曾回家了,偏偏赶上她骂人的时候回家来……
  背着自家夫君骂人就算了……还骂的这么粗暴……她垂头掩面,一霎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万念俱灰之下索性破罐子破摔,上前去狠狠一脚踢在贺黑子小腿上:“混蛋啊,你干嘛不提醒我啊啊啊啊~~~~~~”
  被她训的晕头转向的贺黑子眨巴眨巴眼睛:“……你又没说……要我提醒……”弯腰搓腿,这小丫头下脚真狠啊!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又晚了……十二点以前还有一更。
  最近大家都不愿意冒头留言了,抹泪……我一更的多就没空回复留言了,但是我发誓,留言我全都有看哦。
  第六十七章
  贺家小院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房里传出贺老太太的念佛声,郭大嫂子朝外面扬声高喊:“黑子,是个儿子哎!”喜笑连连。
  贺黑子得了个大胖小子,哪里还会计较书香那一脚,丢下院子里的裴东明夫妇俩,直往房里窜,前脚刚进了房,后脚已经被端着一盆血水的郭大嫂子轰了出来。
  贺黑子在院子里喜的抓耳挠腮,这会看着可怜巴巴站在裴东明面前,一脸讨好笑意的书香,心气大平。
  裴东明前面走着,身后跟着小跑步而行,边行边伺探他神色的拘谨小媳妇儿。他心内暗笑,却板着脸进了院门。
  小妞子少了郭大嫂子盯着,早溜出来跟小铁玩,这会正咬着耳朵念叨:“要是莲香姨天天生孩子就好了,这样我娘就天天去接生了。。。。。”说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给小铁看,上面好些个细小的针洞。
  小铁正安慰着她,一抬着瞧见裴东明黑着脸进来了,偷偷扯了扯小妞子的衣襟,两个小孩都是鬼灵精,看着这二人势头不好,手牵手儿从院里跑出去了。
  书香内心忐忑,跟在裴东明身后进了房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吭哧了半天,往裴东明身边去蹭,内心给自己不断加油:男人这种生物只要哄的好,没有什么大不了。。。。。
  裴东明坐在条凳上,眼看着身边蹭过来个温软娇香的身子,如小狗般腆着脸讨好,伸出小舌头先在他鼻源码舔了一下,又亲了一记,笑的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东明哥哥~~~~~”调子长而娇糯,若非他定力十足,半边身子恐怕都要酥了。
  见他不为所动,小丫头自顾自坐到了他腿上,双臂缠到了他脖子上,觉得不会从他怀里掉下来了,才凑了上来,在他嘴唇厮磨,又小声嘟囔:“贺黑子那傻熊是需要当头棒喝嘛。。。。。”
  裴东明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小丫头这是来真的?她这样主动,难道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书香心内对自己的引诱行为大失所望,只觉收效甚微,暗暗思忖难道要来真的?反正小铁已经跟小妞子出去了,速战速决大概还来得及吧?她噌的从裴东明腿上跳了下去,往门口而去,裴东明习惯性伸手去拦,却扑了个空,正不动声色收回手,却见她已经将房门从里闩了起来,转回头来,双目晶亮不同于往日,带着些羞怯跟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小丫头摆出这么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是要做什么?
  “东明哥哥,我错了嘛。。。。。。以后再不骂粗话了。。。。。。”
  裴东明腹内笑意翻滚,几不能止,心道:原来偶尔立立夫妻还有额外惊喜啊!
  “东明哥哥,我只是气急了嘛。。。。。真的真的。。。。。”
  面前的人儿拉开了腰带,被襦裙半褪,整个人坐到了他腿上,往重要的地方蹭来蹭去,裴东明心中狂笑,已经觉得面部肌肉快要不受控制的扭曲了。。。。。。
  书香见脸色越加难看,心头着慌。。。。。。难道今日触动了这男人的底线?
  想要让这男人昏头,难道还要加把劲?
  她小手渐向下,摸到了某处,且变化明显,顿时心头暗喜。。。。。原来也不是无动于衷嘛。。。。。
  。。。。。。。
  一个时辰之后,裴东明重整衣衫,对着小媳妇狂笑,从未曾有过的失态,他忍了这么久,大白天全程不曾劳动,享受了小媳妇儿贴心周到的服务之后,对小媳妇儿的技能非常的赞赏肯定,并表示由衷感谢。
  书香捂着红透了的脸愤愤咬牙: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压根没生气,却装的挺像,让她着急之下使出了杀锏。
  最可恨此人事后竟然对着她咬耳朵:“其实,娘子啊,为夫觉得黑子这大熊是欠揍欠骂,天天家里鸡飞狗跳,竟然也不会处理。。。。。。”
  你早干嘛去了?
  啊啊啊啊啊~~~~~~
  书香恨的牙根痒痒,索性巴在他身上下口到处去咬,某人将小媳妇圈在怀里,低低坏笑:“。。。。。。为夫还是很高兴娘子在这件事上的创新与探索精神,实在值得嘉奖!为夫觉得以后每个月应该有个日子来交给娘子自由发挥,你觉得呢?”
  作为前世被电脑里面的存货洗礼过的大好青年,书香本应该非常得意的回击,诸如:夫君技术不佳,有待提高云云,可是面前的男人实在皮厚,脸上挂着的笑意尤其可恶,她的脸烧的几乎可以煎鸡蛋,哪里还能说得出一句话来?着急忙慌从男人怀里蹿出去,站的远远的瞪着他:“你还不赶快去营里?”
  裴东明伸个懒腰,“娘子你也太心狠了,为夫刚回来就想撵我走啊?”似笑非笑瞟一眼条凳,小媳妇唰的朝后又退了几步,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书香觉得自己从未曾这么丢脸过!
  可惜裴东明浑然不觉,一脸饕足的感叹:“娘子啊,为夫不介意你多踢黑子几脚,多骂他几回。。。。。要是脚疼,为夫代劳也可,只是这酬劳嘛,就按着今天这样的方式来计算,你以为如何?”
  面对皮厚如城墙,且不知羞窘为何物的男人,书香只有夺门而逃了。。。。。。房里传出的朗朗笑声直刺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躲会儿。
  她后来反省再三,终于想的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去别人比脸皮,因为别人的脸皮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厚上许多。比如裴某人。
  裴某人数日在营里忙碌,回家来被小媳妇儿这番体贴,拉过被子很快便酣声如雷,书香捂着红透的脸只等凉下来,才去莲香家瞧瞧,可还有需要帮忙的事。
  贺黑子一举得男,又是同期成亲第一个生子的,顿时被营中兄弟好生羡慕。
  “黑子,还是你手脚快。”
  “黑子,看不出你小子眼神这么好,得了块好田。。。。。。”
  种种打趣如今对贺黑子来说,无异于锦上添花,乐的他嘴都快合不拢了,再瞧到裴东明,小人得志一般拍着他的肩:“东明哥哥,你要加把力气了。”
  裴东明低瞄一眼他的小腿:“黑子兄弟,这话我会转达给我家娘子的,相信她对再踢你几脚或者再骂你一顿会非常乐意的。”
  贺黑子缩缩脖子,不可置信:“你居然。。。。。。你居然纵容媳妇撒泼?”
  裴东明面上现出一个回味无穷的表情:“我就爱看我家媳妇儿撒泼,你有意见吗?”重要的不是撒泼,是撒完泼之后的重头节目,他喜欢。
  贺黑子狐疑的盯着他瞧:“东明哥哥,你最近是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了?”被裴东明狠狠踹了一脚:“你才摔坏了脑子呢。”
  无论如何,贺家得子是值得庆贺的事,整个营中与贺黑子交好的人无不纷纷道贺,洗三那日,周围的军眷来了不少,有带着红糖鸡蛋的,有抓着一只老母鸡的,或者一刀肉,也有扯了几尺棉布的。
  书香自觉与莲香情份不同寻常,特别拿了五两银子,打了个银项圈跟一对的脚镯送上,贺老太太见到这货真价实的银子,摸到手里沉甸甸的,笑的眉花眼笑,拉着她的手,非要她坐上席。
  今日贺家里外摆了好几桌,招待来往宾客,如今还未开席,郭大嫂挥着铁勺在厨下挥汗如雨,有几个帮厨的军眷在旁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书香哪里还敢往上席坐,挽了袖子就往厨下去了。
  来的客人都是附近的邻居或者今日在营中能脱得开身的军中同LIAO(五笔打不出来了),贺黑子穿着崭新的袍子站在大门口迎客,贺老爹提着烟竿站在当地与来客陪笑,贺老太太进进出出招呼来吃酒的女眷,顺便还要忙里偷闲,进去瞧几眼大胖孙子。
  贺家小院忙乱而热闹,这些都不算什么,酒席到了半酣,曾潜派怀香送来了贺礼,装在盘子里的一个金项圈立时就把书香送的银项圈比了下去。
  贺老太太不知怀香旧事,兴兴头头将怀香送到了座上吃酒,怀香目光在院子里巡梭了一番,好半天才从厨下看到了书香的身影,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却展眼无踪。
  她今日打扮的格外整齐,头上是双股金菊钗,耳朵上两枚耳扣也是金菊样式,与头上的金钗正是一套,本来是打了下个月重阳节应景的首饰,只是这套金菊首饰实在漂亮,她今日出门忍了又忍,还是戴了来。腕上套着两对绞金钏儿,身着桃红色的襦裙,越发衬的人面桃花,立在厨房门口朝里踮着脚尖喊声:“书香妹子。。。。。。”浑然一伴从不下厨的贵人,对着厨下腌臜难以下脚的模样。
  一旁跟着的贺老太太诚惶诚恐,生怕曾将军府上的贵人受了委屈,伸出手想拉她,瞧瞧她的青葱玉指,又缩了咽去,只陪着笑道:“这厨房里又乱又是油,夫人还是去席上坐着吧?好歹吃两口?”
  书香正蹲着洗菜,转头去瞧,顿时愣了,她怎么来了?
  ☆、误打误撞
  68
  怀香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谨防书香手上的水滴到她新做的裙子上,见书香脸色不善,她又小心的往前挪了小半步,陪着笑脸道:“妹子,你我都分开这些日子了,我可想你想的紧。”
  书香皱了皱眉头:“绢儿姑娘,您现下是曾将军的红人,我怎么敢高攀的起呢?”
  怀香心中暗恨,她在曾潜面前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要想法子赚了两姝回来给他享用,这才能够穿绫着缎来到这里。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
  贺老太太陪在一旁,见将军府的这位贵人竟然认识书香,心头如被羽毛挠痒,极想知道这二人故旧的来缘,又生恐书香怠慢了贵客,在旁陪笑:“他婶子,夫人既然与你是旧识,不如你也去席上陪着夫人坐会?”
  书香半真半假笑道:“大娘你有所不知,不光是我,便是莲香姐姐跟郭大嫂子与这位‘夫人’都是旧识,不如大娘请了‘夫人’去陪莲香姐姐吧?”
  说起来,她们这一干姐妹里,雁儿的口舌倒是极好,她又一贯的对怀香看不起,偏此刻她怀着身孕,边城风俗,双身子不能来坐月子的妇人家里,不然万一踩断了新生儿的奶路,产妇断了奶,就是大事。
  贺老太太初闻将军府这位贵人竟然与自家那懦弱的媳妇儿也是旧识,竟自心内打鼓。她这些日子虽然吃书香一吓,又见到了那恶婆婆的惨状,夜来反省,白日里对莲香终究客气几分,只是这欺压惯了的态度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有时候难免言语过苛。
  她向来偏信书香,也不知是上辈子的魔魇还是怎的,竟自三催四请,十分热情的将怀香请进了莲香的房里。
  怀香心知书香与她交恶久矣,这时忽刺刺就热脸贴了上去,恐难哄得她回转,当下她也不恼,笑着同贺老太太去房里瞧莲香,见她抱着个胖大小子,心中羡慕,一时又想,若自己肚皮有本事,得个儿子,恐曾潜也不会再那般折磨她了吧?
  移目四顾,又见这屋内陈设简陋,莲香又一贯的俭省,只觉与将军府的奢华相比,如同泥地,那眉眼便展开了许多,也有心情同莲香应酬了。她一向知道莲香与书香情浓,莲香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只消同她交好,总有可趁之机。当下打起精神来将贺黑子那黑胖的儿子好生赞美了几句。
  莲香初为人母,听得怀香将那便宜话不知说了几筐,纵然知道都是客气虚头话,心内也如灌了蜜一般,这时候再瞧怀香,也只暗叹一声各人的缘法罢了。
  她这个人,还做不出切齿之恨的举动来。
  夜来曾潜回府,打问今儿贺家新生儿洗三之宴,怀香曲意逢迎,把许多恩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