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津夏      更新:2021-02-17 00:28      字数:4784
  “秘密?什么秘密?跟我们说说吧。”听到最古老的秘密几个字,昆可卡立刻将心中那点小小的黑暗抛开,追着汉密斯猛问。“古地道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们第亚大陆究竟有什么最古老的秘密?不过挺奇怪,我们叫第亚大陆是吧,大家都说我们是住在第亚大陆上的居民,可是这么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其它的大陆吧,不然干嘛还要叫我们自己是第亚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陆地就是第亚,应该是不用取名字的,不过这个名字又是谁取的呢?为什么要叫第亚?发现这个大陆的人叫做第亚吗?就跟发现传说中消失的岛屿奈弗岛的人是个叫奈弗的人一样……”忍不住的,问题又一个一个的从昆可卡嘴里冒了出来。
  “嗯。”汉密斯带着激赏的目光看着昆可卡,这孩子问的问题,都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会不会也出现在所走的这条古地道中呢?
  “汉密斯,刚刚你说古地道里面藏着第亚大陆什么样的秘密?”习惯了昆可卡的思考方式,亚契总知道是该导回正题的。
  “嗯,传说这个古地道比第亚大陆的历史还要悠久,在这个古地道中,有一处记载着大陆的形成与魔王的弱点,还有当年创造世界的神人与魔兽的所有图像。”
  “那我们快过去看看,可以知道大魔王的弱点,那么那些打败大魔王的勇者们是不是都到这个地道里面看过了,所以他们才会成为勇者?是不是只要我们过去看了,也会变成勇者?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拉米你知道图像在那里吗?如果知道可以带我们先去看看吗?”
  “哈哈哈哈哈,真有趣。”汉密斯放肆的大笑了起来,“不过很抱歉,可能没办法如你所愿了。”
  “啊……其实我也知道,如果那个地方真的那么容易找到,你就不会说是传说了,如果那个地方真的这么普通,那么勇者也不会那么特别。”昆可卡不好意思的又说,“唉,我就是这样,嘴巴动得永远比脑袋快,所以我说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要太当真。”
  亚契在他身边一面微微的点头,显然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只是内敛的他是不会主动批评别人的,尤其是他的朋友。
  “哈哈,你们真的很可爱,来吧,把你们的武器准备好吧。”
  “武器?”汉密斯不说昆可卡已经把刚刚喜欢得要命的小白给忘了,“这里要武器?难怪你要把小白给我,可是这个,杀的死敌人吗?”
  “呵呵,如果我们一直走的是土拉安秘道,就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到了古地道,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有一些不太友善的小朋友……”汉密斯的声音从轻松变得警戒,连带着让少年们也紧张了起来。“靠墙站着。”
  “是。”昆可卡跟亚契同时站到一边,本能的,昆可卡躲在亚契的后面。
  汉密斯拿出律严,那是一个像铁尺模样的道具,嗯,或许它真是一把铁尺,总之,汉密斯拿出律严,一手扳住律严的顶端,往内一凹,再弹出去,铮嗡——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铮嗡——昆可卡全身颤抖着,这是什么声音?一听到这样的声音,他便不自主的发起热来,先是胸口,然后掌心,接着便像有人浇了他一桶沸血一样,炽热的感觉燃烧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好想好想,他要出去,他不要再靠着墙,他不要再躲到亚契后面,他要到最前面,把那些阻挡他的人通通杀光光!碰!撞到了,是谁?亚契?昆可卡看到亚契竟跟自己撞在一起,两人肩膀互撞,发出不小的声音。
  怎么,他也想要到前面去吗?怎么,他还不够前面吗?昆可卡一点也没有退回的意思,反而硬往亚契肩头挤靠着,亚契沉着脸,表情相当可怕,刚刚的声音对他造成的影响,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更大。
  握紧了手中的旅人手杖,亚契往上一扬,硬生生的隔开了自己与昆,搞什么嘛!压下双眉,觑了昆可卡一眼,亚契心中认真的考虑着,是不是干脆把他打晕了,省得他碍手碍脚。铮嗡——
  律严的声音还在响着,一声一声的敲击着少年们的耳膜。咻——
  什么东西?一个毛绒绒的触感打断了紧绷的情绪,毫不留情的,亚契一杖朝着那一团毛球挥打过去!昆可卡的小白也在瞬间出动,往前猛挥。
  叮咚——
  怎么了?又不一样了……刚刚那股燥动的热一点一点的汇流到双手、双脚,以及胸臆之间,脑子,好像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力量,却是更强更大的发挥了出来。
  眼前的毛球,也变得清楚多了,它们的动作,它们的数量,它们的形状,它们的颜色,它们行进的方向,就像是一张最简单的图画,在少年们的眼前一一展现。
  在微暗的斗室之中,几百只浑浊的暗黄光芒点点星星的亮了起来。
  毛球是有眼睛的吗?如果那是它们的眼睛,怎么会是这样的颜色,如果那些不是眼睛,那么那黄浊的视线,又为何令两人如此不快呢?几乎是同时的,昆可卡与亚契一同冲入了球堆之中!挥!刺!砍!劈!昆可卡灵活的运动着手中的小白,灰黑色的毛球怪物,在他挥舞着的同时,一只一只的结束了生命。
  亚契也没有心软,跟一旁的昆一样,一只接着一只,打扁了它们的脑袋。
  我们只是长得丑陋,只是长得与众不同,只是长得不被大多数人喜爱,就注定要在阴暗中承受着妖魔的恶名?
  谁?是谁在说话?亚契扭转着脑袋,想要在这杀阵中,找到发出声音的人,可就像之前,那声音是直接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毫无预警的出现的。
  我们做了什么呢?杀了谁?吃了谁?惹了谁?我们只是乖乖的躲在地道里面,吃些连你们这些自以为高尚的种族碰都不愿意碰的腐物,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谁?亚契呆站在毛球堆中,是啊,这些毛球做了什么呢?为什么要杀了它们呢?它们是打了自己,还是咬了自己偷了自己?没有啊,它们什么都没有做,如果说有什么不对的,只是它们刚好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已。
  腥臭的铁味,这是毛球的血吗?染暗地板的就是这些可怜的黑暗生物的血痕吗?老天爷,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亚契呆站在原地,一地的尸体铺乱了整个区域,恶,忍住满胸的吐意,亚契一棍敲向昆可卡的后脑!
  “唉呀!”向后猛退了一步,昆可卡的怪叫声,不是来自亚契的那一棍,而是来自拉米的猛一推!整张脸重重的撞在墙上,昆可卡感觉到自己全身好像都快碎了一样。
  吼——亚契的口中发出可怕的声音,“不要再杀他们了,你这个浑蛋!”
  这不是亚契的声音,这根本不是人类这种生物所可以发出的声音,充其量,只能说是可以理解其意义的兽嚎!而这样的声音却从亚契的口中发了出来。
  昆可卡摀住痛鼻转过身来,正想要说几句,却看到了可怕的景况。
  眼前的亚契眼白红得像要滴血,原本淡褐色的眼珠变得深沉,与红色的眼白融为一体,创造出一种诡魅的气氛,尖瘦的下巴因为用力变得方大而突出,他脸上的线条也因为这样的改变,显得粗硬……如果不是这样一路走来,即使是面对面,昆可卡也认不出眼前这个“妖魔”会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如果真的有妖魔这样的种族,眼前的亚契肯定就是,这么可怕的一张脸,这么惹嫌的一双眼睛,自然的,昆可卡皱起双眉闭上眼,这一定是错觉,亚契不会是这样的,这样的人物不是他熟识的亚契……
  “怎么了?”汉密斯的声音比起平常柔和的响了起来,让人整个都平静了下来。
  “我吗?”昆可卡觉得自己的声音就跟亚契一样的陌生空洞。
  “是啊。”汉密斯的声音里面带着笑意,“你们都是啊。”
  慢慢的睁开眼,眼前的亚契果然还是呆呆站着,但是已经是平常的亚契了,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双手中的棍棒,刚刚他做了什么?他说了什么?他想到了什么?老天,不管是什么都是他不想做不想说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啊!
  “再不加油毛球会把我们吃掉喔。”
  “吃?这些小家伙会吃人?”
  “嗯。”汉密斯拿出笛子,哔——吹出一声尖锐的声响,“趁现在,快!”
  说也奇怪,这个声音对少年们来说只是个噪音,但本来在三人脚边窜动的毛球,却通通一动也不动的停住了。
  两人互看一眼,完全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咻咻咻咻,碰碰碰碰,用最快的速度,两人解决了眼前大部分的毛球。
  然后就像它们停住一样突然,它们又开始有了活动,这次是快速的往通道中逃逸。
  喘了喘气,结束了吗?
  “很好,你们果然是神选出来的冒险者。”轻轻一笑,汉密斯站到那堆毛球的尸体中,朝亚契招招手,“亚契,你过来。”
  “嗯。”亚契全身上下大量的出着汗,疲累的感觉让他连走路都觉得辛苦,但他还是乖乖的走到汉密斯身边,当然,昆可卡也跟着过去了,他才不愿意落单呢。
  “你仔细看看这些尸体,有没有看到在它们身上,有一些小小亮亮的东西?”
  “没有啊!”昆可卡用力的看,努力的看,可是就没看到什么啊。
  “你不行的,这个应该只有亚契才看得到,亚契,专心看,看到了些什么吗?”
  “嗯。”在毛丛中,是有一粒一粒的黑色的小球,自然的伸出手,轻松的,那些小球在亚契的手刚刚碰触到的瞬间,就自动的跳到亚契的掌中,“好多黑色的星星。”
  亚契伸开手掌,两个米粒般的深黑色小球,静静的停在他的掌中。
  “好棒,你怎么拿到的?”昆可卡学着亚契在毛球的尸体中东翻西捡的,可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努力过的他,勉强也看的出来有一些黑色的星星在毛球的尸体中闪烁。
  “嗯,很好,现在把所有你看得到的这些星星通通捡起来。”
  “好。”不用汉密斯说,亚契也有这个打算,亚契快速的将看得到的所有小球通通捡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手中满满的都是这样的椭圆形的星星,而地上的毛球,却一批一批的在减少,好像亚契每从一个毛球身上取出几个这样的星星,那个毛球就立刻消失了。
  “好,先停一下。”汉密斯抓住了亚契那双忙碌的手。
  亚契双眼盯着地面,心中虽然不愿停止,却还是乖乖听了话,“嗯。”
  “现在,闭上双眼,我要你尽量去想你最害怕的事情,然后握拳。”
  最害怕的事情?这是多么奇怪的命令?什么事情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呢?亚契有些恍然,他从来没有对什么事情感到害怕过,如果说真有什么最接近害怕的经验的话,应该就是那次神父带着他去西亚力雅,在西亚力雅里面,看到的一个白色的神像……
  蹙着眉,真是讨厌的感觉啊,自然的握紧了拳头,手中那些米粒一般的黑星星开始有了变化。
  “啊!”
  “抓紧,不要丢掉,继续想。”看出亚契想抛掉黑球的动作,拉米大声提醒着。
  “是。”沉下心,手中的黑球一点一滴的开始融化,亚契可以感觉得到那些黑色的小球融成黑色的汁液,染乌了自己的手掌。可怕——
  然后,变化停止了,亚契惊讶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张开的拳头,手中刚刚那一大把的小黑米,现在在他的掌中,变成姆指大小的一个灿然的发着黑光的玉石?
  “这就是黑色的巴哈马特,亚契,你会讨厌这个黑球吗?”
  “黑色的巴哈马特……?”亚契看着自己的手掌,越看越是喜欢,这种高贵的质感让他感到相当的舒适。亚契摇摇头,“不会,我很喜欢这个黑色的巴哈马特。”
  “嗯,那么,把剩下的通通捡起来吧。”
  第九章 光明旅店
  “呼——想不到天还没有亮,我以为天黑了呢。”昆可卡看着黑暗的天色,伸展了一下四肢,有了小白之后,他好像不那么怕黑了,“汉密斯,我们接着要怎么走啊?咦?汉密斯呢?”
  “嗯?”
  明明是跟着汉密斯的脚步爬上了跟下来一模一样的木梯,真是奇怪,刚刚才看到他把地道的入口复原的,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
  “汉密斯!”昆可卡不自主的大叫起来,可是哪里有人,亚契也跟着四下张望,想看到诗人的身影,相处还不到一天,他就他们丢下了?
  “他走了?连再见都不说?”昆可卡感伤起来了,“我以为他至少会陪我们到西亚力雅的。”
  “到了西亚力雅,又怎么样呢?”亚契看得比较明白,但对于诗人的不告而别,他心中的不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