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宫本宝藏      更新:2021-02-19 10:23      字数:4715
  南海龙宫。
  “孽子!孽子!我打死你!”老龙王激动地举起龙杖,浑身战抖几乎想飞扑过去似的。
  龙母担心的拉住龙王:“陛下你小心身体啊。”回过头瞪了儿子一记杀人目光“臭小子,还不认错,看把你父王气的……”
  “哼!”乌子龙一撇头来个充耳不闻。
  “死小子!母后叫你认错啦!”身为太子的华龙觉得该尽一点兄长的责任,便冲上去狠敲了他一记爆栗。
  “小弟,姐姐也不帮你了。怎么胡闹也不该把外面的妓女带回龙宫啊!”长公主玲珑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是……男儿好色本无碍,可全龙宫上下那么多美婢艳侍你都招惹过了,时常上岸嫖妓,我们也只眼开只眼闭地忍了。可这回也太过分了!竟然将凡间的妓院搬到龙宫里来!”连一向不多说话的二哥炯龙也不满地红说了一堆。
  “别吵了!”一声暴喝,龙宫里顿时鸦雀无声。乌子龙扫了所有人一遍:“不过是玩玩而已嘛!我又没犯天条!!”
  此言一出老龙王气得眼睛发光地扑了过去:“死小子,你存心气死你父王我啊!我的龙宫不是妓院!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周围一片惊呼。龙母愁着脸哀求似地拉住龙王的衣袖:“陛下,他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网开一面吧!”
  “好!我罚你到南玉河去管治,我不叫你回来你不要回来!要是你乱来,我,我剁了你的头!”
  “哪儿又没有美人,我不去!”
  “你……!……那里美女如云,你就给我快滚吧!”老龙王用尽平生力气一脚将乌子龙踹了出去。。。。。
  B
  这是什么?我眼睛没有花吧?!
  关雨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没错!眼前是一片残败瓦砾和生长旺盛的半人多高的杂草。一片野茫茫……
  寨子呢?那威风八面的寨子呢?!我的弟兄们呢?!世煌呢?狗子呢?……。关雨吃惊的呆在了原地。
  关雨就这样呆呆地摸摸这儿,看看哪儿,在已荒废的山寨里不肯离开。
  直至夕阳斜挂,他才依依不舍,惘然又无奈地下了山。走到山下,看见有一个茶档,他便走进去稍作休息。
  “客官请坐……,”小二热情地招呼到。
  好耳熟的声音。抬头一看,关雨不禁惊喜非常:“狗子?!”
  那小二似乎也认出了他来:“大、大哥?!”
  两人高兴地抱在一起,几乎涕泪流泠起来。
  “大哥,咱们好想你啊!你不在寨里时发生了许多事呢……”狗子带着泪意将二寨主如何邂逅当今皇上,做了他的琉璃宫主;寨里人心涣散,大家分了山上的财宝,各自下山做生意的做生意,讨老婆的讨老婆……的一等事情对关雨说了出来。“托当今皇上的洪福,天下太平,大伙活得还不错。小本经营的,混得还可以。有出息的兄弟,有的还做了大商贾,有的也当了武官呢!狗子没用,只开了小茶摊,不过明年开春时候,我就赚够钱开个小旅店了。”狗子那黑黑的脸上嵌上了一朵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美好的明天了。
  关雨可一点也笑不起来。以前一起占山为王的弟兄都散了,我算个甚么?我不过是走开一头半个月而已,怎么好象整个世界都变了一个样似的……?看看狗子那副样子,那是不可能再跟我落草了……。已经是有家有业的人了,谁还想过那些刀口上的日子呢?关雨不由地觉得很悲哀。
  最后,他告别了狗子,又一个人孤身上路了。
  想他英雄一世,“海飞龙”关雨,十五岁出道,十六岁成名武林;结识天下好汉聚义落草,建山立寨,叫那贪官污吏闻风丧胆,道上无不兴举称赞,天下谁不知其名号?唉……。可惜如今,不过个把两个月的时间,无端生得这些事情……虽然撇下寨子四处云游是他的不对,可一大帮人走散的这么容易,真叫他好生心痛,好生失落。说句真的,现今太平盛世,黎民生活安好,作山贼的反倒惹人嫌了。有活头谁还想作山贼呐!唉……,罢罢罢,多想无益,看来我自己也该找条生路去了。
  于是关雨一路游山玩水消解胸中郁闷,不觉间便到了边镇。这镇子以盛产织物衣料而甚为著名。不但是因为其质好量多,价钱便宜,连款式也繁细精美得有如工艺品,那是别处不能匹比的。虽说是小镇,可不久之内可发展成大城市,确实令人拭目以待。这镇名也好认好记,就叫“麻爰樟纺”,一看便知是布料之都。
  这里有小城的秀美,又有大城的繁华,两者相结另有一番韵味。难怪有诗人如此赞美到:远看小镇一枝花,近看却见中繁华;春风秋露从未改,郁秀暗藏满山花。
  一路上因为游玩,银两花销了不少。查看仅余的十两银子,关雨不由得叹了口气。以前做贼子的时候,一百几十的不愁花;如今改邪归正,还得找个工作才能糊口。唉……,真烦!周围一看,这小镇景色优美又热闹繁华;当下便决定在此住一阵子;赚点银两花花。想及此;他便进了就近的一间“荐人馆”。所谓“荐人馆”就是今天的职业介绍所。因为当时未有法例监管,“荐人馆”的素质难免良莠不齐;不巧,关雨所进的这间正是奸商所设。
  一听是应聘找工的,老板翻了翻了那双死鱼眼,竖起两根胖手指:“先交二两银子。”关雨一听顿时火了:“妈的!你成心坑老子是不是?平凡人家一个月用度不过是四五两银子,你XXX的敢跟我要二两银子?这不是白日抢劫吗?!”老子落草的时候也没这么猖狂,关雨在心里骂到。有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山贼王会有被人“抢劫”的一天?真是世风日下喽!“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的,我这儿介绍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工作——工钱高,福利好;外面的怎能与我相比呢?至于那二两银子,看是贵了点,但物有所值啊。若你实在是嫌贵,那就请回吧!”老板冷眼一瞄,轻蔑地冷“哼”一声,一副爱理不理得样子。一向英雄天下,“见义勇为”作惯山贼的关雨怎受得了这口鸟气,伸手“铮”的一下拔出长剑,手起剑落,只听得“啪啦”一下当场将老板面前的桌子一分为二!周围围观的无不惊呼四起,连连倒吸几口冷气。……好厉害的刀法!老板惊得呆在了当场,许久才回过神来。“你若再多事,便有如此桌!”话音未落,那明晃晃、冷冰冰的三尺长锋便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老板吓得筛豆子般战抖起来,脸如土色,一个劲地大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饶命啊!”
  “哼!”奸商一个,看你不就范?大爷我最擅长对付你这种人了!关雨冷笑两声到:“你识相的话就给我找个好差事,说不定有你好处,不然别怪我铁剑无情!!”说着那刀锋就在老板的脖子上压出一条血痕来。老板吓得摊软的身子几乎没滑落到地上。他唯唯诺诺的应着,陪着笑脸一面奉上一张纸:“这,这是本店工钱最高、福利最好的工作,最、最适合大侠您了……!”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关雨接过纸一看:工钱每时辰三两,小费另计、花红另计、年终分红另计,一月工作二十天,每天四个时辰,食宿全包……。咦?这岂不是比做官老爷还舒服?!嘻!看来我捡到宝了!关雨满心欢喜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收好入怀;回过头来仍不忘警告老板一番,方才离开。
  关雨一走,那老板马上恢复常态,还对着关雨的背影阴阳冷笑。旁人见之十分奇怪,有好事者上前询问。老板得意地答到:“那分工作是……烟雨楼的武师,薪高不在话下,只是……十死九伤!到时候就算他还有命来找我算帐,他也只剩半条命了!哈哈哈……”众人一听不由得都为那汉子担心起来。这老板平时就不是甚么好人,大家都不喜欢他的为人;关雨教训他的事情倒叫人大快人心!所以,此刻众人反而同情起关雨来。“那汉子会不会是山贼啊?怎么看他都不象是善类呀!”忽然,一旁有人这么说。“是呀是呀,会不会是来探情况的山贼啊?听说最近有山贼专门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的!”“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旁观的人仿佛有感应似的异口同心地起哄起来。老板听了,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不知底细、兴高采烈的关雨,不一会儿便到了举城闻名、富丽堂煌的“烟雨楼”。只见雕梁画栋,玉宇琼楼,真有如人间天宫,美不胜收。黄金顶琉璃瓦,红墙绿柱描金花;门廊高,檀香架,烟雨未来已梦云中花。“烟雨楼”的盛名可是连在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地有名。出入那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非富即贵;能进那里消费可是一种身分的象征。楼里的姑娘个个千娇百媚,美若天仙,又体贴又有才情,实在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其中更以紫娟和水仙犹为出色。紫鹃是楼中八面玲珑的第一花魁;水仙则是出尘飘逸的清丽佳人,曾经服侍过皇上……。关雨怎么孤陋寡闻都听说过烟雨楼,今日一见果然气派不凡。关雨深吸一口气:啊,这儿可就是我往后做事的地方了。能对着那么多美女可真是一件乐事哩!他高高兴兴地就进了烟雨楼。
  刚一说出是来应聘的,楼里的姑娘“哇”的一下子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吵成了一堆。关雨被她们的过分热情吓了一大跳。我不过是来应聘武师而已,怎的就尽得了姑娘们的欢心呢?难道是我太有英雄气概了?!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美人总是爱英雄的嘛!于是,关雨便装模作样努力地摆出英雄的样子来。正与姑娘们玩得开心,一个威仪的女音便喝了过来:“喂!你们作反啦?!呆这儿做甚么?还不给我接客去??!!”姑娘们听了便纷纷作了鸟兽散,不敢半点怠慢。眼前一空,只见一位身穿华服、气势避人的中年妇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百千娇抬眼打量了关雨一遍。欣长身材,锻炼的恰倒好处;精神内敛,是个练家子的人,而且有一定的内、外功修为。而且相貌也相当不错,剑眉星目,笔直鼻梁衬上一张性感薄唇,好一个美青年啊!以她当鸠母多年来的眼光来看,这肯定是一个抢手货,摇钱树呢!慢着……,怎么回事?我好象是请他当武师吧?怎的就想到那儿去啦?算了,叫他站在门面也好啊。既可以当武师用又可以当招揽的招牌,多好啊!虽然是黑了一点,可仍然很有看头嘛!!当下便帮他打了个满分。“你,是荐人馆介绍来的吗?”“是。”对上妇人的眼,哗,好精明的眼神!若在武林中定然是位女中豪杰!当下也知道这为老板娘对自己的满意,关雨更加自信了。从怀中拿出荐人馆的纸,恭敬地递了上去。百千娇看了一眼便说:“得了,你就在这儿好好干吧。赵先生你领他去房间看看,给他找几件好看的衣服换了,跟他讲讲这儿的情况,今晚上就上工吧。”回头又对关雨说:“有甚么问题可以找赵先生也可以找我。”“多谢了……”关雨道过谢后便跟了赵先生去了。
  赵先生大约六十岁左右,是个能干的掌柜。他一边走一边就向关雨介绍工作的情况。原来这烟雨楼大概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大街那边的大酒楼这不是关雨的工作范围;另外还有妓院和浴场赌场这部分,才是关雨的工作范围。关雨的工作就是管理这里的打手和维护这里的治安,清除搞事的人。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只需每天到处巡查,也没甚么事做,真是相当的悠闲。关雨的房间被安排在后院右侧,斜对着浴场的后门,夜间有点吵,但还算干净舒适。关雨换过衣服和各手下打过照面,相处还不错,只是……觉得他们看他时有一种奇怪的……怜悯??
  当时关雨他也没有多在意就是了。
  傍晚吃过饭后关雨便开始工作了。他一连巡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甚么异常的事发生。也许是因为性格直爽的缘故,关雨很快就和大家混熟了。不但是手下的弟兄处得不错;令他受宠若惊的是连院里的姑娘都爱亲近他;这怎不叫他兴奋莫名?堂堂男儿怎会不爱女色呢?所以关雨一有时间便到各位姑娘的闺房中小坐……闲聊。这天趁着休息的时间关雨就和各位歌姬聊开了。
  “关大哥,其实你被骗了啦!”黄莺似的嗓子婉转地在关雨耳边响起。听她这么说,关雨不由得暗生奇怪:“此话河解呢,小红姐?”叫小红的歌姬微一点头说道:“我们这儿工钱高福利好是没错啦,可是……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儿有一个恶客啦!“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才说:“我们这原本是好好的,自从哪个帅帅的恶客来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他长得……一顶一的好,可脾性却一等一的坏。对我门东挑西挑的不说,连花魁紫娟姐姐都被他说成是丑八怪,还说水仙姐姐只配替他提鞋而已。说的真的好过份哦!”
  不会吧?!紫娟是丑八怪??她可是美艳非常啊!丑八怪跟她一点也扯不上关系。水仙也受过那家伙的气吗?